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山供又道:“大汗哪裏話,你可知那些王孫貴族是為了各個王爺的勢力,才來爭親的嗎?要是讓他們得成這門親事豈不是又得一靠山,如若大汗要壯大力量,就必須要養足勢力,就算自己不能得到有利的羊牛,也不能讓他人爭去。再說我這義弟可是性情中人,要娶得了寧炫公主,再為我們所用豈不有利無害?”
王爺不語,心想:鐵山供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再說寧炫本身體弱多病,又有蝴蝶斑,要是讓人看見就不好了。於是忽必烈笑道:“那下一步我們……”
鐵山供笑道:“不用父汗擔心,我早有打算。”
張委領著玉河來到了王府前,見有一群人圍於一石獅旁。玉河他們走去一年看有人正在登記,聽說漢人要去爭親就必須身份顯赫才可。正在玉河登記時,一手從身後拍了拍玉河肩,玉河轉身一看是鐵林縱,玉河退出了人群道:“大哥也是來相親的不成?”
鐵林縱笑道:“非也,我是來助你一臂之力的。”
張委馬上接道:“公子是董人?”
鐵林縱大笑道:“我,我是那鹽商鐵大川的長子,家出名門。”
張委道:“哦,我家公子不用鐵大爺陪送,我們自己知曉怎辦。”
玉河立馬解釋說道:“這……嗯……這鐵公子……”
張委拉起玉河就向王府門口走去。
鐵林縱吼道:“兄弟……玉佩……玉佩……”
這時許多登記後的漢人也紛紛湧了來,把王府門塞了個死泄不通。
這些蒙古人也夠細心的了,在這麼多漢人中其實又有幾個人能通過呢?就算通過這一關也不知用了多少權術才能的。
在玉河前麵的漢人沒有一個入選的。到玉河了,給他檢閱的不就是那達達塌米麼?不過這幅蒙古人打扮,玉河隻是懷疑。就在這時,一位將軍出來叫道:“好了,時辰已到,王府選親就截止了。”於是引著玉河入了府去,那張委也被拒之門外。
王爺把全部前來相親的人都叫到了大堂之中,其中蒙古人占多,還有吐蕃、大理等。而漢人卻隻有玉河一人。
王爺大笑道:“今天是我寧炫公主招駙馬之佳期,希望能招得一位如意駙馬,有助我蒙古國千秋萬事之能人。請各位公子先行飲酒吃肉,待會兒會有我來提示今天的考題。”
“多謝王爺……”眾人道。
謝畢便入了席位。王爺也入了房去,打算如董題。
在右邊末座的玉河望了望四康的王孫公子,沒有一個不是人高馬大,粗魯野獷的,而且還有奴傭在一邊捶背捏腰,有個來自吐蕃的哈塞王子,一手拿著羊腿,一手揣著酒杯,嘴上還刁著一大塊牛肉。
玉河一直望著他,他見玉河一直盯著自己,於是把酒杯向玉河甩來,玉河見勢不好,頭一閃就躲開了杯子。那王子站起來,大叫道:“你這亡國奴,漢狗,今日來吃草不成?哈哈!”
