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了這些個地方的衛生,阿奴又趕緊的去漿洗台漿洗那些個家奴們的衣服,以前當才人時整天就知道吃香喝辣,真沒考慮過這些個事情,現在被貶為奴,成天的就是幹這些個粗重的活計,就連這漿洗衣服也有等級之分,像宮奴隻能洗家奴的衣服。
看著這一堆浸透著汗臭味的衣服,阿奴真想做嘔,那一股股的醜酸味道著實難聞,阿奴渾身像長了虱子一般發起癢來。
“阿奴,你坐一旁吧!我來漿洗。”
“這,陳大媽,這怎麼能行呢?”阿奴內心倍受感動。
“我是自小就是漿洗工,嗬嗬!誰的天下,我的工作都是這樣,一輩子了,習慣了,你可不一樣,周天子的寵姬!”陳大媽一邊說一邊笑,還不停的朝外圍看,生怕又被那個鐵管家看見了。
“陳大媽,可不要胡說,我也隻是一個宮女,過去的我真不想了,那也隻是過去,大媽,謝謝你呀!”
“你客氣了,阿奴,好好的幹,爭取機會,女人嗎?隻要有點姿色,就可以出類拔萃的,我是門前沒種花,一輩子的苦命,可是你不一樣,阿奴,你有這個先天條件,隻要有機會,你就要想辦法從這裏走出去。”陳大媽的話可謂語重心長。
一個女人的資本就是門麵上的東西,隻要你長得漂亮又生在官宦之家,一切的命運都是可以改變的,而自己整天以灰土蒙麵,從來未將真麵示於人,就是希圖能將這一生的最大的資本留下來,能有一個用武之地,但願真有一天那些個皇室之人能來這裏看看自己。
“阿奴,看你整天的深思,還在想那個周天子嗎?真不知道你們當時是怎麼快活的。”陳大媽的話讓阿奴臉上泛起了紅暈。
一個一輩子都沒在碰過男人的老女人那是沒有辦法去明白快活這兩個字的,也許在她的眼裏,跟天子在一起言歡那就是快樂。
阿奴本想告訴於她,不過,這種事情又如何的告訴於她呀!她什麼也不知道,一輩子就是幹這種粗活的命。
“阿奴,快快說呀!跟著天子快活不?”這種老女人的逼問讓阿奴有了一種驕傲的資本,那種春意,那種快意是沒有辦法用語言來表達的。
“陳大媽,我當時被打在冷宮,很可憐的。”
聽著這個澆涼水一般的回答,陳大媽沒了精神,自顧自的漿洗起來,這種老女人最大的好處就是熱情,阿奴沒有辦法去得罪她的,沒有她的幫助她很難在這裏度過的,想到這裏,阿奴笑了笑,將身子湊到了陳大媽的跟前。
“有沒有想過嫁人呀!”阿奴笑著說道。
“不想,要嫁我就要嫁皇親國戚,醜男人我不嫁。”
陳大媽的話讓阿奴哭笑不得,為什麼必須要嫁一個皇親國戚呢?那些個皇親國戚那也是醜男人呀!就連那天子也是醜男人呀!隻是包裝了一番之後似乎很威嚴,可是他們也是醜男人呀!
“我們這裏有很多女人都是跟我這麼想的,阿奴,隻是我命不好,從十七八歲一直等到了現在,也一直沒以垂青的男人呀!”陳大媽顯得很悲傷。
“你不知道,有很多女人的命很好,她們有的一兩年,有的三四年就被選成宮女了,有的受寵的還成為皇妃了呢!”陳大媽一說這個又來勁了,似乎她所說的這些個女人就是一個例子一樣,不,是榜樣,有了這樣的榜樣,後麵的女人就有了奮鬥的希望呀!
聽著這個似乎簡但又荒謬的道理,阿奴也似乎有了精神,因為陳王見過自己的,搗了周天子的宮廷,是陳王帶著那一夥兵丁將自己釋放出來的,當時陳王看著自己媚笑了一下,雖然當時很害怕,可是現在自己不害怕了,隻希望陳王能有一天來到這裏,能來看自己一回。
這樣的想法好像更簡單了,好像比陳大媽的想法還簡單,自己難道比她還幼稚不成。
阿奴淺淺的笑了笑,希望這一種的好事能降到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