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毅說:“在我們這裏有那麼一些人,他們要把水攪混,乘改革之際,挖社會主義牆角,乘人之危,發國難之財。有的人為了蠅頭小利,也跟著胡亂攪和,使困難增大,使問題更加複雜。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不能拍,越怕越有鬼。芷雲、星星弟弟的精神可嘉,做法值得考慮,我們和侯英他們鬥要講究策略,避開鋒芒減少損失。目前侯英一夥人對我們是最大的威脅。他們重要的目標是芷雲。當前我們的力量單薄,光靠我們這幾個人和他們拚命是不行的,這樣做是不理智的。那麼怎樣做才能化險為夷呢?在沒有搞清他們的真正意圖,他們的力量有多大?他們的後台是誰之前?我們要隱蔽,要躲、要藏。我同意鄭大夫說的要離開王媽媽的家,我還同意青楓的辦法,芷雲和星星弟弟今天就坐車到我那裏去。”
芷雲想,誰不想保護自己啊,可是隻為了自己,而給別人造成困難或者是危險,也是不應該的,所以她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說:“我還是別走了,我是他們對付的主要目標,我在那裏,那裏都不得安寧。為了讓大家能夠過上安定的日子,所以我還是不走了,因為侯英是以我為誘餌利用一些人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
王媽媽說:“別人不走可以,唯獨你與星星必須走,而且要保密,不能讓他們找到。起碼在當前不能叫他們找到。我想劉毅應該是有能力保護芷雲的,也隻有你劉毅才能從根本上做到保護芷雲。”
張付廠長說:“老人家說的的對,芷雲這孩子的思想是寧可自己受難,也不牽連別人,她是怕給我們造成麻煩,更重要的是怕給劉毅造成困難。甚至危險,所以她才出此下策。”鄭軍接著張付廠長的話說:“張廠長分析的對,媽媽提出辦法是可行的,我看張廠長主持把事情辦了,堵死侯英他們的路。這些事情還得由張廠長上下齊動員,大造輿論,大造影響,逼迫侯英他們不得不縮回黑手。”
劉毅說:“芷雲的心是好意,怕連累大家,其實大可不必,我看出來了,這裏的人都是為了咱們好,可以說他們是不怕受牽連的。至於對我,你就更不該有顧慮了,我即敢來接你,就根本沒有想牽連不牽連的事情,事前張叔叔都給我說了問題的嚴重性、複雜性,我已經下定決心,與你同甘苦共患難,我們要與侯英他們進行一場生死攸關的決戰。他們的後台是在市裏,我們就要靠省裏。省紀委書記是我父親的老上級,當然,也是張叔叔的上級。到時候請他老人家來,侯英他們不收斂也得收斂,我就不相信他們敢頂煙上。至於什麼時候挖掉這些毒瘤還要等待時機。我相信早晚是要鏟除他們的。我再說一遍,今天大家都應該離開王媽媽家,可以都到我那裏住著,大家也有個照應。”
鄭軍說:“不行,大家不能都到你那裏去。現在你們那裏要隱蔽,暫時還不能暴漏,人多了目標大,容易被人發現,最好是芷雲一人跟你們去,考慮星星離不開姐姐,姐姐放心不下弟弟,那就隻好讓他倆都去。我接到一條信息說:‘在大佛寺附近有一位精神病人,個子一米八左右,像是尋人啟事的鄭敬文,叫我到那裏確認。’因此,我打算同青楓到那裏去找我弟弟鄭敬文。另外我想媽媽到吳盎德家住些日子比較好。”
王媽媽說:“你們都走吧,我不走,我看他們能把我老太婆怎麼著!”
