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遇襲(1)(1 / 3)

南山部隊政委邀請鄭心遠到家裏做客,他對鄭心遠說:“你哥哥的部隊在鐵城,我已經在電話裏說明你來邊疆找鄭敬文,滄州部隊歡迎你們到他們那裏去。”政委停了一會接著說“我希望你們盡快的到他們那裏去,把鄭敬文的的情況說給他們聽,他們會幫助你尋找的。南山這裏,我們部隊包了,如果鄭敬文能夠到這裏來,我們一定要將他接到部隊,給他治病。送給你一個健康的哥哥。”

鄭心遠、羅西迪卡、鐵木爾,向滄州進發,走到天池牧場與滄州的交叉路口時,鄭心遠說:“羅西迪卡妹妹鐵木爾弟弟,你們都回去吧,我自己去滄州部隊,請他們幫助我尋找哥哥。”鐵木爾說:“到滄州的路程很遠,你一個人去我們不放心,還是由我和你一起走吧。”羅西迪卡說:“是啊,在邊境地區,人煙稀少,戈壁沙漠,荒山野嶺,你一個人走怎麼行呢,讓我和你一起去吧。”鄭心遠很感激的說:“是啊我在邊境地區,人地兩生,需要你們幫助,可是你們都有自己事情要做,不能老是陪著我找哥哥呀。再說,肉孜也需要人照看,你們都和我一起走,誰來幫助他啊。”羅西迪卡說:“是啊,肉孜那裏需要人照看,我想鐵木爾就不要去滄州了,在家照看肉孜,我呢跟鄭心遠哥哥去滄州吧,一路上我給鄭哥哥做翻譯。”鐵木爾想肉孜是很苦的,需要人照顧,可是他的家裏已經沒有人了,而且還有人要陷害他,所以決定留下來,照顧肉孜,他說:“那好吧,我不陪鄭哥哥去滄州了,我留下來照顧肉孜。”鄭心遠說:“好啊,鐵木爾老弟在家照顧肉孜,我就放心了。”鄭心遠下馬了,鐵木爾也下馬了,相互擁抱吻別。

鄭心遠、羅西迪卡向滄州走出一裏多路了,回頭看,鐵木爾還騎在馬上向他們招手致意。鄭心遠被鐵木爾的熱情,誠實感動了,他想鐵木爾和我相距萬裏,無親無故,放下一切工作,幫助我找哥哥,難得呀,難得!他又跳下馬來向來的方向,深深的三鞠躬。

羅西迪卡騎在馬上看著鄭心遠的一舉一動,咯咯的笑,而鄭心遠呢,麵向東方一動不動的站著。羅西迪卡的笑聲停了,帶著新奇的表情問鄭心遠:“鄭哥哥你向誰鞠躬啊?是向鐵木爾嗎?他距離我們這麼遠,他是看不見,也聽不見哪。”鄭心遠還是一動不動地站著那裏。羅西迪卡下馬走到鄭心遠跟前,拉一拉鄭心遠的手親切的說:“鄭哥哥,我們走吧,我們回來還能見到鐵木爾,你在這裏磕頭他也不知道啊。”鄭心遠下意識的說:“磕頭,是得磕頭,我應該磕頭啊!”羅西迪卡急了,抱著鄭心遠說:“你別發傻了,磕什麼頭啊,向誰磕頭啊?”

鄭心遠沒有回答,翻身上馬向滄州方向走了。羅西迪卡也上馬跟著鄭心遠的後邊走。她想今天鄭哥哥行為怪怪地,為什麼?她用腳蹬銬馬,馬快步跑到鄭心遠的身旁,羅西迪卡拉緊馬嚼子,與鄭心遠並肩前行。她小心翼翼問道:“鄭哥哥你今天是咋的啦,為什麼不說話呀?”

