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你們怎麼還不來?”斷浪心頭默念著,可是因為一個短暫的失神他的左肩被敵人重重地砍下了一刀,如果不是還有一層破碎的鎧甲保護,恐怕他的整條手臂都沒了。斷浪強提著精神斬殺了最後一個敵人後終於無力地倒了下來。
而就在這時,金都內部突然傳來一陣強烈的能量震動,緊接著皇宮中心支撐著全城的防禦結界的光柱突然消失了,伴隨著陣陣的能量波動,原本堅不可摧的防禦結界終於支離破碎,見結界消失,早已經戰意滔天的聖月遠征軍們頓時一擁而上,與中軒的重甲戰士們廝殺在了一起,而混戰之中昏迷的斷浪也被遠征軍們悄悄地救離了戰場。
全城防禦結界突然破碎讓劉絆一陣心驚,城頭上的重甲戰士反應不及竟然被一擁而上的聖月遠征軍瞬間衝垮,一時間損失慘重,然而讓人驚異的還在後麵,伴隨著一聲巨響,城樓下原本完好的地麵竟然出現一個巨大的窟窿,一大批的聖月戰士們從洞穴中衝出,直與城內的禁軍交戰在了一起。與此同時,皇宮、城南等處也紛紛傳來陣陣廝殺之聲。
敵人竟然通過挖掘密道進入城內?這是劉絆怎麼也沒有想到的事情,可是為什麼之前城內一直都沒有發現呢?正在觀戰的劉絆終於坐不住了,稍稍穩定了一下城頭的局勢後,劉絆親自率領著三千禁軍向著皇宮內趕去。
“劉將軍,你走得這麼匆忙不知所為何事?”劉絆率領著三千禁軍趕往皇宮可到宮外卻見宮門緊閉,抬起頭,卻聽到一聲冷冰冰的聲音。
紫風、凡辰、戀依、夜心痕在宮樓上等候多時,一招手,埋伏在宮外的聖月戰士們一擁而上,將劉絆的人馬團團包圍。
“殺!”
黎明,這個冬天的第一縷陽光照耀在金都的城頭上,五個年輕人呆坐在城頭,望著朝霞卻遲遲沒有人肯說話,溫暖的陽光融化著天地間的白雪,可反而讓人感到絲絲的寒意。
中軒帝國,從昨天起就從聖族的大陸上永遠地消失了。而這五個年輕人也順利地完成了聖皇所賦予的使命,可是拋開勝利後的喜悅有一個重要的問題卻隱隱壓抑在眾人的心頭——聖使之位隻有四個!可是現在卻有五個人堅持到了最後,根據聖皇當初的話語的隱意隻有四個人才可以活著進入月心城,這就是說現在必須有一個人離開或者死去!
“進入今天的主題吧!”良久,斷浪終於打破了寧靜,他從城墩上站了起來。看著其他的四人,斷浪的臉上露出一絲真誠的笑容:“祝賀你們,從今以後你們就是聖月帝國萬眾矚目的聖使!”斷浪微笑著說道,話語顯得很輕鬆,原本各有心事的四人此時都同時轉過了頭,以一種十分詫異的眼神看著斷浪。戰鬥至此,距離聖使僅僅隻有一步之遙,可是斷浪偏偏在這個時候說放棄,這讓四人心裏很是不解,甚至以為這隻是他的一句玩笑話。
斷浪笑著搖了搖頭,他重新坐了了下來,而臉上又很快就恢複了以往的嚴肅表情。“一直以來,我對聖使之位都沒有任何的興趣,”斷浪輕聲說著,感受著手心間冰雪的涼斷浪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不理會眾人的表情,他自顧自的說道:“從小到大,我都不曾對名利產生過多大的興趣,侯主林茗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五歲的時候流浪街頭,是他收留了我,後來又是他將我托付給了聖皇,和你們一樣的我成了未來聖使的角逐者之一。在當時,我並不知道這些,我隻知道隻要自己不斷地努力,將來就可以報答侯主的恩惠,而很快我的實力在許多的同齡人中脫穎而出。那時我也被聖皇正式的選中。在眾多的同齡人羨慕的眼神中,我被送進了聖都月心城。從那時候開始我就認識了你們,還有城、雲、天。那時候起,我們把人都開始了角逐聖使之位的殘酷修煉,可是我並不知道自己所做的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我唯一的追求就是每次見到侯主時他一個欣慰的眼神,當時我天真地以為我所有的艱辛與流血都是為了侯主,所以十年來我每天都在努力地拚搏著,我想讓侯主為我而感到無比的自豪。後來我以為我做到了,因為侯主親口對我說過:‘你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榮耀!’我聽了這句話感到非常的滿足,所以的付出至此似乎有了應有的回報。可是直到後來我才知道我錯了,侯主感到無比榮耀的是因為他親手扶植了一個當朝未來的聖使,而驕傲的是他攬才的眼光,是他對自己的驕傲——而不完全是因為我!為此我很心痛,自己辛苦十年,可是直到最後我才明白原來我的一切都是徒勞。就在聖皇下達攻占中軒的第二天晚上,我向聖皇提出了退出,可是他沒有同意,卻告訴了我一個讓我更為痛心的事實!”
