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滿臉通紅,垂下了頭。
“有蛇肉……”我掏了掏口袋,卻發現蛇肉不知什麼時候從口袋中掉了出去。
“抱歉。”我沮喪道。
“沒關係,沒關係,不怪你。”她笑著安慰我:“我還可以堅持。”
“喵!喵!”
“你肚子又叫了?”
“你在開玩笑嗎?”
“我以為這樣會搞活氣氛的。”我點了點頭,易的後方,一隻駱駝正慢慢向我們靠近,而駱駝的駝峰上有一個白點。
公主?!
“咕嘟咕嘟咕嘟……啊——活過來了!”易美滋滋的灌了一大氣的水。
“給。”易將水袋遞給我,我看了看,順手將幹糧遞給她。
“你不喝點?”她說。
“交換唾液。”我說:“間接接吻。”
“呸,突然發現你這人怪惡心的。”
“謝謝。”我給少女灌了一點水,她喝地並不太多,對了也不知道,她離我們發現她已經幾天了,身體還撐不撐得住。
“公主你真棒!救了我們一條命呢。”易笑著撕了一塊肉幹給公主。
“你不喝點嗎?”我將水倒在手中,公主舔了兩口,就表示不需要了。
“奇怪。”我喃喃低語。
“不過幸好國靖你把駱駝弄丟了,這下我們回去的希望又增加了。還有,還有,國靖你竟然帶著這麼多的幹糧和水,我太崇拜你了,嗯,決定了,下次旅遊一定要找個當兵的在身邊。”
“那你得習慣我們身上的人血味。”我直言不諱地道:“還有,並不是每個當兵的都習慣隨時攜帶充足物資的。”
“知道,你是個變態……哦不,意外嘛。”易笑道。
本性回複,是物質使然嗎?還是剛剛隻是暫時性地充足精神方麵了而已。
我們將破爛的衣衫換掉,我讓易與少女騎在駱駝上,公主則依舊裝在我的口袋裏。由於我準備的物資很充足,在露營了三天之後,終於在遠處看到了城市的影子。
天空不時可以看到偵察機從我們頭頂飛過,易擁著沉睡中的少女,歪著脖子道:“難道現在發生了什麼事件嗎?”
“不像。”我搖了搖頭:飛機速度太慢了,又那麼低,像是在偵查什麼東西。
“會不會是找我們的吧。”易笑道,一掃幾天的抑鬱。
“也許吧。”我聳聳肩道:“也許是你那位有錢有勢的歌迷呢,你可得好好謝謝人家。”
“一定一定,送張超大的簽名海報和演唱會的入場券好了。”易道:“喂,國靖,也有你的哦。”
“哈。”我幹巴巴的道了一聲。
像是用鉛筆書寫的文字,不管如何使勁擦試,總會殘留下不幹淨的磨痕。
我們在入城誌氣啊登記了一下姓名,是對外來者的例行記錄。我和易簽完後看著少女發愁,並不明白她怎麼稱呼。
警察狐疑的打量著麵麵相窺的我和易,就在他快要逼訊時,我說:“葉。”
易驚訝的望著我。
我們對視了一下,我對警察說:“她的名字叫做葉,藍色的葉。不好意思,我朋友受了點傷,我想先帶她去醫院。”
“可以。”警察點了點頭:“葉是嗎?”他寫道。
“葉。”我說。
你好,葉。
我們顧不上休息,將葉送到了醫院。
“我已經打電話聯係旅社了,他們說馬上派人來接我們。”易坐下來對我說:“那個……葉,怎麼樣了。嗬嗬,念著怪變扭的。”
一個葉一個易,這倒是意想不到了。當時也隻是衝動性地這麼說出來罷了。
“還在檢查,看看顱腔內有沒有淤血。”
“對了,這個。”易從懷裏掏出那本華美異常的書道:“葉的,一直帶在身上來著。”
“還是打不開嗎?”我問道。
易搖搖頭,說:“很是奇怪,這幾天我仔細看過這本書的紙頁,感覺像是很久以前的用紙了,粗糙的很,而且……你看,完全沒有什麼鎖扣之類的,赤裸裸的一本書,但就是打不開。”
“駭人的書。”
“駭人的書!”易賭氣似的重複道。
大約一個多小時之後,我與醫生交流著意見,葉的身體狀況良好,並不知曉她為什麼昏迷不醒。
良好?我詫異了一下,雖然不知道我們發現她之前已經過了多少天,可這三天內葉隻是喝了一點點的水來維持,難道真有什麼古怪不成。
我沉思著,忽地門外嘩啦啦的一陣騷動,似是數十人奔跑而來,我驚道:“怎麼了麼?”