玉河忍了忍,沒有著聲。可那王子卻實過份,把手中的羊腿硬要向玉河口中塞。旁邊的人都紛紛大笑起來,玉河撥劍一舞,羊腿頓時成了骨頭,羊腿肉被削成一片一片的疊在了劍殼上,玉河坐下笑道:“多謝這位仁兄。”便吃起了肉來。那王子氣得要殺人,正撥刀時,王爺出來了,這才收了回來。
“讓各位久等了,實在對不住了,今日的招親有三題,一題為武題,是比騎馬射箭;二是文題,比問時政,三題則是比勇氣。現在就請大家同我去訓馬場比比武題吧!”話畢便引著眾人到城外的賽馬場去了。
要說到這武試對玉河來說確實不易。這山中娃娃能有多少時機與馬共處呢?而且規則也實在令人難做,既要騎馬而且又要在馬背上射箭。
太陽當空之時,眾人就來到了賽場,馬匹、箭弓早已備好,王爺坐於紅心箭靶對麵,正好能看清情況。等王爺一聲命下,眾人拉馬前衝,馬兒一直跑一直衝,過了半個時辰,王爺又命每人開始拉弓射靶。
首先出場的是大理王子段言,隻見他躍馬而上直向前衝,在距靶五十米處就射了第一箭,箭正中心;又在距靶二十米處又放一箭又中了心,再待距靶五十米處又中紅心,三箭無一失而過關。
接下的紛紛過了關。
當中要論那吐蕃王子哈蜜最是厲害,他在馬背上睡著,三箭齊發而中,連王爺也十分高興來著。賞了他一支金箭。但玉河就不好了,三箭隻中了兩箭。雖然不是出局,可是失去了印象就不好了。
然後是在午後大堂舉行的問時政。一個個答案都是王爺親自聽取的。
王爺道:“今日午後的題目就是——‘我蒙古能不能一統天下?’就請各位回答。本王將綜合今天早晨和此題排出許多人,隻留下三人進入第三關,請務必認真。”
首先出場回答的是那吐蕃王子,他笑道:“能,當然能。”然後是蒙古人自己彩飾一翻,而那大理段言則笑道:“不能,我們大理國才是千秋之主。”於是轉身就向屋外走去,隻聽一聲慘叫。
到玉河回答了,玉河也暗暗笑道:“不能。”
忽必烈見玉河有輕蔑之意,又問道:“難道你大商國能?”
玉河搖頭道:“非也,我大商氣盡矣。”
忽必烈更是好奇,又問:“那你為董出此言語。”
玉河道:“我承認現在的蒙古已是草原上的霸主,不出二十年也能成為大地上的霸主。但是,不加修養生息,無盡的擴土,而失去已經可以信賴的子民,去贏得一個個飽含憤火的亡國奴,這樣不懂養身吸氣之國,也是不能長久的。”
忽必烈笑道:“哈……,這位仁兄果真英雄少年。”
到了第三關,僅有兩名蒙古自家人和玉河了。其他人忿忿不平地走了。
第三關比的是勇氣。
玉河他們被引到了一關有十隻獒犬的屋外。王爺道:“這屋內有我蒙古國最惡凶的大獒犬,已是餓了五天了。你們看好了。”王爺叫人抓了一隻雞,用繩絆住它的腳甩入了屋內,隻聽一片吼叫,不到一刻功夫,王爺又叫人拉出繩來,見上麵什麼都沒有了,而且王爺又道:“它們可能為了一隻雞相搏鬥,現在你們就進去吧。”
那兩蒙古人知道這犬的厲害,於是跪地求著放過自己,自己不當駙馬了。正在此時,玉河向屋內走了去。隻聽一震虎笛聲,那犬就安安靜靜的入了睡,片刻後玉河出了來。王爺開門一看大笑道:“好樣的,商公子就是你了,明日就舉行婚禮。哈……”可是玉河並沒有什麼高興的。
天已暗淡下來,玉河提著沉沉的腳步走出了王府。張委立馬迎了上去,笑問道:“玉河選中了麼?”玉河板著臉點了點頭。
二人便回到了客棧。
“玉河,我明日回靈源門,你在中都聽侯命令,我們在王府內已埋下耳目。”張委一邊說一邊喝著酒,玉河卻一大早就入了睡。
而在王府內忙得不可開交,鐵山供來到忽必烈房內笑道:“多謝父汗幫忙。”
忽必烈也笑道:“孩兒是從哪裏認識他的,看來他還是有識之能人。今後有所用啊,這次也靠他自己才贏得了這駙馬之位。”
也不知怎麼樣的,第二天天空不作美,下起了傾盆大雨。要說這秋冬之季不應有此現象才對。大街上無一人走動。天暗得驚人,雖說是正午卻如同黃昏一樣。
正在這時,樓下傳來小二的呼叫聲:“張委,張老爺有人找。”
張委和玉河立馬下樓來,見一簑衣大漢手提大刀站於門口處。張委立馬走了上去,一看原來是成師弟。“玉河,快來拜見你三師伯,他刀功是驚人的好啊!”
玉河笑了笑道:“拜見三師伯。”
成忠點了點頭笑道:“玉河,一月沒我,武功又有所長進吧,上次才令我大開眼界。”
張委疑道:“你們認識麼?”