斷浪說著頓了頓,他以一種十分陌生的眼神看著紫風等人:“你們知道嗎?聖使的位置其實早有預定!”
斷浪的話讓四人都感到無比地震驚,可所有人都沒有說話,他們等著斷浪把話說完。
斷浪笑了笑,平息了略有些激動地心情,他接著說道:“聖使的位置其實早就已經被選定了下來。可是之所以要以攻破中軒作為登位的條件是因為在經曆了重重地磨難後生存到最後的仍然有八人,如果聖皇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理由而選中其中的四人勢必不得人心,所以他讓我們八人參與中軒之戰——以體麵地方式除去多餘的四人!可是更讓我心痛的是,我從小就無不敬重的侯主竟然是這次遠征的統領,如果沒有意外,他將履行聖皇所賦予的職責將多餘的四人一一除去——包括我!當我得知聖皇親口所說的這些後,我選擇了退出,作為退出的條件,我也接受了協助那規定的四人取得聖使之位的使命。林茗死後我也順理成章地將他的兵權掌控在了自己的手中。自從城首戰戰死,多餘的人除了我就隻剩下了雲、天二人。為此在很多戰略決策上我都有意和他們兄弟相衝突,最後引發了他們的反目和叛變,而後我又借助城日之手將他們二人從競爭聖使的名單裏抹去。至此,阻礙你們成為聖使的因素都被剪除。作為回報,我也保住了性命而且得到了聖皇的一個承諾:除了聖使之外我可以選擇任何一個自己想要的歸宿!可是我的初衷是想在事成之後永遠地追隨在侯主的身邊,為他效命以此報答他對我的恩情。可是事與願違,自從侯主死後我的最後一絲守望也隨之破滅了,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我對將來都失去了目標!”
斷浪說著再次停了下來,卻久久沒有任何的話語。而他身邊這早已經被“規定”為聖使的四人卻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為什麼我們是‘規定’的四人?”很少說話的紫風此時卻是第一個開了口。斷浪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聖皇沒有說我也沒有去過問,可是聖皇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理由。隨著時間的推移相信你們早晚會知道這一切的。”
一旁的戀依這時候也站了起來,看著斷浪,她的眼裏充滿了陌生的感覺,她一字一句清晰地對著斷浪說道:“如果我不是聖皇規定的人,那你是不是也會毫不猶豫地將我向天、雲一樣用各種手段除去呢?”
聽了這番話,斷浪的身體不禁一震,可良久他還是重重地點下了頭:“別怪我!”斷浪沉聲說道:“我們隻不過是弈者手中的一枚棋子,想做什麼不想做什麼都由不得我們自己,這是無可否認的事實!在這十年的摸索中相信大家都和我一樣了然於心,如果真的要怪,就怪我們自己的命!命運的安排,並不是我們所能扭轉的!”
一直沒有機會插上一句的石軍痕見斷浪說完,拋開心頭的疑惑,他頗有興趣地問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從今以後你又打算幹什麼去呢?”斷浪笑了笑說道:“關於這點,我也沒有想清楚,但唯一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月心城,我是永遠都回不去了。從明天起我將開始我一個人的流浪。自由!這或許就是我拚搏十年所換來的最珍貴的東西!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為自己而活,開開心心的以彌補自己曾經所錯過的一切。而這或許也是我人生裏最完美的一種追求吧,雖然,這很難實現!”
今天,斷浪的話似乎有點多……
此時陽光早已經褪去了初升時候的紅暈,高高地掛在頭頂的天空中是那樣的白熾、明亮,讓人在這冰天雪地裏感覺到了絲絲暖意。
城墩上,五隻碗口大的酒杯中盛滿了溫熱的美酒。環視了一眼不願再說話的四人,斷浪舉起了酒杯爽快地說道:“最後一次和你們喝酒,作為我們從此的訣別!”
