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離不棄(1 / 3)

要走的前一個晚上,沈晴又帶我去了外灘。站在外灘上,看著夜色下對麵高高聳立的發著光的東方明珠,感覺又是另外的別致。

曾經在電視上看到上海時,我就忍不住在心裏期待有朝一日能身臨其鏡,感受下真正的芬香四溢。

但是當我真的來了上海後,我並沒有太多的激動。特別是看著眼前的風景時,我反而覺得很一般。

東方明珠,我想每個外地去上海的人都會去看過。隻是,他們在看到東方明珠時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呢?

是否和我一樣,覺得不過如此,還是覺得其真的很壯觀和了不起呢?

這也許是我已經真正去親身體驗過的原因,又或許是我現在的心情不允許我再去驚歎它的迷人!

我看著身邊的沈晴,她正在癡癡地仰頭看著東方明珠,仿佛這才是她的第一次到來。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大多是衝著觀看明珠塔來的。同時,在夜色的加重下,雖說是在夏夜,海風還是讓人覺得涼爽!

我和沈晴之間本來是有幾十厘米的距離的,可她突然挨到我的身邊,頭靠在我的右肩頭。

“明鑒,我想你抱著我,可以嗎?”她說著話,眼神一直在對麵的塔上。

我側頭看著她被夜光映照著的右臉龐,忽然明白為什麼自己在見到眼前的景色而沒有想象的激動的原因了。

現實社會是金錢的社會,所以還是讓我用金錢來比喻吧。

如果你身家上百萬,你是否會對別人給的或在路上看到的一百塊有興趣呢?

答案是否定的!但如果你一定要給我個肯定的答案,那就說明你是世界上最惟利是圖的人。

沈晴就是我的百萬身家,眼前上海的景色就是老天給我的一百塊,那麼,我又怎麼會有太多的不一樣的心情?

當然,沈晴肯定不止“一百萬”,她是無可估價的!她,是我生命中的珍寶!

我想,無論我和她今後會有怎麼樣的變化,她在我心目中無與倫比的地位和作用絕對是不會變的!

沒有她,我也許還在沉重的回憶枷鎖裏麵無法行走;沒有她,我也許難以再體會到開心的滋味。

我緩緩地將手搭到沈晴的肩膀上,和她並列無間地繼續在外灘上站著,看著東方明珠所閃爍不定的光芒。

夜色越來越沉重了,就如我們的心情。因為,第二天,就是我要和沈晴說再見的時候了。

沈晴依舊和我繼續站著,看對麵的光芒,吹著海風。

我看了下時間,快十二點了。鑒於明天我得去趕火車回家,所以我想早點回去休息。

“沈晴,我們回去休息了,好嗎?”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好!”她斬釘截鐵地回答我,此時她不再枕著我的肩,而是和我對立著。

“站這麼久了,你不覺得累嗎?”

“覺得累啊,但是我寧願我們累。”

“為什麼?”

“人們說,累的時候好睡覺,常常能睡很久。”

“哦,然後呢?”

“如果你睡很久的話,明天就趕不上回家的火車了。”

說到這,我本想和她糾纏下去,可是我分明聽到她聲音的顫抖了。

我的心為之一震,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明鑒,你不要回去好嗎?再陪我多玩幾天,好嗎?”她已經哽咽了,眼淚慢慢滴落,在夜色下閃爍著水晶色的光澤。

我什麼都沒有說,我知道說什麼都沒有用的。

我舉起雙手為她擦去流下的眼淚,然後雙手捧著她的臉,很仔細很認真地和她對視著。

身旁仍舊有許多的人來回走動,可於我來說,這一刻是晴止的。

因為這一刻,我竟然不顧一切地吻了沈晴的嘴。

上一次,她親了我的臉;這一次,我吻了她的嘴。雖然親吻的部位不一樣,但所要傳遞的愛是一樣的。

我想告訴她,我也舍不得她,隻是現實中有許多的因素讓我們達不到理想中的完美。

而此刻的完美,就是我應該和她接吻!

當我的嘴在輕輕碰觸了她的唇又離開後,她的眼睛是睜得大大的。

但不一會兒後,她馬上緊閉雙眼,說“我剛才沒有來得及感受,你能再來一次嗎?”

看著她緊閉的眼睛,和她在夜色映照下無比精致的臉龐,我也慢慢地閉上雙眼。

這一次我和她的吻不再是驚鴻一瞥,而是久久不能分開。

我終於能體會到聖誕前夕那晚,歐陽所講述的他和悅久久不能分開的感受了!

本來,沈晴是要我坐飛機回家的,這樣的話很快就到了。

可是我堅持坐火車,因為我覺得坐火車能慢慢體會旅程帶給我的驚喜以及觀賞沿途的一樣風光,這是坐飛機所無法企及的!

