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婭,都談好了嗎?”青年男子柔聲道。
“林都上校,在這裏我的軍銜比你高,你可以稱呼我為準將,或者索菲婭準將,直呼我的名字是對我的榮譽的蔑視。”
林都上校立即立定,行軍禮,回到“是”,可臉上並沒有多大的恭謹。
索菲婭目不斜視的繞開她的追求者,希望自己能夠在今日就調出一些軍隊開拔。
“準將,準將,不知今晚準將有沒有空,我想請準將……”
“林都上校,我很忙。”
“沒關係。”林都一點沒有因為自己的話語被打斷而惱火,他是一個驕傲的人,一個剛滿三十歲升到上校的男人前途是他足以自傲的資本,可是麵對索菲婭,他知道,這個女人比他還要驕傲,她的輝煌戰功足以讓任何權勢新貴親睞,更何況這樣的女人還擁有不輸任何好萊塢影星的姿色。
自己若要引起這麼出色的人注意,隻要現在,現在的競爭者最少的情況下。
“準將上次出門不知去哪?如果再想逛逛埃及的話,在下願意效勞。”
“那倒不必,工作一結束便回去了。”
“回去?”林都有些吃驚,世上會有這麼熱愛工作的女人嗎?而且還是跟一群粗人一起?
“是啊,不會去幹嘛?這裏又沒有值得留意的東西。”
“準將是一位很重感情的人啊。”林都笑道。
“那倒不是。”
“不自在,隻是呆在這裏渾身不自在。”索菲婭搔了搔頭。
“不自在?”林都喃喃道。
“好了,林都上校,如果你不是閑的非得泡妞的話,能幫我扛幾支火箭筒上飛機嗎?”
“啊?”林都幹笑著望著幾支烏黑的巨型鐵管,又望了望低頭整理手記的準將,道:“我,我的榮幸。”
白天在羅意威荷爾蒙分泌過甚下狂飆,夜晚則紮帳篷休息,黃沙與不曾放過晴的天氣一樣,條條褶皺,有種被束縛的感覺。
“國靖,感覺到那奇怪的聲音了嗎?”正在篝火邊熱饅頭的我,聽到易坐在我身邊道。
“你又聽見了?”我驚奇的問。
那虛無縹緲的旨喻,如詛咒般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的聲音,自救出葉起,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易搖了搖頭,說:“那道沒有,所以才覺得奇怪,就來問問你了。”
我不置可否,若以前一旦接近那座古墓,說什麼那古怪聲音總是要在腦海中折騰一陣子的,可現在離古墓也是越來越近,竟一點跡象也沒有。
是神秘已經死去,想象也已向遺體告別了嗎?
我道:“很和你一樣,什麼感覺也沒有,倒像是那主謀死掉了般。”
“噓,輕聲。”易連忙做了個禁聲的動作,一臉後怕道:“在神未被證明是否存在的時候,還是小心點好。”
十丈遠的地方,有葉跪在地上虔國靖的祈禱,我頓時覺得自己離文明世界越來越遠了。
“國靖。”羅意威麵帶憂色的打開車門,向我揮了揮手道:“過來一下。”
“看著點罐頭。”我對易交代了一句,走向羅意威,默契的拉上車門道:“發生什麼了?”
“你聽。”羅意威指了指車上的電台。
我傾聽了一會,麵色凝重起來。
我們所在的這個區域正是一夥武裝份子的活動區,而且正是活火山時期。而軍方也正在這幾天打算進行一次圍剿活動。
情況明顯比羅意威擔憂的更為嚴重,因為我知道易向索菲婭透露古金字塔的事,也從索菲婭口中明白敵人占據金字塔的事。
這倒是指引者所指引的生路還是一條死路?
“光我們兩個怕守護兩個女孩有些危險。”羅意威少有的嚴肅道:“希望軍方能夠牽製住那些武裝力量,如果是少量的話,國靖,戰不戰?”