天空,灰色。濃鬱的死亡氣息伴隨著陣陣腥風在空氣裏緩緩流淌著。腳下,是沒膝蓋深的血水,因為沉積已久已成了暗黑的色澤。不知道是什麼異常的粘稠,每往前走一步都是異常的艱難。
紫風孤身一人立於這死亡與恐懼相存的天地間眼神裏充滿了多變的色彩。一具具骸骨拖著身上絲絲的碎肉從那讓人聞之欲嘔的黑色血漿中爬出,一群群地向著紫風湧來。紫風握刀的手始終沒能停息,一刀一刀地永無止盡地揮斬著,斬碎著出現在他眼前的一切,一具殘碎的屍骸在紫風的麵前倒下,可是更多的血色骷髏紛紛從血漿中湧現。每一個骷髏口中都發出聲聲淒厲的吼聲,讓人聽後不禁毛骨悚然。
陰森抑鬱的世界裏,無數屍骸帶著聲聲悲號向著自己湧來,這一切都不斷地激起紫風靈魂深處那種嗜殺的本性。越來越多的骷髏在自己的身前倒下,越來越多的骷髏向著自己湧來。紫風的刀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奮力地斬殺著眼前的一切雙手早已經因此而變得麻木,可是眼前的這一切都容不得他有絲毫的停留,他討厭這裏,他對這些血色的骷髏有著一種天生的憎惡。
原本微弱的腥風,不知為何竟然變得越來越大。粘稠的風吹得他幾乎睜不開眼,雙腿雖然已經深深陷入血沼中卻阻擋不了風的強勢。身形也不由自主地往後退著,在水中劃過一道黑色的弧線,可是來自血沼中的骷髏卻絲毫不受強風的影響,依然不緊不慢地向著紫風的方向挪動著。
風很大,在本不平靜的血沼中掀起一層一層高達數米的血浪不斷地衝擊著紫風的本已不堪的身體,強勢的浪頭差點就讓紫風的刀脫手,紫風竭盡全力在風浪裏掙紮著,可麵對越來越近的骷髏他的掙紮似乎是那麼地無力,一隻隻滿是腐肉的手骨牢牢地抓住了紫風的身體,麵對這些一擊即碎的家夥們他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無力感,可骷髏們開始用力了,數十隻骷髏抓著紫風的身體使勁往下拉扯,紫風越是掙紮卻陷得越深,帶著一聲不甘的怒吼,紫風的頭終於完全沒入這片血沼湖麵,眼前頓時變得一片漆黑……
寧靜,周圍的世界裏聽不到半點的聲音,一縷強光宛若衝破黑暗的烈日般刺得他睜不開眼,過了很久,紫風才從這強芒裏適應過來,揉了揉生疼的眼睛,紫風發現自己後背早已被汗水濕透了,還好!紫風長籲了口氣:自己仍然處在水晶走廊裏,密生的水晶交雜在一起形成一條蜿蜒曲折的廊道,透過水晶壁上的反射光芒,紫風發現自己的臉色竟是那樣地蒼白,血沼裏的一切雖然都是水晶所導致的幻覺,可紫風明白這一切絕不會是那麼地簡單,如果是常人進入那幻境中,薄弱的意誌很可能使得他深陷其中永遠也無法離開,因為紫風現在所在的水晶走廊是——心晶長廊!
攻破中軒後,紫風、凡辰、戀依、石軍痕四人凱旋而歸,可聖皇卻給了他們最後一次考驗:通過水晶走廊!以此磨煉他們的心誌。
水晶走廊其實是由心晶長廊、昔瞬長廊、夢幻長廊、危道長廊四條廊道構成,每一條廊道都有著各自的危境與玄奧,四人都是各自選擇進入其中的一條,心晶長廊,所演示的是一個人內心的世界,也就是說紫風剛才看到的都是來自他心中的幻影。
“為什麼!”紫風失神地站立著,自己的內心怎麼會有這樣的一個世界?紫風甩了甩腦袋卻怎麼也沒有將那種不好的念頭甩幹淨,他瘋狂了,持著刀他不顧一切地向著水晶牆上砍去,水晶碎裂所發出的清脆聲音是那麼地刺耳,在整個長廊裏久久回蕩,一大片的水晶牆在紫風的手下變得麵目全非。
水晶的碎片滿地都是,紫風坐在地上無力地喘籲著,可就在這時候,原本散落一地的水晶碎片竟從地麵懸浮起來發出陣陣微光,接著所有的水晶碎片開始旋轉起來,紛紛朝著本以破碎的牆麵上飄去嵌在了原來的缺口上,不消片刻,原本已經被紫風毀得麵目全非的水晶牆壁再次修複如新。
周圍的景物開始迅速轉變,眨眼間紫風又回到了那片血色的世界中,一具具的骷髏從血沼裏爬出再次向紫風擁來。
紫風站了起來,眼裏恢複了如以往般的冷漠,這是我的世界!他的心裏發出一聲呐喊,大刀揮下,最近的一具骷髏瞬間被切成了兩半,我的世界是我一個人主宰的,沒有人可以妄自變動裏麵的一切!紫風的靈魂深處在大聲呐喊著,又有兩具骷髏被他斬下了頭顱,腥風越來越大,可此時紫風竟已不受其阻礙,甜腥的風反而透出了絲絲涼爽。
來啊,有本事就來將你們的主人壓垮!紫風大聲呐喊著,隨著他心念的變動無數的血色骷髏開始從血沼中冒出,在紫風的四周形成了一層又一層密集的包圍圈,而範圍也在迅速地縮小著。
絕情斬第一奧義——情絕!意念一動,一道長達十米的刀芒在紫風手中應運而生,淩厲的刀芒宛若從天降臨的死神之光破開了眼前剛猛的腥風狠狠地砸進了骷髏群中,緊密的骷髏包圍圈竟被生生破開了一道裂口,以落下的刀芒為中心,兩側三米之內竟無一具完好站立的骷髏,碎骨飛濺,一刀斬下所掀起的一陣巨浪竟把周圍的骷髏紛紛衝垮,紫風就趁著這一短暫的空隙不停地逆風前行,所過之處無不骨血飛濺,絕情斬!以絕情的心麵對無情的世界!
