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壞人(1 / 3)

人逢喜事精神爽,風力向凡白吐出了心聲之後,心裏特別爽,所有工作上的煩惱事全變得微不足道了。

早早的風力已經幹開了,他想盡快的把手頭的事做完可以騰出時間來陪凡白。

忙完了苗圃的事,他又去跑工商局辦連鎖店開業的事。然後又趕回店裏,因為下午一點鍾他安排了一個招工麵試,他必須到場。

在向涪美容店的門口,風力剛下車,就被一男子攔住。“你就是這家店的老板?是不是叫風力?”

風力不知那人是什麼來路,見問即答,“是,我叫風力。”

那人見找對了主,便氣勢洶洶地說道:“小子,我警告你,你聽清楚了,以後離那個叫凡白的女孩遠一點,不然有你好看的,你知道我們老大是什麼人嗎?”那人指了指站在一輛黑色轎車邊的黑皮膚男子。

“詫間聽說過嗎?”

介東見來人流裏流氣,不像個正派的人,聽說話的口氣又分明是來找碴的,他怕風力先吃了眼前虧,故意擋在了風力的前麵,接口道:“詫間,當然聽說過,怎麼樣?”

“知道詫間就好,也不用我多費口舌了,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和凡白來往,小心你身上的零件,我想你也是個識時務的人,不會討罪受吧。”

介東見那人大放闕詞便說道:“我隻是聽說詫間就得聽你的,可那些魚販子和買魚的,殺魚的,整天和詫間打交道的更得唯命是從,不知那該如何是好。”圍觀的人哈哈大笑。

“你活得不耐煩了是吧。”那漢子凶相畢露,“老子今天就收拾你!”話音未落拳頭朝介東的頭部揮出去了。

那漢子憑著自己有幾分三腳貓,又有詫間為他撐腰,居然想用拳頭教訓別人,他這記出拳十分快,又非常突然,他不隻一次用這種手法震懾住了對手,對手往往在他的重拳之下被打落了牙齒,或是被打暈過去。今天他失手了,連碰都沒碰到對方,相反被別人拿住了拳頭順勢拉了一把,把他送出離原地五六米遠,還差一點摔倒。那漢子還想上來拚命,找回麵子。在一旁冷眼觀看的詫間阻止了。詫間看得真切,對介東輕靈避讓和四兩撥千斤地輕輕一送這一幕,斷定介東是個高手,又看他氣定神閑的樣子,知道今天如果硬來不一定討得好去。詫間拉上那漢子說道:“走,我們走。”在鑽進車之前詫間朝風力說道:“我們今天是來提醒你的,話已經說了,信不信由你,我會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的。”

詫間開著車走了,他的車後麵還尾隨了一輛白色的轎車。白色轎車裏坐的是妙之,向涪美容店門前發生的一切他全看在眼裏。最近妙之一直徘徊在向涪美容店的附近,他在尋找機會。今天發生的一幕,他看在眼裏覺得可以利用一下,趁機把水攪混,或許可以摸到魚。

詫間發覺了有車跟著他,罵道:“今天我不想生事,這小子竟跟著來了,我詫間豈是怕事之人。”詫間有點發火了。

詫間把車往路邊一靠等著白色轎車上來。

白色轎車還真不含糊,也真的跟著靠邊停了車。

“拿好家夥,必要時給他放點血。”詫間準備好了一場激戰。

詫間想著兩個人對付一個,再加上亮出家夥總會占點便宜,總不至於還讓那小子占上風吧。平時隻有別人躲著他的,一般的人都怕把事情鬧大,總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為宗旨,今天碰上了一個不賣賬的,竟追來了。

詫間好久沒有親自動手了,自從上次他把人打成了殘廢,他舅舅痛罵了他一次以後收斂了很多,他舅舅說的話他可不敢不聽,每次手癢癢要動手時總想起他舅舅的話:“小畜牲,你想讓我傾家蕩產啊。每次總讓我來為你擦屁股,沒有我為你頂著,你早進監獄了。這是最後一次了,記住!我不會再管你的事了。”