鄭心遠說:“沒什麼好說的,你也回去幫助肉孜去吧。”羅西迪卡沒想到鄭心遠會說出這樣絕情的話,心裏難受極了,她幾乎要哭出聲來。她把眼淚咽在肚子裏,耐著性子對鄭心遠說:“鄭哥哥,是我做錯了什麼嗎?還是我說錯了什麼,難道你就不能原諒妹妹我嗎?”鄭心遠知道羅西迪卡現在很傷心,需要解釋清楚,但是,他沒有解釋,還是非常嚴肅的說:“我說你就不該來,找哥哥是我自己的事情,你還是回去吧。”羅西迪卡想,你這個沒良心的鄭心遠,今天犯了什麼病,從來沒有見到你這樣的對待我呀,你究竟安得是什麼心?我倒要看看你是好心還是真的就對我不好了。既然你對我來涼的,我也不給你來熱的。於是她冷冰冰的說:“鄭心遠你憑什麼管我的事情,我該不該來是我的事情,你憑什麼說三道四的,再說我幹什麼來了你心裏明白,不過你要到滄州部隊去,那裏的軍人是你哥哥的戰友,一定對你熱情的招待,我算什麼呀,我是落後的,不懂事的地方民族野丫頭,你放心吧,我不去部隊,我不會給你丟人減色的。”鄭心遠聽她這些話心如刀絞,難過極了,這個傻妹妹呀,你怎麼不理解我鄭心遠心哪,也罷,隻要我還活著回來一定能夠向他說清楚的。他暗暗下決心還是不讓她去邊境的好,於是,他又說了一句更使羅西迪卡無法忍受的話:“既然你知道你不應該到部隊裏去,那就請回吧。”羅西迪卡一聽,可真生氣了。她想你鄭心遠太小看我了,在邊境的那個部隊我羅西迪卡不能去,哪一級的首長我沒見過呀,就是鄭敬文所在的部隊,我隨春節慰問團也到過了。我要是不是為了找鄭敬文,為了你鄭心遠的安全,跟著你到這裏幹什麼呀?我想去滄州,還需要騎馬走這裏嗎?我走國防公路坐上汽車一天就到了。既然如此,就讓他自己走走看吧。她拉緊馬頭停止了前進說道:“你既然這樣煩我,我何必自找沒趣呢,從現在起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走您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是井水不犯河水。”說完調轉馬頭走了。

鄭心遠眼巴巴地看著羅西迪卡氣鼓鼓的騎馬走了,他罵自己不會辦事,不會說話,不該傷姑娘的心,更不該攆她走,我上滄州去是多麼需要她呀,她在我的心目中,她是美麗的天使,從個人情感上說我是一刻也不想離開她。可是這是去邊境,要過深山峽穀,穿越戈壁沙漠。我是大男人,不能讓天仙似的大美人和自己一起冒風險。既然她走了,就讓她去吧。隻要她安全就是我彌陀佛……

鄭心遠攆走了羅西迪卡,翻身上馬抖抖韁繩,向西北方向飛馳。漸漸的走出綠洲,進入荒無人煙的沙灘,沒有道路,沒有樹木,他迎著晚霞繼續向前,金色的沙灘,使他忘卻了前進困難和艱險。他馬不停蹄向前,向前。

太陽落山了,前方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鄭心遠下馬休息。臨出發前李營長送鄭心遠一個馬褡子,裏邊裝的盡是人吃馬喂的東西。他給馬喂上草料,自己也喝水吃幹糧,然後躺在沙灘睡了一覺。月亮出來了,人馬休息了一陣子,緩過勁來了,鄭心遠繼續趕路。

在沙漠裏走路人馬都很吃力,馬出汗了人也出汗了,好在羅西迪卡給他的指北針還帶在他的身上,保證了他在沙漠始終能夠向西北方向走。走到第二天中午時分,前麵沙坵東麵有三人三馬,橫躺豎臥的在那裏休息,鄭心遠走到跟前,他們不聞不問,鄭心遠下了馬,走向前客氣的打招呼,其中有一人站起來說:“我們走累了,在這裏休息,喂一喂馬。來吧,坐下來吃饢,喝馬奶,休息休息嗎。”鄭心遠坐下來和他們一起休息吃東西。已經是下午三時了他們還不走。鄭心遠說你們休息吧,我要趕路了。那個人說:“不忙嗎,等天黑了再走,涼快。”鄭心遠說:“我有急事,我先走了。”這時候另外的兩個人也站起來了。他們用地方民族語言說些什麼,鄭心遠聽不懂,看他們行動和表情,不是友善的樣子,鄭心遠騎上馬自己走了。他們三人跟著走。

太陽壓山了,天漸漸的黑下來了。三匹馬衝到鄭心遠周圍,其中一人飛身騎到鄭心遠的馬上,右臂卡住鄭心遠脖子另一手扣住鄭心遠的左腿用力向右一甩,鄭心遠被摔在地上,當他清醒過來,那三個人已經消失黑暗之中了。