“戰!”我斬釘截鐵的說:“放過就是暴露自己的目標,他們一定不會對軍民網開一麵,戰,或許有危險,但同樣也兼收著利益,萬一他們將我們當作偽裝的正規軍而設下陷阱,我們的安全係數就會減少不少。憑我們兩個,裝一下吸引火力的敢死隊還是綽綽有餘的吧。”
“那是。”羅意威不到一會又恢複得意的笑容:“感謝上帝和偉大的羅意威吧,我們的彈藥非常的充足。”
“你搞那麼多彈藥幹嘛?”我吃驚不小,一開始還以為就那羅意威背在後頭的軍火呢:“你不會真打算去古代打一座城來管理吧。”
“Oh,國靖,仁慈的羅意威是不會做這等殘忍的事的,這就是在汙蔑我高尚的品格,我很傷心,很難過。”
得了吧,你仁慈就等於老是有人義正言辭表明自己是正義一樣可笑,誰賦予的,又是誰承認的,一堆五彩斑斕的笑餌罷了。
用過晚飯,還是和以前一樣,葉和易合用一個帳篷,依靠著沙丘,離車子很近。我並沒有打算瞞著她們,避重就輕地說明一下,既不會產生恐慌,也能夠讓她們有些心理準備。
“不會有事的吧?國靖。”易在進帳篷前問我。
“不知道。未知的事物我從不假設,這不是我主導的。”我擺了擺頭說。
“那……我看還是睡車上好了。”易立起身收拾東西。
我攔她,道:“放心,我們還沒有進入交火區,今晚,至少不會有多大問題,好好珍惜今晚的休息,明天,或許就得睡車上了。”
易點點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逃避似的望向葉。而葉則“哇哇”的刷完牙,一臉幸福的樣子。
“真是的,從古代來,什麼都不懂。”易道:“或許,她還真的認為神會保佑她的吧。”
“羅意威和我可比神可靠。”我道:“你不用害怕的。”
“誰說我怕了?我隻是作為普通人擔心一下不成嗎?”易道:“快點把牙膏拿走,那丫頭會把它全部吃掉的。”
果然,再刷完牙後,葉又目光閃閃的擠了一大塊牙膏開始往嘴巴裏送。
“可以是可以,你的權利。”我麵無表情地看著羅意威與葉在爭奪著牙膏,羅意威正努力將牙刷從她嘴裏拔出來,而葉不滿的發出“嗚嗚”聲。
“我隻是讓你不要太擔心,因為減壓的手法我不擅長,如果你休息的不好,可能會有些麻煩,畢竟之後能不能真正休息一回誰也不清楚。”
“你在說我麻煩嗎?”
公主望著羅意威與葉的大戰,來了興致,不禁也衝上前去,添亂來了。
我拐過頭去,道:“我沒這麼說。”
“你就是這個意思!”易也別過頭道。
“我說。”那邊的聲音越來越大,爭執也越來越激烈起來,我道:“隻是讓你好好休息,沒必要引申到這麼嚴肅的界麵上去吧。”
“你說的很對。”易回過頭,對著我皮笑肉不笑道:“那麼,現在易大人要為肌膚而睡養顏覺了,明天早晨若是敢叫醒我……”
“殺了你!”易忽然麵色森寒的盯著我說,我的後背感到一陣寒意。
比晚的沙漠之風還要寒的寒意。
我疑惑的望著這個走進帳篷的女人,心想:非得在這些無意義的事上糾纏到死嗎?
“嗷嗚”的一聲狼嚎,我連忙轉過頭去,羅意威正一臉痛苦,看著自己的半隻手,在葉的嘴巴裏。
不死不休?我無聊的想著。
幾朵雲的殘片,像是一塊移動的傷疤。天空顯現著渾濁的顏色。
從昨天半夜就可以聽到飛機轟鳴的聲音,雖然架次不多,但也是稱得上大規模作戰了。
“如果是準將指揮,看能不能放我們直接過去?”羅意威一邊開車一邊道。
“那得等戰鬥結束,否則準將絕不會讓不相關的人介入的,老部下也不行。”我有意無意的撒了兩眼比較緊張的兩女。
“也是。”羅意威聳了聳肩:“不過等戰鬥結束,天曉得你們說的那金字塔爛成什麼樣了。”
我再次檢查槍械,心理暗暗祈禱,希望在進入金字塔前,少發生一些戰鬥。
也許是平時用多了不屑的眼神去看那些神祗,我的祈禱沒過多久,左邊就氣勢洶洶的殺來一輛越野車。
“哎呀呀,氣勢十足呢。”羅意威笑道:“是偵查車吧。”
我迅速架好槍械,對兩女道:“捂起耳朵,趴在座位上,沒有我的示意不要起身。”
早已交代好的,兩女沒有多少遲疑便完全按我所說的藏好身體。
“我說,你怎麼不買兩件防彈衣?”我問道。
“如果你以為隻是單方麵屠殺,還會做任何保護嗎?”
