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結婚吧……”吳彥再次輕柔地道。
吳悅的的意識還在漂移,半天對上吳彥的眼睛,很平靜地道。
“我其實……不想結婚,不是因為你,也不是因為秋泊,隻是不想……我不知道為什麼,覺得結婚挺可笑的,那張紙能代表什麼呢?”說著自嘲地笑笑,“我爸爸和媽媽感情很好,現在我爸爸和你媽媽感情也很好,都很好,這又有什麼區別呢?你隻是一時迷戀我,過不久你或許會迷戀別人,既然我不是你的唯一,你也不是我的唯一,為什麼要結婚?結婚有意思嗎?”
母親和父親的感情很好,以為相濡以沫直到永遠,母親離開後,父親再婚叫她明白了這樣一個道理,這世界上是善變的,無常的,沒有任何東西穩定不變,即使是最有條件造成那個假象、生她養她的父母。
所以理智上她理解父親,但感情她這一生也無法再相信了,特別是男女之間的愛情。
曾經再怎麼深深地愛過,愛的時候,把朝朝暮暮當作天長地久,把繾綣一時當作被愛一世,於是承諾,於是奢望執子之手,幸福終老。可一切消失了才知道天長地久是一件多麼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幸福是一種多麼玄妙多麼脆弱的東西。
也許愛情與幸福是無關的,也許這一生最終的幸福與心底最深處的那個人無關,也許將來的某一天會牽住另一個人的手,一生細水長流地把風景看透,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可執著的呢?
“……還是我媽傷害了你?”吳彥垂下了頭。
“我早就跟你說過沒有你媽,也有別的人,這不管任何人的事,是我太矯情。”
“吳悅……”吳彥不死心,“你喜歡我嗎?”
“……不討厭。”吳悅停了半天誠懇地道,接著又說了幾,“我不想結婚,你還是……”
“不!”吳彥衝動地抱住了她,“吳悅……”頭埋在吳悅的頸側,“我們先這樣吧,就這麼在一起,你不討厭我就好,我求你……以後不要拒絕我,我想我們能像其他戀人那樣……”
“……”
“是不是和我做 愛你很討厭?”吳彥的小心地問道。
吳悅苦笑。
“……沒有,可能是女人沒有男人那麼強的性 欲……”我隻有跟你做過,又怎麼知道和別人做過怎麼樣。
“……吳悅,你能不能對我好點……”
“什麼?”
“你對她們太好了,特別是秋泊……”吳彥手臂緊了緊。
“你……你不懂……”
吳彥,你永遠都不懂,不懂我為什麼會對秋泊好,因為我對她是唯一的,她除了我一無所有,除了我,再無依靠,而你有母親、還有個健康的身體。對林子好,是因為林子是女人,同為女人的她再清楚不過女人有多麼脆弱。
吳悅那晚想了很久,想著吳彥對她說的每一句話,想著曾經林子跟她開的玩笑,你和秋泊是不是百合啊?她從沒有認真過,從沒有在意過,隻當是玩笑,但吳彥的話叫她的心起了一點漣漪,秋泊……秋泊……真的像吳彥說的那樣嗎,我是一個隱形的同性戀?隱形到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