青楓說:“鄭大哥說的對,您老還是到吳盎德家住幾天,誰說您老不怕他,那些人是什麼人哪,他們是一群畜生,什麼壞事都能做得出來。我們和他們犯口舌,合不來。媽媽我送您老到盎德家去。”
小星星說:“我要媽媽,我也想姐姐,咋辦哪?我在家裏看著老黃牛吧。你們誰想我就來看看我。侯英他們是要搶姐姐,不要我。”說著,他哭起來了。
芷雲安慰弟弟說:“姐姐和你在一起,我們在家裏看著老黃牛,我們那裏也不去。”
王媽媽說:“我們都暫時離開我的家,老黃牛不用你們看著,把黃牛寄放到大侄子家去,讓他給我喂牛,啥事都沒有。小星星這次我不帶你走。你要陪著你姐姐進城去,你病好了還得念書呢,你的生身父母盼望你長大成人,為你爹媽報仇。好男兒要意誌堅強,動不動就哭那是軟弱的表現。男兒有淚不輕彈嗎。鄭軍明天早點走,坐青楓的車到大佛寺找人,我去盎德家。現在太陽已經落山了,張廠長、劉毅你們帶著芷雲小星星走吧,我不留你們吃飯了。到城裏怎麼辦,就看你們的本事了,總而言之你們必須想方設法的保護芷雲和小星星。”
王媽媽這樣一說小星星隻好跟姐姐走了,他擦幹了眼淚,趴在地上給王媽媽磕頭,實實在在磕了三個響頭,站起來說:“媽媽您老放心,我不哭了,我要學習,我要上高中念書。我還要上大學,我要學好本領,我孝敬您老人家,為您養老送終。我要查出壞人,為我爹媽報仇。”芷雲拉著弟弟手向王媽媽以及屋裏的人,深深地三鞠躬,隻說:“我還會回來,我一定要回來!”
青楓做了簡單的晚飯,大家誰也沒有心思吃飯,王媽媽說:“咱們還是要吃飯的,人生在世,總是不修全的時候多,修全的時候少,磕磕碰碰是常事,在太平勝世的年月裏,也有打打殺殺。我們需要過安穩日子,可是人家不讓啊,像芷雲、小星星兩個孤苦伶仃孩子他們多麼向往有個溫暖的家,可是,他們辦不到啊,他們為什麼要跑?歸根到底是人家的力量大,他們的力量小。我們就是在這樣大與小之中奮爭,在謀生中,求得一些說不清楚的公平與公正。”
青楓說:“有錢就有力量,我們窮,我們就沒有力量。”
鄭軍說:“本來錢隻是物資流通的一種工具,是物資財富的價值的表現。現在看來它也是人心道德的試金石。有的人將錢看做是國家的財富,希望用多多的錢,建設國家,改善人民生活,使得國家富強,使得人民過上共同美滿幸福的生活。這是社會主義的金錢觀。是共產黨人的金錢觀;還有另外的一些人將錢作為滿足極度私欲的工具,他們不擇手段的摟錢,如:貪汙、盜取、行賄、受賄、假公濟私、欺詐剝奪等非法犯罪的行為。他們搞錢、稿物是用來滿足個人,家庭,妻子、兒女,窮凶極惡的私欲。這種極端自私的金錢觀,也叫資產階級金錢觀。這一層人在我們社會主義國家裏是少數,但是他們能量大,危害大,他們的錢不僅能買房子、買地、買女人,而且在某些情況下,能夠買官、買命、買好大好大的權利。他們肆無忌憚的吞噬國家財產,腐蝕國家幹部,任其發展下去,可以使黨變壞,國變色。甚至亡黨、亡國;而社會主義國家的廣大人民群眾是各盡所能按勞分配。依靠自己的勞動所得,改善生活奔小康。這是具有社會主義覺悟的金錢觀。我們的態度是樹立社會主義金錢觀,堅決反對極端自私自利的資產階級金錢觀,發揚光大共產主義金錢觀。我們現在窮,我們需要錢,沒有錢寸步難行,我們要勞動,我們要掙錢。我們不能損人利己。張九歌外出打工,一份錢沒有得到,都讓黑包工頭搞走了,自己也瘋了。芷雲的家叫侯英搶占了,姐弟無家可歸,這些不公平,不公正,不道德的現象出現,其根源就是資產階級腐敗金錢觀,也就是人們所說的資產階級人生觀,世界觀。