“你果然不是好人。”我撇了撇嘴道。
“彼此彼此,拿著凶器的先生。”羅意威樂嗬嗬道,隨著猛打方向盤,車子中的我們感覺快被甩了出去,兩女第一時間發出了尖叫。
我提槍,吸氣,瞄準,零點七秒後,子彈的掃射,烽火中噴出的不亞於一個個揮舞鐮刀的死神。
沒有交涉,多年的習慣,直接用手中的武器去招呼,正麵的衝鋒隻有一瞬,車子很快就背了過去,漂移的慣性消磨掉車子大部分的機動力,這時,搭檔的優劣也體現出來,幾乎是在掃射停下的瞬間,羅意威換檔,猛踩油門,黃沙噴湧,車子打著擺衝了出去。
“下次換我。”羅意威興奮道。
“先解決那輛車再說。”我從後視鏡觀察了一會,緩緩的沙塵像一張屏風似的,看不出裏頭如何了。
“你說會不會我很幸運的幹掉了那個司機。”我道。
“雖然我很希望,但非常遺憾。”羅意威的話音剛落,那輛車從塵土中衝了出來,滿身的煞氣。
易吃驚的督了一眼,根本不明白為何這種情況下,那兩個還能談笑風生,跟玩電動不要命似的,但隨後響起的槍聲,又使她尖叫著低下頭去。
“Oh,mygod,下次我絕不載著歌手上車。”羅意威掏了掏耳朵,又是大馬力回旋,不避反進,車子竟迎麵駛去。
從那車上短暫的啞火,便可以知道他們有多震驚。
我又是排輪射,可以看到子彈射穿玻璃,對方的車開始搖晃,並也急速像我們駛來,在即將撞上之際,羅意威猛轉方向盤,地方的車子與我們穿插而過,我則趁機對著他們的車裏一頓掃射,“嘶嘶”幾聲,兩個車輪胎應聲而爆。
車子失去平衡,在急速的衝擊下,終於翻倒了過來,深深陷入沙子並平推了好幾米才停下。
“YAHOO!”羅意威興奮的叫了一聲,同時又責怪我道:“你應該射油箱的。”
“OK,如果你的駕車技術再好一些,我會打爆油箱的。”我回道:“好了,兩位女士,危險已過,能不能先閉上尊口?”
幾乎是用時停了下來,易尷尬的攏了攏秀發,葉則心有餘悸的望了望後方。
“打死了?”易開口問。
“沒有。”
“那……”
“車子打翻了。”我道。
易呼了口氣,拍了拍胸口,葉也跟在一邊,學著拍了拍胸口。
我聽到兩個截然不同的聲音,就像是不同水量的杯子敲出的聲音。我撇了撇嘴,和羅意威心照不宣的閉口不語。
憑著敏銳的判斷,雖以進入交戰區,但前來狙擊我們的人甚少,就是這甚少的都在羅意威激情四射的槍口下,成了亡魂。
“我一定要告訴我媽媽,我度過了一個有意義的假期!”羅意威興奮的怪吼怪叫道。
幾輪的交戰下來,雖然後備箱被打得不成樣子,但我們到沒有人受傷,其中最危險的一次要數我執槍對射時,麵對同時衝過來的兩輛吉普,那時我記得羅意威還是老神在在的說了一句:“有人要清潔袋嗎?”接著,就展開了他瘋狂,也或說是野蠻的駕車技術,橫衝直撞,目無章法。不過托福,倒是躲開不少活力,我才以一個個點射解決掉敵人。
日落西沉,對,本應該是這個時候,一大片的雲障遮住它固有的死亡輝煌,給我們留下的似是殘肢斷臂般的慘烈。
紅色正悄無聲息的熄滅。
葉想去開車內的燈,被易製之,簡單的告誡之後,眾人開始補充體力。
“不曉得準將知道了我們幫她清掃後方,會不會給一個激勵的吻什麼的。”羅意威一口麵包一口火腿的道。