“不知道。”醫生慌張的拉開門望了一眼,走廊空空,像是被當作排水管道衝過一樣幹幹淨淨。
“裏麵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開人質,繳械投降……”進過高音喇叭傳過來的聲音在外頭響起。
“Shrit!”醫生痛罵一聲,急忙將房門反鎖,窗簾拉上,自己躲進了桌子底下,還不忘很有良心的對我們說:“你們也藏起來吧,萬一呆會打起來,子彈了沒長眼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易看著我說。
“不幹我的事。”
“又沒指你。”
“拜托。”醫生突然插進來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思打情罵俏,照顧一下別人的心情好不好。”
“呸!誰跟他打情罵俏啦。”
我們等待了二十多分鍾,預料之中的槍聲沒有來,連談判的聲音也麼有。我正奇怪著,忽地聽到外麵的喇叭斷斷續續,隱隱約約傳出:“FUCK——啊……噗”之類的字眼。
“什麼聲音?演習?”易問我。
我正要回答,就聽見一個粗曠得近乎神經質的聲音通過高音喇叭傳過來。
“國靖!我親愛的國靖,你在哪裏?別害怕,羅意威來了,你最親密的羅意威來了,快出來啊!國靖!”
“喂,找你的。”易麵無表情地看著我。
“不接。”我說。
像是聽到我的話語似的,羅意威又在外頭嚎道:“國靖,你是不是又不接啦,好,如果你不接我就把你和羅莉安準將的風流史抖給全埃及人民,你就等著回去被滅口吧!”
這回易還沒來得及張口,就感到一股勁風撲麵,再睜眼時,滿屋子紙張飛舞。門打開像扇子般左右搖晃著。
我原先站立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人形虛線。
易愣了一會,看了看躺在台子上的葉,一跺腳,終歸是沒有追上來。
“你還不出來?”羅意威舉著喇叭哼道:“那好,那我是用HIPPOP唱出來,你喜歡吧。”
“話說在那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寂寞難耐的將軍,看上了……”
我奔跑過去一腳將他踢飛,羅意威以一個後仰翻飛過去,撞到一大片的機械。
“混蛋,你就不能安靜一點?”我怒氣衝天的站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活埋。
“哈哈哈哈哈。”羅意威如同詐屍一般衝出了“廢墟”,神經質的笑道:“好久沒嚐到這種飛踢了,渾厚有力,後勁十足啊。”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天天滿足你。”
“你真的願意天天滿足我?oh,e,我太幸福了,原來國靖你也喜歡這個調調的啊。”
我頓時無語,原因是我忘了眼前這個家夥是個徹頭徹尾的賤貨。
“不過呢。”羅意威站了起來,壓在身上的東西紛紛落下:“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唔”我點點頭:“運氣。”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依舊爽朗的笑道:“國靖,歡迎歸隊。”
我望著他伸出的右手,漠然良久。
歡迎歸隊……
對九死一生的我們來說,沒什麼比這更令人欣慰的了……
隨時會死去的我們……
“啊”我沒有去看他的眼睛,原因是我習慣掩蓋住自己,我握住了他的手。
“我回來了。”
“還以為你不會握呢。以你那臭屁的性格。”
“本事不像握的……”
“可是你還是握了。”
“對,我握了……”
“我果然還是在你心中是重要的吧。”
“如果你不這麼說,五十年後夜襲我會這麼想。”
“你騙人,明明你握了我,而且還握這麼就……”
“……”
“……”
“的是在跟我比握力嗎?”我頭爆青筋的幹笑著要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啊,抱歉抱歉。”在我叫囂著去構旁邊的電鋸時,羅意威識相的放開了。
“長官您終於出來了。啊,就是他們,就是他們,他們就是要通緝的對象,對,還拐帶少女。”一個警察指著我和易說。
“放屁!”羅意威順手給了他兩個爆栗:“我認識的人怎麼可能是通緝犯,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是啊,我們認識除出了壞人就剩好人了。”
羅意威聽了我的話捂著肚子狂笑,但四周確實一片冷場,警察們麵麵相窺,根本不明白我說的是什麼。
我和羅意威將葉抬上車易隨後跟上,我開始詢問為什麼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麵對我的指責,羅意威一副不思悔過的表情,邊掏耳朵邊說:“我隻是希望他們能找出你們而已,最快的速度,如此而已。”
“就這?”易奇道。
“得了吧,如果他能這麼心平氣和去和別人談判,你世界便和平了。”
“我可是麵帶微笑的跟他們講的哦。”羅意威說。
“然後在有意無意提到什麼殺手組織,以及我的部隊,再擺出一副發生了什麼都與我無關的姿態,對吧?”