這現象的出現,在社會主義現階段是不可避免的,他們一定在社會主義改革進程中盡情的表演,他們認為這是占了社會主義便宜,其實他們打錯了算盤,他們表演越是充分,死的就越快,那些省市級的‘老革命’在戰爭年代裏出生入死,他們經不起金錢美女的糖衣炮彈的襲擊,他們投降了,他們腐敗了,他們貪汙了。結果呢,他們敗露了,他們被革職了,他們被判刑了,有的被槍斃了。看看吧,他們鬼迷心竅,金錢蒙住了他們的雙眼,拚命的在死亡的道路上跑,拚命的向鬼門關裏闖。侯英和她的狐朋狗黨,就是這樣將近死亡的一群人,劉毅說的好,什麼時候割掉這些毒瘤,時機到了一定會搞掉。”
青楓說:“割掉毒瘤不容易呀,那些人隻要有機可乘,他就要錢不要命,難道侯英一夥,他們不知道是在玩火嗎?她是知道的,現在她是騎虎難下。我看她也怕。”
王媽媽說:“大家可能還有好多話要說,別的事情我們都暫時放一放,我主要是說芷雲的事情,侯英她們目標也是芷雲,所以我們當前必須研究解決芷雲的問題。怎麼解決我先拿個主意,你們看看行不行。”張付廠長說:“你老說的對呀,當前主要的矛盾是在芷雲身上,我們把她的事情辦好了,其他的事情就好辦了,您老就拿主意吧。”芷雲低著頭難為情的說:“都是我的命不好,惹來這麼多的麻煩,讓這麼多的人為我操心。攪得大家不得安寧。我還不如死了呢,死了倒也幹淨,我覺得活著真沒啥意思。”青楓一聽急了,站起來走到芷雲跟前,拉著芷雲的手說:“傻妹妹,你可不要這麼想呀,我們大家都在為你著急呀,你可得好好活下去呀,再說呀,你有啥錯啦,問題是出在侯英他們那些人的身上,沒有他們來逼婚,哪有這些烏煙瘴氣的事情。”趙星星無奈的對芷雲說:“姐姐不能死,你死了我也不活了。”說完了就哭起來了。鄭軍說:“小星星你別哭了,你姐姐不會死的,她也不能死。你們父母的深仇大恨還沒有報呢,她會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嗎?你放心芷雲是不會死的。她現在覺得過於不去,她是既希望我們幫助,又怕麻煩我們,特別是擔心我們的安全。芷雲是堅強的女孩子,她有思想,有抱負,我們要相信一定戰勝一切困難,解決好當前難題。我想還是讓王媽媽拿主意吧。”
王媽媽聽了鄭軍的一番話心中有底了,她認為還是鄭軍把事情看的準,分析的正確,說到點子上了。芷雲在這個節骨眼上是不會死的,她也不能死,她看看大家,又看看芷雲說:“在這裏張付廠長是芷雲爸爸的老朋友,老戰友,是看著芷雲長大的,沒說的芷雲父親不在了,他就擔起了當父親責任,事實也是如此。而我呢,是芷雲幹媽,咳,什麼幹的稀的,我就是芷雲的媽媽,所以我得要負起媽媽的責任,這件事情我說了,隻要芷雲同意,一切都好辦了。”她拍打著芷雲的肩膀說:“芷雲呀,你聽不聽媽媽的話呀?”芷雲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對於王媽媽的話摸不著頭腦,又不能不回答,可是她對王媽媽是信任的,她認為王媽媽的主意一定是好主意。於是她毫不含糊的回答:“我聽,媽媽的話我一定聽。”王媽媽說:“好,我就要這一句話,在這裏我還得問一問劉毅,劉毅你為什麼這樣實心實意的幫助芷雲呀?”劉毅也覺得王媽媽問的有點突然,這樣問題也好回答,也不太能說清楚的。他略為思考一會說:“我們父輩革命的親密戰友,我和芷雲從小就認識,今天她有難我不能不管。”王媽媽追問一句,“你怎麼管?”