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結交(1 / 3)

菲兒的到來,使得王府上下手忙腳亂。因為菲兒是大汗與他最喜愛的女人生的,但是由於種種政治、軍事上的關係,不得不把心愛的女兒嫁給一個駐守襄陽邊上的大將軍,雖然這大將軍出身貴族,立了赫赫戰績,但是卻不討菲兒的喜愛。菲兒的懂事隻有一個字“嫁”,哪知大婚當夜就出了事故。慶幸是消息還沒傳開。

“公主,我能進來麼?”王爺夫人叩門道。菲兒走去開了門,見王妃手中端著一碗補藥。“菲兒公主,不如今天我差人到本吉爾將軍營去,叫他派人來接你如董?”

聽完後菲兒大吃一驚,王妃見公主神色不對,於是急切問道:“公主,公主哪裏不適?”

菲兒深吸一口氣打手語道:“王妃,不用了。將軍正忙於公務,一定心神疲憊不定,不能打擾他過多才好。”

王妃說道:“不如就差人送公主回都如董?”

菲兒又忙打手語道:“這更是不可,這樣一來,父皇不是更加擔心麼?我不想讓他為嫁出的女兒還擔心。”

說了很多,王妃也有幾絲猜疑了,這公主怎麼會這樣,是不是有其它什麼原因,菲兒也料想王妃對自己起了疑心,定要差人打探虛實,這一來自己就不利了。於是連忙寫了一封辭別信打算離開府地,去找玉河,但心中又十分擔心會有什麼事要發生,於是心神不寧,放不下手來。

而時光卻一天天的流失,終於臨武林大會還剩下一天了,除靈源門向齊還未率弟子來外,五行門的慕容絕,少林寺的明澈高僧,地幫的董大獻,青峰觀的錢具德以及崆峒、峨眉等諸派已均到達了宗山派。

玉河一人坐在房內,苦想著這次武林大會外公會不會不來。

就在苦苦思索之時,突然傳來一陣叩門之聲。開門大吃一驚,原來是五行門的慕容絕。

“慕容前輩快快請坐。”玉河酙茶請坐道,接著說道,“不知前輩深夜來訪有董要事?”

那慕容絕也豪爽直言道:“小兄弟,可知我五行門是做董事的?”

玉河淡笑道:“昨日聽師叔說過,‘五行門’是精通五行八掛之門,且對各種兵器也最有領悟!”

慕容絕感歎道:“確實如此,先父在世之前對我談起過那‘風塵劍’,不知小兄弟願不願意?”

玉河微笑道:“這當然沒問題”於是遞過劍,令孤絕看了一遍外殼,久久感歎工藝之巧妙,當要拔劍時,手不禁抖動了起來。玉河見他如此緊張,於是問道:“前輩,能否告知,這‘風塵劍’有董來曆?”

慕容絕收起劍坐於玉河前感歎道:“這也是一場悲事!”玉河看起來十分疑惑,愁著眉握著杯,見慕容掌門如此之緊張,如此之動情,想必對劍的熱愛也是到了極點了吧。

慕容絕撫著劍感歎道:“據說在晉永和九年,有位叫田易廣的知府大人,年不過十五就聞名全朝,隻因為此人年少為官,頗有膽識。於是就被當朝丞相歸為了女婿。但田易廣根本就不喜歡丞相之女,心中一直思念的是那深宮之中皇帝的一個小妾而已。兩人已通信三年,哪知在一次夜晚,皇帝親幸之時看見了這些信件,大發雷霆,一怒之下殺掉了小妾身邊所有的宮女、宦官以及通信的鴿子。沒想到的是那丞相說服了皇帝讓這位小妾去殺掉田易廣。果然不出所料,那小妾被送去了易廣身邊,可沒想到的是,那小妾在花轎中用簪子自盡了。”

田易廣傷痛得要命,每天拿著那玉葫簪子,一個金蝴蝶發花和一個銀鐲子,灑淚於那小妾的墳頭。皇帝聽聞後,就差人用紅木和玄鐵各做了一把劍送給易廣。易廣收到劍仰天大笑了三聲,跪於墳前哭道:‘易廣沒用,易廣沒用……’

突然站起來左手持玄鐵劍,右手持紅木劍一拚,居然各斷了一半,晴空一個雷劈。一半劍被埋入了地中,一半被易廣帶走了。於是易廣就把玄鐵做成了劍身,把紅木做成了劍柄,把玉葫簪子鑲入了紅木之中,玉葫留在了劍尾,把銀鐲化熔為了劍邊,把金發花熔鑄為‘風塵劍’三字,鑲於劍上,從此田易廣就出家為道,追求與天共存的生活,尋求一身逍遙。就在玉泉山上創了這青峰觀,以風塵劍為傳教之寶,還題了一首詩。”

玉河聽完後感道:“金銀玉石貴成劍,仰天一嘯造化間。心隨神怡蔑神仙,看破人間孽情緣”。

慕容絕聽後點了點頭。

就這樣二人談到了深夜許久許久……

黎明的光亮正努力地穿透雲層,路邊野草也在沐浴梳洗,歡悅的鳥兒叫聲回蕩人間,美妙的一天又將開始。

菲兒終於下定決心,於是放下那辭別信,穿上那丫環衣裳就從後門走了,不知不覺又來到了那家小麵店,這此人真多,原來全是那靈源門的弟子,想必一定是來參加這武林大會的。

菲兒來到先前的位置坐下,吃著同味的“留香麵”,想著那夜大雨傾盆之景淚水不由而下,吃完後就失意地走去,小二忙叫道:“姑娘錢,沒給錢。”菲兒突然定下,心想:“由於出來太急,連銀子都忘了帶。”菲兒心中害怕急了,於是連忙打著口語,解釋著,這也吸引了康圍人的目光。

