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殺戒(1 / 3)

會議室裏,曹操開常務會議。

曹操:各位常務委員,告訴大家一個消息,——最近得知匈奴使節不日來訪,到時候我們每個人都要精精神神的,一展我泱泱大國的浩浩風範!

他指著坐中一人道:你!太瘦,不可露麵。要不限你三日內把自己吃胖!

又指另一人說:你,樣子太傻!讓人誤認為已患老年癡呆症,所以也去休息。

還有你,他指另一人,長了一口暴牙——遠看青山綠水近看呲牙咧嘴,到時候你若出席,切不可講話。就是笑也要像女人,笑不露口!

眾人竊竊私語:啊?

曹操清下嗓子:沒有什麼可“啊”的!——這是先對你們進行集體“整容”。現在輪到我自己了,大家覺得,我——本丞相儀表如何?

某一道:大王儀表堂堂!

某二說:恣儀不凡!

某三道:一看就是個丞相!

某四道:五官端正,有天日之表!

某五道:說白了,簡直就是當代第一帥哥。

某六道:不怒自威,神光照耀!

某七道:天降神秀,絕世無倫!

曹操道:好好好,別再馬屁了!——我怎麼聽著都像損我,我這叫五官端正嗎?這叫儀表堂堂嗎?我老實告訴大家,我的容貌是不合格的,勉強打也隻是60分!

有人道:60分就萬歲嘛!

曹操睨一眼:你以為這是畢業考試啊?現在匈奴來見我巍巍大國,怎麼能隻給60分呢,不成!這會有損我們的形象和國威的……那怎麼辦?

某1道:給丞相化化裝?

曹操說:化什麼裝,我又不是女人!

某2道:那趕快給請個整容師,日夜加工……

曹操說:你是想害死我啊,把我整成一件件的,再用螺絲擰在一起?

眾疑惑:那有什麼辦法?

曹操道:大家要開動思維的馬達,歡跑!我看誰的智商高,能解決這個問題。

眾人道:再高也高不過丞相,您老人家就直說吧!

曹操說,好吧,我看你們的智囊也和你們的腎囊差不多,都虧空了!自歎道,我怎麼會有這麼大膽的假設和天才想象泥……

眾人皆張大嘴巴。

曹操道:移花接木啊!

眾人:啊,怎麼個移?怎麼接?難道把丞相的頭移到別人的脖子上再接上?

曹操說:否,我說錯了,是李代桃僵。

眾人:啊?這怎麼……

曹操說:大家說我們這裏麵誰最帥,誰長得最有人樣?——哈哈,當然是崔琰了,你說是嗎?

崔琰道:啊,不敢不敢。

曹操說:你是出名的帥哥,別謙虛,這次給你個當魏王的機會!

崔琰跪下:天神,饒了我吧,不敢!

曹操道:讓你坐轎子你還偏不自在!你當帥我當卒,也讓你過過癮,其他人想過癮還沒機會呢。

崔琰道:我的親娘,這機會還是讓給別人吧……我怕上癮了戒不了了。

曹操道:什麼?

崔琰:錯。扇自己嘴巴,我說錯了!我的意思是我不敢蒙哄拐騙犯欺君之罪……

曹操道:大家說這事怎樣?

眾人皆支支支唔唔。

曹操:大丈夫在非常之時必行非常之事,有什麼不可以的,我看大大的可以!崔琰我告訴你,這是政治任務,你如果不接或給我演砸了,你知道結果是什麼?

崔琰發抖:我知道,知道!政治任務!

曹操道:這就好。

崔琰穿魏王服坐上方,兩邊文武百官劍立。

曹操站在崔琰身邊,腰挎刀,一手捉住。

卒道:報——匈奴使節到!

崔琰:請!

使節徐徐走入。

使節跪地:魏王!

崔琰咳嗽一聲:恩……

使節道:早聞魏王儀表堂堂,乃蓋世英主,今日有幸一睹!我奉吾國出訪貴國,以表厚誼,特獻全羊888隻,牛888隻,青稞酒888壇,請大王笑納!

崔琰道:恩,多謝貴國盛情,我們無以回報啊……隻有留你在本國呆888天!