劉毅說:“具體問題具體對待,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之我要豁出命了保護她。”王媽媽聽了劉毅堅決有力的回答進步的決定了她的信心。她抬起頭來對大家說:“你們都聽到了吧,劉毅這個青年,是個有膽有識的男子漢,他的話語不多,讓人聽起來是那麼決定,那麼有力。他是可以信賴的男人。”停了一會她又接著說:“現在我就把我的想法說出來大家聽聽,行不行?”張付廠長有點著急了,他說:“時候不早了,您老有什麼好主意快說出來吧。”青楓也說:“媽媽你就說吧,我們照你說的做就是了。”芷雲想今天王媽媽和以往大不一樣,以往她說話不多,簡短明確。今天她說這麼多的話,還沒有談到正題上,看王媽媽是很為難哪,她的用心良苦啊,我已經猜到王媽媽要說的話了,我何不自己說了,於是她鼓足勇氣說:“媽媽,媽媽……”她還是沒有說出口。王媽媽聽到芷雲連連的叫媽媽,不知道芷雲心裏有什麼變化,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看著芷雲,老半天沒有說話。芷雲知道是自己攪亂王媽媽的思路,很後悔,她說:“是我有點急,想請媽媽快點說,我們也好做些準備工作。”鄭軍對王媽媽和芷雲的思想了如指掌,老這樣繞來繞去也不是辦法,他站起來說:“我看這樣吧?我們暫時休息一會,大家到西屋去,這裏給王媽媽跟芷雲合計合計,大主意由他們娘倆拿。”張付廠長說:“好吧,我們到西屋去,讓她們娘倆合計合計吧。”
王媽媽心思這個鄭軍怎麼這樣聰明,在關鍵的時候總是他提出好辦法,現在我可真摸不清芷雲的心思,如果這孩子不同意,委屈了芷雲,那可是我的罪過了。現在我直接問一問芷雲,當麵鑼對麵鼓,把事情說清楚了,省得以後落埋怨。大家都離開了東屋,王媽媽就發話了,她問:“芷雲呀,你方才叫兩聲媽媽,是想說啥呀?”芷雲低著頭說:“我……我是想……說媽媽你有話就說吧,我是聽媽媽的,我的命是媽媽給撿回來的,媽媽叫我幹啥我都去幹,在這個節骨眼上,就是讓我去死,我也能辦到。”話說到這份上,王媽媽心一酸,眼淚就淌出來了。芷雲看著媽媽哭了心裏也不好受,也抱著媽媽哭起來了。王媽媽用衣襟擦去自己臉上淚珠又用手抹了抹芷雲臉上眼淚,說:“芷雲呀,不是媽媽狠心哪,把嫁人哪。你看那個侯英一定叫你嫁給那個傻大黑粗家夥,媽媽心疼啊,你不願意,媽媽是堅決不能讓你去的,你說在種情況下,我們怎麼辦哪?我想唯一辦法是你找一個心疼你、愛你、又能保護你,可靠好丈夫。據我的觀察你好像很喜歡劉毅,依我說你就跟劉毅結婚吧。”芷雲說:“媽媽說的是,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不知道劉毅是怎麼想的呀?如果是人家不同意,那有多不好意思啊。”王媽媽說:“根據我的觀察,和方才他對我問話的回答,我們提出結婚他不會反對。”芷雲說:“既然媽媽有這麼打算我沒有意見,我按媽媽說的去做,不過我想為了慎重起見,媽媽你還是單獨的問一問他,如果他沒有反對的意見,我就與他結婚。”王媽媽說:“好吧,你過去,把劉毅叫來,我先問一問他同意不同意。”芷雲穩穩當當的走到劉毅身邊,溫柔的說:“劉哥哥,王媽媽有話和你說,她等著你去呢。”劉毅說:“好吧我馬上就去。又關心的說,芷雲你可要主意身體呀,不要怕有我保護你。”轉身到東屋,站在王媽媽跟前說:“王媽媽,您叫我呀。”王媽媽正在思考方才芷雲的話,想這丫頭真行,在這樣的終身大事麵前那麼鎮靜,那麼有主意。