正當詫間準備豁出去的時候,他看到從白色轎車裏走出的是一個陌生人。那人徑直向詫間的車走來,詫間見來人挺斯文的,戴一副金邊眼鏡,麵帶微笑,不像是來尋仇滋事的。

來者不是別人,他就是妙之。妙之見詫間他們手持家夥一副準備打架的架勢,便笑著說道:“別誤會,兩位壯士,我可是你們的朋友。”

“朋友?不認識。敢問一路跟來有何貴幹?”詫間打量著對方不客氣地說道。

“一回生二回熟,我聽你們對向涪那小子說的話就知道你們與那個叫風力的有過節,而我呢,剛巧與那小子也有仇。我是開美容院的,那小子搶了我的生意。所以我想我們或許可以聯合起來對付那叫風力的小子。你是詫間,以前隻是聽別人說起,今天在此相見三生有幸啊!我知道你詫間神通廣大,不過你們對向涪的事看來不是很了解。剛才出言不遜和你交手的那人是店老板請來的司機,說是司機其實是請來的保鏢,那人功夫非常好,”妙之對著詫間的同伴說道。“不是我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說句不中聽的話,你可能不是他的對手。”

詫間的同伴雖然失了風,但被一個陌生人這樣說心裏很不是滋味。倒是詫間饒有興致地在聽妙之吹,詫間的確不了解向涪,對向涪老板身邊的人他知之甚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道理他知道,今天就是吃了這個虧。本以為三下五除二說幾句狠話,再加上自己在外的名頭就能嚇唬住風力的。

現在碰到對手了,他也想多了解一點對手的情況。

妙之續道:“那個司機有個同鄉叫駁慈也是個練家子,功夫相當好。你們想來硬的可能有難度,店老板還有一個好兄弟在公安局刑偵科工作,那人的功夫也是相當了得。所以我說,兩位朋友,我們要製住他們還得另想辦法。”

詫間已經對眼前的陌生人另眼相看了。“你說我們聯合起來對付……”

“走,走。我們一起合計合計。前麵就是飯店,我請客。”

高超、鮎子一行全撤了回來。

“失敗了。”木上沮喪地說。

“不”諸見裏神秘地笑了笑說道:“這次中國之行還是有收獲的,我們不是搞清楚了機器人采摘的是仙人球花這個事實。這對我們很重要,而且這與我們掌握的這種神奇藥劑的外觀看起來像某種花的花汁的推測非常吻合。昨天我仔細地看了一遍圖像,也仔細聽了一遍,你是否注意到了,有一個段落就是機器人最初竊聽到的談話內容,很說明問題。據我個人分析,傳言中的老中醫根本不存在,老中醫隻是他們拿來作掩護的幌子,真正的首麵人物可能就是那個叫風力的年輕人。”

“此話怎講?”木上聽得有點糊塗。

“你聽我分析,老中醫應該是一個德高望重、十分受人尊敬的老人,而且他在美容店的地位也應該是首屈一指的。可是在他們的談話中提到老中醫時像是在開玩笑,緊接著是一片嬉笑聲。這不符合邏輯!假如真有老中醫這個人,按中國人的常理來推斷出現這樣的現象是十分反常的。”

“精辟!這一點點的蛛絲馬跡竟能引出如此精彩的論證,佩服,佩服。這麼說我們之前的路子還是正確的。”一隻鬥敗的公雞此刻眼裏又閃出希望的光。

“對,我們還是要繼續利用機器人的優勢掌握更多的情況。目前已經有一種能在黑暗中拍攝的技術,隻需很微弱的光源就能拍攝到清晰的圖像。”諸見裏自信地捋了一下前額稀少的頭發,繼續道:“這次我準備派脇川北代去,以售後服務的名義聽取用戶反饋的意見,免費為用戶檢修,趁機在機器人裏換上高端技術的產品,以便我們收集的情報更可靠,更有價值。”

“脇川北代?他怕是不肯合作吧!”

“不,這一次是他自己提出去中國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嘛。哈哈!”