“Bingo,正解,不愧是國靖。”羅意威樂嗬嗬道。
“禽獸,你對什麼都這樣嗎?”
“小姐,請你注意你的喻體,我不是禽獸……”
“如果他是禽獸這種高尚的生物就好了。”我無奈的謂歎著。
易深深的覺得這個句子感歎的是如此的貼切,達意。
“其實,導遊小姐這些天一直關心你來著。”下車時羅意威對我說:“偷偷哭了好幾次了,不管是出於職業感還是私人感情,我……我允許你……媽的……太欺負人了。”
羅意威還未把話說完,就像受到什麼刺激,淚奔去了。
我呆呆望著他漸漸變小的身影,半響才回過神來,繼續抱著葉回到酒店。
“國靖!還有易小姐,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
導遊小姐一直侯在大廳休息區,見到我們,雙眼如被嵌入海綿體般的寶石,深入而閃亮。
休息不好。我抱歉的點了點頭。
她一直奔到跟前幾米處,才發現我懷裏的葉。
“咦,這孩子是……”
“不是我們團的。”易插進來道:“是我和國靖遇難是巧遇到的,這孩子叫葉。”
“那麼她……”
“給我們訂好了房間嗎?”我道:“我想先將這孩子安頓下來。”
對於葉身上的諸多謎團,我實在不想再讓第三個人知道。
“哦,那是,房間已經定了。另外我們旅社對這次事故表示國靖摯的歉意,我們將補償您的一切損失。”
導遊小姐忽然換了一副公式化的口吻,很不習慣。就像突然從手工時代躍升到機械文明,中間缺少穩健的支撐點,勢必人心大亂。
“不用了,我們並沒什麼損失。”我道。
“那麼,非常感謝您的原諒,希望能再次為您服務。”導遊小姐露出笑容道。
“真是不可思議。”易在電梯裏說。
“什麼?”