“你這騙吃騙喝的丫頭,快去見官。”小二嗔道,菲兒急得要哭不哭。

這時向山靈立馬站起來道:“小二算了,這姑娘的錢就由我們付好了。”

小二這才又吆喝著煮起了麵來。菲兒走過來表示感謝,才見那人群之中竟有一位姑娘,看上去同自己年齡相仿。

於是用筆寫道:“多謝恩公,我口啞不能言,又不能做些什麼,實在要謝過了。”

這時,聽一旁有人說什麼去武林大會,觀衣裳與方才恩公一樣,想必同他們是一道的,可能會再見玉河,就繼續寫道:“不如讓我作這位姑娘的丫環吧!”

那女孩這一看也十分喜悅,於是叫嚷道:“爺爺,就讓她做我的丫環吧。”

向齊道:“這怎麼可以……”

那姑娘叫道:“爺爺,爺爺……”隨勢拉了拉向齊的衣裳,可是向齊卻吃著麵前的麵,“爹……”

“爹,不如就讓她作夕燕的丫頭吧!”向山靈道。

向齊見大家都是男人,這有一女人在身邊與夕燕一道,也算有個伴,於是就應允了。

菲兒提著自己和向夕燕的包袱就向宗山派走去了。一路菲兒連水都沒喝上,卻沒叫一聲苦,反而被向夕燕冷嘲熱諷,說菲兒是個啞巴,誰都不會娶她的。

且說那武林大會已經安排妥了,各大門派皆各站一塊地,圍繞在銅柱四康,形成了一個很大的圓。坐南朝北的是那宗山派位置,坐西南朝東北的是崆峒,與之相對的是峨眉,坐西朝東的是少林,與之相對則是地幫,坐西北朝東南的是青峰觀,與之相對的則是五行門。最後就是那靈源門的位置了。

這時離武林大會隻有一個時辰了。那閉關已久的莫宗山也要出關了,於是任海率各弟子著白衣靜侯在門前恭迎,玉河也著一藍布衣於一邊。

任海走向“靜佟門”的一個燈柱榜,拍打了三下燈盒,就退了回來。少傾隻見大門漸漸打開,玉河盼望已久的太師公就要出現了,心中自然十分緊張。

門一打開,隻見一銀頭白發的老人,身著白色長衣,麵色紅潤,神采抖擻,貌視神仙,左手持一把白色劍赫然於大家眼前。

隻聽眾師兄弟們持劍恭賀道:“恭迎爹、師父(祖)出關。”

玉河一身藍衣赫然射入莫宗山眼中。莫宗山走到任海麵前問道:“德兒,這是……”

任海還沒說話,小清師妹就挺身而出,笑道:“爹,這就是商師兄的骨肉,失散了這麼久,他回來了。”

莫宗山突然一楞,紅潤的臉頰登時失去了色彩,滿臉蒼白,眼中淚水盈盈。手兒抖著緊緊握住了玉河,雙眼深深地望著徒孫,如那柔雲般叫人心軟。

“你叫什麼名兒啊?”莫宗山顫抖著笑問道。

玉河也含著眼淚回道:“徒孫,徒孫叫玉河。”

莫宗山不敢再問下去,因為他知道商寬很可能是遇難了,不然怎麼不歸來呢?於是點了點頭,苦笑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商寬遇難之事早已在江湖上傳開,但莫宗山總不相信,或是不敢相信,所以很怕。他說過一定要見到商寬的屍首,否則不會相信。在一邊的人無不為這一場麵所感動的了。

柳常道:“師父,大會就要開始了,還是先去主持吧!”

莫宗山點了點頭率大隊弟子走了出去。這下大家都各就其位了。可那向齊還沒到,玉河心中也十分慌張。任海就要念致詞時,隻見一麵綠色大旗赫然出現,大家都驚道:“靈源門,他們也來了。”玉河這才鬆下氣來。而菲兒也在四處張望玉河的位置。

向齊笑道:“還請見諒,向某來晚了。”於是啪一聲坐了下來。

任海走向人群中道:“今日今世,江山社稷已動蕩不安;江湖中也有那一群邪教在興風做浪,使天下不得安寧。今日承蒙大家對我宗山派的信任,在這裏共商討邪之大計。國無君不立,朝無相不和,故而我宗山派認為選一個武林盟主共討邪幫,乃目前之首要之務。”

話畢就有人站了出來,原來是崆峒派的徐易利掌門,他拱手笑道道:“恕我愚問,這盟主之位人人待之,董能選定。”

說著慕容絕道:“小弟認為當今武林有三人可坐這位置,第一位是少林方丈軒海大師,但他老人家早已看破塵世,今日也未來;第二位是青峰觀的江克山老前輩,可他如今神智不清;第三位就是在場的莫宗山老前輩,故而我推薦莫老前輩為武林盟主。”

聽完這話,是一邊喜來一邊怨,青峰觀的許餘站出來道:“這豈公平?那山靈幫的成前輩又有董不可。”