使節瞪大眼睛:啊?

眾人:啊!

曹操眉頭一聳,斜目而視,心想:好小子,你有了權力就濫用,讓人家在這玩這麼長時間,他是你姐夫啊!

晚。在使節下榻處。

一官員對使節道:今日見到魏王感覺如何?

使節道:恩,魏王長得倒是儀表不俗,是一標準帥哥,可他身邊那個捉刀人,乃真英雄也!

官員:啊?何以見得?

使節道:察氣觀色而已。

室內,下屬將此話告訴曹操。

曹操:真******,我喬裝打扮他都看出來了,他的眼睛是探照燈嗎?

下屬道:不是探照燈,是X光。

曹操問:人呢?

下屬道:和大王告別後已起程走了。

曹操思考:彼國有這樣的人物必為禍害,——馬上派輕騎追上,途中射死!

下屬道:啊?這,不好吧?

曹操說:現在不殺才不好!你想這樣的人物留下來不多一個勁敵嗎?

曹操轉身:崔琰,當魏王的感覺如何?

崔琰道:謹小慎微,很費神啊。

曹操說:那現在還有癮不?

崔琰道:哪敢啊。我是趕著鴨子上架硬逼的!

曹操捋須:哈哈,你如果還有癮我就把這個位子讓給你。

崔琰撲騰跪下:丞相,我縱有一千零一個膽子也不敢啊!

曹操道:哈哈,白天不敢,晚上做夢總可以想想吧!

崔琰汗流滿麵。

禰衡,字正平。一潦倒書生相,在大道上吟詠: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飄飄年來到,沒有酒沒有肉,沒有豬肉燉粉條,如何是好?

孔融與屬下路過此處看到。

屬下道:怎麼?又出了個楊白勞?

孔融說:可不是麼,這年頭少數人白撈,多數人就白勞……

兩人邊說邊走近。

孔融道:什麼楊白勞……這不是坊間第一才子禰衡麼?

禰衡施禮:不敢當!坊間第一菜鳥正是在下……

孔融問:菜鳥?什麼意思,那是什麼鳥?

屬下小聲道,菜鳥,是坊間最新流行詞彙……就是最差的鳥!

孔融不解:最差的鳥?可禰衡先生是人啊,怎麼是鳥?

屬下道:這是自況嘛!是謙虛的說法,謙辭,謙辭!

禰衡道:敢問在下是?

孔融道:哦,孔文舉是也。

禰衡道:啊,讓梨之孔融也,天下皆知,天下皆知!隻是你現在手頭還有梨麼?你看我比你小,你先讓我吃吧!可要給大的啊!

孔融道:哈哈,果然妙語驚人!請問先生你這是往何方朝聖啊?

禰衡道:唉,眼看年關在即,囊中(指腹)空虛,還不是想謀個差事幹麼!

孔融道:哦,想上班啊。

禰衡說:不上行嗎?——它(指肚子)造反啊,一天不伺候就暴動!

屬下道:你這第一才子怎會淪落到此,大家應該競相搶你才是!

禰衡說:我是寧折不彎嘛,寧願餓死,也不受嗟來之食!

孔融道:你就等八台轎子來抬你?

禰衡道:是啊,我才大脾氣大,不來個大的轎子抬怎麼行!——我就這樣一等等了20年……

屬下道:你今年才多大啊你等了20年?

禰衡說:毫不誇張,我從一出生就做好了準備,除了體積小點,其他什麼都成熟了!

孔融道:我不信你還發育成熟了!

禰衡說;生理方麵咱們暫且不論。我是個怪胎,從娘肚子一滾下來就口占絕句一首!

屬下說:這也太吹了吧,絕句?絕句是個什麼玩意?

禰衡道:這你就不知道了,絕句是幾百年後才會出現的詩體,我提前創造了出來,所以大家都聽不明白。我的思想遠遠超出了時代啊!