“這事在國內絕對不可能發展的吧,他們即使看了鐵錚錚的證據也會矢口否認,以求將損失降到最低。”
“也是,複雜的人類思維,矛盾麵太多,到處都是金星四濺。”
“唉,為什麼不選擇簡單的呢?也許是多疑,也許是暗存僥幸?”易想了一會,笑道:“歸根結底是可笑的貪婪。”
“我們不喜歡將事物定死,總留後路,這便是遺留下來的思維。保護自己比戰勝敵人更重要。”
“矛盾。”易歎了口氣說。
“矛盾。”我說。
電梯指向16層。
“好好休息。”我說,我決定由我來照顧易。
“其實你也可以拜托給我的,盡管是有些麻煩,但我想我能對媒體搪塞過去。”
“不需要了,我能夠辦好。”
“你這人。”她笑了一下:“總是願意麻煩自己。”
“不一樣。”我說:“解釋的話就是我們總是在相互添麻煩是吧,我個人認為,人活著怎麼能不添麻煩呢,所以我情願選擇自己而不給別人添麻煩,也無人煩我,兩全其美。”
“是針對我嗎?”她說。
“我不否認你很有代表性。”
“怪人,不過算了,認識你也不是一天兩天,那我回去睡了,明天找你。”易打了個哈欠,揉了揉水汪汪的眼睛道:“當然了,不是給你添麻煩,安心了吧。”
她留給我一個私人性質的微笑,價值不菲。
回到自己的房間,比上一次更為豪華,一室一廳,陽台,廚房什麼的都配置齊全,一副任君主宰的樣子。
我將葉放置在幹淨潔白的床上,替她蓋上薄被。她的那本怪書安放在她的枕旁。
我不願意將她留在醫院,理由是,她疲倦困頓的樣子,像被折皺的夢痕,而醫院往往承載太多的噩夢,那十麵埋伏的狀況我不願出現在她身上。
溫度事宜,窗簾已拉上,飯也已吃過。這便使得體內一點點的疲憊發酵膨脹了般,睡意洶湧彌蓋。
我被這逆襲高的措手不及,我開始迷迷糊糊的去找沙發。
一隻拿著大錘的綿羊蹦了出來,走向我。
不,不,不需要,我一會就好。我擺手解釋道。
那隻肥嘟嘟的綿羊衝上來對著我的腦袋就是一錘,金花四濺,腦子瞬間像是有一個齒輪被彈出,兀自突轉。
我歎息一聲,轟的一聲倒在沙發上。
夢中,像是水光,到處瀲灩的綠色,沒有其實,沒有意向,單純白的可以。
我似乎就坐著看著這浮動的光暈很久,甚至連姿勢也沒變過,既不有趣,也未生出厭煩。
有多久呢,我想可以是裝下兩個宇宙紀年。最好一邊一個。
但這種安寧就是留著給打破的,輻射般的顫動使得綠光沸騰了般不穩定,越來越濃,越來越少,像是在濃縮,終於,凝聚成一顆綠珠。
帶回去,帶回現實中。想這樣,也會這樣做,結果手觸到那綠珠的一刹那,綠珠爆炸,世界變得一片慘白。
我猛然驚醒,門鈴一直想著,其間隔充滿了語句還迎的意味。
“就來。”我起身道,順便望了一眼窗外。窗簾被滲透的裏裏外外,顯得毫無破綻。黃昏,我肯定了一下。
原來兩個宇宙紀年也隻是到黃昏為止嗎?
我掛著自嘲的笑容打開門,是導遊小姐。
“你好,國靖,休息的還好嗎?”她說。
“嗯,很好,謝謝。”
“沒打擾你吧。”
“不,哪裏。”
“……”
“……”
“……”
“有事?”我問道,同時也確定我問了一句廢話,還不如直接甩手把門關上。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還是說有什麼不方便?
“方便之極。”我側身將她讓進屋。
“住的還舒服嗎?”她坐下來問道,我給她遞上杯水。
“睡覺而已,哪都一樣,隻不過時間一久,在這裏怕是要變得懶散起來。”
“你這人的思想……很特別。不過你這麼一說,豈不是成了花錢變懶嗎。”導遊小姐笑道。
我沒有接話,而是查了一下電話答錄機,有羅意威給我的留言,二十分鍾打來的,隻有一通,估計並非什麼要緊事。
“唉,我說,國靖。”她看著我說:“那個孩子要不要緊?”
“她叫葉。”我說:“怕是不礙的,現在在臥室裏休息。”
“一起?”
“不,我睡得是沙發,剛剛還在想沙發太窄不好翻身來著。”
“那倒是像你。”她像是讚賞似的笑著說。
“……”
“……”
“如果還為了那件事的話,真的不用介意,事情的起因都在於我,如果你需要證明什麼的話,我可以親自向你的上司說明的。”
“不,不,不是那個事情。”
“你們的事完全不用介意了,一切都已辦的妥妥當當的。”
“哦,那麼,有事相求?”
“不是,也不完全,差不多……”她支吾著說。
“不明白,也不像你。”
“那是,做人真窩囊。那好,國靖,我問你,你個人對我怎麼看的?”