玉河笑道:“上次在靈源門見過成三師伯。”
張委點了點頭後問道:“對了,成師弟北來有董要事麼?”
成忠他們坐於一桌前,成忠道:“二師兄也知道吧,那蒙古狗皇帝已南下攻打合川了,師父召集江湖能士要去幫著阻擋。若有機會便殺了那狗皇帝。”
張委摸了摸頭道:“此事非同小可。”
成忠又接道:“正是如此,所以師你叫我立馬同你回去。”
張委點了點頭對玉河說道:“玉河,你自己要小心為事,不要獨行出頭,一定要聽從我們的安排。我先同你成師伯回去,如果有要事,我會通知你的。”
玉河點了點頭道:“那,這麼大的雨,兩位師伯不如別日再行。”
張委搖了搖手道:“不必了,那有比殺那狗皇更重要的事啊,就這樣,小二,給我牽匹馬來。”於是張委就上樓收拾包袱去了。
成忠問道:“對了玉兒,你這次選中了麼?”玉河點了點頭。
“你要小心為事,師伯見你為人太過善良,恐無防人之心,所以時時要記住‘江湖險惡’呀!早日殺了狗皇帝,你就早日回來迎接夕燕吧。她在家裏一直掛念著你呢。請好好保重自己。”
玉河笑著點頭道:“成師伯,代我向娘親捎個口信,說我很好,不勞她掛心。”
這時馬已備好,張委也下樓來了,兩人躍馬而上,向南門衝了去,這一走不知董時才能相見了。
正在此時,王府的花轎也迎了來,雖然沒有歡天喜地的樂聲,但店內之人無一不前來恭賀的,那老板還笑道:“哎呀,我漢人駙馬真是新玩意兒,駙馬爺走好,不用結帳了。賀喜駙馬飛黃騰達呀!”眾人也紛紛大笑著。玉河也不知這是真正的喜事,還是一種諷笑。自己苦苦地被拉入了花轎這中。
雖說是大汗的女兒結婚,可是大汗正在南征,而且婚事又在哥哥家操辦,故而十分從簡。再加上今日大風大雨,所以那門檻上的泥也少得可憐。王府門前的石獅用紅布圍了一圈,大門框上兩大燈籠,除此之外也看不出什麼喜慶之色了。兩人連天地都沒拜就被送入了洞房。
新娘一人聽著外麵的雨聲,一人冷冰冰地坐在床上盼著是一位好夫君來為她揭開蓋頭。
而玉河卻被忽必烈叫到了自己房內。玉河一進門被嚇了一跳。指著一旁的鐵林縱說不出來話來,“你……你怎麼是……是……在這……兒?”
鐵林縱走過來笑道:“兄弟,我是這王爺的孫子,也就是小王爺囉。”
玉河道:“怎麼會這樣,你……是我義兄不是?”
鐵林縱道:“對啊,沒錯,所以大汗才選中了你呀!”
玉河心中氣苦,卻又不得不強忍著。沒辦法啊,這是殺狗皇帝的第一步,一定要贏,不能讓別人起疑心,況且如今在他們手頭。於是玉河淡淡笑了笑,算是默認了。
忽必烈扶著玉河的背笑道:“好樣的。今後我就把你當成我半個孫子吧。”
玉河此時心中十分難受,但還不得不作揖鞠躬,“對了,大哥叫小弟來有董要事?”