我未搭理這個時候還不忘意淫的家夥,接著車內儀表微弱的冷光,看了看地圖,心算了一下距離,道:“不出意外,今晚便可以到達,我們便晚上潛過去吧。”
“真的?”葉第一個歡呼起來,不過對上我的眸子之後,立刻又擺出一副平淡的表情。
“打掩護戰了?”羅意威伸了伸懶腰,說道:“既然是晚上行動,那邊幹脆選淩晨好了,我先眯會。”
“喂,你這家夥怎麼這麼不負責。”易不滿道,臉上寫著驚慌與震怒。
“羅意威說的對,養好精神。我保證敵人在現在這種狀態下精神一定比我們亢奮,我們已經輸了很多了,可不能再拉開距離。”我向她們解釋道:“所以,你們也休息會吧,我會放哨的。”
“你不休息?”葉道。
“我等這家夥,放心,吃虧的事我是不幹的,尤其是吃這家夥的虧。”
冰涼的夜,黑色的恍若氧化岩漿的沙漠。我慢慢地擦去車內暖氣而凝成的水珠。
即將麵對的是什麼呢?未知的領域,我們一切引以為豪的東西都會如一支火柴,燃起的火焰顯然蒼白無力。
我最終麵對的怕是隻有在少年時代才幻想的東西吧。
有時,麵對這些動蕩,我又步子和一次的無助,希望回到家裏,然後宣布世界和平。內心深處的積弱包裹著的是殺人的技巧,堅定的理念包著的是一層柔軟,近乎臥室內昏黃的火爐。
我開始思索,若這次能回去,那麼那處墓地裏,該敬獻的人又要多了吧。
人是如此一種,樂此不疲傷害同類的生物。
而且即使自己發現,也難以阻止。絕望之下不得不近似瘋癲的拿起響當當,所謂社會壓迫的輿論來開脫自己。
我時常有一種錯覺,在逝去的生命,之後的時間流淌更加不切真實起來。他們無法看到的未來——現在,正在我麵前上演著。我不止一次的妄想,難道我們真的隻是曆史的拚湊物,個人生命的長短便決定了在時間,這一巨大掃描儀下所能見證的事物多少。
我望向車後,隱隱地看到她美妙的身線,急促的呼吸一麵顯示著此刻的不安,一麵又向我暗示其生命的強盛,相較於自己,無論何時何地,怎樣的場麵,都能近乎殘酷的冷靜表達,仿佛熱血,情緒波動天生與自己隔絕似的,這樣的自己,不正是一具活死人嗎?
我嚇了一跳,為這樣荒唐嚴肅的想法感到震驚,心髒“咚咚”的不安亂顫,這反倒讓我有了一絲欣慰,至少還有這個小家夥牢牢拽著生命呢。
如果能破開活著的世界,也就能超越死的世界,我神經質的想著。
四個小時後,羅意威醒來,換到駕駛席上,預訂行動在淩成亮點。
隨著槍械上膛的“哢嚓”聲,我睜開雙眼。
“Lady sand gentlemen,穿越時空的夜會開始了。”羅意威看著睡眼惺忪的兩女,精神抖擻的宣布道,像極了一個行為放蕩的青年貴族。
3:10am
我們停車步行,將行李理出一部分背在身上,看著葉又背出一個大出她兩倍的背包,我們感到無比頭疼,最終好說歹說才讓她放棄了大部分東西,改背起一個正常點的包。
“我幫你吧。”我對著易說道:“你跑起來也方便些。”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好。”易抿著嘴唇向前走去,我望著她留下的不正常深度的腳印,一把抓住,奪過來“嘩啦啦啦”的一倒,一地的瓶瓶罐罐。
易幹笑兩聲,勉強的解釋道:“你要知道我是個公眾人物,所以……”
難道在女人眼中,臉蛋要高於生命?