翁仲的總部設在大阪的富士山大廈。昨天在大廈的門前一輛豐田轎車嘎然而止,從車上走下一個青年人,從他停車和走進大廈的步履可以看出他有急事。青年人上了電梯直奔二十八層。大廈的二十八層就是翁仲的總部所在。

“會長,脇川北代求見。”諸見裏的屬下向他報告。

“哦,脇川北代?”諸見裏重複一遍這個名字,微微感到有點意外。脇川北代這個人諸見裏並不陌生,此人畢業於東京大學,是個高材生,電子學專家。最近印象很深一次是他不久前拒絕為賣給中國人的兩台機器人裏安裝竊聽儀器,和電子數控拍攝裝置。“他今天來幹什麼呢?”諸見裏心裏猜著脇川此次前來的目的。

諸見裏的辦公廳裝修得相當豪華,而且整個房間一塵不染。脇川走進門時諸見裏正坐在寬闊的老板椅上直視著他。

脇川也不含糊,開門見山地就把來意說了:“聽說又需要人派往中國,我請求董事長把這份差事交給我來做。”

上次堅決拒絕,這次主動請纓。令諸見裏疑惑不解。

沒等諸見裏發問,脇川已經道出了其中的緣由。“我要求去中國出差,有一個條件,除了支付我高額的出國津貼,我還想向公司借一筆錢,我父親得了腎病急需一筆治療手術費,如果滿足我的這一要求,明天我就可以啟程去中國。”

木上笑著對諸見裏說;“有這事?唉,世上最好的東西還是金錢噢,離開了金錢寸步難行啊。你看脇川前一段時期還死硬著,說是堅決不與我們同流合汙,這不,還不是乖乖的就範。”

“那個叫風力的年輕人依然是我們突破重點,豊住的女兒——鮎子不能就這麼便宜了她,白白地為她治好了臉上的疤痕。我們的方針不變,仍然用美人計。我琢磨了一個方案,讓鮎子以答謝為借口,接近風力,我們繼續拿鮎子的父親豊住作人質,威逼鮎子出賣色相,把風力搞定。我仔細看了所有鮎子和風力在一起的錄像,從風力羞澀的表情、遊移的目光,我敢斷定那個青年人已有七分對鮎子動了情,以鮎子魔鬼般的身段,隻需在著裝上動動腦筋,比如在某些敏感部位多露一點,我保準那小子神魂顛倒,你想,由鮎子主動出擊,幹柴烈火的哪有不成的道理,隻是美了那小子的!”

“等我們搞到了秘方,哈哈,就不隻是從中國人那裏分一杯羹,而是可以同他們平分秋色了。我馬上派人去辦機票的事。”木上對上司的意圖心領神會。

脇川北代是鮎子父親豊住的學生。脇川的父親得病並不像說的那麼嚴重,一年前病就已基本治愈,病情也已穩定,他說謊是另有隱情,他想隨高超他們去中國。脇川北代深知同他打交道的是一幫怎樣的人,多年來他始終堅守著不與他們同流合汙,不管他們利誘威逼都不能使他屈從。諸見裏和木上以為他們是在脇川的父親重病之際撿了個便宜。其實不然,脇川是另有所圖。他圖的是什麼呢?——

原來脇川北代一直暗戀著鮎子,平時總像大哥哥一樣照顧關愛著鮎子。脇川的性格有點內向,始終不敢說出心裏的愛慕之情。而豊住對自己的這個學生非常滿意,不僅品學兼優,而且相貌英俊。如不是女兒臉上留下了可怕的疤痕,豊住早就會想法去撮合他們戀愛了。這是豊住心裏永遠的痛。

鮎子突然被派往中國接受治療,引起了脇川的懷疑,他知道諸見裏、木上這夥人不會按什麼好心,他深深地為鮎子的安全擔憂。因為這幫人毒如蛇蠍,什麼壞事都幹得出來。怎麼來幫助鮎子呢?脇川絞盡腦汁,仍無計可施,最後出此下策,決定尾隨高超去中國,然後再見機行事。為了自己心愛的人他可以付出他的所有,哪怕上刀山下火海。

詫間和他的同伴在妙之的慫恿下走進了飯館。

妙之出手很大方,點了幾個價值不菲的招牌菜,還叫一瓶五糧液。妙之滔滔不絕的講述已使詫間三分信服,三杯酒下肚後對妙之更覺得幾分投緣。

“以你詫間的實力要擺平一個小店主自不在話下,關鍵是要達到最終的目的。我個人看法:風力這個人一根筋、倔脾氣,他不會放棄凡白,不然那個日本女孩挺不錯的,他盡可以腳踏兩條船何必申明呢。我有一個主意你看看行不行?俗話說無毒不丈夫,我們辦事就得把事辦成了才算真本事。我要把風力的名聲搞臭,讓他的生意做不成,這樣凡白自然不會再跟著他。”

詫間頗感興趣地問:“怎麼個搞臭法?”