鄭心遠從地上爬起來,自己的馬不見,那三個人也不見了,這時他意識到我鄭心遠是被歹人搶劫了。他連跑帶爬的到沙嶺上,站起來向馬跑的方向張望。隻聽遠去的吵雜聲,卻不見人馬的影。他無比的氣憤,他大聲喊,大聲的罵:“該死的強盜,你們還我的馬,你們還我的一切物品。你們這些強盜,賊子,千刀萬剮,不得好死!我認識你們,你們誰也跑不了,我一定能夠抓住你們,我要到公安局告發你們,我要與你們打官司,我要你們賠賞我的馬,我要讓你們賠賞我的一切損失!”此時的鄭心遠心急火燎,心灰意冷,朗朗蹌蹌的向前走。

馬被人家搶去了,吃的喝的被人家搶去了,一切東西都被人家搶去了,在大沙漠裏沒有馬了,如何走出漫無邊際大沙漠,沙漠裏水是命,長期的沒有水喝,人如何能生存下去。鄭心遠當前處境就是既沒有馬也沒有水,他怎麼辦,他能不能走出大沙漠嗎?連他自己也沒有把握。不管怎麼樣,不論前途如何,他鄭心遠還得走!

鄭心遠不分晝夜向前走,在大沙漠裏邊,能走他就走,能爬他就爬,遇到下坡時能溜他就溜,能滑他就滑,不能溜,不能滑,他連滾帶爬的往下下。總而言之他是向前,向前。他有一個堅強的信念隻有向前,才有出路,隻有向前才能走到沙漠的盡頭,走出沙漠才能找哥哥。他還有一個願望,要活著,活著就能走出沙漠,走出沙漠就能找哥哥。為了找哥哥而活著,為了活著他在前進中盡可能的保存體力,為了血液的循環,他要保存體內水分,排出的尿一滴也不能掉,都要喝了讓它繼續在體內循環,大便在幹渴地浩瀚的大沙漠中,在無糧無水的情況下,也是寶啊,反胃也不要緊,再讓它進到胃裏就是了。身上一滴汗珠也不能讓它白白的蒸發,盡可能的還叫它起點作用,為生命做點貢獻。鄭心遠啊鄭心遠,看看你在大沙漠裏是強還是不強?

羅西迪卡本來是高高興興的跟隨鄭心遠去滄州尋找鄭敬文的,她萬萬沒有想到鄭心遠會說出那麼一番不近人情的話來,羅西迪卡被氣地肚子漲了,她受不了心目中的大英雄美男子對她的藐視,她想哭,她沒有哭,她預感到鄭心遠在一望無邊的大沙漠中不能沒有我羅西迪卡。我羅西迪卡在這個時候也不能離開他,而撒手不管。她仿佛看到鄭心遠在向她招手,向她微笑,和親親熱熱的擁抱……羅西迪卡自己甜甜蜜蜜的笑了。

羅西迪卡匆匆忙忙地回到牧場,找到了胡馬書記說明情況,提出她要帶上幹糧、水和馬吃的草料,進沙漠接應鄭心遠。胡馬書記說:“你一個人不能進大沙漠,要去也得有人陪你去。”羅西迪卡說:“不用,我自己去能行,再給我一匹馬,備用就行了。”書記說:“你實在要自己去,把我手槍帶著,以防萬一。”

羅西迪卡備足了幹糧水和馬的草料帶著一匹備用馬出發了。快馬加鞭,抄近路走一天的時間就到達了沙灘,她計劃在汲汲溝迎頭趕上鄭心遠。在第二天早晨有三匹馬迎麵走來。

三人三馬奔跑如飛,轉眼之間就到了麵前,跑在前麵的是一匹棗紅馬,白腦門,四個雪白的蹄,白尾巴根,是草原上的駿馬,馬身上備有綠色軍用馬褡子。羅西迪卡一眼就認出了這馬褡子是李營長送給鄭心遠的馬褡子,這馬是鄭心遠騎的馬。而那匹馬見到羅西迪卡,兩前腿提起,兩後腿站立,嗬嗬——驚叫。羅西迪卡心驚肉跳,不好了!鄭心遠出事了。她趕緊撥開馬頭站在一邊。那三匹馬也都停止奔跑,齊齊站在羅西迪卡的側後方。

