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帳頂上粉藻其姿的梅花,玉暖腦中稍稍理開了的思緒又亂成一團麻了。
聽那嫻雪二妃的言辭,皇帝似乎隻立了四位妃子,並未立後。這嫻貴妃,雪妃,玉暖算是認得了,就是不知另一位清妃是何許人也,但單從剛二妃的眉眼看來,這梅妃和那位清妃應該大有關聯。
還有便是梅妃為何會被打入冷宮?如果是惹惱了皇帝,那為何醒來時那帝王還會在身邊?
這麼多的疑問都快在她腦子裏變成十萬個為什麼了。
真是越想越頭大!一撩被褥索性蓋個嚴實,先睡醒了再說。
隻是這一睡不打緊,怎麼一醒來見到的又是那張龍顏?
“你怎麼來了?”她脫口而出,愣了愣,她這是說的什麼話,皇帝來看自己妃子,還要原因?照理說她該燒高香才是。
咽了咽口水,小臉笑道,“皇上,臣妾不是那個意思,臣妾是想說…是想說…”是想說什麼啊?
皇帝睨笑看著她,那樣子像是在等她接下來的話。
玉暖嗬嗬幹笑兩聲,順勢坐起來好拖延點時間想想到底該說些什麼,那人到是體貼的替她墊高了後墊。
“謝皇上。”後背是舒適了,她彎起的唇也僵硬了,沒經過大腦的話就那麼一股腦的全說出來了,“皇上是來吃飯的吧。”
空氣寂靜三秒,她麵部的神經跟著抖了三抖。
撲哧一聲輕笑從簾外清晰的傳來,玉暖的臉再也掛不住了,真是強烈鄙視自己!無力的垂下頭時卻發現皇帝的唇角竟也動了動。
心底小聲說,皇上,您也忍得辛苦吧。
“清榕。”看出了她的窘迫,皇帝朝簾外淡淡一聲,那人倒也識相的止住了笑,“臣失禮了。”聲音倒是清越好聽。
青龍?玉暖真恨不得大聲反嘲笑他,她還白虎呢。
皇帝唇角依舊延笑,目光溫潤,“梅妃還沒用膳吧。”
玉暖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笑了笑點點頭,琢磨著他還在念叨那句話呢。
皇帝出去後,銀屏也去備膳了,就留霽月和兩名宮婢在裏麵伺候她更衣梳妝,忍了好一會她終於忍不住了,“霽月,剛屋外笑話我的是什麼人?”
霽月聽後也有些忍俊不禁。
“好你個小丫頭,也取笑我。”玉暖睨了她一眼,霽月也不怕,以前娘娘對奴婢就好,但如今卻似更親近了。
霽月一麵替玉暖扣上衣襟旁的扣子,笑聲道,“剛才簾子外聽話的是華少傅,今年東宮太後過千秋節的時候娘娘見過。”
玉暖額頭冒黑線,她想說,那位見過華少傅的梅妃娘娘已經升天了,她已非昨日之她也。”
玉暖出去的時候皇帝已經坐在位上了,而坐在他左側穿淺綠色長衫的男子應該就是霽月所說的華少傅。
華清榕起身朝玉暖行禮,唇角卻別著笑,“微臣見過梅貴妃。”
玉暖朝他瞪了眼,但隨即麵上嫻雅一笑,“華少傅多禮了。”
走到皇帝麵前,學著銀屏她們的姿勢朝皇帝一欠身,“皇上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