“這個簡單,你手下的兄弟多,找幾個到向涪美容店去鬧事,就說他們用的藥劑裏有違禁品,使用後產生了過敏反應,要他們賠償,把事情鬧大,到那時你動用工商局、衛生局等等的關係,找借口把他的店封了,讓他背上不良商人的惡名。風力身敗名裂了凡白還不手到擒來!嘿嘿這一計你看如何?”

“好!”詫間喝多了酒興奮起來,這一聲叫音量很大驚動了站在餐廳包間門外的服務員,推門進來問發生了什麼事。妙之順便要了幾瓶啤酒搪塞過去了。

詫間的同伴自從在向涪美容店門口吃癟後,一直寡言少語,隻管喝酒吃菜,睜大了眼睛聽妙之發表其言論,這次詫間一叫好他也馬上附和道:“好主意!這鬧事搗蛋就交給我來辦,明天我多找幾個兄弟去大鬧一場,唱一出好戲給你們看看。”

這家夥叫‘磚頭’,以前是建築工地的一個工頭,喜歡打架,稍懂一點拳腳功夫,有一身的蠻力。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夥。今天碰上了介東使他平時的威風掃地,正想出一口惡氣。現在妙之出了個這麼個主意,使他來勁了,欲攬下這檔事。

“磚頭,這事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隨便找個人去鬧一下就完了。我們必須考慮接下來的事。一鬧之後必起風波,可能會驚動媒體記者、公安等部門插手調查此事。所以我們要選靠得住的人,頂得住壓力。頭腦太簡單的也不行,幾句話一問就露餡了。你們聽聽我的設想,先派人假意到向涪美容店去做治療,然後故意讓皮膚過敏,有了鐵的證據再找他們理論,要求賠償、投訴到有關部門。這種違禁的過敏藥物由我來提供給你們。這就是我說的所謂的鬧事,隻是扮演這個角色的須得吃點苦,我想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們隻要把事情辦成了不要吝嗇錢。”詫間和磚頭頻頻點頭,讚許妙之的計劃精明!

向涪的生意像滾雪球一樣的越做越大,連鎖店遍布全市,甚至在外地幾個大城市風力也正籌劃著辦分店。治療傷疤的科目已經正式開通,利潤十分豐厚。隨著國內外大批源源不斷的客流,慕名趕來治痤瘡、治傷疤的人群紛來遝至,向涪的財源也滾滾而來。風力的三人小組忙得不可開交。他們不僅開拓了經營範圍,擴大了經營場所,而且在供貨渠道方麵、安全保密方麵安排得井井有條。汐季的藥業公司和小凱的苗圃有力的支撐著正在不斷擴大的業務。

苗圃落成的那天,風力和汐季一起去觀看。從外牆往裏麵看,苗圃像一座花簇似錦的花園別墅,其實裏麵是一個具備現代化設施的苗圃。小凱考慮到需要保密的特點,他親自設計了一套自動傳送裝置,能把新的仙人球送進去,也能把開完花的仙人球傳送出來,這樣周而複始不斷更新。所有的工作都有機器人來完成。每一個環節都裝有監控設備、和報警係統。在外圍的花園裏他還養了兩條訓練有素的警犬。

那天汐季還從警局借來了安全檢測的儀器,這是從國外進口的最新最先進的儀器,它能檢測到諸多不安全的物品,如爆炸物、不明信號、無線電波等。汐季在整個建築裏都仔細檢測了一遍,一切很正常。可是當他們在午後調試和重新設定機器人程序時,檢測器的警報響了。

汐季最後把目光鎖定在機器人的身上。“這兩台機器人可能有問題,我懷疑有人在機器人裏麵安裝了其他東西。”汐季盯著機器人一閃一閃的指示燈謹慎地說道:“小凱,你把機器人的這個部位打開看看。”