最終,在我的堅持下,我贏得了最後的勝利,她乖乖地陪我去了火車站。

我們趕到車站已經是九點了,而火車出發的時間是九點五十。

所以在我耐心地排隊買好車票後,我就到了上車的時間了!

搭車的人很多,大多是在上海上學的大學生。她堅持地買了一張站台票,跟我一起擁擠著混入十分擁擠的人群,送我進了車站。

我們就站在人來人往的火車旁邊,旁邊的人們匆匆地來依依不舍地走,場麵有點悲壯。

火車站是一個能帶給人民喜悅和悲傷的雙重地方。當你在這裏等待著一個想等待的人來時,車一停,喜悅即至。

但當你是來送別一個你不想離開的人時,車還沒有啟動,你的憂傷早就湧上了心頭,遍及了全身!我想聞鵑是真的不想讓我離開的,因為我看到了她眼眶裏噙滿的淚水。

值班人員吹響了口哨,廣播裏傳來火車即將啟動的聲音,這意味著分別的時刻就要到臨了。然後很多本來還在相擁著不忍離別的戀人們不得不鬆開手,依依不舍得揮手道別,說著不舍的話語,眼睛瞬間霧化緊接著慢慢有眼淚溢出。

有時候我在想,要是學校不放假多好,要是我們不畢業多好!那樣的話,世界就不會在特定的時刻充滿著離別的痛與淚了。

可是歸根結底,我們要是不長大就好了!無知天真的我們除了吃睡哭鬧怎麼會懂得世間的情愛,那就當然不會體會到悲歡離合了!

“一路順風!”很不容易地,沈晴憋出四個字,眼睛俯視著地麵不敢看我。我從她顫抖的聲音能聽出她此刻的心情,其實我何嚐不是如此。

“會的!你等下也快點搭車回去,別在外麵玩了!”我假裝很坦然地說,我怕我再表現地傷感點的話,會引起沈晴的眼淚。

可是我錯了,即使我再裝作無所謂,她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在火車鳴笛的時候,她突然撲如我的懷裏,雙手緊緊地抱住我,讓我措手不及!

她趴在我的肩膀上,邊哭邊說“你會想我嗎?我會很想很想很想很想你的!”

我雙手緩緩移動,然後輕輕地搭在她的雙肩旁,憂傷地說“我也會的!”

我上了車,走進車廂,拿出票尋找自己的座位,正好靠窗。我剛坐下,手機就在褲袋裏震動起來。

掏出手機,知道是沈晴。我顧不上是漫遊,接聽了電話,她哽咽的聲音馬上傳入我的耳朵。我向窗外看去,她就蹲在我們剛站過的地方,淚眼模糊地隔著厚厚的車窗玻璃看向我這邊。

“明鑒,一路順風哦!”她竟然叫我“明鑒”,而這個稱呼我有三年多沒有聽到了。我的血液瞬間沸騰,因為三年前,嶽蓉就是這麼叫我的。

“我會的,你快點回去吧!”我跟著難過起來,眼睛也有淚水在積蓄,隨時都有決堤的危險。我已經分不清心裏的感覺了,到底是想到嶽蓉而心痛還是因為聽到了來自沈晴口中的“明鑒”。

或許,此刻我已經無須去分辨了,因為嶽蓉存在在我的過去了,而沈晴在是我的現實。

“你說過你會想我的,是嗎?”

“是的,我會很想你,如你想我一樣!”

“我相信你,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記得嗎?”

“怎麼不記得,你說的我都記得,記在我的心裏。”

於是,我看到車窗外的沈晴淚水泛濫開來。

“我放了一本筆記本在你的背包裏,你在車上無聊的話就看看。這是我一年來的心情,你一定要認真看!不管你看了後會怎麼樣,我都不在乎,謝謝你陪我回家還玩了這麼久,真的很謝謝!”

她早已泣不成聲了,說完後便掛了電話,我知道她是不想讓我聽到她那麼傷心的哭泣聲!

然後,我看到她無力地站起身,向我不停地揮手。

我收好手機,目不轉睛地看著玻璃外麵的聞鵑,心痛萬分地舉起右手向她揮手告別,久久沒有放下。

我好想衝下火車,為她擦去她滿臉的淚水,安慰她別再哭了。因為她不知道我會因此有多麼地難過,我有時覺得自己很無用,一直來都是自己悲傷卻無法讓自己解脫,而現在看著聞鵑悲傷也隻能束手無策!

火車緩緩啟動了,如往常任何的一個時刻一樣,來送行的人們依舊站在窗外目送直到火車慢慢開動。隻是,當一年的時間從身邊流過,明白了許多原來迷茫的事情後,我的心卻沉重了很多。

火車是提速了,可是它再怎麼快,我想很這次真的是很難將我的心載離這個地方——和沈晴一起生活過的地方!