我不做聲響,手一指,易乖乖的,滿不情願的領了水和食物,還有一把刀,沒指望她們殺敵,隻單純用來增加安全感的。
後來易又趁我跟羅意威商討潛入路線時,偷偷拎起兩瓶乳液塞進包裏,做到這份上我也隻能睜隻眼閉隻眼了。
4:05am
我們終於到達金字塔,意料之內的是,這裏搭建了不少簡易木棚,小木棚又眾星捧月般的擁住了一個大木棚。
四周沒有類似上次離開時的洞穴,便有很大的可能是在那大木棚裏了。
“這個基地……真是太棒了。”羅意威興奮道。
的確,不算密集的搭建方式已經讓我和羅意威如魚得水了,看來護送兩個人潛入難度降低不少。
不用硬闖,收起機槍,拿起匕首,按計劃由羅意威潛入獵殺,清理一段路來,我們慢慢的前進。
“就在那裏。”葉指了指大木棚旁偏小的一座:“我有預感,就在那裏,從那裏過去。”
我了然,雖然不知為何木乃伊大軍沒有攻擊他們,但至少沒有直接讓人住在洞穴上麵,看來也合乎常理了。
“潛入後才是真正的開始。”我悄聲對羅意威道,羅意威此時除了雙眼的精光,整個人都融入了黑暗中,仿佛他一遇黑暗便自動分解似的,優秀的獵殺者。
葉拉著易,雙唇緊閉,同時先一隻手捂住易的嘴巴,當第一次看到羅意威殺人時,就已經快尖叫出來,但現在隻能小心翼翼地跟著掂起腳尖,沙礫輕輕發出摩擦的“咯咯”聲。
悄悄的又放倒一個人後,羅意威不滿的道:“我強烈要求在身後刻上一個‘狩’字,要不還真沒feeling。”
我聳了聳肩,望著還有二十來米遠的目的地,心裏念著,真希望不要和濫俗劇裏一樣,讓兩女犯傻,弄出什麼動靜把敵人引出來了。
5:00am
巨大的轟鳴低沉的滑過,兩排子彈似射入水中的兩點,激起半米多高的沙粒,遠遠的爆炸聲嘶吼著衝刷過來。
“oh,shirt!”羅意威眼疾手快的幹掉一個出來張望的敵兵,道:“快!快!快!衝!準將看來發動攻擊了。”
規模不小,我快速收起匕首,拿起機槍,聲音也不需要掩蓋了。
易完全嚇傻在那,葉更是望著被火焰燒紅的天空,火紅的巨浪衝天而起,她顫抖的道:“眾神的黃昏?”
拋起的沙粒劈頭蓋臉的打來,我大叫:“羅意威你掩護!”衝向前去一把將兩女抓住,開始往金字塔的入口移動。
沙盜們完全驚起來了,很快組織著反擊,其中竟出現了幾根火箭筒,我抽了一口涼氣,這種規模,還能僅僅稱盜嗎?
四處疊爆,光浪奔襲,轟鳴的聲響衝擊著我們的鼓膜,沙粒帶著燙人的溫度打在我們的臉上,易尖叫了一聲,便緊緊抓住我的手,再也不放開。
“快,快彎下腰,跟著我前進。”我叫喊道,葉更是雙眼緊閉,抱著那本《生者之書》祈禱,我頓時頭疼起來。
機槍掃射的突突聲,人死前的慘叫聲,血慢慢染紅這片銀色的沙發,沒有月亮,大地透出一股邪魅的誘惑。
不少沙盜已經注意到我們,滿腔的怒火想我們發泄著,我們被活力打壓在掩體之中,根本抬不了頭。
“情況往最壞的方向發展了。”我皺著眉頭。
“他媽的,手雷!國靖!快遞給我手雷!”羅意威完全被打出了真火,一邊還擊一邊衝我喊道。
“你可沒買手雷給我!”我端起機槍掃射,暴露在外的沙盜,身上瞬間綻開五六朵血花,慘叫的摔倒下去。
戰鬥愈演愈烈,不少人攜著機槍邊打邊退,手雷的爆炸毀了大片的木棚,刺激的硫磺縱橫於天地間!
硝煙已取代蒼天!