她聽見劉毅說話了,抬起頭來對劉毅說:“你來了,坐下吧,我有話對你說。”劉毅說:“媽媽有事你說吧,我一定聽媽媽的話。”王媽媽說:“我看你這孩子老實可靠,人又聰明能幹,我想把我女兒芷雲交給你,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劉毅想這都說過了,讓芷雲到我那裏去,還有什麼同意不同意呢。於是他脫口而出:“同意,同意,我早就同意了。”王媽媽覺得他答複的快了,可能是沒有完全理解她的意思,她又更明確的說:“劉毅你聽清楚,我是說把芷雲長期交給你,是要和你結婚,過日子,你同意嗎?”這個問題劉毅也想好了,必要時和芷雲結婚,於是他說:“王媽媽不論在什麼情況下我都能盡心盡力的保護芷雲,不過我們要結婚嗎,那要看看芷雲是怎麼打算的。”王媽媽說:“芷雲同意結婚,你同意嗎?”劉毅說:“她同意,我沒有意見。”王媽媽說:“好,你們倆都同意,事情就成了,劉毅呀叫大夥都來吧,我們就這樣定下來了。”
大夥都來到東屋,坐好了,王媽媽說:“休息這陣子,你們也沒有閑著,都在想問題吧,都說說你們是怎麼想的。”青楓說:“以我看那,最好的辦法是芷雲好劉毅結婚。”趙星星說:“結婚不好,結婚了,姐姐沒有了,我咋辦哪?”鄭軍認為結婚是大事情,還是由當事人自己說吧,所以他沒有發言。張付廠長說:“老太太說吧,大家都聽您的。”王媽媽說:“好吧,是該我說話的時候了,我已經和劉毅、芷雲都談過了,他們都同意結婚。你們看看怎麼樣?”這個時候鄭軍講話了,他說:“好,這樣好,劉毅同誌是熱心腸的人,他能擔負丈夫責任,他有能力也辦法照顧好,保護好芷雲妹妹。芷雲妹妹和劉毅結婚我們放心。”青楓拍手稱快:連說:“好,好!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好夫妻,我讚成,我支持,我祝賀!”劉毅說:“星星弟弟也和我們一起住,我們供他讀書,我一定照顧芷雲和星星。”張付廠長說:“我同意他們結婚。這事情就抱著我身上,到結婚的時候,我來接你們。今天就就說到這吧,我們回城裏。”
張廠長與眾人握手告別。劉毅開車徐徐地離開了王家小院。
天還沒有亮青楓起床,燒火做飯,鄭軍起來了整理床鋪,放桌子準備碗筷。王媽媽牽著老黃牛到王堂亮家的大門口。叫他開門,王堂亮披著棉衣拖拉著鞋,開開大門問:“大媽有事啊,天剛亮您老牽牛做什麼?”王媽媽牽著牛就向院裏走,直接拉到牛圈裏,拴好韁繩,對王堂亮說:“這幾天我要出遠門,這條牛就放在你們家裏,你給我聽著,你要看好、喂好、飲好。等我回來時牛不能瘦了,更不能病了。”王堂亮看著大媽的動作,聽著大媽囑托,心想大媽有什麼重要事情要做嗎?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因為思想過於集中想問題,對於王媽媽說的最後的一句話,沒有聽清楚,他隻聽到“病了”。王堂亮對王媽媽的問話回答:“啊,啊……”老太太又問:“你啊什麼?我的話你聽清楚沒有?”王堂亮想,是因為老黃牛病了才送來的,是給老黃牛治病,因此他說:“牛病了不要緊,我找獸醫給牛治病。”老太太拿起鞭子照著王堂亮的屁股就是一鞭子,“誰叫你給牛治病來的,我是說你給我看好,不要把牛弄病了。”王堂亮知道自己說錯了,連忙說:“我一定,一定看好牛,不能讓老黃牛病了。”王堂亮一緊張想問的話也沒有問。
