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強走到學校外的早餐攤,看見了那排熱火朝天的蒸包子的籠噴出的熱氣撲麵而來。他停了下來,走了過去,要了一籠包子提出打包帶走。攤主熱情的滿足了他的要求,給他的包子套了兩個袋子才放心的交給他。拎著熱騰騰的包子,大強健步就跨過了馬路,直奔小區而去。
江書和崔大成起床了,不約而同的坐在客廳你一嘴我一嘴的聊了起來。江書是個直性子,他把掌握的情況都詳細告訴了崔大成,以盡到一名策劃應盡的職責。江書說:“大綱在高人的指點下已經做出來了,現在編劇正在緊鑼密鼓的寫劇本呢!”崔大成初涉這個領域,不懂其中的奧妙。他問:“高人?你們從山上請下來的啊?”江書捧腹大笑,感覺這個製片人實在是太可愛了,一定又是個初出茅廬的菜鳥。崔大成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嚴肅的望著他。待到笑聲弱了下去,崔大成才問:“怎麼,我說錯了嗎?”江書本來還想笑,看見崔大成確實是不懂,不像是不懂裝懂的樣子。他忍住了笑,真誠的回答:“我說的高人不是山上的高人,而是有本事的人。”崔大成還不放過,繼續爭辯到:“山上的高人就是有本事啊!”崔大成哦了一聲,算是明白了。但是他又想,影視圈有本事的人大家都應該知道的啊!他想探聽個究竟,於是鍥而不舍的問:“那個人究竟是誰啊?”江書知道就算說了,他也不認識,所以也就不說了。調轉槍口指了指他們隔壁的那個門說:“編劇就住在這個房間給我們寫劇本。”崔大成的好奇心又起來了。緊隨其後的問:“怎麼我一直都沒見那門打開過啊?”江書斜了他一眼,傲慢的說:“編劇一般都是關在那個房裏寫作的,不會輕意出門。”崔大成對編劇的工作油然而生敬意。他說:“整天不吃不喝的,編劇的工作真是太辛苦了。”
大強推門進來了,手上還拎著熱騰騰的包子。看見兩個小子堂而皇之的坐而論道,大強頗感欣慰。他把包子遞了上去,招呼兩人先填飽肚子要緊。江書表現得很矜持,崔大成倒是熱情的伸手接過了包子,然後分發給江書。看著崔大成撲哧撲哧啃著包子的熊樣,江書實在不忍去學。大強不以為然,笑著看著崔大成把包子吃完了,然後不失時機的提出帶他出去走走,完全沒有顧及到江書的感受。崔大成愉快的接受了大強的邀請,匆匆把手放在沙發上擦了擦,跟著他就走了出去。江書瞪大著眼睛望著他們走出門,突然有種失落的痛感。
崔大成隨著大強又一次踏進了學校,眼前的景像令他眼前一亮。迎麵而來的女生不但清新亮麗,而且形態各異,儀態萬千。崔大成心裏直癢癢,恨不得拎兩個過來咬上幾口。大強則目不斜視,直直往前走,仿佛見怪不怪了。崔大成瞅見一個女生穿著寬大的花色長袖衣衫,把身材給著著實實的給遮掩住了。她還舞起袖子捂住了臉,隻露出兩隻明亮而保守的大眼睛。崔大成的眼睛輕碰了一下對方的眼睛,立馬煥發出無盡的光彩。雖然農村來的孩子都比較靦腆,但崔大成還是忍不住叫住了前邊的大強。他說:“你看,那個人怎麼這樣啊?”隨著崔大成的提醒和指示,大強也看見了那個人。他的反應出奇的平靜,看著崔大成問:“是不是感覺進了動物園?”崔大成憨笑而不回答。大強知道沒有追究下去的必要了,也就沒有再問下去了,而是認真補充到:“這是藝術院校,這種現像很正常的。”崔大成搞不懂藝術院校和這種現像有什麼必然聯係。既然海總都這麼說了,他也就隻好似懂非懂的信了下來。