孔融道:恩,這是所有偉大人的共同標誌。

屬下說:不過也是所有瘋子的共同標誌……

孔融道:不說了,回家,回家!到府上再敘,這北風吹的,鼻子都歪了……

禰衡一摸鼻子:還好,才開始歪。

室內,大家環席而坐,禰衡居首,仆人給他拿來饅頭和醬肉。

禰衡拿一個饅頭,開吃之前,閉目,自語:主啊,謝謝你賜我食物,阿彌陀佛!

坐中A道:正平兄,你也篤信宗教?是信耶穌還是佛教啊?

禰衡眼睜開,大嚼一口饅頭:我不信任何宗教,所有的宗教都是騙子!

A道:啊,那你剛才還禱告什麼?

禰衡說:誰給我食物誰就是的主,我感謝的是孔融太守……

孔融道:豈敢,豈敢!

B說:聽說你四書五經,五經六藝無所不通無所不能?

孔融道:正平兄是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雞毛蒜皮,連打噴嚏都是才華啊!

禰衡說:不敢。這饅頭真好吃!

C道:聽說你能通背《左傳》、《尚書》,那你給我們來一段,可行乎?

禰衡說,乎?乎吧!磨磨嘴巴道,這肉是正宗的土豬肉,不是吃豬飼料長大的,香啊!

C選讀一節:夏四月,光伏甲於堀室而享王。王使甲坐於道,及其門——

禰衡不緊不慢接上:門、階、戶、席,皆王親也,夾之以鈹(pi)。羞者獻體改服於門外,執羞者坐行而入。執鈹者夾承之,及體,以相授也。光偽足疾,人於堀室。設諸置劍於魚中以進,抽劍刺王,鈹交於胸,遂弑王。闔廬以其子為卿……

四下嘩嘩鼓掌。

D又來一段《尚書》:時甲子昧爽,王朝至於商郊牧野,乃誓。

禰衡再接著誦:王左杖黃鉞,右秉白族以麾,曰:“逖矣,西土之人!”王曰:“嗟!我友邦塚君禦事,司徒、司馬、司空,亞旅、師氏,千夫長、百夫長,及庸。蜀、羌、髦、微、盧、彭、濮人。稱爾戈,比爾幹,立爾矛,予其誓。”

四下嘩嘩再鼓掌:好!

孔融捋須:正平兄乃磐磐大才,天下無二!

A道:太守,要麼給正平在府上按一個好職位?

孔融道:不敢,不敢,正平兄才氣過人,我這水淺豈可泊大舟,我自當向曹操推薦,委以重用!

禰衡道:曹操?哈哈,此乃當今第一奸人也,我怎能投身飼虎!

四下一片騷亂聲:這……這……

孔融道:正平,不可這麼說……這,會招殺身之禍啊!

禰衡道:以言獲罪千古而然,吾早已將生死置之嘴外。

孔融道:大家都很謹慎,你也不要強出頭……

禰衡道:沒事,那些都是蠅營狗苟暫且偷生之輩。地球,就是因為這些人轉的慢!

孔融拍其肩:正平,你很有個性,很有個性啊,不過,可惜你早出生了一千多年……

禰衡道:我是轉胎投錯了,時空扭曲。

晚。禰衡睡房。

禰衡****在床上打坐。

某人進來大驚,後退幾步又上來,老兄,你這是裸睡啊,真時尚——

禰衡哈哈哈哈一陣大笑,我不知道什麼叫時尚。

某人道:你笑什麼?光著身子值得好笑嗎?

禰衡道:兄弟有所不知,我以天地為床,以房屋為褲子,你鑽到我褲襠來做什麼?能不好笑嗎?

某人:這……這,你這比喻也太離譜了吧!

禰衡說:這種比喻這種宏偉的想象力,除了我天下還有誰想得出來,想了還有誰說得出來!

某人道:你很流氓。不過你是天下第一怪才,思維真是驚世駭俗與眾不同!

禰衡道:我睡覺是從來****的,這叫與自然空氣親密接觸……也順便看看自己的私密部位是什麼樣子,白天不能看晚上還不能看嗎?別人不能看自己還不能看嗎?

某人閉目:罪過,罪過!誨淫,誨淫啊!

禰衡道:傳統文化可真強大,連看自己的身體都覺得淫誨,是大不敬!你已經被毒得五毒不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