王媽媽回到家裏,青楓將碗筷送的媽媽的手裏,請媽媽吃飯。東方的太陽露出半個臉,大家都吃完了飯。青楓拎著醫藥包送到車上,然後協助老人鎖好門。攙扶媽媽上車坐好,再發動車,駛向吳屯。
王媽媽一輩子趕黃牛車,她認為老黃牛有勁拉車平穩,他還認為走遠路坐牛車總比步行快。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坐三輪摩,車子發動了,慢慢起步,她還沒有什麼感覺,覺得蠻好的,車子上了大路開的比較快,她有點暈眩,她看看對麵坐著的鄭軍,很坦然,很平穩,慢慢地緊張心情就緩和了,十來裏的路程轉眼之功就到了。
王媽媽下車了高興的說:“這三個輪子比我家的兩個軲轆快得多呀。”盎德的娘迎出門外說:“吆!鳥槍換炮了,牛車換摩托,你可是老來得福了。”王媽媽笑啊啊的說:“可不是嗎,這車真比老牛車快得多。”姐倆手拉手的進到屋裏,讓王媽媽吃早飯,王媽媽說:“我們都是吃完了早飯才來的。”鄭軍、青楓先後向舅媽問好。然後鄭軍了解舅媽身體狀況,摸脈後說:“舅媽的病基本痊愈了,還要適當的加強營養,注意保持心情舒暢。不要過度勞累。就沒有問題啦。”
青楓開車到了大佛寺,見到一位和尚,鄭軍向前詢問。“師傅你好:我們是外地來的,對這裏的事情不了解,請師傅指點。”和尚說:“我彌陀佛,施主有事請講。”鄭軍說:“我們是來找人的,聽說在這附近有一位精神不太好的人,不知您見過沒有?您知道不知道這個人現在在什麼地方?”和尚說:“你說的是一個精神病人吧,他不到廟裏來,有時候我們給他送一些吃的,每一次他隻是拿三個饅頭或者是三塊大餅子。他不打人不罵人,他天天唱歌,他走到哪唱到哪,白天唱,黑天也唱,總而言之,他是一天到晚的唱,”鄭軍問:“請問師傅他都唱些什麼歌?”和尚說:“多著呢,他是想什麼就唱什麼,不過唱的最多的是煤礦上的事情。如:礦長一聲令,工人向裏衝,為得噸煤獎,要錢不要命。”鄭軍說:“他可是煤礦工人?”和尚說:“是,他是煤礦工人,就是那個黃金煤礦的,前些日子煤礦出了大事故,瓦斯爆炸,死傷了一些人,他是被搶救出來的,當時他昏迷不醒,經過住院治療醒過來了,在家裏呆不住,就跑到這裏來了,現在他不回家,主要是住在大橋底下,那裏還有幾個人,聽說還有一個人沒有家,他不說話,他怕火,他見到火他就哭。”鄭軍說:“師傅,你說的那個大橋離這裏有多遠?在哪個方向?”和尚說:“不遠,大約麼四裏地吧。”和尚用手指著大路說:“打這裏一直向北走就能看到大橋了。”鄭軍說:“謝謝師傅。”
鄭軍、青楓駕車到大橋頭下車,就聽到大橋下有歌聲,青楓提著新買的油條和豆腐腦在前邊走,一隻手拉鄭軍來到橋下,他們在橋下看見四個人,一個人手中拿著饅頭唱歌,一個人在那裏低著頭吃饅頭,還有一人睡覺。另有一位老人坐在稻草上發愁。
青楓見狀先說:“大爺,您老是來送飯的?”老人用詢問的目光看著他倆,反問:“你們是幹啥來的?”青楓說:“我們也是給他們拿來一點吃的,是油條與豆腐腦。”老人說:“你們認識誰呀?”青楓仔細看看這三人,說:“現在還說不清。”老人說:“這是明擺著的,你怎麼還說不清呢。”青楓說:“我們是來找人的,我們的鄭敬文出來的時間比較長,現在可能有很大的變化,在還沒有進行交談之前,一般的情況下我們是不能肯定是與不是的。”老人關心的問:“你們找的也是精神有毛病的人嗎?”鄭軍說:“我們找我弟弟鄭敬文,他在出差辦事的時候得了精神病,沒有治好他就離家出走了,我們聽說這裏有一位精神病人,所以我們就到這裏找一找,看看是不是鄭敬文。”老人說:“這裏沒有你要找到人,這三人都是在煤礦爆炸中,死裏逃生的人。