我看著窗外的她,回首看看一起走過的點點滴滴,有歡笑有眼淚,有幸福有悲傷!但無論是什麼,那都是和沈晴一起經曆的!

這就已經令我覺得足夠了!我真的覺得足夠嗎?真的就要這麼離開嗎?我不知道,內心矛盾到極點!

她蹲在剛才我們所站過的地點,眼神迷離地看著貼在車窗玻璃一樣看著她的我。我的心疼痛起來,我用手使勁按住覺得痛的地方,可是無濟於事。

我的眼睛慢慢模糊了,然後車在這個時候緩緩啟動!

一閉上眼睛,我不禁想起進入大學來的一切,開心的以及不開心的,認識的新朋友和離開我的老朋友,還有身邊生活著的似乎永遠都沒有煩惱天天笑容滿麵的同學們——盡管我都不怎麼認識!

對比起自己,我是顯得多麼憂鬱,滿心黑暗!我也不停地問過自己,我和他們之間到底有何不同,活在同一片天空下踩著同樣的土地,呼吸著一樣的空氣吃著同樣的食物,為什麼我就不能像他們一樣好好地開心每一天而整天心事重重像是別人欠我一千萬或者別人欠我一千萬呢?

那些久遠的傷感的記憶,應該在時間的流逝中一起遠去直到消失不見不複存在吧?那些傷害過我的人,應該也能從我的記憶中慢慢褪去直到我再次想起她時沒有一點怨恨吧?還有,我此後也應該可以順理成章地快樂的生活吧?

問號,無數的問號盤旋在我的腦海等待著我自己去解決。我要怎麼解決,誰能來幫助我呢?

還好,我就此認識了沈晴,有了她的出現,我開心了很多。盡管與她一起相處的時間少的可憐,但在回味裏我卻能時刻擁有著!

我看著窗外的風景,一閃而過,快速無比。

列車的速度很快吧,不然怎麼被大家稱為“鐵老大”?除了它不可動搖的地位外,應該還有一個不可忽視的原因——就是界於汽車和飛機間的速度和低於兩者許多的價錢!

可是,鐵老大無法一時將我帶離出境,我的心仍停留在剛剛和沈晴擁抱的時間和地點。一切是那麼的清晰,就在我的眼前,我伸出手想去抓住一切,可是什麼都抓不住!

我想,我是真的瘋了!

我突然想起沈晴說她放了本筆記本在我的背包裏,所以我迫不及待地從存貨架上拿下我的背包,拉開背包拉鏈,一本藍色的筆記本赫然出現眼前。

我拿出來,來回在手裏摩挲,納悶她到底是什麼時候把它放進我的背包裏的。但此刻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筆記本裏到底是些什麼內容!

她說這是她一年的心情,到底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呢?懷著好奇的心理,我開始慢慢地翻看起來。

“2005年6悅24日天氣晴星期五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高一動了手術後,我的心思完全轉變了。我懷疑是不是我體內的原本屬於別人的心髒做的怪。比方說,我很清楚記得我一進高中舊發誓要考上北大或者清明鑒,可是現在我卻隻想去南方,並且我一直來很少看書,上課也是發傻,心緒很不寧!好象是在想著一個人,我從來沒有見過的人!

我從小沒有寫日記的習慣,可兩年多來,我的心底就一直有要寫的衝動。隻是我懶又覺得沒有時間,而現在,高考終於完了,誌願也填了,所以我想還是順從一下我心底的想法吧!

我報的是南方的一所學校,悅也和我一起去!死黨就是死黨,做什麼事都肯陪著我!爸爸堅決要我去北京上大學,說不管花多少錢都無所謂!他就是這樣,從我懂事起他總是拿錢來作掩護。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錢,也不知道他在外麵有多少女人,這些我都不在乎,我隻在乎我早已離去了的媽媽。我突然想起媽媽就是來自己南方的那個城市,那麼我去南方是不是和我媽媽有關係呢?是不是媽媽在暗中牽引我走向她的家鄉呢?

夜晚又是我一個人在家,我知道爸爸忙,我也習慣了一個人在家的日子,我不怕黑不怕孤單,我早已經懂得了怎麼去照顧自己。即使在我動手術的那段時間裏,他都和少去陪過我,隻是請了幾個大媽去照顧我,不過我不怪他,我覺得他很不容易!那晚我又對著媽媽的相片睡覺的,我知道媽媽會在任何時候陪著我,保護著我讓我不受到傷害。那麼,媽媽,請您在天堂保佑我去到你生長的地方後會一切順利哦!