而此時紫風的屠戮非但沒有讓他的嗜殺之心再度湧動,反而使他歸於了平靜,在艱難和血色中紫風不斷前進著,前方突然出現了點點亮光!那是希望!紫風忍不住喊道,他開始越殺越亢奮,可久久的屠戮竟沒讓他再有過絲毫的疲憊,至此,紫風開始以更快的速度向那點點光亮的方向疾行而去。
仿佛自己已經停留了很久,仿佛真正的生命隻是昨天才開始,頭腦裏迷迷糊糊,疲倦地睜開眼,還好!還在原來的地方——夢幻長廊!在這短暫的失神中,凡辰仿若作了一個長長的夢,那種夢境非常地奇妙:在不經意的瞬間自己失去了所擁有的一切,但很快自己又把那一切重新奪了回來,可馬上又失去,又奪回來……就這樣這種夢境周而複始地循環著,永無止盡!
望著水晶壁上自己的倒影,凡辰的世界瞬息又變得模糊了。
剛才的世界本是陽光明媚、萬物靈聚,自己擁有的在眼中是那樣地清晰,可轉眼間,他又回到了孤獨一人的白雪荒漠之地,不停地在擁有與失去間徘徊,二者相互地變更,可越往後,凡辰發現自己所擁有的變得越少,失去的更多,看著熟悉的人的身影一個又一個在自己眼前消逝,凡辰卻隻有無可奈何,雖然這隻是一種夢境,卻讓凡辰幾欲瘋狂。
“你也會離開我的,對嗎?”望著喜歡著的女孩漸漸朦朧的影凡辰無力說道,女孩沒有回答,她笑了,而在她的笑聲中凡辰再度重返了屬於自己一個人的荒漠,而這時女孩的身影早已經銷散,留給自己深思的,唯有最後一眼中她那迷人的笑容。
為什麼?凡辰已經近乎崩潰了,而世界在他的悲痛中重新化為了荒漠,碎雪飄入了他的眼中,融化了,那是淚嗎?凡辰一陣苦笑,而正是這一聲苦笑終於使得他的思維重新回到了現實之中。
凡辰開始打量起眼前的這一切來,荒漠之中,白得透人的雪丘一座連著一座看不見盡頭,除了自己這道灰色的身影便再也沒有多餘的生命。
“這隻是我心裏的幻想!”凡辰心裏默念著,一陣陣銀色的光芒開始在他身上散發開來,“隻要我願意,所有的都將在瞬息改變!”在凡辰的意念間,他身上的銀芒再度爆漲,強烈的光芒甚至將腳下的積雪融化,直露出下麵堅硬的土地。
銀光閃耀幾乎湮沒了他的身形,強芒之中凡辰的左手已握拳高舉,以左拳為中心,全身銀芒開始劇烈地湧動並逐漸形成一個旋轉的銀色旋渦,而那旋轉的銀色旋渦間的光芒也一點點地向著左手凝聚,最終形成了一顆碩大的光球。
毀域拳第一大奧義——星殞!伴隨著凡辰一聲怒喝,他的左拳在光球的包裹下重重地擊在了已經裸露的地麵上,宛若隕石從天墜落般,整個空間在他的一拳之下發出強烈的震蕩。而就在這震蕩中夢幻長廊出現了,雖然隻是短短的一瞬間變再度消失,可是對於凡辰而言已經足夠了,他已經看到了出口的方向——連綿雪丘最深處!凡辰終於開始大步向前走去……
時間在飛逝,卻又漸漸變得緩慢最終停滯,昔瞬長廊中戀依發覺自己的腳步竟然跟隨著時間的流逝迅速地後退著,她的眼裏一陣迷惑,可雙腳卻不受自己的召喚仍以越來越快的速度後退著,很快,她走出了長廊,而眼前的一切似乎也跟著她一起後退著,她的時空退入了金都,退入了與紫風他們圍追劉絆的那一刻,她回到了洛城,看到斷浪和向南向雲的絕裂,看到林茗的屍體被城日從城頭上高高拋下,她又回到了與中軒首戰的沙場上,廖城因自己而死的場景再度在她眼前重現,看到這一幕戀依的心一酸,可倒流的時光沒有因此而停滯,戀依的腳步依舊是那麼地快,她回到了曾經那本應是爛漫花季的時光,可因為追逐聖使之位,卻已是一段被染上灰色的記憶——沒有少女時應有的歡樂,除了辛苦修煉就是一次次地與對手的對決,本應充滿遐想的年代卻在單調的步伐裏走過,看著十六七歲時的一幕一幕,戀依不覺有些後悔:原來不經意中自己卻失去了那麼多美好的東西。
可時光卻不容停留!戀依再次回到了她的童年:沒有父母的相伴,她是聖皇收養的孤兒,本不完整的回憶再度重溫卻徒增一絲蕭瑟。
“爸爸媽媽他們在哪裏啊?”小戀依的話是那麼地天真,聖皇慈愛地撫了撫她的頭:“他們在你很小的時候就走了,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很遠是多遠啊?”小戀依問過聖皇這麼一個問題。
“很遠是多遠……”聖皇遲疑了:“很遠,就是要用一生的時光才可以到達的距離!”“那我可以到達嗎?”“可以,那是所有人最終的歸宿。”“為什麼啊?那我可不可以去那裏啊?”“可以……”