羅西迪卡心神不定的看著他們,各個裝束奇特,人人都穿著寬大民族衣裳,紮著腰帶佩戴腰刀,背著獵槍。各個凶狠狠的樣子,活像一群惡狼。他們最後的一個人靠近羅西迪卡。尖叫一聲:《看呐,她還是個母的!》老大在前邊罵了一句:《什麼公的母的,你他嗎快走!別誤了大事。》《大哥呀,她是不可多得的大美人啊,你不要,給我吧!》那個人一邊說,一邊靠近羅西迪卡。

羅西迪卡想麵前最要緊的事情是救鄭心遠,我不能和他們糾纏,我要脫身找到鄭心遠的下落,他在大沙漠中,無吃無喝是堅持不了多久的,如果受傷了,就更難說了。於是她將靠近的那個人狠狠地打了一鞭子,並高聲罵道:“你這個龜孫,連大哥的話都不聽!”接著將手抱拳側身對著頭馬,用地方民族語言說:“老大!嗷——這方有禮了,天山牧場相——會。”

說話間羅西迪卡的馬已經箭一般跑出老遠,挨打的龜孫弄不清楚這個女人與老大的關係,眼巴巴看著大美人跑了。

老大看到自己的人被人打了,心裏就不自在。又一想,那個人有兩匹馬還是一個女人。老大是什麼人哪?老大是見到女人垂涎三尺的餓狼,見到羅西迪卡早已兩眼發藍,他豈能輕易放過到嘴裏肥肉。老大一聲令下:“給我追!”

羅西迪卡兩匹馬輪換著騎,奔跑如飛,後邊三匹馬野性大發,拚命的追,畢竟一匹馬沒有兩匹馬的耐力大,漸漸的老二和老三的馬都落在後邊了。隻有老大的馬好,耐力強,跑的快,漸漸的追上了羅西迪卡。

羅西迪卡的馬已經跑不快了,她知道自己的兩匹馬都不如那匹棗紅馬強悍,都沒有棗紅馬跑得快。他追上自己是早晚的事,我必須早作準備,她想隻要是一人先上來我就能夠對付了。她放慢腳步,讓馬得到少許的休息。她走到沙崗上下馬,拉著馬順著沙崗向前走,走到沙崗的最高處,飲馬一點水之後,喂馬草料。她自己就坐在沙崗上喝水吃幹糧。

騎棗紅馬的人是匪徒們的老大,人們叫他野馬,這個野馬三十多歲,膀大腰圓,有使不完力氣,善於騎馬打獵,無正當職業,在方圓百裏沙漠內外,做打家劫舍的買賣。欺男霸女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民憤極大。

他騎馬跑到羅西迪卡跟前,看看羅西迪卡休息吃幹糧,他就放鬆了警惕,下了馬走到羅西迪卡身邊也坐下了,羅西迪卡沒有理他,自己仍然是一邊喝一邊吃。野馬早已拿定了主意,絕不放過這個女子,跑的太累了,休息休息再下手。

羅西迪卡見他坐到自己的身邊,就說要吃要喝自己拿。野馬首先從羅西迪卡的手裏奪取水囊,咕嚕咕嚕的喝幹了,又要拿羅西迪卡手裏的水囊,羅西迪卡不給他,經過一番爭奪,野馬搶到手一聞,是酒,高興極了,本來他就是嗜酒沒命的家夥,這酒又不同尋常,是從姑娘手中搶來的美酒,喝起來別有風趣,他一邊喝,一邊打趣的說:“還是你這丫頭,好啊,你想的周到啊,你心痛我啊,你關心我啊,你對我好啊,”他一大口一大口的把囊中的酒也喝了不少,他折擋了一會,躺在沙岡上四腳朝天的睡著了。

羅西迪卡給棗紅馬吃點幹料,飲些水,準備騎著棗紅馬帶著自己兩匹馬,繼續趕路的時候。那個該死的龜孫汗流浹背的跑上來了,他首先看到是羅西迪卡給棗紅馬飲水,然後是野馬一動不動的躺在沙崗上。