親愛的媽媽,晚安!我會在夢裏見到你的,到時您一定要好好抱抱我!“2005年9悅17號天氣很熱星期六今天早上我和悅搭飛機來到了大學報到,我們滿懷希望來的,可是當下了飛機後還得坐了那麼久的的士花了那麼多的錢時,心裏頓生一股不祥的預感。不久後,預感變成現實,因為的士司機按照我們手裏拿著的通知書上的地址將我們載到了荒蕪人煙的偏遠郊區。

我和悅環顧四周,有種要窒息的感覺,一時間吐不過氣來。住在大城市的人們,怎麼能想象到我眼前這樣的情景,到處都是塵土飛揚,看過黃黃的一片。看來,這個學校真的很獨立,旁邊什麼都沒有。學校的大門出奇得長,就連上海的大學門口都沒有這麼的氣派,所以這或多或少有了點安慰。但是,我們還是很難接受要在這樣的環境下學習幾年的事實!

我們那時真的很想打道回府,可是一想到當時填誌願時的堅決,再想到“既來之則安之”這句名言,我們還是一咬牙把學費交了,這樣就斷了自己的退路了!

媽媽,您知道我來到了您的家鄉,您會為我感到驕傲嗎?我都為自己驕傲,因為我竟然可以有勇氣在這裏繼續待下去,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膽識!好了,我要睡了,媽媽晚安!

2005年10悅7號天氣悶熱星期五

軍訓終於過去了,國慶也過去了,等著我們的是新的開始了。我報名時選擇的是日語,和悅一個係一個班,可是軍訓完後,我卻突然想轉係了,轉去學英語。至於為什麼會作出這個決定,我想大概是我反感日本人的原因吧。悅這次沒有陪我轉了,她說她最怕英語是我知道的,所以她還是老實待在原地得好。

晚上開班會的時候,老師要我們自我介紹。我看著同學們一個個笑容燦爛地站在講台上,繪聲繪色地把自己推銷給在座的每一位,我就好想笑。特別有一個男生,他說他自己是來自農村的,那個地方就算說出來大家也不會不知道所以他就不說了。他是我那晚唯一注意的人,因為他的坦白,當然還有他那帥氣的外表!

是的,他確實很可愛,五官端正且精致,穿的衣服很幹淨,整個人看起來是那麼得賞心悅目,是我前所未見過的。所以我就一直奇怪一個問題,他真是是從農村來的嗎?要知道我在上海那麼國際化的城市裏都難看到這麼特別吸引人眼球的男生!更奇怪的是,我看到他時心跳會莫名加快,很快很快,就仿佛整顆心要跳出來一樣。我自問我沒有對他胡思亂想,隻是覺得他與別人不一樣而已,怎麼會有這麼強烈的感覺呢?莫非,是由於這個心原本不是屬於我的嗎?

由於我出神了,所以竟然錯過了他的名字。不過我想反正大家是同班了,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總會有接觸的機會的,難道還怕不知道他的名字!我晚上回宿舍後,急忙地找到悅,然後說我們班竟然有個舉世無雙的帥哥,說得她後悔沒有和我一起轉係。

媽媽,我在想,他會不會是您在冥冥中故意幫我安排的呢?不然我怎麼會有轉係的念頭,如果沒有的話,我想我就遇不到他了!我就知道,媽媽您是最愛我的!現在我長大了,所以您就派個白馬王子來愛我,是不是?嗬嗬,媽媽,我要睡覺了。晚安!“2005年11悅5號天氣晴星期六上課已經一個悅了,感覺還是有點收獲的,天天跟外語打交道,潛移默化中還是受點影響的。可是,到現在我竟然還是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見他了,不知道他遇到了什麼事去了哪裏,有點擔心起他。雖然我在班裏和洛玩得好,可是我還是不願和她說心裏話,要說我也隻找悅。

雖然我們同一個教室有近一個悅了,可是我和他很少遇見。他上課總是坐在最後一排,和兩個男生一起,似乎那是他們的專席。而我,始終坐在第一排,因為我有點近視,但我不想戴眼睛,我怕一戴上就會讓我大大的眼睛不好看了!嗬嗬,誰不愛美,何況我是個女生!

有很多次我見他一個人孤單地坐在最後麵,因為和他一起玩的兩個男同學總是逃課的,大概是仗著他是紀律委員吧,反正不會被登記的!他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很安晴,沒有任何動作,連表情都是凝固的。整個世界就像隻有他自己,旁邊的一切都是晴止的!不過我總是這樣的感覺,我能感覺到他的內心好象很沉重,所以即使他的呼吸都變得不輕鬆了。他會不會像我一樣也藏著一個很傷心的難忘的故事,並且沒有對人說過,所以讓我覺得他的世界很陰鬱,陽光都無法穿透進去!而我,至少對悅說過!他,真是一個謎啊!可是,我要怎麼才能把他看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