大強走到學校的布告欄前停了下來,隻見上麵掛了好大的一塊告示,上麵注明:今日某時某刻在禮堂有一個大型講座。主講人是著名的某某某。大強聚精會神的看了那麼一會,然後對身後的崔大成說:“走,我們去禮堂。”崔大成哪受過這般禮遇,整了整衣服,隨著大強大步流星就跨進了禮堂。由於主講人是著名的某某某。聞名而來的人自然不在少數,小小的禮堂擠去了大半。大強帶著崔大成隻得找了後排的座位坐了下來。舞台上燈光大開,把主講台照得分外明亮。著名的某某某衣冠楚楚的走上台來,謙虛的朝台下鞠了一個躬,然後走了下來開口告白。崔大成哪受過這般洗禮,完全接受不了,聽得是雲裏霧裏的。大強那個家夥聽得倒是津津有味。崔大成沒有打擾,強迫自己聽了下去。這樣直到著名的某某某說完了最後一個字,掌聲響了起來。大強不僅瘋狂的鼓起了巴掌,還拉扯崔大成也跟著他鼓。崔大成推托不得,也就勉勉強強鼓了那麼幾下。總算是完了,崔大成跟著大強走出了禮堂,有一種重生的喜悅。大強還沒有完全解脫,他問:“怎麼樣?聽得爽吧!”崔大成不以為然,頗有氣度的說:“一般。”大強嚇了一跳,睜大著眼睛望著他,似乎要望出尚未發現的秘密。崔大成臨危不懼,昂然前行,由此給大強心中留下了一個疑惑的結。大強沒有退卻,他決定使出第二招。於是,小跑兩步追上崔大成,神秘的對他說:“我帶你去見見編劇吧!”崔大成欣然應允,隨他走向未知的地點。又是一番七拐八拐,大強帶著崔大成來到了海誠影視。打開門,張謙早已守候在那裏。大強熱情的向崔大成介紹到:“這就是我們的編劇張謙先生。”終於是見到了傳說中的編劇,崔大成好不高興,趕緊握住他的手,連聲說:“幸會,幸會。”張謙也很配合,笑著站起身迎上前去,握住了他握過來的那隻手。大強樂嗬嗬的看著兩人的牽手,大聲招呼到:“都坐下來聊吧!”
張謙如約坐下來親切的問崔大成:“怎麼樣?生活上都還習慣吧!”崔大成回答:“還行,還行。”這時候,大強插了進來,他說:“何編劇是科班畢業的,編劇的《白天的龍門宴》就要投拍了,我是好不容易才把他請過來的。”大強的抬舉令張謙很受用,但他還是謙虛的說到:“哪裏,哪裏。”崔大成望著張謙感慨到:“何編劇真是辛苦。”這回,張謙沒有說哪裏,而是一本正經的說:“這是我的工作。”見有機可乘,大強插話到:“工作開展得很順利,何編劇的劇本就要出來了。下一步,隻要李總的投資款到帳我們就要籌備拍攝了。”說完,大強認真看了看崔大成,可是對方沒有任何反應,對於李總的投資款來不來表現出漠不關心的樣子。大強很失落,隻好轉而問張謙:“老大,劇本快寫完了吧!”張謙語焉不詳的回答:“快了,快了。”崔大成嚇了一跳,對於從大強口裏嘣出的老大的稱謂毫無防備。他驚恐的望著張謙,從他的微笑中仿佛看到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刀。大強沒有理會崔大成的驚恐,繼續對張謙說:“老大,可要抓緊些哦!劇本寫完了我就給李總快遞過去。”要是放在以前,張謙一定會不高興的,最不濟也會皺皺眉頭什麼的。礙於欽差在場,他沒有這樣做。