絕對沒有鄭敬文。”鄭軍問:“老人家,這三人你認識嗎?”老人說:“我認識,站著的那個是張彪,是我的兒子,他是采煤隊的班長,煤礦瓦斯爆炸,他正在裏邊,他命大沒有死,現在他瘋了,不回家,整天陪著他兩的個兄弟。”老人家手指吃饅頭的那個人說:“他叫李虎,和我的兒子是一個班的,瓦斯爆炸時他的傷比較重,出院後,老婆抱著孩子走了,不管他了,受傷後他怕火,自己不能燒火做飯,他的病越來越重,離開家到處流浪。他的最大的毛病的好哭,尤其是見到火就哭,哭起來沒完沒了,傷心落淚,有時候還大喊大叫。躺著的那個人是劉二,也是和我兒子一個班,他的病更重,現在他是不哭、不鬧、不說、不笑,不愛活動,吃的也少了。他是外地人,也不知道他還有什麼人,家裏沒人接,單位沒人管。我看他過不了這個冬天。”
老人家一口氣將三人的情況介紹完了,覺得鄭軍聽的非常認真,人情,不時鄒眉頭,深表同情,和惋惜,有時是憤怒而疚心。那個年輕的女人,把食品送三個病人,有時暗暗的抹眼淚。老人想,這是兩個甚麼樣的人,他們為什麼對無親無故的病人這樣同情,這樣關心。這兩個人是做什麼的?他們又找的是什麼人?難道他們是上邊派來的調查的人,難道他們是新聞單位的記者嗎?
老人家看看弱不禁風的姑娘不像工作幹部,也不是記者,她身上背著的醫藥包而不是照相機。這個男的雖然很精明,很動情,可是他的眼睛有毛病,這樣的兩個人不會是上邊派來的,看來他們是找自己的親人的。老人家問青楓:“姑娘你是醫生嗎?”青楓說:“老大爺,我不是醫生,鄭大哥是醫生。”老人問:“你麼說,你是來找人的拉,你找的是你的什麼人?他是什麼樣的人哪?”青楓說:“是的,我來找人的。”她拿出找鄭敬文的尋人啟事,請老人家看。然後說:“我找的就是這個人。”老人家接過尋人啟事,端詳一會,看看青楓問:“他是你的什麼人?小火長得不賴呀。是怎麼丟的啊?”青楓不好回答這一連串的問題,他看看鄭軍,等待鄭軍回答。鄭軍說:“他是我弟弟,在外出工作中受了刺激,得了精神病,離家出走了。”老人說:“可惜呀!可惜,多麼好的孩子呀,白瞎了,白瞎了啊。得了這種病是沒整,我們的那個精神病,花了多少錢,費了多大的勁都沒有治好。真是敗家的病。”
鄭軍說:“他們都是在煤礦事故中受傷的,治病的錢煤礦不管嗎?”老人家說:“出事那陣子,煤礦管,住院的錢沒有讓個人出。出院以後煤礦就沒有管。我們有家的好辦,那個沒家人就困難了。”
鄭軍問:“現在煤礦還生產不?”老人家說:“咋不生產呢,現在出的煤比過去任何時候都多。”既然是煤礦還在生產,他們為什麼不管工傷。老人家說:“我們不知道。”鄭軍問:“你們到煤礦問過嗎?”老人說:“最近沒有問。”鄭軍說:“精神病不治療是好不了的,他們應該都是工傷,煤礦應該負責給治病,醫療費他們應該給報銷。”老人家無奈的說:“這些事情我們也說不好啊。”青楓說:“我們到煤礦找他們領導說說,他們不管不行!”老人家高興的說:“那感情好了,你們替我們說一說會管用的。”
鄭軍覺得很為難,這是煤礦的事情我們不該管,我們更沒有能力管。可是青楓說去找煤礦領導,老人家希望我們替他們找一找。從現實情況看是應該幫助他們解決解決。於是鄭軍說:“老人家,你知道去煤礦的路嗎?”老人家說:“知道。”青楓說:“上車吧,我們就去。”
鄭軍一夥人找的煤礦工會主席,反映了大橋底下三個精神病人的情況,老人家要求給因工負傷的人治病,報銷治療醫藥費。
煤礦工會主席答複:“他們一定要專門研究解決這個問題。”