鐵山供笑道:“哦,沒什麼,隻是叫你好好的待公主,她身體較弱,還望兄弟小心待她才行。”
王爺接道:“今後你就是我們家族的了,什麼事都要站在這邊才行,你就去吧!”隨後玉河在一女仆陪同下回到了房間。
“大汗,你不是有話要說麼,為董卻又讓他回去?”鐵山供問道。
“我太心徹了,這駙馬能否為我所用尚不明了,今後在提那些事也不遲,待有機會我們還要試試他才行。”
寧炫公主聽見關門的聲音,心是拉得緊緊的,玉河也是生平第一次,所以也覺有些無措。自己心中早有她人,此時是否應該……如此。猶豫之際,坐在一旁的寧炫更加緊張,緊緊地拽著自己的衣角,心裏害怕極了。桌上的紅燭一點一點的燃燒著,洞房裏有一種說不出的安靜。
玉河心內翻江倒海:“我該怎樣才好?掀開這蓋頭,這一輩子就要負起責任,自己也從來沒有想過什麼嬉戲生活,這一切都是外人加的,這樣嬉戲生活是否太無知?況且心中早有她人。這一切不是早有心理準備麼?為董臨到此時又拿不定主意呢?玉河啊玉河,你行事怎麼這樣憂柔呢,娘親是怎麼樣叮囑你的啊……如此,這般。”
玉河終於還是伸手揭開了寧炫公主頭上的紅布蓋頭。寧炫公主低著頭,不敢抬起來。玉河也是緩緩的才敢把頭轉向寧炫,正好此時寧炫也偷偷抬起頭,四目相對,雙眸交錯,兩人心都拋到了頂點,暫停了幾秒才落下。但玉河又似乎覺得心中空蕩蕩地,很不好受。屋外,雨聲漸息。
良久,玉河歎了口氣道:“我……我出去一下。”不待新娘回應,轉身就走出了門去。
門外正有一女婢,看樣子她是扶著廊柱睡熟了,玉河出門也沒注意到,一腳就跘著了她。女婢大驚,抬頭望了一眼玉河,“請駙馬爺開恩,我……我……”玉河微微一笑,“對不起,我不小心跘著姑娘了,請快起來。”那女婢嚇得又腿發抖,緩緩站了起來。
這時,從屋內傳出陣陣抽泣之聲。玉河猶豫了一下,還沒離去,那女婢又跪地,對著玉河哀求道:“駙馬爺留步!公主雖說有病,天生額頭上長有一蝴蝶似的斑紋……可今日是您們大喜之時,駙馬爺怎好此時離去而冷落了公主,公主內心的痛苦駙馬爺可知道麼?”
民間都有這樣的說法,隻有那生過孩子的婦人才會有蝴蝶斑,或者是那些不貞的偷情婦人才會長此類的般紋,可玉河對這些傳聞從未聽過。唯一的是,內心被這女婢的話所撼動。
於是玉河什麼話也沒說,轉身推門進了洞房,那女婢趕緊欣喜地帶上了房門。
玉河定了定神,端起桌上的醒酒茶飲了一大口,然後走向床邊慢慢坐在寧炫公主旁邊,看著她哭紅的雙眼,柔聲道:“對不起,我怎能在此時離去呢?”
公主抬起頭,隨即又低下,苦苦的說道:“我錯了,我……”
玉河輕輕拉起她的手道:“就算此時天地合在一起,電閃雷鳴,山河洪流,我也不能離開自己的夫人,對不起……”
一滴清淚滴在玉河手背上,公主怯聲道:“我……我額頭……”玉河緊緊握住了寧炫的手,笑道:“傻瓜,我不知道什麼班紋,也沒看見。這不是你說能消去就消去的,我怎麼能責怪它呢?我不管別人說什麼,隻要不讓你傷心就成,好了別哭了。”
也不知是出於關心,還是憐憫,或是愛。其實真正的愛不是包容關心和憐憫嗎?不論怎樣,這隻是他們的開始而已。真能“天地合乃敢於君絕”麼?
經過雨水洗禮後的大地格外清透,天空中一片蔚藍,樹葉小草無一不閃得耀眼。地上的塵埃也隨著水土的流失飄得無影無蹤。
寧炫依偎在玉河身旁,想必這熱血青年就這樣坐完了新婚之夜。
正當此時,那昨夜在門外睡著了的女子叩門道:“駙馬爺,公主到時起來了,王爺正在大廳等著哩。”
玉河便慢慢站起,見公主正靠著自己的臂,不忍叫醒了她。慢慢把她扶上了床,脫去靴子蓋上棉褥,換了套行頭就去見王爺了。
那女仆見玉河一人出來就迎上去問道:“駙馬爺,公主她昨夜……身體還過得去麼?”