兒時與聖皇的談話此時是這樣的清晰,戀依不覺黯然心傷,可戀依知道已經不能讓這一切繼續倒退下去了,否則自己將可能使心靈墜入無盡的深淵!對於這些,戀依明白,從她踏入昔瞬長廊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一切不過隻是幻影!可她卻沒有阻止,隻是任憑著時光倒流著,隻是為了追溯那些已經模糊了的記憶、尋找曾經快樂的東西,可現在,她找到了她想要的了,痛苦、憂思、憧憬、遐想,這些曾去的現在又再度重溫,直到此刻,這一些已經足夠了。
戀依輕鬆一笑,她舉起了法杖,一顆碩大的火球砸向了“自己”和“聖皇”,沒有任何的保留,兩人頓時灰飛煙滅,而戀依也開始走上了順流而上的路,時空再度順行起來,一路走過,戀依毫不猶豫地摧毀著眼前的一切:她的童年、她的青春、她與七人同赴中軒的點點滴滴,她都沒有任何遲疑地將其毀滅!她殺死了即將進入水晶走廊裏的“紫風”、“凡辰”、“石軍痕”,還有指引他們進入的“聖皇”,很快,戀依就回到了自己的昔瞬長廊裏。
昔瞬長廊,昔時隻在瞬息間,匆過不留痕!在這裏,當你回首往事時,卻發現仍有那麼多的東西值得自己留戀,可為了生存和將來,你又不得不親手把那一切摧毀!
戀依笑了笑,她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終於回來了!”戀依鬆了口氣,撫摸著堅硬的水晶牆壁,那種凹凸不平的觸感讓她心裏感到無比的踏實,前麵的路似乎沒有什麼危險了,戀依順著彎彎曲曲的廊道往前走著,不知走了多久,她終於看到了前麵的點點亮光,戀依隨之加快了前進的腳步,當靠近出口時,戀依覺得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過了很久當她恢複知覺時,卻發現自己正處於聖宮的一座宮殿內。
宮殿很寬敞,那一桌桌的筵席上可口的菜肴正冒著絲絲熱氣,陳年的佳釀也散著濃鬱的芬芳,宮殿內張燈結彩燈火通明,如果戀依沒有記錯,這裏正是慶賀有功之人而專設的筵功廷。
“宮廷的盛筵難道是為了我們?”戀依疑惑,可是讓她不解的是諾大的宮殿竟空無一人。
就在此時,周圍的空氣發生一陣波動,紫風、凡辰、石軍痕相繼出現在她的身旁。
“風,你們也通過水晶長廊了嗎?”看到三人的突然出現,戀依立刻變得開心起來,可紫風沒有回答,他仍保持著如以往般的冷漠,對此戀依也不覺得奇怪,尷尬地笑了笑,戀依又看向了凡辰、石軍痕:“辰、軍痕,你們在走廊裏都遇到了些什麼,可以和我說說嗎?”
可是,凡辰、石軍痕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戀依這時候才發現,紫風三人正以一種非常詭異的眼神望著她,“風、辰、軍痕……你們怎麼了?”戀依感覺到一絲不妙,她的身子開始下意識地往後退,而這時,紫風拔出了刀,石軍痕抽出了劍,而凡辰也握緊了拳頭,三人幾乎同時向戀依發動了進攻。
出於一種本能,戀依立即施展浮空術飛上了空中,三人的攻擊也隨之落空,看著下麵的三人,戀依心裏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難受,這是為什麼?難道自己仍然被困在昔瞬長廊裏?而紫風他們也不過是其中的一道幻影?戀依一陣苦笑:在當初的時光流逝中,她就已經“殺死”了他們一次,而現在如果還是幻影,戀依並不介意再“殺”他們一次。
手中法杖輕輕揮動一片風刃隨之出現,直射向了地麵上的石軍痕,風刃將及可石軍痕卻不閃不避,竟讓風刃在他的胸口劃出一道深及見骨的傷口,一湧鮮血從他的口中噴出,石軍痕痛苦地倒了下來,“依!難道你真的想讓我死嗎?我是軍痕啊!”石軍痕掙紮著想站起,他大聲地問道,他的眼神如以往般是那麼地清澈。
難道真的是軍痕?戀依想著便毫不猶豫地飛落到地麵,扶起石軍痕,當戀依想為他療傷時,卻發現他的眼神再度變得陌生起來,戀依想要後退,可石軍痕卻緊緊抓住了她的手,冰冷的利劍無情地刺進了她的腹中。
為什麼要這樣?戀依心裏大聲問著,她感覺不到傷口的痛,而這時石軍痕的劍已從戀依身體裏拔出,長劍入鞘石軍痕的眼神再度變得清澈起來,仿若剛才那一幕沒有發生般石軍痕認真地說道:“依,我是真心喜歡你的,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戀依痛苦地捂著傷口,沒有痛,唯有劍的寒,看著石軍痕,戀依的心是那麼地亂:“他倒底是真是假?”戀依用力地甩了甩頭,可這時她才發現自己所捂著的傷口並沒有血,甚至所謂的傷也沒有,戀依明白了。