鄭敬文被救到通信團,鄭繼軍誤認是她哥哥鄭繼兵,為他治療並接回家裏養病。鄭小強老漢軍營要人,找到鄭家,戰友相逢母子團圓。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通信連二班長李男帶領戰士張華、白靜奉命檢修通信線路。她們行致204號電線柱時,發現在那邊山坡上有人趴在那裏,斑長李男命令白靜前去看看情況,白靜走到那人跟前,查看周圍的情況後,她認為隻是一個人到場,沒有第二個人的跡象,這就斷定是他自己來到這裏的,她用腳踢那人的腳,發現那人的身體還沒有凍僵,他用力翻過那人的身體,又摸一摸他的脈搏,這人還沒有死亡,還有脈搏。她向李男發出信號,叫她們過來。李男和張華見到信號都來到白靜跟前,白靜說:“這人沒有死亡,還有脈搏,我們要救救他。”李男說:“昨天夜間風大雪大,這人是頂風冒雪走到這裏來了的,他連餓帶凍,精疲力竭的走到這裏,就走不動了。來吧,我們先給他點水喝。”白靜坐在雪地上,把那人抱在懷裏,他們一起給那人喂了水。李男向連隊報告發現病人情況。連長命令:“由一人就地看護等待接應,其餘人繼續執行任務。”李男說:“白靜原地看護等待連隊來人之後,和他們一起歸隊,我和張華繼續執行任務。”
付連長帶領衛生員和一副擔架,來到白靜跟前,看著白靜懷裏邊抱著一個人,那個人身上還蓋著大衣。白靜向副連長報告這裏的情況之後,衛生員做了簡單的處理,將病人一直抬到接待室,由白靜協助衛生員用溫水擦洗了病人的全身,並進行了治療,給他換上了一套軍裝。蓋上軍用被子。他睜開眼睛看看,又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副連長向連長指導員將情況彙報之後,指導員連長一同來到接待室看望病人,鄭敬文聽到是連長指導員來了,想站起來,指導員說:“不要起來,躺著吧。”鄭敬文躺在床上舉手敬禮,眼淚在眼圈上轉,張開嘴巴想說什麼。指導員見他手也不放下來,話也說不出來。就輕輕把他的手扶下來,親切的說:“不要著急你現在好好養病吧,有話慢慢說。”這時炊事班長送來了病號飯,是手趕麵條還有蔥、薑、蒜,還加點香油。連長接過病號飯說:“好香啊,來吃飯。”因為麵條很熱還不能吃,所以衛生員說:“等一會我喂吧。”指導員說:“好吧。你們要好好的照顧他,要請軍醫給他檢查治療。”副連長到營部彙報之後與軍醫一同回連隊給鄭敬文治病。軍醫在衛生員的協助下對病人進行比較全麵的檢查治療。然後,到連部講了三條意見:1、此人身體特別虛弱,需要加強營養;2有凍傷,四支比較重,經過一定時間治療,可以治好;3他是精神病人,需要特別注意。連長說:“連隊有真槍實彈,讓精神病人住在連隊實在危險,出事就是大事故,必須把他送走。”指導員說:“送走是肯定的,二班的同誌從死亡線上將他救活了,這是一件好事情,這種助人為樂救死扶傷的精神是要提倡的,特別是白靜同誌身為一個女孩子,自己一個人坐在雪地裏抱著一個快要死亡的人,這樣高尚的風格,高貴的品質是值得讚揚的,我們應該為她請功。”副連長說:“安全問題我負責解決,對全連同誌進行安全教育,要求大家保管好武器彈藥,另外再派兩名戰士協助衛生員做好看護工作,確保病人和他人的安全。”副指導員說:“二班的先進事跡材料我負責整理上報,請示政治處與有關部門聯係,幫助尋找病人的家庭地址,爭取早日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