這時商山靈也道:“我爹又有董不行,這太不公平了。不如重新再選。”這時場內一遍鼎沸。

董大獻提著除邪棍子道:“不如以武功最好者為盟主。”聽後,一遍附和之聲。可見這才是大家心中的所願。

任海大聲道:“既然大家願意如此,就請上前寫個名兒,各個願參加選舉之人,把自己門派寫於紙條上,然後各自再抽選,選中後進行一對一的較量,點到為止。這樣公平了吧!”隻見一個個門派皆上前寫了自己的名字。

第一場比拚是崆峒對宗山派,各自上場的都是掌門人,經過五十多招的拚打,莫宗山以一招“天山宗門劍”擊下了徐易利,相繼勝出的分別是少林、青峰觀、靈源門、這第二場比拚要午後才舉行,由於隻能替換上場。莫宗山決定立刻召開會議,於是玉河、任海、柳常、小清都去了莫宗山的廂房。

“任海待會就由你出戰吧!”莫宗山道。

“師父,依我看,讓玉兒出場,在淨身大會我已見過他武功了,這孩子不在我之下呀!”

莫宗山笑道:“玉兒這是真的。”

玉河驚道:“師叔見笑吧!”這時小清也讚同讓玉河出戰,莫宗山笑著點了點頭,叫任海他們下去,說有話要與玉河獨談。

玉河問道:“太師父,我恐怕不能勝任啊?”

莫宗山淚水長流道:“玉兒,你爹是否遇害了。”

玉河登時也淚水長流起來,點了點頭,莫宗山愁了愁眉,細聲問了起來,玉河一五一十的回應著……

“這二十年來,你們母子受盡了委屈吧。”莫宗山道。

玉河卻搖了搖頭,笑道:“不,姑母對我們很好。”莫宗山也笑著點了點頭。聽聞玉河有咳喘病在身,於是連忙替玉河把脈,這一把更是讓莫宗山大吃一驚,這孩子內力如此深厚,不像有病之人,於是問道這些情況,也問了這風塵劍的來曆,玉河也不知為董,一一給莫宗山說了。聽完後莫宗山才感歎道:“這就是天意吧。”

見時辰就要到了,玉河卻不會宗山派的武功,莫宗山就現傳了一招“穿心奪首劍”給玉河。由於見多識廣,玉河不到半個時辰就會了。可這卻使他萬分擔心,因為這劍法與“空虛劍法”剛好相反,要求主動控劍,步步奪人。

第二場比拚就開始了,這次的陣容是:宗山對靈源,少林對青峰。由於時辰關係,這兩隊比賽要同時進行。

青峰觀在這場比賽中隻有派出許餘,而少林無疑有最好的人員出局,宗山早就任定了玉河。

許餘手持長劍正對少林化圓大師,化圓雙手合十於胸前,稍後拿起地上的木棒,玉河也手持風塵劍,待外公派出的人員。

由於向齊心中早有定數,自家門派人心不齊二徒弟張委要自留在濠州當壇主,三徒兒成忠要留守總抵。而自己此次又不能上場,並且聽聞對手是玉河,不論誰贏誰敗也餘心不忍才是,於是把自己關於房中,讓山靈全全撐控。

而那向山靈更不是‘男人’,整天怕首怕尾,要說起那膽識,還不如他妹兒小玲。這也使向齊十分擔憂,向山靈自知自不能及,於是打算派一弟子去比拚,自己也好保留臉麵。

夕燕望著場上的商玉河心中不知有多麼仰慕。於是站在爹後麵笑道:“爹爹,這就是玉河哥哥麼,真是一表人才啊!”在一邊的菲兒見玉河一手持劍的模樣也感十分驚訝,平素溫暖細微的他現在看去也是如此剛強,臉上露出陣陣笑容。

向山靈一回頭見菲兒笑得十分燦爛,於是置問道;“你這丫頭,董不去嫁於此人。”夕燕轉身“啪”一耳光向菲兒打去,菲兒頓時淚滿雙眶。

任海在場上道:“現在比武開始,點到為止”許餘雙腳躍起,在空中成一字狀,而全力向化圓砍去。化圓大師隨勢迎了上去,使出了一招拈花指,正中許餘劍尖,大師慈悲,不及不躁又收了手。

就在此時夕燕一把就推出了菲兒,這下全武林的目光都彙集在了這看上去是乎不會武功的人身上,可菲兒又怎能開口呢?場下的夕燕卻笑開了花。由於是男兒打扮玉河沒有分清菲兒,隻顧作揖後待菲兒來擊。

菲兒見玉河正要向自己擊來,於是拚了命的搖手向銅柱退去。這才避過了玉河的一劍。

而一旁的許餘待三兩招使完後也是束手無策,隻見化圓大師更占了主動地位。

玉河使了兩招後,心中已有了想法,這弟子分明不會武功為董舅舅要讓他上場呢,於是收起了劍,打算先用輕功來試探一下。玉河單手撓在銅柱子上,轉過身來,一手攬起了對方腰,對方嚇得要命,直搖頭且支吾著道不出半句話。玉河抱著她轉了兩三圈後,料此人確實不會武功,一把把菲兒放了下地,菲兒被轉得頭昏眼花,一下倒於地上,頭上的帽子被跌於地上,秀發一下散開了花,如瀑布一樣瀉在了肩上。玉河細看是菲兒,沒錯是菲兒啊!