果真小凱發現了一個小盒子。“這個小盒子在說明書上沒提到,應該是有人特意裝上的,與整個機器人的操作沒有任何聯係。”

意外的發現使他們三個緊張起來。是誰放的?小盒裏裝的是什麼東西?這裏一定有陰謀。據汐季判斷這個小盒子裏裝的是一個類似竊聽器的東西。之前他們中誰也沒想到機器人會出問題。買機器人本是為了要保密,現在反而成了泄密的罪魁禍首。

“是日本人幹的好事!”小凱首先打破沉默。此時每個人都在考慮個自心中的疑問——誰幹了這件事?為了什麼?我們的秘密已泄露了多少?風力沒想到這是日本人幹的,他認為與日本人接觸最短,除非他們一開始就有預謀。汐季首先懷疑是內賊幹的事,他把有機會接觸機器人的成員統統過篩濾了一遍,包括臨時雇用的農民工、值班的保安他都想到了,最後逐一被排除。小凱一下子就斷言是日本人幹的,是因為他沒有像風力和汐季想得那麼多,他排除了所有其他可能,是因為機器人本來就很小,裏麵安裝了非常複雜的儀器,如果外界的人拿一個這樣的小盒子根本找不到在機器人裏麵留著一個與之相當的空位,從這一點可以斷定這個小盒子是在機器人送來之前即已安裝好了。“這事也怪我辦事太粗糙,當時不該用向涪的名義來購買機器人。”

“這麼說我們想到利用機器人來保守某些秘密這一點,日本人也想到了,或者說推理出了其中的問題。厲害!真是無孔不入啊,幸虧今天發現了它,否則泄露的秘密將更多。”

“我們先把小盒子藏起來,日本人肯定會有下一步行動,我倒要看看他們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一天小張接待了一個顧客。這個顧客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與他同來的夥伴就是叫他老刀疤子,應該就是他的綽號。那人長得一副凶相,配著凹凸不平的疤痕讓人不敢直視他的臉。小張聽說來人是為做傷疤的複原手術而來,便為他做了預約登記。因為做這種手術每天隻限三個人,至少要一個多星期之後才能輪得上。可是那個顧客堅持要馬上為他做,他說他馬上要出國了,去非洲國家修路建橋,希望店裏盡快為他做手術。小張聽了他的敘述,考慮到這是特殊原因,再說這也關係到我們中國人的形象,便決定破一次例,答應了他的請求,當天就為他安排了手術。

奇怪的是這個顧客一連做了兩天的手術,臉上的疤痕不見消退,反而更難看了,甚至有些紅腫。負責老刀疤子手術的宙國找不出什麼原因。到了第三天,他把這個情況跟店長小張彙報。“我已做了不下百次這樣的手術,從沒一例出現這種不正常情況。同樣的藥劑,同樣的治療程序,太奇怪了!”

自開業已來,小張首次碰到這樣的事,她沒來得及把情況了解得更詳細些,那個老刀疤子已找上了門。

老刀疤子在營業大廳裏對著小張和宙國嚷嚷開了:“這裏純粹是個黑店,什麼狗屁廣告,害人!比江湖賣狗皮膏藥的都不如。大家看看,我在這裏治療了三天了……”老刀疤子臉上凸顯的疤痕非常難看。“這哪裏是在治療,簡直越治越糟,白白耽誤了我的寶貴時間。今天你們要給我一個說法,我要找你們經理,這不是在坑人嘛!我要向有關部門投訴你們。”

小張耐心地向他解釋,並勸他不要著急。“店裏會負責把你的傷痕治好,你安靜一下,聽我說,我們要了解一下情況,因為之前我們從來未碰到過這種情況,你皮膚有過敏史嗎?在治療期間吃過什麼其它藥物嗎?”