“你不同意?”看著使勁搖頭的戀依,石軍痕的眼神一點點地陌生了起來,戀依抬起了頭,眼裏卻盡是殺意。
沒有任何的征兆,石軍痕的頭顱衝天而起,無首的屍體無力地跪倒在了戀依麵前,“不過隻是幻影,我又何必處處留情!”戀依說著,數團火球在凡辰身上炸開了花,接著她又將法杖指向了紫風。
戀依衝出了筵功廷,聖宮之中,凡是所遇之人,她都毫不留情地將其格殺,不論“相主”“侯主”都慘死在戀依手中,整個聖宮也已淪為了一片火海……
靜,靜得讓人恐懼,不知是石軍痕運氣太好還是人品太爛,他進入的是危道長廊——水晶走廊裏惟一一條沒有任何幻象的廊道,可正如其名,危道長廊是四條廊道中最危險的一條,因為在這裏你會受傷,真實的傷!如果沒有足夠的膽量和實力,進入者將可能萬劫不複!
可現在,明明是一條危機四伏的路卻偏偏安靜得出奇,石軍痕心裏有些發毛“有人嗎?”石軍痕大聲喊道,可空蕩蕩的廊道裏卻沒有一絲動靜,傳進石軍痕耳中的永遠都是他自己的回音,石軍痕縮了縮脖子,模樣像極了被關進黑屋子的孩子。
對於真正的危險石軍痕或許有點不畏懼,但這條明明標榜了有很多危險的廊道卻安靜得這樣過分,這讓石軍痕反而心生緊張,石軍痕不停地走著,長廊裏盡是他踏踏的腳步聲,然而整條廊道被他走完了一大半,可依舊沒有絲毫的動靜,“真是奇怪哦!”石軍痕嘀咕著,這或許是他有生以來最奢望危險到來的一次了。
水晶廊壁上生長著許多修長的水晶刺,晶瑩透亮的煞是好看,石軍痕走了大半天的路,可一路的平靜卻讓他絲毫不敢放鬆警惕,直到此時他早已身心俱疲幹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聖月帝國的金幣,正麵刻的是聖月女王像,反麵則是一個粗體的聖字,石軍痕掏出了一枚金幣放在手上,心裏默默念叨著:“正麵就是沒有危險,反麵就是有危險,正麵就是沒有危險,反麵就是有危險,正麵就是有危險,反麵就是很多危險……哦,念錯了!”石軍痕就這樣心裏默念了九十九次,終於攤開手指頭一彈,那枚金幣便高高地翻飛在空中。
伸出手,石軍痕正準備接住金幣,可那金幣卻偏偏從他指縫間溜了出去落在了水晶地麵上,即使如此,金幣仍在地上不停的打轉,石軍痕蹲下了身,想看金幣給他最後的結果,可氣人的是這水晶走廊不知道是誰建的,地麵竟打磨得如此光滑以至於那金幣轉了近半個時辰都沒有停下來,不停地盯著金幣讓石軍痕兩眼酸痛,可最後的結果卻讓他差點暈過去。
那枚金幣竟然沒有翻下去,而是豎著立在了水晶地麵上!石軍痕心頭此時真的不知道是什麼滋味,自己在這裏傻蹲了大半天可結果還是這樣的莫名其妙。這聖月女王是不是也太不給麵子了啊?石軍痕想著就抓起了金幣氣憤地扔了出去。
期待已久的危險此時終於來臨了!金幣砸在了廊道的水晶刺上。力道雖然不大卻也濺起了一點點的水晶碎片,而正是這一點點的水晶碎片終於給石軍痕帶來了一場莫大的麻煩。
細微的水晶碎片飛濺了出去,但速度卻幾乎是正常情況下的百餘倍。石軍痕隻覺得前麵一絲銀光閃過,順著銀光射出的方向,遠處的水晶牆似乎受到某種劇烈的衝擊般被砸出了一個拳頭大的小洞。而被砸出的水晶碎片也以前者般的疾速相著四周濺射出去,直撞在旁邊的水晶牆壁上,然後又濺起了大量的水晶碎片。
隨著這樣不斷的連鎖反應,轉眼間石軍痕的前方便已經成了一片由水晶碎片構成的密網。石軍痕看著這一切兩眼瞪得差點掉下去,“嗬嗬,聖月女王的憤怒?”石軍痕心裏嘟咕著,他真的沒有想到自己隨手一丟竟然會造成如此令人震撼的效果。看來以後還是別亂丟垃圾了,尤其是印有聖月女王的那種,石軍痕心裏瞎想著。
而這時候,一根尖銳的水晶刺毫無征兆地射了過來,正發著呆的石軍痕心裏一驚,可是已經太晚了,因為水晶刺已經從他的身體下穿了過去。石軍痕顫抖著,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根水晶刺刺射的是哪個部位。熾熱的液體從他的根部順著大腿不停地往下流淌著,可即使如此他卻也絲毫沒有感覺到痛,或許是因為麻木了吧!“我還是處男啊!”石軍痕心頭大聲呼喊著,可現在他連做處男的資格都沒有了,而今後又要他拿什麼去麵對他心愛的女孩?