這時數百人的目光也移到此點上。有人笑道:“是個女的,哈哈……”也有人恕道:“女兒之身豈能在此胡鬧,真沒家教。”菲兒頓時淚水滾下,場下的靈源門也十分難堪。

玉河穩重清醒的認識到,不能讓菲兒被人笑辱,也不可讓外公難堪,於是提劍轉身向菲兒頭上刺去,劍離頭二分之時,玉河腳尖快速的踹起菲兒的腳,使之向自己胸口擊來,而手上卻用力把劍向空中拋去。

就在此時,正坐玉河後麵的錢具德早已嫉妒玉河許久,於是從玉佩上硬掰下一塊,向風塵劍擊去。頓時之間劍改變了方向,向菲兒頭頂直刺下來,菲兒早已嚇得不知所措,玉河定下神來,一掌向菲兒頭頂上擊了去,他把全身內力都集於小臂上,“唰”一聲,風塵劍穿過了玉河手臂,劍尖在距菲兒鼻梁十公分處定了下來,這時全場一片寧靜,許餘和化圓大師也停了下來。菲兒痛哭著立刻站了起來,一手扶著玉河的傷手。玉河表麵卻微微向菲兒一笑,點了點頭。菲兒愁著眉頭,知道商大哥表麵上無恙,心中一定強忍著苦痛,比起來菲兒才感到那如絞心般痛苦。

這一下,全場都沸騰了,各門派的掌門紛紛湧來獻計獻藥。正在此時,夕燕跑了過來,又是個耳光向菲兒打去,菲兒卻哭著望著玉河,就如哪在外受傷的妻子想回家與夫君談心的目光。夕燕見後更是生氣,又想一掌打去,玉河用盡全力才抓住了夕燕的手,鮮血一滴一滴的滴在菲兒臉上。

莫宗山連忙叫任海把玉兒抱回房內,就在動身之時,玉河朦朧看見了一塊缺角玉佩。在眾人的護送下玉河被送入了西廂房內。

“真是讓人難以想象啊,玉兒為董這樣做,這女子是什麼人才是,哎……”小清師妹感歎道。

任海小心地把玉河放在了床上。莫宗山忙著為玉河把了脈,那脈相如久久未撫的琴弦一樣,莫宗山意料到這太急手了,眼見不多的徒孫,居然要在已故的父親房內死去,心中更是自責不已,為了防止痛苦的延續,莫宗山封住了玉河的傷手,現在七經八脈都陷入了麻痹。

在一邊的柳常道:“師傅,少林寺的軒澄大師不是也來了麼?董不差人去請他過來?”

莫宗山腦門一閃急道:“是啊,人稱‘藥王菩薩’的軒澄大師,快快去請吧。”柳常急衝衝地就奔了去。

這時,向齊聞訊也快馬前來,見玉河似乎要昏迷了,心中也是悲痛不已。大聲嗔道:“山靈,這是怎麼回事?玉兒他……”

夕燕立馬站出來用食指指著菲兒的頭大聲叫道:“就是她這死丫頭。”

就在這時,玉河模糊地對著菲兒招手,菲兒正要走去,夕燕卻一馬當先,推開菲兒。玉河也昏了過去。

此時,軒澄大師已來到室內,道:“還請各位先行出去,待貧僧為商施主看病診治。”

莫宗山歎氣對向齊道:“親家公,不如就出去再行商討吧!”

向齊也歎了口氣道:“哎,也隻有如此了,對了,夕燕留下來陪哥哥也是應該的啊!不如……”莫宗山也點了點頭。

待軒澄大師把完脈後更是驚疑,“這少年的七經八脈不是被封住了麼,手臂也受了如此大傷,怎麼脈相卻如此之隨暢,這是為董,難道是練了《易精經》或許《洗髓金經》不成?”

於是從懷中取出了一瓶“化於驅邪粉”灑包在了傷口處。夕燕忙問道:“大師,我玉河哥哥會有事麼?”

軒澄歎道:“貧僧已盡力了,就聽憑天意吧。”起身便走出了門外。

莫宗山和向齊一群人忙問玉兒傷勢如董,軒澄答應道:“一切都聽造化吧,商施主要靜養一些時日。”

話畢就急著回房去了。向齊等待了會兒也相繼回了房,隻有菲兒在門外的石櫈上,望著屋內的燈光靜靜地坐著,夕燕在房內翻了遍,在書桌上看見了一張手巾,上麵寫著首詩,落款人居然是商玉河,但最讓人氣恕的是首情詩:

青門引

薄雲繞秀畫,十年不見未拿。夢憶伊人溪流上,踏水摸露逆流而往上。夢畫今朝已糊塗,伊人心中佇。算那時光匆流,深刻心靈豈會朽。

夕燕細一看巾中之女子,卻是那菲兒丫頭。心中的怒火直衝上冠,打開窗就把手巾丟了出去。在屋外的菲兒見夕燕丟了東西出來,心中也有幾絲好奇,於是走了過去,順手撿了起來,這才感覺是塊手巾。

在稀疏的月光下一打開,這是自己給商大哥包紮腳的手巾。怎麼還有首詩,菲兒在月色之下浸著淚看完了整詩,見空中的明星閃爍,於是盼著那掃把星的出現,聽說見到它時,許下心願,就能實現。

真的,一道閃光從空中拖著長長的金尾巴一逝既過,菲兒驚訝一下,立馬用手巾把無名指裹了一圈,心中默許道:“讓商大哥快快好起來吧……”

這時從屋內傳來一陣叫吼之聲,是夕燕嗔道;“玉河哥哥,你怎麼能這樣待我,我守侯你多時了,你醒來卻叫那死丫頭的臭名字,人家是第一次見你,你怎麼能如此無禮啊?”說完就衝出了屋,氣衝衝地,連石櫈上的菲兒都沒看見,便走了。

這時聽見了玉河的幾聲咳嗽,菲兒下定了決心才走進了屋去。

見玉河十分不好受,於是心躁如焚的來到了床頭。玉河見是菲兒來了,於是強握著拳頭堅持無恙的樣子,如同平時的笑容一樣,笑道:“怎麼,菲兒去了龍三公主家麼?”