羅西迪卡最恨的是這個龜孫,此人,長得尖嘴猴腮,高高的鼻子上端兩邊的小眼睛又圓又藍,嘴巴子上長了許多黃毛,綜觀其人的臉是個活龍活現的狐狸麵孔,人們都叫他野狐狸。這個野狐狸又臊又醒,不知道有多少婦女被他淩辱和欺負,他對羅西迪卡早已存心不良,他追上羅西迪卡,下馬就要動手,羅西迪卡手執馬鞭,十分嚴肅的對他說:“龜孫子你聽著,大哥說了,你們不能攪了他好事,他叫你們在下邊休息,不能到沙崗上來看,等他玩完了,換你們一個一個上來,誰要是不聽他的話,就要嚴厲的懲罰。”羅西迪卡用鞭子指著野狐狸的臉說:“你還不趕快滾下去,等他醒來,見到你在這裏,他會一刀殺了你!”野狐狸不甘心就這樣白白的離開這裏,他花心不死,還向羅西迪卡跟前湊活,羅西迪卡用腳踢野馬的腿,野馬哼了一聲,羅西迪卡向他耍了一個鬼臉,並嬌滴滴說:“該死的野狐狸,你著什麼急,小心把你的命根子割去,讓你一輩子不能玩女人。”接著她用命令口氣說:“大哥已經醒了,他給你們準備了兩瓶好酒,你拿去和老二在下邊喝吧!”野狐狸知道老大性情暴躁,尤其喝醉了他是什麼事情都辦得出了的。他聽老大哼了一聲,已經膽戰心驚了,他戰戰兢兢的拿著兩瓶酒就滾下去了。

沙崗很高,他走到邊沿,羅西迪卡順手一推跳下沙崗,順著流沙,連滾帶爬的吉拉咕嚕的滾到老二的馬腿下,他還沒有來得及站起來,老二就說:“怎麼樣啊?又挨打了吧,你怎麼記吃不記打呀,你已經挨她一鞭子了,怎麼還向她跟前湊。你看看你,讓人家一拳打下沙崗,弄得你屁滾尿流,站都站不起來了,還程什麼英雄,我看你連狗熊都不如。”

野狐狸本來心裏就不痛快,憋了一肚子氣,滾下了又被貓頭鷹(老二)連怨帶審地數落一番,便坐在沙灘上罵起來了,那個臭丫頭有什麼了不起的,她還不是仗著老大嗎,有了大老大給她撐腰,她不得了啦,把我們都不放在眼睛裏,她說等野馬玩夠了才輪到我們去玩她,有什麼稀罕的,他們玩的時候還讓我們上去看,老二啊,你看看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照這樣下去,我們還有什麼幹頭,我看幹脆散夥算了,不跟他賣命了。來吧,喝酒。

貓頭鷹很精明,他既不像老大那樣野蠻,也不像老三那樣狡詐。他對老大不滿意,對老三也看不慣。老三現在的委屈他根本就不同情,他認為老三是自找沒趣。老三讓他喝酒,他接過酒瓶沒有喝。眼看著老三把一瓶子酒喝完了躺在地上昏睡。他已經感到問題的嚴重性。這酒不是好酒,這個女人不是好惹的。現在的老大是死是活都不一定了。他認為在這裏不能停留,必須趕緊離開。於是他將老三扶在馬上,按照原路回去了。

貓頭鷹野狐狸按原路回去了。羅西迪卡把野馬的刀和槍都埋在沙子裏。又給他留下一壺水,騎上棗紅馬也走了。

羅西迪卡相信老馬識途,好馬救主。她自言自語的對棗紅馬說:“鄭心遠在哪裏?他現在怎麼樣?你知道嗎?”羅西迪卡是無心的,而棗紅馬是有心的,他聽懂了主人的話,嗬嗬——的叫著向西南方向奔跑。羅西迪卡懂得棗紅馬意圖,隻好隨著馬的奔跑而尋找鄭心遠吧正是:

野馬醉倒沙岡上,尖嘴狐狸罵他娘,

美女製服三歹徒,寶馬西南找鄭心遠。

風暴來了,遮天蓋地,飛沙走石,鄭心遠爬在沙窩子裏一動不動。大風嗚嗚叫,風沙滾滾來,鄭心遠的身上沙子越積越多,漸漸的被流沙埋起來了。他覺得呼吸困難,他明白風沙無情,真的讓流沙埋起來,那就沒命了,所以他始終保持兩手能夠自由活動,他不時的移動身體,既不讓大風沙吹跑自己,又不讓流沙埋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