石軍痕心裏痛苦的嘶喊著,男人的下半生啊難道就這樣結束了?他開始憤恨起命運的不公來。而就這是一股濃濃的騷臭味終於將他拉回了現實。鼓起勇氣,石軍痕低下了頭直麵慘淡的人生。腳下。地麵早已經被拿熾熱的液體濕透。可此時隻見石軍痕興奮地大跳起來:“哈哈!原來我是尿褲子了……”原來水晶刺隻是貼著皮擦過去的並沒有傷及他的寶貝。而石軍痕因為一時的心驚所以才會發生這種隻有在小孩子身上才會出現的錯誤。不過單純點的人如果看見有人見自己尿濕了褲子還笑得如此開心的一定會以為他是白癡或者也腦子有問題。
見寶貝無恙,哈哈大笑後石軍痕立即凝起了心神,他的周身開始凝聚起了一層堅厚的能量護盾,而水晶碎片早已經在他的周身織出了一張密網,沒有任何的遲疑,石軍痕開始快速地向前跑去,希望可以衝出這片水晶之網,在這種密集的攻擊下,他明白自己的護盾絕對是支撐不了多久的。
然而現實盡出人料,在這中窘況下,也行很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實力。還沒有走出三步半,事實上就在他剛進入碎片中心的瞬間,石軍痕的體表能量護盾哢的一聲頃刻間完全碎裂,外麵的水晶碎片頓時蜂擁而上。
石軍痕不敢大意,手中的長劍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揮斬,在周身形成了一道由劍光構成的防護圈,原本已經逼近的水晶碎片再次被拒之門外。
水晶碎片的攻擊越來越密集,經過無數次的碰撞和濺射後激射子廊道中的水晶碎片也越來越多,而攻擊的速度也幾乎到了一種令人難以感知的地步。石軍痕幾乎已經拚上了自己全部的實力,可是仍然感到越來越力不從心。手中的劍雖然揮斬的速度不減,可是仍然有許多細小的碎片透過劍斬過後的空隙射了進來。不過片刻,石軍痕的身上早已經血痕累累。而手中的劍因為承受了太多的攻擊也發出陣陣刺耳的哀鳴。而這中情況下自己的移動距離竟然沒有超過十米!
石軍痕心頭不由得大為焦急,為此手中劍的頻率也偏離了一定的軌跡,原本還算緊密的防護圈立刻出現了一個大的空洞,又有數枚碎片透過空洞射在了石軍痕的胸口。一股鮮血終於不爭氣的吐了出來,連連的受創再加上超負荷的運行體內的能量早已經讓他受了不小的內傷。
“不能在這樣下去了!”石軍痕心頭暗道。如此密集的碎片攻擊下,如果沒有太大的意外和奇跡,自己遲早會被活活拖死在這裏。為此,石軍痕決定還是賭賭自己的人品了。如果自己的人品爆發的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意念閃過的瞬間,石軍痕手中長劍光華暴漲竟然在瞬間就將防護圈擴大了數倍。原本逼近的水晶碎片瞬息化為了粉末。周圍三米內被生生地騰出了一片空地,然而力竭之下,防護圈僅僅為持了一眨眼的功夫就煙消雲散,外圍的水晶碎片再次向他攏來,可是對於石軍痕而言,這短短的一瞬間已經足夠了。
不去理會逼近的水晶碎片,石軍痕迅速地收回了身形,一種莫名的氣息從他的身上散發開來,石軍痕臉上早已經沒有絲毫的天真之色,他麵色凝重地舉起了劍,然後以一種看得見的速度斬下卻不見絲毫的能量波動。可是這看似極為平常的已經在斬落的瞬間竟然突然白芒暴漲,一道長近十米的劍氣憑空斬出,直在前方的水晶密網中破開一道狹長的空地,當石軍痕再度舉起劍時,他的身形已經出現在了數十米外的狹長空地末端,而這一切卻隻在石軍痕長劍斬落的瞬間,就好像從一個空間直接躍入另一個空間般,中間幾乎沒有一絲的時間空隙。
在周圍水晶碎片湧來之前,石軍痕的劍又一次斬下,伴隨著一道強勁的劍芒,他的身形再次向前閃爍了數十米遠,然後長劍再度斬下……如此反複的前行著,不過片刻之際石軍痕已經毫發無損地前進了千餘米。
可是現在石軍痕離出口似乎還有一段長長地距離,而水晶碎片似乎已經蔓延了整條廊道,知道現在石軍痕仍然處於水晶碎片的包圍中。石軍痕長劍不斷的斬落著,以此迅速地向前前進。經過一番拚搏後他終於可以看到前方出口所閃爍的亮光了,欣然一笑:“祖宗保佑。小弟終於要出來啦!”石軍痕心頭歡喜說道。可是就在這個意念閃過的瞬間,石軍痕的身形突然停止了下來,手中的劍高舉頭頂卻遲遲沒有落下來。他宛若戰神般立在那裏,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他的眼神死死地凝視著前方沒有絲毫的轉移。看著被掃空的碎片再次向自己逼來,石軍痕的臉上竟然沒有絲毫的畏懼,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任憑周圍的水晶碎片向著自己攏來石軍痕對此都是漠然視之,仿佛根本不把這一切放在陽曆,如此的膽魄和氣概令人不得不大為感慨。
可是石軍痕這樣的情況如果是被凡辰、戀依看見一定會大為搖頭歎息。因為此刻的石軍痕的確是連眼皮都不能眨一下,歸根到底都是因為石軍痕的家傳劍訣——夜影幻光!