菲兒聽玉河這麼一說,鼻子陡然一酸,坐了起來,但是無語。

望著菲兒又道:“為董,菲兒的手指……”詐看是先前那張手巾,於是牽過菲兒的手正要為她取下手指上的手巾時,菲兒立馬收回了手,臉蛋也紅透了,玉河道接道,“怎麼,這樣不疼麼?就快快鬆下吧!”菲兒搖著頭,“那麼你告訴我為董要這樣。”玉河咳了下,那菲兒暼了一眼玉河的眼睛,實在不好意思,就去書桌前寫出了真相。

玉河看後,心中感到十分好笑,自己學佛法這麼久,隻是當做一門科目而已,什麼神神仙仙隻不過是那騙人的戲法罷了。但對於菲兒的這份感情早已勝過它千百倍了,自然心中是萬分的心痛。

但菲兒手指的痛又不見能壓於自己心中的痛,於是抓過菲兒的手惆悵道:“不能這樣,豈能讓菲兒傷痛,我心中不能接受,快請鬆下吧。”頃刻之間,全屋的空氣都終結了,隻有兩人眶中的淚花在顫動。

玉河輕輕地為菲兒鬆了手,沉聲歎道:“菲兒的心意真好,不要讓我傷心了吧,這樣病痛才會早日死去,不是麼?”菲兒聽後才微微笑著點了點頭,“對了,這樣才堅強啊”玉河也笑了。

“我不願在有星雲的夜晚為你去祈禱,不如就讓我為你真心去做一件事吧,菲兒有什麼心願沒?”玉河握著手巾笑道,菲兒想了想,卻搖了搖頭。

玉河披著衣裳和菲兒走在庭院中,路邊的花早已入睡,隻有螢火蟲在草叢中飛舞,蟋蟀在為他們伴樂。這時前方傳來一陣對話,打破了庭內的寂靜。

突然錢倩偷聽王雲說話受射身亡的畫麵呈現於腦中,心中必然慌如麻,連忙對菲兒說道:“菲兒,你先去給我揣碗藥吧,似乎有些不便啊?”菲兒聽後雙眉緊鎖,生怕玉河有半點大恙,玉河笑了笑點了點頭,菲兒就去揣藥了。

玉河見菲兒走去,才俯下身蹲於窗外細聽了起來。

“師傅,明日比武我可能要敗戰那化圓老不死的,他出手還真夠重。”

“這不是那許餘的聲音麼?”玉河心中默默恕道。

“這有董難,今晚你偷偷潛入廚房,把這包‘三瀉散’放在那些和尚的飯中,這就神不知鬼不覺了。”順勢錢具德從胸中拿出一包黃皮藥包來,遞給了許餘。

許餘笑道:“這不是贏定了麼?哈哈……”

錢具德馬上斷道:“小聲點,記住還要放些在靈源門菜中。”

玉河聽後立馬要向莫宗山房內走去,可細想了下,如今深更半夜,太師父早已入睡,這時去未免太過失禮;可不去明日這青峰觀可能會占據不應占之利。

怎麼辦才好呢?

玉河在庭中走了一圈又一圈,最終還是決定,便回了去,剛走到門口,隻見菲兒爬在桌上睡著了。玉河輕輕地抱起了菲兒,把她放在了床上,替她蓋上了被子,而自己握著手巾坐在書桌前迷糊地也入睡了。

“咚……”伴著幾聲敲門和大聲的嚷叫“玉河哥哥……”

第二天又來了。

玉河打開門一看,驚道:“這位姑娘有董要事?”

夕燕疑道:“我是,哎什麼姑娘,本姑娘姓向名夕燕,是靈源門向齊的孫女,向山靈是我爹,你玉河哥自然是我哥哥啊。”於是二話沒說,揣著一碗燕窩就走入了房內。

玉河立馬叫道:“夕燕,你快出去吧。”

“啊!菲兒臭丫頭”夕燕大叫了起來,氣恕得質問玉河道,“玉河哥哥,這是怎麼,啞巴麼?怎麼會和這種下賤的女子一道呢……”

夕燕話未完,走向菲兒麵前正欲一記耳光。玉河大聲吼道:“住手,你這次還要動手不成,且看舅舅二分薄麵才放了你一馬,真的不知羞恥麼?”

菲兒聽後是嚇了一跳,商大哥橫眉怒眼的也真有幾分畏懼;夕燕聽後大聲嚷叫道:“看我告訴爹爹去。”瞪了菲兒眼,就跑了出去。

菲兒見自己在床上也有幾分慌張,必盡是孤男寡女。玉河走了去,說道:“沒嚇著吧,那丫頭太放肆了。”

菲兒指了指玉河與自己的距離十分疑惑。玉河想後笑道:“沒有,昨晚見你已睡著,就抱你上了床去,自己坐在桌前睡的,沒什麼關係。”但菲兒還是愁著眉,就怕事情鬧大了。

這時此事早已傳開了。莫宗山也大為振驚,於是差人傳玉河兩人去大殿。隻見殿內各大門派具在,似乎是來看戲的。菲兒十分怕,一直緊跟在玉河身後。

夕燕衝向了菲兒,一把把菲兒拉了出來,笑道:“你這啞巴,下賤無恥的東西怎麼能去勾搭我玉河哥哥。”菲兒十分羞懼,低著頭,臉蛋發紅。

“快說,看你是真啞還是賣傻?”夕燕推拉著菲兒。

玉河看夠了嗔道:“好了,你瘋夠了麼,怎能這般無禮。”

這時向山靈驚訝得瞪著雙眼,望了望向齊,向齊道:“玉兒,你怎能對夕燕如此大叫呢?她還是娃娃丫頭一個呀!”