老刀疤子根本不聽小張的勸說。“把我治成這樣了還想找借口,我不跟你說,我要找你們經理說話。”

小張告訴他;“經理有事出去了,現在不在店裏,有什麼事我負責解決。”

“你們經理做起縮頭烏龜啦,有事就躲起來,你說你來負責,你負得了責嗎,我要你們賠償我所有的損失,包括因此而失去的工作。”刀疤子蠻橫地拍著桌子,口沫橫飛。小張隻得打電話給風力,把情況粗略的向風力說了一遍。

風力還沒趕到店裏,刀疤子的同伴卻先來了。

“我朋友被你們害苦了,你們自己看看被搞成什麼樣子了。”他指著店裏的宣傳詞嚷道:“什麼妙手回春,騙人!老刀疤子我螃蟹今天要幫你討個公道。”

螃蟹把廳裏掛著的許多顧客送來的匾呀,錦旗什麼的都扯了下來。“全是弄虛作假,欺騙我們顧客,我讓你再也騙不成。”兩人越鬧越凶,差一點把電腦也給砸了。

有人打了報警電話。

福不雙至禍不單行,總店的風波還未平息,分店的風波又起。兩處分店的負責人打電話來說,他們店裏也遇到了相同的事。真是屋漏遇上連夜雨。

幸虧110及時趕來了,控製了局麵,事態才沒有進一步惡化。風力答應一定會做好善後處理。

但是事情遠沒有完,更多的麻煩還在等著風力呢。

當天風力就對三起治療事故的服務生作了詢問,三個服務生都堅持說是完全按照規定的流程做的治療。而且當天他們所做相同治療的其他顧客都沒發生意外。

是藥物過敏?難道真是自己的藥劑裏出了問題?三起事故幾乎是同時發生,就這麼巧嗎?風力對店裏所有與那三個顧客接觸過的物品、器具都作了檢查,全都沒有問題。唯一的解釋就是病人碰巧是這種藥劑的過敏者。可是從患者的症狀來看還不僅僅是過敏,還有其他因素在裏麵。更叫風力想不通的是三起相同的事故,三個不同的顧客。

風力整天想著這件事,最後他放棄了追究原因,想得更多的是如何去補救的措施。事故既然出了就要負責到底。他打算除了相應的賠償,向顧客道歉,他還想說服顧客重新再做一次治療,查明原因。

風力一夜沒睡,打著嗬欠一早來到了店裏。他還想仔細檢查一遍,看看有沒有疏漏的地方。營業廳裏錦旗東倒西歪的,風力心裏不是滋味,這是向涪的榮譽。他暗暗下決心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決不能因這三起事故讓向涪蒙羞。他又在電腦裏查看了那三位顧客登記的資料。二男一女,年齡都在三十上下,沒有過敏史。風力決定今天再一次誠懇地向他們道歉,他想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希望他們能配合查找出真正的原因。

店裏的營業時間剛到,工商局和衛生局的人就找上了門。“有人投訴你們向涪美容店利用虛假廣告坑騙顧客。”身穿工商局製服的人擺出一副鐵麵無私的架勢。

“我們衛生局也接到了投訴電話,還有投訴信。昨天晚間還有人專程到局裏來告你們的狀,說你們使用了違禁的藥物,致使患者病情惡化。”衛生局的同誌同樣也是一臉正氣並帶著責難的口氣。

小張見來者氣勢洶洶,言語不善,即回道:“我們向涪美容自開業以來做過成千上萬次治療手術,從沒有過一次事故。這裏有每天的記錄為證,怎麼能說我們坑騙顧客呢!我們的藥劑也是經過衛生局有關單位檢驗過的,怎麼說有違禁藥呢,這不是往我們向涪美容店臉上抹黑嗎!”小張回敬的一番話同樣言正詞嚴。

“這個你說了不算,我們的確出過檢驗合格證明。但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人家有大醫院化驗結果的證明,你看,這是患者提供的。這裏寫得很明白含有微量HPE成分,而這種藥物早被醫藥界禁用。”

“這裏一定有誤會。我們使用的藥劑你們可以任意抽檢,這一點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會含有你剛才說的那種違禁品。”風力也急了,這口黑鍋可背不得。

“不勞你提醒,我們會抽檢的,可是即使檢查結果藥物裏沒有含HPE成分,也不能完全肯定你們之前是否曾經用過。這種事我們見多了,當麵一套背後一套。”衛生局的同誌語氣生硬,冷冷的看了風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