玉河愣了愣道:“不,不,不,公主還在睡覺,就請靜靜地讓她還睡睡吧!”便向大廳走去。
王爺和鐵山供都在。玉河上前拜謁道:“商玉河拜見王爺,小王爺。”
王爺捋了捋須笑道:“這怎是好,玉兒昨夜過得還好吧,可別累了公主!”玉河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鐵山供笑道:“兄弟,在我大汗麵前就不用太緊張了,把它當成自家便是。”
“是呀,玉兒。鐵山供是我長孫,你是他結拜弟兄,哈哈哈,一家人,一家人。”王爺指著玉河哈哈大笑。
一柱香過去,公主醒來見自己躺在床上,不禁雙手合抱,人都嚇呆了。偷偷一看卻無異樣,這才放寬了心。自己走向梳妝台,對著銅鏡看了看額頭的紅色蝴蝶斑,笑容又收了起來,驚叫道:“翰可……”
方才那姑娘又跑了來,見寧炫坐著十分惶張,走來輕輕梳著寧炫的頭,不時好奇問道:“公主,昨晚駙馬對你可好。”
寧炫害羞地點了點頭。
翰可笑道:“哦,公主,那就好了,看來公主找到了一位如意郎君。”
寧炫一聽,雙臉蛋紅了個粉透,笑道:“小丫頭……”
翰可又說道:“公主,你……你額上紅斑好像淡了許多啊。”
此二人從小一起長大,故結下了深厚的感情。
“寧炫參見王叔。”寧炫低頭請安道。
王爺上前扶起她,喜道:“雲兒身體還適吧?”
寧炫含笑點了點頭,這時鐵山供笑道:“對了,今日公主的紅斑消了許多哩,不如去城東孫大夫家看看。”
王爺聽後嗔道:“此話怎講,請那孫大夫過府不就好了麼?還要雲兒過去不成?”
鐵山供回笑道:“大汗有所不知,那孫大夫能離人十開外下毒,卻無人察覺,他讓人三更死就聽不見四更還可活命的。”
王爺疑道:“果真有此能人?”
鐵山供點頭道:“沒錯。”
“好,翰可你就陪同公主去。”
王爺想後又道:“哦,對了,還領一百精兵去,以防不測。“
寧炫偷偷望了眼玉河。
玉河道:“王爺,這大白天的,不用勞師動眾,我陪公主一道,想必不會出什麼大事。”
在臨走前公主扮成一漢人模樣才出了門。雖說那蒙古人已將大商分裂後,又統一,但漢人的心不像土地那樣,一時半會怎麼能統一。
“對了大汗,你不是說要試探駙馬爺麼?”鐵山供問道。
隻見王爺清了清喉道:“沒錯”。
鐵山供正發出一個“那”字,忽必烈又接道:“鐵山供,你立馬率十個騎士去城西外的圍場打獵,我自有安排。”
“王爺不會……”鐵山供沒敢再問下去。
王爺嗔道:“快去,我有把握。”
待鐵山供走出門去後,王爺又招來他人道:“托哈拉,你快引人假辦刺客去刺殺鐵山供,然後再叫人去通知駙馬爺。切記一定要保證皇長孫殿下的安全。”托哈拉應聲後便飛奔而去。
玉河和寧炫疏遠著走在街上。
寧炫因為身體弱。平時很少外出。
就在孫廬對麵有擺地攤的小商,玉河見寧炫雙眼不轉地望著對麵,便問道:“公主要去瞧瞧不?”
寧炫聽後愣道:“不了……”便順手遮住住頭上紅斑。
玉河笑道:“沒事的,先用手遮住一會兒,不就行了。”
隨後便拉著她走到了那地攤前,寧炫伸手取得一支玉簪,由於太過高興便失了手,“啪”玉粉身碎骨了,那賣玉的一看叫道:“你……你這賤婦,真不知是我撞了鬼,還是,算了……瘟神。”於是收起東西便走了。
公主眼眶通紅,玉河扶起寧炫,正要說話。從前方馳來一人,急道:“駙馬爺,皇……皇長孫有難。”頓時氣氛沉重。
玉河問道:“小王爺在哪裏?”