石軍痕臉上絲毫沒有畏懼,可要說他不害怕拿絕對是騙人的,要不是剛才的儲存已經耗盡,恐怕他現在又要尿褲子了。剛才石軍痕施展的是夜影幻光的第一奧義百幻刀斬,夜影幻光其實是當今聖族絕世劍訣之一。雖然很久以前這個名字已經被世人所遺忘,可是知情的人知道,五百年前的聖族大動亂中,名將石破天曾經以此劍訣連壓聖月國王一派眾敵為當時的聖皇打下了半壁江山,在那時候,石破天生命顯赫一時。而夜影幻光也因此成了無數劍客所追逐的神話般的存在。在當時,夜影幻光對劍客們的震撼不亞於當今九轉逆天咒在法師們心目中的地位。然而夜影幻光係屬夜氏獨門武學,除了夜氏子孫外外人根本無法煉成。當年石破天因為是開國功臣被封為四大相主之首,可是其雖忠誠但因為權勢過大引起了當年聖皇的猜忌,最後在聖廷一係列的算計和迫害中石破天最終被害慘死。夜氏宗族也從此一度沒落。直到三十年後的第二任聖皇登位,石破天的冤情才得以平反,夜氏一脈也恢複了原來的正統地位,但是石破天走得匆忙隻將夜影幻光的劍決傳給後人卻沒有來得及傳授與其相對應的心訣,為此夜影幻光所施展出的毀滅之力大減,而修煉的速度也連下了好幾個等級,再加上夜氏從沒有過過大的功勞因此也越來越不受到聖廷的重視再度走向了沒落,而夜影幻光的風潮也從此消沉了下去。五百年後夜氏沒落的幾乎一無所有,唯一得後人石軍痕最後也成了孤兒,最終被選定為追逐聖使的人選之一。而這或許也是夜氏再度複興的一個起點吧!
夜影幻光沒有心訣的配合,很容易出現能量的反噬。百幻刀斬在理論上說是可以通過跨越空間一連斬下七七四十九斬的,可是因為心訣的失傳,許多的夜氏後人的百幻刀斬隻能修煉到十餘刀就再難繼續了,因為在揮斬之中隨著能量負荷的增加,能量反噬會隨之出現,被反噬後施展劍訣之人就會出現如剛才石軍痕那樣的狀況,宛如中了石化術般的無法動彈,而這將持續一段較長的時間。正因為如此,夜影幻光的施展說白了其實就是對自己人品的一種考驗。因為這一致命的弱點夜影幻光早已經失去了真正戰鬥的意義。在自己能量反噬之時若不能將敵人一舉擊殺,那麼最後任人魚肉的一定就是自己。這在戰爭中是一種極大的冒險,而這也同樣是石軍痕很少施展過夜影幻光的一個最重要的原因。
賭什麼都好看來以後還是少賭點自己的人品啊!石軍痕無奈歎道,人如果要倒黴就是祖宗也保佑不了自己的。依啊!我以後可能再也照顧不了你咯,白白便宜了辰那小子!石軍痕心裏嘟咕著。短短的時間裏他似乎想了很多很多,可是卻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看著周圍足以將自己射得到處透風的水晶碎片,石軍痕真的想閉上眼睛,然而就連這一點他都無法做到,大量的水晶碎片在同一時間射入了他的身體,可是竟然沒有絲毫疼痛的感覺,可能是速度太快了神經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自己就死去了吧?可是為什麼自己又還留在原地有著這樣清晰的意識呢?石軍痕眼球網下麵轉了轉,他這才發現所有的水晶碎片在接觸到自己的瞬間竟然都化為了虛無,而後又穿過自己的身體從另一邊出現然後再度化為實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