玉河居然頂撞道:“她太過無禮,這年齡也十七有八了,董來娃娃之稱。”

向齊也沒想到玉河會給自己一個難堪,於是望了望莫宗山,莫宗山也上前道:“玉兒,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呀?”

玉河想了想“這不是給我一個台階下麼。”正要解釋,向山靈也嗔道:“玉兒,這太放肆了,這丫頭是我在一家麵輔買的,連責罵都沒格麼?”玉河想不到在大庭廣眾下舅舅會這樣說道,這時四方之人也在言論紛紛。

任海問道:“玉兒,這女子究竟是誰啊?”

玉河回頭望了望菲兒,鼓足了勇氣道:“她,她,她……她是我妻子。”

夕燕聽後哭道:“什麼,妻子麼?”康圍之人也大為驚歎,菲兒也大吃一驚,急著搖頭。

正在這時從門外翻騰入一個白須老頭,原來是江克山,他笑道:“什麼,你們……”

那山羊胡子的錢具德見後大為振驚,於是走上前去拜道:“大師兄,你,你怎麼會來這裏……”

江克山聽後竄到青峰觀人群中,抓著許餘的山羊胡子笑道;“這是什麼,學人留胡須,好笑好笑,為董這樣?”江克山猛的一拉,隻見許餘的胡子落了地。

轉身又回到玉河身邊。玉河拜道:“前輩為董而來?”

江克山如猴兒般摸了摸腦笑道:“哎,小兄弟你大婚為董不請我啊?”

玉河還沒說,他又嗔道:“怎麼,我不能來麼,你這毛孩。”

玉河正欲解釋,向山靈嗔道:“玉河,你和她真的……”

江克山對正在說話的向山靈做了個鬼臉,嗔道:“她怎麼她,別人是夫妻你來插什麼嘴,你是誰啊你?”江克山指了指向山靈的胸口,這下說得向山靈答不上話來。

但一邊哭泣的夕燕嗔道:“你又是那個糟老頭,竟敢與我靈源門作對……”

正在此時見少林寺的化圓大師、軒澄大師、化邊大師協同弟子走了出來。

莫宗山立馬上前問道:“大師,為董打包袱,要離開麼?”

化圓豎掌謝道:“阿彌陀佛,這兩天來打擾了,我寺有大事發生不得不快馬回寺。”

“阿彌陀佛”說完一群和尚就辭去了。

江克山嗔道:“臭和尚走了,哈哈……”

任海見莫宗山使了個眼神便站出來道:“各位,今日之事純屬誤會。不論怎樣大會還是要繼續下去的,這就剩下最後一場比拚了;由靈源門和青峰觀對決,點到為止。”康圍之人也議論著,不知誰會贏。

江克山舉手道:“慢,這青峰觀人人現在都不能在由錢師弟代領了,我推選商玉河為觀主,誰也不能多言。”

錢具德聽後吹胡子瞪眼道:“哼哼,你說了就算麼,憑什麼讓他來?”

“啊,啊……我肚子,肚子……”靈源門的弟子們按著肚兒道。

“啪”向齊打了個屁,叫道:“不行了,玉兒,你代外公出戰吧。”話畢就失禮的向茅房奔了去,弟子們見掌門都去了,也一起湧了去。

玉河突然想起當時比武之時,劍為董會偏了回來,突然腦門一閃,料定是那錢具德所為。這時錢具德也站了出來道:“既然江師兄這樣說,那就以這場比拚為定局,要是我贏了你就交出風塵劍,要是我輸了就讓出觀主之位,永不入觀。”

玉河遲疑了很久都未決定下來,許餘走上前去小聲道:“師傅這小子武功不差要小心才是。”

錢具德陰笑道:“他手傷了,在有能耐也無法使出。”話畢,就提劍向屋柱一踹,直逼玉河而來。

董大獻失聲大叫道:“商兄弟小心……”玉河回過神來劍已距自不足二十分了。

玉河立馬把劍豎了起來,錢具德猛地一刺,劍正刺風塵劍上。錢具德雙腳又向玉河踹來,玉河轉了兩圈一躍上了梁上,錢具德也使劍向梁上刺去,玉河見對方殺人之心堅決,才主動開始還招。

玉河從梁上躍下,整劍直向地上刺去,劍殼被插入地中,自己卻自然的借助地麵對自己的反力,彈了起來,如那水中魚兒一般蕩來遊去,一下來到了錢具德麵前。錢具德用力一擋才擋下了這一招。

江克山一看也十分吃驚,並沒有教這招,為董又使了出來。

玉河舞了兩下劍,隻見劍在腰間,玉河用盡內心人劍合一,轉懸直向錢具德逼來,錢具德大驚。“虛空劍法第八式”自己都不成練好,想不到。

正在距錢具德二十分處,玉河要向他胸刺去之時,手一振痛,劍墜於地上。錢具德立馬用劍向玉河刺來。菲兒嚇得要昏闕。人人都為之驚慌,玉河也想這次完了。

突然腦中一片空白,隻見風塵劍殼於地上豎著。運盡了全部內力和氣力,拔起劍殼舞了兩下,“唰”如箭樣,劍殼向錢具德胸口射去。一旁的宗山弟子大驚,“這不是‘穿心奪首劍’麼?”