張謙是先行一步離開的,他說他還要去談點別的事。張謙走後偌大的辦公室也就隻留下大強和崔大成在那裏麵麵相望了。崔大成小心翼翼的問大強:“何編劇是你的老大啊?”大強不明事理,點了點頭做為回答。崔大成不禁感歎到:“那他挺厲害啊!”大強還是沒有猜透其中的玄機,認真的說:“那當然了,他的工作將開創中國影視的新紀元。”崔大成沒有被這樣的言語嚇唬住,笑著應付到:“那我就等著看好戲了。”大強認為魚已上鉤,不失時機的誘導到:“你看咱們是不是請示李總把投資款打過來,公司等米下鍋呢!”沒想到崔大成並沒中招,冷漠的回答:“我再想想吧!”大強突然頭腦發脹,感覺天昏地暗的。無力支撐了,隻好一頭撞在了桌麵上。
張謙根本就沒去談別的事,直接就回去了。他打開門,習慣性的直奔他的房間。在推開門的刹那停住了。他發現隔壁的房門虛掩著,電腦遊戲的喧鬧聲陣陣襲來。張謙沒有細想,轉身就進了隔壁的房間。江書沒有料到是張謙,對他的破門而入顯得準備不足,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不小心按錯了鍵,致使精心布置的戰局毀於一旦。張謙的眼睛照例對房間進行了一番掃描,確信沒有驚喜的發現後才不情願的轉向江書。張謙問:“大強還住這啊?”江書如實相告:“他已經搬出去了。”張謙緊隨其後問:“那你現在跟誰睡?”問完後,他笑了笑。江書摸了摸後腦勺,靦腆的說:“大強的製片人來了,沒地方睡。暫時就安排到這裏跟我睡了。”張謙又笑了,調侃到:“你還挺熱心的嘛,總跟男人睡。”江書放棄了辯解,以策劃的口吻真誠的說:“改天我安排你和製片人見個麵吧,認識認識。”張謙擺了擺手說:“不用了,我在大強那裏已經見過他了。隻是沒想到他會住這。”江書正納悶著,手機聲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何芳蹤不容分說叫他馬上來趟公司,江書當然不敢違背。關了手機,與張謙匆匆告了別就出了門。隻是他不知道,這次他是有去無回。何芳蹤籌拍《白天的龍門宴》的工作正在興頭上,她越來越覺得離不開得力助手江書了,剛接完一個電話,還來不及生氣,江書就氣喘噓噓的闖了進來。何芳蹤望著江書憨態可掬的樣子,尤於看見了精心飼養的寵物一般,有那麼幾分的欣喜。江書的底氣好不容易接了上來,就迫不及待的問:“芳蹤姐,你找我。”何芳蹤樂了,反問到:“我不找你還有誰找你啊!”江書想想也是,不是何芳蹤的召喚,他是不會輕意出門的。何芳蹤言歸正傳的說:“導演正在談。馮萊克可能沒時間,我準備換個導演,找你過來參謀參謀。”對於參謀之事,江書向來就感興趣,心照不宣的走到何芳蹤身後,對著電腦屏幕顯示出來的大大小小的導演口若懸河的點評一番。由於人選太多,江書說來說去也沒有給出一個最佳選項。無奈之下何芳蹤隻好對他說:“這樣吧,這幾天你就住我那裏,咱們慢慢商量。”對於這樣的要求,江書很驚訝,一時還無法接受,推托到:“芳蹤姐,這樣不方便吧!”當然,他沒有提到身負另一部戲策劃的使命。他主要是擔心何芳蹤誤會,認為他吃裏扒外。何芳蹤抬頭瞪了他一眼,假裝生氣的說:“你再說不方便我就把你趕出去。”江書嚇得不敢吱聲,任憑何芳蹤清理著電腦裏的東西打包帶走。然後做出妥協,在何芳蹤的引導下走出了辦公室。雖然這樣也不是一次二次了,但應邀在何芳蹤的別墅長住還是頭一回。江書多少覺得有些不適應,坐在車上他還忍不住問:“芳蹤姐,咱們就在辦公室商量不行嗎?”何芳蹤開著車,目不轉睛的直視前方,對他不理不睬的。江書感覺沒趣,也就不再問下去了。何芳蹤的別克就這樣平穩的駛抵別墅,一路上都沒遭遇停頓和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