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和蘇亦年並沒有太多交際,更多的時候是亦年挽著筱雅走在前麵,偶爾轉過頭來對我微笑,時飛揚卻像個麻雀一樣在我耳邊嘰嘰喳喳。
我對筱雅說,我羨慕她的美麗,羨慕她的優秀。而隻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嫉妒她有蘇亦年。
筱雅總是婉自一笑,然後說,落落,你不懂,有時表麵越風光,也許才更悲哀。其實我更羨慕你那麼無憂無慮的活著。
那麼,筱雅,對不起,原諒我當時我的無知,我不懂你話裏的意義。
筱雅從不上體育課,這是我偶然發現的,我以為她隻是碰巧來了例假。
那天,我和筱雅約好去看他們打球。
我來到操場的時候,筱雅正安靜的看著他們打球。
我走到她麵前,對她說,筱雅,我們一起跑步吧。然後不等她答應,我便一把拉起了她。
跑到一半的時候,她的手卻從我手裏滑了出去,然後便倒在了我麵前。病房裏出奇的靜,隻有儀器的“滴滴”聲。
我還記得當筱雅倒下去的那一刻,遠處的兩個人朝我奔來。
我不知道後來怎麼樣了,我隻知道,我被亦年失手撞倒在地上時,我的心那麼痛。
是的,筱雅有心髒病,所以她不能跑步,不能做一切劇烈的運動。這些都是時飛揚後來告訴我的。
可有些事等到知道後就太晚了。
去醫院看筱雅是時飛揚陪我去的。
有的時候想想,他也沒那麼可惡,雖然常常會欺負我,可蘇亦年把我“推”在地上,是他把我扶起來,然後借並不是那麼溫暖的肩膀給我依靠。如果說,蘇亦年是十全十美,那麼他也算是十全九美了。
病床上的筱雅那麼虛弱,那一刻,一股深深的罪惡感纏繞著我。
當我退出病房的時候,一直一言不發的蘇亦年對我說,落落,對不起。
我應了一聲,然後走了出去。
我還能奢望什麼呢,一句他的對不起就夠了。
筱雅第一次心髒病發,是在她十歲那年,她的母親去世。
那個時候,年少的蘇亦年就發誓,要用一生來保護她,像對自己妹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