我看著她,她擁有足以挑戰的一切,這種挑戰完美的與誘惑並駕齊驅。古銅色的肌膚是我從未見過的漂亮,會光滑的反射出淡淡的溫厚的暈澤來。總而言之,不論是讓羅意威這個精蟲上腦的家夥,還是我這個木納的人,都會發現這種顯露的美的。
“漂亮,活力,人又有責任感,是個好女人。”我點頭承認。
“那太好了。我對你也懷有好感,那晚上有空嗎,一起吃個飯,還是說今天特想休息?”
“如果沒有什麼後備節目的話那可以。”我想了一下道。
“什麼?”
“如果沒有什麼後備節目的話,隻是吃飯。”我重複道。
“為什麼呢?我是說,你會這麼想?”
“別人所承認的東西我無法認同,就是這樣,所有的一切都會失去相應的代價,這是我的理想觀,等價交換。”
“理想觀?”她說。
“嗯,理想觀。當然現實可不那麼理想,等價交換的什麼的,太少了。”
“不說這個,我是說,為什麼你拒絕那個?”
“睡覺。”我聳聳肩說。
她尷尬的去拿杯子。
“隻是因為有好感,便可以赤裸相見。那還要衣服幹嘛?”我說:“真是無法理解,難道就沒人試著從孩子的那一方麵去考慮嗎?還是說希望自己的孩子也那樣?”
“那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吧。”她試著辯解。
我毫不留情的給她當頭一擊:“那麼如果你要生孩子,那裏卻已被很多男人排泄光臨過,你願意嗎?”
像是突然產生了裂紋,哢的一聲,我閉上了嘴。
“抱歉,唐突了。”
臨出門之前,導遊小姐笑著說:“也許,我可以考慮到剖腹產的。”
我沒有笑,隻是疼惜的看著她,然後殘忍的將門關上。
不是她的錯,隻是,我是個自私者,不願意與別人分享屬於自己的事物。
我給羅意威回了一個電話,隻是約好一同吃飯。我將公主留在房內,答應會帶好吃的給她,讓她陪著葉。她似乎很樂意這麼做。
“看來你是不介意這個女人插入我們了。”我道。
“喵。”她向我抬了抬爪子,像是對我的調侃有些嬌嗔。
“會早點回來的。”
羅意威不知從哪裏找到一件花格子夏威夷襯衫穿在身上,他見我看了很久,便道:“你看,紅色的,你們不是一直認為紅色很喜慶嗎。”
“啊。”我點點頭:“可是現在不知道還有多少年輕人會這麼想,我先進去訂包間,你呆會進來。”
“國靖,嘿,我說哥們,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我可是為了你不眠不休了幾夜了,難道現在我們的感情還沒超越世俗的偏見嗎。”
“拜托你還是回去換一件衣服吧,低調做人好吧?”
“高調也是一種隱藏自己的方法,我記得你有這麼說過。”羅意威哈哈大笑的勾住我的脖子往飯店裏走。
繁華的城鎮如一個巨大的謊言,無論目的,淫塞著美好。無論住多久,始終會覺得自己像是一個過客,除非是在這個謊言中出生,否則永遠不明白它要表達什麼,以及它背後的真相。
所以當然的,真是的人們被無情的剝離城市,開始尋求一個人的擁簇。
羅意威在狂點了一整桌子肉後,問我還要什麼?
“蔬菜好嗎?至少讓我還有一點雜食動物的覺悟。”
“Oh,no,國靖,當兵的就是食肉動物。”羅意威用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動物保護協會回來審判你的。”我說道。
我坐著等羅意威吞掉四塊牛排之後,終於停止了刀叉。
“今後有什麼打算?”羅意威開始向第五快牛排進攻:“你的身體不礙吧,還有,你那個帶回來的女孩怎麼辦?”
“首先是治療,理所當然。”我喝了口水,沉思道:“對於那女孩我一無所知,也許是失蹤人口,羅意威,麻煩你去調查一下有沒有她的戶籍行嗎?”
“你隻在這種時候會察覺到我的存在了……”
“是嗎,抱歉。”我不冷不熱道:“最好能夠查到了,實在不行,隻能委托給治療院了。”
“要帶她走嗎?”