“眾神的黃昏!眾人的隕落,傳說是真的嗎?”葉不敢相信的望著血腥的畫麵,臉麵蒼白,綠瞳透出深深的恐懼。
一個在戰場上心理恐懼的人,就離一心求死不遠了。
又是轟的一聲巨響,木棚倒塌,烽火迅速的過度到了這新倒下的木棚裏,眼前火光重重,人影跳躍,槍火的彈焰永不停息。
我吐了一口沙子,拔出彈夾,換上新的彈夾,抽空對著葉道:“這不是眾神的黃昏,隻是人類愚蠢的糾紛,如果你真不信,那麼想想你說的話好了,你不信神,你隻相信你的王!”
葉如遭雷擊,不過再望向那激烈的戰火時,眼神裏多出一絲堅定。
“還有你!”我對著易道,易臉色蒼白,如失去意識似的望著我。
“如果你害怕,不好意思小姐,現在已沒有退路,你明白我的意思。”
沒有退路若還害怕,隻能是個懦夫。
易立刻恢複了那個萬千寵溺中驕傲的神態,冷冷道:“我不會拖你後退的。”
“那我真是太高興了。”我一邊噴射著子彈一邊回道。
“你……”
“國靖,敵人似乎有些不支了,我們快衝過去。”羅意威打斷了她的話,對我道。
在這個沙場上我們是一個特殊群體,未明身份足以成為兩軍擊殺的對象,趁著一方力量衰弱的時突破是最正確的選擇。
天空似在破碎,大地似在崩裂,紅豔豔的火光中黃綠色的刺鼻氣體正在彌漫。空氣似乎已經燃燒。
羅意威握著機槍衝鋒在前,越過燃燒的滾木,立刻趕趴下兩名潛伏的殺手。
“快,快越過去!”我跟在後頭不斷向後方噴射火力,沙盜大聲呼喊著四周,以求增援,葉先前躍過,正在易要躍上去時,我突然看到一尾劇烈燃燒的火星像我們仍來。
土製的炸彈!
我不容多想,一下子將易按到在地,從腰間抽出手槍,對著天空就是幾槍。
“轟”的一聲,熾熱的紅光在我眼前閃過,我根本來不及閉眼,我暗道一聲糟糕,低下頭用自己的身體掩護住易。
不知是什麼東西砸落在我的腿上,火辣辣的生疼,我聽到羅意威的怒吼,以及機槍不斷的掃射聲,幾聲慘叫就在我後頭傳來。
我爬起,眼裏一陣模糊,果然被那強光給閃到了,腳上還是刺痛,隨著易的一陣驚呼和連手拍打,我知道肯定是哪裏被燃片砸中點燃了。
還好,沒砸到包裏的公主,我大口呼吸著熾熱的空氣。
“國靖,國靖怎麼樣?”羅意威向我大喊道。
我使勁搖搖頭,又眨了眨眼,無奈道:“被閃到了,不過不礙,還是向裏突進要緊。”
“shirt!”羅意威惱火的罵道,又衝著遠遠出現的沙盜開了幾槍。
在這滿地的狼藉中,雙眼近乎失明絕對會拖慢行進的速度,我當然明白其中的道理,我道:“我殿後,你們快走。”同時將裝有公主的包遞過去。
“你要放棄。”易臉色蒼白的道,又是一顆流彈,砸的眾人一齊蹲下,不知為何,沙盜的數量竟然多了起來。
“不是放棄,而是明智的優劣淘汰,我正是將自己置於正確的位置罷了。”
羅意威沒有說什麼,隻是咬著牙,他明白我的感受,作為展示,永遠有著放棄與被放棄的覺悟,他放棄過的人不少,這是為了完成任務時必要的犧牲,我們不是神,也不屑迎接隨手捏來的勝利!
難道以後就不能聽到這個可惡的家夥,損自己了嗎?
即使已是少校,羅意威將憤怒撒在不斷囤積過來的沙盜上,但是自己虎目蘊淚。
“不雅,我才不要和你分開!你這個王八蛋,摸了我的胸部就想一死了之嗎?不夠,遠遠不夠,我要折磨你!要用你來炒緋聞,還要……還要……”
易撲在我的身上,這完全令我大吃一驚,我在她的心中難道真的占了一位重要之地嗎?
“不要哭!”
“我沒哭!快點給本小姐站起來,我……”我能感受到易的眼淚,不想她說話的語氣竟比我還要強硬。
“快點走!媽的,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越來越多,剛剛是隱藏實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