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許大山學著那老方朝薛家大宅遞了封信,卻沒像那老方一般好運拿到銀兩,他怎麼也就想不明白這事。
雖然後邊許候寫信的時候將那埋錢的地兒給改了,可是也沒撈得好處,那日他去埋錢的地兒挖了個盡,啥也沒有,難道薛老爺子就不怕他真的像信裏說的那般將他買子做兒的醜事給傳出去麼!?這樣的醜事傳出去了,薛家大宅這一個百年大家在昌州城的名望可就不保了!!他就真不怕?!
許候想的也正是許大山想不透的。
兩父子心思一樣,卻各懷鬼胎。
其實薛老爺子並不是不怕,隻不過心大了些,認為這些個隻不過是些貪錢的人耍的小把戲罷了,以他在昌州城的名望,這些個事情說了出去也不會有人信的!小把戲而已,他也沒有去理會,久了也便忘了。
薛老爺子也怕是過於自信了些,看來是年紀大了,心也便寬了些,這些事情也就隻有溫氏能替他想想了。
那日溫氏與薛老爺子吵了嘴之後,路遇小寶,也便想著幫著小寶尋回自個的親人,也算是幫自家老爺贖了罪,且救了薛家的日後興亡,拐賣孩子,這種罪孽,在大燕,是重罪之中的重罪,於是,書信一封便將山中別院的溫世逸喊來了。
而這起索取銀兩的信件溫世逸並不是沒有查,隻是他來的有點晚,再加上並未有署名,也便斷了線索,沒了根,如何取果?他也便放下了,但他還是時刻注意著外界整個昌州城百姓們的反應,如今風平浪靜,也怕是後邊的惡人還沒出手。
若說真要將薛老爺子的醜事傳出去,許大山還真是不敢!若是被發現了,自個不就毀了麼!許候也是一樣的心思,他本就是想借自個爹來賺上一筆去逍遙一番,可是如今這樣,他也沒心思去大鬧一番,若真如此,他動的手腳不就被他爹給看得一清二楚了!
“候兒,上次讓你寫的信,你真的想法子將它送過去了麼?咋這麼久都沒個消息!!”許大山想想還是不太相信,為啥那二愣子老方就能賺得一筆好生逍遙,自個卻一分錢也沒撈著,他很是不服氣。
“爹,你這是說啥話哩!候兒真的送過去了!沒人發現,但的確是送到了!”許候斬釘截鐵地回道。
“沒事!老子去找你老方叔吃酒去!別和你娘說,聽見沒?”許大山心情很是暴躁,罵罵咧咧地就摔門而去。
許候也不把他的話當回事,拿著從村中老書生那裏順來的爛冊子,翻了翻,裝模作樣地搖頭念了起來,他可是要考取功名的,日後他當了官,他就不必再在這窮村子裏過了!!
“老方啊老方!你說你咋就這麼好運就撈得一筆呢!兄弟我學你也沒半點用處,一滴油水也沒撈著,倒把老子給氣死了!”
路邊擺的吃酒攤子,兩人大碗大碗的喝著。
“不是我說,大山啊!這頓酒錢可得你出!!我可是兩袖空空,分文沒有!!”
許大山了然一笑,“又輸光了吧!”
老方不答反問:“大山,有沒膽子和老子幹筆大的?”
“什麼大的?”
“你不是說那薛老頭沒把你當回事嗎?咱們將你那侄子搶回來,再讓他給錢贖回去,就算報了官府,誰知道是咱倆賣的,你到時還可以說是為了救你侄子出來,理兒還是在咱們這,不會虧!!”他向來是個膽大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能想出這樣的賺錢的法子並不奇怪。
許大山有些心動,可這是大事,他還不太敢,萬一進了官府,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啊!!可是心裏又有些心動。
“讓我再想想唄!!”
夜裏許大山回到家裏,正巧碰到急衝衝跑回來的許太美。
“急衝衝地,趕著投胎呢!!”許大山語氣十分地凶,還有些嫌棄。
“孩子他爹,慘了慘了!!”
“慘什麼?!一開口就是晦氣的話!呸!真晦氣!!”
許太美也不理他這麼個嫌棄的樣子,也是害怕極了!所以也就沒當一回事了!
她將方才遇著許曉珂不小心將那李府裏的小公子給惹了的事說了一遭後,許大山臉色驟然一變,開口便凶道:“你這個沒用的婆娘,誰不惹,你惹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