“吳悅,真的,你太在乎秋泊了,你可能自己都沒發現,有關於秋泊的事,你總是想的那麼周全,連結婚都怕秋泊傷心,你們不是百合吧?哈哈!”
曾經某一次和林子談論將來嫁人的事自己下意識地說了一句,我結婚秋泊怎麼辦?林子說了這麼一句,現在這句話再次響在耳邊。
同性戀這個遙遠的異世界如同外星球生物,連個清楚的概念都沒有,隻是在這個信息發達的社會中得到過零星模糊的印象,也僅限聽說,如今就要和自己聯係在一起了、那個恥辱又罪惡的詞彙?還是女人?
盡管在麵對吳彥說了那麼多坦然的話,盡管她怎麼也不承認自己性取向有問題,但還是給秋泊打了那麼個電話,像是為自己證實,也像是叫秋泊證實,證實什麼,一些亂如麻的情緒?而這些情緒在對秋泊說她可能結婚,秋泊的反應叫它們更亂了,當今天接到林子的電話,說秋泊病了,心裏麵蟄伏不知道多久的記憶畫麵鮮活了起來。
秋泊是母親幫助的一個孤兒,她們在讀小學認識的,直到現在,她們從沒有紅過臉,吵過嘴,而她們也從沒有過分的親密、好的不得了。
秋泊是一個很冷清的人,不愛說話,大多數都是安靜地看書,而她那時很活潑,喜歡運動,所以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在跑跑跳跳,而秋泊總是在一邊看書,回家的時候,兩人說著話,秋泊的聲音很小,細細的,柔柔的,母親說那是孤兒的一種自卑表現,也許就因為這樣,她處處照顧著秋泊,隻要跟秋泊說話刻意地壓低了聲音。
就這樣在她的明朗的性格中秋泊到了高中開朗多了,不然也不會有孟小橋。
母親去世,秋泊一直陪著她,多年的相處叫她們彼此信任,她所有的心事都對秋泊說,甚至她想過的自殺,是秋泊安慰著她,多少個空蕩蕩純粹的寂寞深夜,隻有秋泊和她共同度過。
後來孟小橋死了,秋泊殉情不成摔壞了腿拄上拐杖,在醫院裏,她清楚地記得當時握著秋泊的手,沒有傷心、沒有難過、連落淚都沒有,隻是堅定地對秋泊道。
“我會永遠照顧你,無論你什麼樣!”
那時她真的沒想過太多,秋泊是她唯一的朋友,她這麼做很正常,就是朋友。
她也確實做到了。
而且做了這麼多年。
無微不至。
但這麼多年她和秋泊一直是正常的,沒有絲毫其他不潔念頭,唯獨她累的時候很自然地會回到給秋泊買的那套房子裏,舒服地住上一段時間,覺得那裏才是家。因為每次她來秋泊都會很開心,給她做很多菜,中午、黃昏、晚上,她們聽著音樂、看著書、睡著覺,很快樂,很放鬆,那種溫情像是回到了母親在的日子,舒服,對,就是舒服。
她們在一起時間很長,卻從來都到感到很短。
除此之外再沒別的。
這是喜歡嗎?再次想到她這次離開時秋泊哭的那麼傷心,吳悅茫然了,所以她打電話給秋泊,可結果更多的是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