那報信人道:“西……城西圍場。”
玉河叫道:“快下馬,護著公主。”於是躍馬而上向西奔去。
片刻,那信使道:“公主,公主這邊請。”
翰可也跟了去,可報信人道:“此事非同一般,隻可與公主相談。”
寧炫心想這大白天的又會出什麼事,於是對翰可道:“翰可,你你就在這兒等著。”
正當那報信之人引著公主走到一胡筒時,隻聽公主一聲尖叫,當翰可衝去一看,黑衣人一掌打暈了報信人,捂著公主嘴便躍上了牆。翰可知事不小,立馬回了王爺府求援。
當玉河來到城西圍場時,見三朦麵人正打得小王爺的些騎士落花流水,眨眼之間,個個倒地。
正當一朦麵人要向鐵山供施刀時,玉河深吸口氣,腳一踏馬,抽劍便向那使刀人扔去,“啪”一聲,朦麵人當場倒地,正當此時,個個騎士盡全部死完。
鐵山供急道:“義弟救我……救我。”
玉河雙腳互點三步之內沒曾著地,隻見他一腳鉤起劍,轉身拔劍,順勢“嘩”一劃,另兩朦麵人的臂被削去大塊紅肉,鮮血直冒。
玉河收回劍,扶起鐵山供道:“小王爺……”
“小心”鐵山供叫道。
玉河還未回頭,“嘩”一刀正中玉河背部。玉河翻身一腳,竟把砍他之人踢出了七八丈外,挻身噴血而之。
“看,不好。”鐵山供指著對麵,見一騎馬黑衣人。不對,他馬下捆著什麼東西,細一瞧,不就是寧炫,看樣子是要拖拉著寧炫跑。玉河傷口火灼似的痛,不禁一聲長呤,撐地而起,那馬上之人從懷中抽出火種來,點著了繩,火勢下移,愈來愈大。
玉河立馬抽出劍向馬上之人丟去,自己隨劍飛身而去。“唰”那騎士用刀想擋,可不料這木劍也能破刀刺中自己心口,登時倒於地上。
玉河見火要燒到繩頭,於是睡在繩上使勁地攔。鐵山供立馬拔出彎刀向玉河跑來,火要燒到玉河時,鐵山供當機立斷,這才使玉河和寧炫脫了險。
鐵山供正在為公主解繩,哪知玉河後背部已染紅色,呻吟後便倒了地。
次日,當玉河醒來之時,早已在那床上了。模糊中見王爺和小王爺也在一邊,卻不見寧炫身影。
玉河輕微道:“公……公主……”正要起身,又感背上一陣痛。
王爺道:“玉兒,你好好躺著,侄女她好著,正在房間呢。”
可玉河說什麼也要強忍著去看寧炫,便扶著牆向自己屋走去,鐵山供欲扶玉河,但威服於王爺的眼神,也就著罷。
當玉河走了之後,王爺笑道:“果真沒錯,此人不是什麼見利忘義之輩。可用,可用呀。”
鐵山供接道:“大汗打算把他放在?”
王爺笑了笑,捋了捋長須道:“如今還不行,今後一定為將相之人。”
鐵山供疑道:“他如此重情,且是漢人。”
忽必烈嚴肅道:“孫兒還不懂麼,如今我蒙古人取江山可待,然固江山不足。這一切有賴漢人,為我們開路。當年太祖一把火燒了中都,也實在可惜。你要明白,我們是騎士,是馬背上的英雄,馬嘴怕痛。”
“那,大汗接下來又有董安排?”鐵山供問道。
忽必烈咧嘴一笑道:“如今時機不成熟,故而先讓他去蛇島,待時機成熟時,在讓他回中原來。”
“那蛇島在哪裏?”鐵山供問道。
忽必烈笑道:“孩兒可知在這大地的一邊,有我蒙古人不能征服的大洋,那裏的水可以蓋過我們所有的鐵騎。太祖當年便是無法與那洋上風暴抗衡,才無力征服薩哈林島以南的土地。可是在洋中我們找到了諸多小島。從太宗開始就在那些島上駐兵,隻要在洋中能找到一個又一個相鄰不遠的島,那時霸業可圖。而那蛇島就是其中一個要鎮。雖不大,可漢人居住年久且多。在定宗時,我蒙古人才向那島上派官。如今常有海寇來擊,所以又要派人去,自然玉河首選”。
鐵山供喜道:“大汗不是胸有成竹了麼?哈……”
“駙馬爺,你來了,公主她還未醒來。”翰可焦急的道。
玉河走近床攔,坐下,握著寧炫的手傻傻地望著,可是公主身體從小就弱,故而昏了兩日還是未醒,然而玉河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