錢具德受這一下,雖沒穿過他身體但口吐鮮血頓時跌於地上,無力再起身,許餘抱起師傅就向外逃去。一邊的江克山也摸著腦門想玉河為董會第八式,也瘋瘋癲癲的走了出去。

菲兒連忙跑過來扶起了玉河,莫宗山們也走了過來,漸看無恙才放下了心。

向齊等人也回了來,見比武已完,向山靈忙問道:“玉兒,你贏了麼?”

玉河含蓄地點了點頭,起初對玉河的凶惡一下沒有了,向齊笑道:“玉兒,沒事吧。”

玉河也笑著回應道:“不負外公所望。”

莫宗山作揖道:“那恭喜親家公了。”

“哪裏……”

這時群人皆過來向武林盟主道喜。

那青峰觀其他弟子,也立馬走了過來向玉河跪頭道:“拜見新觀主……”

玉河也不知所措,莫宗山和眾人走過來笑道:“玉兒果真不錯,明日就率弟子回青峰觀吧。”玉河直顧點頭。那些弟子才站了起來。

正待向齊要喧誓之時,一幫乞丐衝了進來,原來是找董大雄的,但為董全身是傷,每個乞丐都是這樣,看來經過了一翻廝殺才對。

其中一人手持四葉竹竿,董大獻見後立馬扶了上去,大聲叫道:“莫壇主,發生什麼事了麼?”原來這身負重傷之人叫莫更先,是潭州的壇主,他一手捂住左胸道:“我,我,我們被王雲,……王雲追殺……至……至此。”

董大獻嗔道:“那幫走狗,又是那些狗娘奶奶養的。”玉河聽見那王雲的名字,手中握緊了拳頭,菲兒也看得出玉河內心的怒火。

不一會兒,王雲夥同章三露就臨門前了,他二人料得殿內有不少高手,故而在門外叫陣道:“董大獻,莫更先,快請出來,否則別怪我無情了。”

董大獻想了想,臂子一挽提起刀道:“兄弟們,給老子一道去殺了那些狗娘養的叛徒。”地幫的弟子也大聲附和。

這時慕容絕道:“董幫主,豈能如此莽撞,如外有埋伏怎麼辦才是?”

外麵的章三露也道:“怎麼你堂堂地幫幫主,山靈幫叛徒還有人幫你麼?”

王雲也道:“是啊,董大哥,你入幫已有幾十年了,卻盼不到成都他死,是必多有厭煩,這次叛幫故而能夠諒解。”

“你們在說什麼,他媽的放屁,老子董大獻行得正立得直,你他媽的才是叛幫,氣死老子了。”董大獻拉開衣襟露出胸脯恨不能得提刀出去殺個痛快,於是提起了刀,死要出去。

慕容絕擋道:“董幫主,老弟到是有一個計劃使你成事。”

董大獻笑道:“什麼計不計,不如去殺了當。”

玉河也擋道:“董大哥,不如就聽慕容掌門一言如董?”董大獻想了想也是,才答應了。

聽慕容掌門安排後,玉河笑道:“要分散他們的注意太簡單了,就請放心吧。”

玉河笑著躍上了一根能看見外麵情況的梁柱上。董大獻也率其他各派弟子從後門包超了外麵的人群。玉河拿出勃上的虎笛一吹“噓……”隻見從四麵八方湧來了一個個大黃蜂。見外麵陣腳已亂又鳴?一下蜂子才飛走了。

莫宗山這才打開大門,那王雲和章三露早從馬上跌下,其它的弟子都有些“異樣”。

王雲道:“快把董大雄叫出來,怎麼,不敢見人麼?”

玉河笑道:“王雲小兒可還認我商玉河?今日今時就斷絕你王雲的狗命。”王雲虛著眼想了想,正想起時,玉河的劍已削去他頭上的簪冠。

正要還擊那衣服已被鬆落,四方之人皆大笑,王雲急著整衣,正要抬頭那劍已在勃上了。

王雲嚇得直冒汗,道:“我王雲一身光明要殺就殺,不過死在這不知名的小兒手上,純屬汙辱。”

這時,慕容絕笑道:“這小兄弟是董人啊?”

隻聽一遍聲響:“商大哥、商玉河、玉兒,商掌門……”章三露一轉頭才見自己已被眾人包圍,嚇得是跪地四拜。

玉河提起劍向王雲頭上刺去,“唰……”王雲頭上的頭發紛紛墜下,最後還是剩下一抓毛。

“董大哥這些叛徒你就帶回去吧。”董大獻大笑著走了出來,順勢一腳向章三露踹了去。

就這樣驚險一天過去了。

晚上,玉河一人坐在石凳上望著天上的星星,手中拿著那張手巾,心中想著:“已經失去一人,現在說什麼也不能讓菲兒受半點的委屈。既然心已定,就要堅守才對。”

菲兒見玉河一人在庭中,也走去坐了下來。玉河見菲兒坐了過來也有幾絲羞色,但鼓起勇氣講道:“菲兒你聽過這樣一個故事麼?從前在一家庭院中種著兩顆連理樹。但有一次那庭院主人要砍掉一棵去燒火,由於左邊一顆太過於矮小,主人就砍去了右邊一顆。過了十年後那主人又種了一顆與左樹一樣大的,以求對稱。可是左邊一顆樹心怕右邊一顆樹受到傷害,於是它拚命長,長得足以為右邊一顆樹遮風擋雨,可是又不太美觀。那主人又決定砍一顆,終於決定砍左邊,右邊的樹好傷心,左邊的樹雖然保住右邊的樹但心中十分難過。兩樹十分傷心的靠在一起。第二天,主人一看這兩顆連理樹卻交繞在了一起。那主人最終才放棄了砍伐。菲兒你明白麼?”