“什麼?不,我從沒想過將她帶離埃及。”
“那倒是。我們隻是一顆顆棋子,天曉得什麼時候被拋棄。”
羅意威的話讓我想起,當初剛開始執行任務,我抱怨上頭不顧我們死活也要達成目的,那時的我果然還是嫩了點。
我們規劃了一下留在埃及的時間,討論完以後的打算後,便在羅意威一人的高歌中回到酒店。
“我就在酒吧。”羅意威吐出舌頭到處亂晃:“聽說那有美妙的事情發生,嗨,你別用後腦勺對著我,我對導遊小姐的愛是矢誌不渝的!”
“自從認識你之後,據我觀察,你的矢誌不渝是批量發貨的。”我拋給他一句,關上了電梯門。
我用電子卡刷開房門,忽地有人從拐角處蹦出來,將我拉進房內,急忙的關上門。幹完這一連串的事後,她深深的鬆了口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看了看手表,赤裸的左腕。
“等你好久了。”易自顧自得打開冰箱,然後坐回沙發上,一副要久呆的架勢。
公主從內室走出來,看著我,我將手提袋裏的食物攤給她,易看著這一切,問道:“那孩子怎麼樣了,我是說葉。”
“依然睡得跟相信這世上有白馬王子似的。”我回道。
“嗯,今天下午看到導遊小姐從你房間出來著。”她看著我說。
“唔。”
“是有什麼事嗎?”
她問得很是巧妙,因為我不知道是否要將她包含進去來回答。
“不是什麼有趣的事情,無聊的很。”我回答道。
“哦。”
燈光明亮的有些幹燥,刺目的留下菱角分明的陰影。光明與黑暗從未停止過交織。一如人生沒有清晰明了的結局。
怎麼回事?每個人都變得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看著易將罐口對著唇,保持著矜持的距離,那一小段拇指般長短的距離,仿佛遊離著過多的思緒。
“有什麼是需要幫忙的?”我道:“不用客氣,盡管說便是。”
她反而笑道:“那不是與你的意願背道而馳了?”
“唔,確實。”我裝作深思的摸了摸後腦勺:“不過,放心。我從沒對你做過什麼一幹二淨的想象。”
“一幹二淨?你這人用詞倒是怪有趣的。”
“是嗎?是吧,多看點書就成。”
她放下罐子,說:“喂,我後天有個慈善,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我剛想表達自己的想法,她就搶在我前麵道:“小型的,連記者都沒有,純粹是去獻歌。”
“沒有記者嗎?那倒是有趣了。”
“你答應了?”
“後天?嗯,葉怎麼辦?”
她望了望房間內,像是剛剛考慮到這個問題。
“是的吧,反正我是絕對不放心讓羅意威來照顧的,天曉得他會將事情辦得怎樣的一塌糊塗。”
“可以的話一起去吧。”她說。
“總不能整天悶在房間裏吧。當然太陽是曬不到了,那時是晚上才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也不錯,是不是?”
我們借了一輛輪椅,將葉安置在上麵。
“你們就這樣帶著一隻兩百瓦的燈泡去幽會嗎?”羅意威靠在門口不冷不熱的說。
“是不是我沒邀請你你生氣了,羅意威?”葉笑著問道:“抱歉啊羅意威,我是擔心你的樣子會嚇到小朋友,才不帶你去的。”
“Oh,shirt!難道國靖就是一副和藹可親的嗎?你看他那張萬年撲克臉,來,國靖,給羅意威大爺笑一個。”
羅意威跳到我的身後,兩隻手指勾起我的嘴角。
三秒鍾後,“轟”的一聲,羅意威直接被釘入了牆內。
我拍了拍手,問道:“好了,有什麼忘帶了嗎?演出服什麼的?”
易回過神來,說到:“不,不用,都說了隻是慈善了,便服就好了,呆會你和葉直接去前台就好,邀請函帶著了吧。”
我點了點頭,這是羅意威又不死心的從牆洞中伸出頭來道:“喂,易,考慮一下讓我照顧葉吧,你不知道兩百瓦有多亮嗎?喏,看著我的眼睛再除以二你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