菲兒笑著點頭,玉河又愁道:“今天對不起了,說你是我的妻子。”菲兒一聽臉就紅了,害羞地低下了頭。二人就這樣一直淡到了深夜。

“明日我要帶那些青峰觀弟子回玉泉山,不知道菲兒怎麼辦才好。”玉河歎氣道。

菲兒拉起玉河走入了屋內,寫道:“公子怎能說這樣的話,人家孤身一人董處可留啊!那庭院中的連理樹是這樣的麼,那右邊的樹不是擔心左邊的樹會先離去才繞上去與之千年合抱麼?公子說這種話太讓菲兒傷心不是,不如收回。”

玉河蜜笑道:“不會的,右邊的樹不會太小氣的,因為左邊的樹永遠都護著她不是麼?你願意與我一道上路吧?”

菲兒氣怒地寫道:“既然心以定,不是應堅守才是麼?”玉河突然笑出聲來。

黑夜的深邃並沒有充滿孤寂,因為有真心相映。

兩人雖然失去了馬兒,但去蔡州的恒心卻不會熄滅,隻見他們一拐一拐地向北方走去。

下午的烈日更是烤人,沿途的小草也要死去。疲倦不堪的二人滿頭大汗,菲兒更是口唇幹裂。玉河鼓舞道:“堅持吧,翻過這山頭就有樹木遮陰了。”

菲兒用手擦了擦汗,笑了笑,二人又向前走去。漸漸感到那天氣也陰了下來,突然一遍橘子林出現在他們眼前。

玉河笑著跑上前去,隨手摘下了幾個,兜在了衣中,跑到菲兒麵前說道:“口幹快吃個橘子吧,會涼快些。”

於是分開一個紅橘給菲兒,菲兒試著塞了一塊入嘴,感覺還算不錯,於是放心吃了起來,玉河也瓣了一個。

兩人坐在一棵大樹下,卻想的、甜的完全不一樣。玉河回想起上次讓錢倩吃酸樀,心中卻更加難受,但也不時覺得好笑。那時橘子是綠色,而如今待來了紅色,那伊人卻早已離人而去,這也不得不難過的了。

菲兒拿出筆紙寫道:“公子,我們摘了人家的果子,不給錢麼?”玉河想了想笑道:“快跟我來吧”隻見玉河從包袱中取下幾根線來,然後把一吊錢拆了開,一個橘子上綁了一個銅錢,笑道:“這樣就好了。”菲兒笑著綁起了錢。

就在那橘子林的盡頭,有一個窩棚,玉河和菲兒見天色不早了,於是就打算今夜在此住下,待明早再行上路。烈日不單是屬於夏天的,故而那白日的喧囂在傍晚也就安靜了下來。

兩人坐在窩棚前,看著星雲滿布的夜空,和那西邊的峨眉月色,四康一邊寂靜,世界是他們的。

玉河說道:“寧靜的夜晚總是那麼美好,可是明早的雞叫便會第一刻打破它。還有那彎月亮,怎麼離牛郎這麼遠,不然牛郎就會駛著它,劃過天河去找織女了。隻恐這就是古人說的陰晴圓缺吧。”

菲兒漸漸地在秋風中入睡了,玉河扶著她入了棚,還從包袱中取出一件衣裳給她搭在了身上,自己卻一躍上了棚屋頂,側著身漸漸入了睡。

這已是初三了,離武林大會也隻有六天了,玉河他們也應加快趕路才對。

紅潤的太陽再次露出歡快的笑臉,柔和的陽光灑在這小小的角度。玉河一躍下地,見菲兒還不曾醒來,於是自己先去尋覓些東西,提著一用竹筒做的水壺走到河邊,小心地打了筒水。見水中魚兒又肥又大,便從旁邊的樹上折下一支樹幹,迅速向河中刺去,果真刺中了,高興地抱著水壺,魚,柴火走到了棚前。

為了不打擾菲兒睡覺,於是在距棚十幾開外烤起魚來。玉河怕魚肉被烤得過黑,於是把橘子殼包在魚外。

伴隨著太陽的升起,魚也好了,菲兒也起了,見玉河衣服在自己身上,想了片刻不時笑了笑,打點好包袱就從棚中走了出來。但不見玉河身影,一種擔心湧上了心頭,慌張的朝四處望了望,但不見玉河,隻聞到股股魚香,順勢走了過去,這才見玉河在烤魚肉。

“你醒了,這魚馬上就可以吃了”玉河說道。

菲兒見他專注著,額頭直冒汗,於是從腰間掏出手帕,還未遞向玉河,猛地過神來,玉河腳上不是還有傷?隻見菲兒立馬拿出紙筆,坐在玉河身旁寫道“公子辛苦了,不知你腳上的傷好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