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夜晚,晚風仍然夾帶著絲絲寒冷,卻在無形之中多了一份炎熱。
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上,矗立著一個纖細的身影。如血般殷紅的發絲被山頂的清風輕輕挑起,隨即又服服帖帖的散在肩頭,無形之中多了一絲妖嬈。那碧藍如水的藍色雙瞳泛著絲絲寒意,卻波瀾不驚。蒼白的臉龐沒有一絲情感的波動,可嘴角竟勾出一個嗜血的笑容,讓人看了膽戰心驚。一身紅衣不僅完美的襯托出了她的身材,還給她染上了不同於男子,卻比男子還強悍的——霸氣!
“言言,為師來了。”一襲白衣的中年男子不知從何處顯出身影,三十歲左右的外貌卻透出一份少年人的稚氣。
“都說了,我不叫言言,我叫南朝血言,是你的徒弟!沐景逸”名為南朝血言的少女冰冷的話語中有一絲埋怨。
“好好,我的好徒兒。”沐景逸見血言有點發火的趨勢,連忙改口,向血言擠眉弄眼,懇求原諒。
“今天就先饒過你,下次再敢叫我言言,就讓你嚐嚐我新研發的百蝶散無。”血言口中的百蝶散無,是由一百種帶有劇毒的蝶王煉製而成的,每隻蝶王身上的毒粉,隻要沾到一點點,別說保命了,能撐過半個時辰就不錯了,別說用一百隻劇毒蝶王煉製的百蝶散無了。
可讓血言對沐景逸出手,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他們雖說相差了十歲,而且還是師徒關係,可卻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如果其中一個人受傷了,另一個人就會想盡辦法,搬出毒蟲毒藥,整死傷害他的人。不過這個他隻能是沐景逸,畢竟血言太過強大了,沐景逸隻有挨打的份。
“今天還是去血彌煙穀嗎?”血言又變得十分冷漠、沉穩。
血彌煙穀,可以說是死亡禁地,沒有人敢闖進去,哪怕你真的進去了,也隻有死路一條。
血彌煙穀之所以會令天下人避之不及,就是因為那常年彌漫在穀底的血色迷霧。初聞這霧,隻是有點眩暈,可哪有這麼簡單。血霧是因為殺戮之氣太重才形成的,可如果隻是這樣,哪會使人致死。血彌煙穀內有一種極為恐怖的巨型大王花,這大王花散發出的不是臭氣,而是血紅色的毒氣,而鎮守著大王花的,則是一隻從頭到尾都布滿劇毒的鳥——鴆。鴆一天到晚都不斷的以毒蛇為食,吃不完的就扔入大王花滋潤著根的土地上,久而久之,這毒氣與血腥味太重的血霧結合在一起,就成了血毒。一旦人吸至體內,就算在一瞬間封住筋脈,也毫無作用。血毒一旦進入人體,會瘋狂的吞噬著人體內抗癌、抗毒的細胞,到最後腐蝕五髒六腑,骨頭,最後是化為一攤血水,滲入血彌煙穀的土地中。可血言天生強悍,硬是研究出了對抗血毒的解毒丸,可充其量也隻能堅持兩個半小時,時間一到,就隻有化為血水的悲劇。
“不,今天我們去冰火森林,以你的實力,已經足夠了。”沐景逸僵硬地扯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可當血言發現時,沐景逸早已將自己詭異的笑容收了起來,露出了一個絕對陽光的笑容。
如果說血彌煙穀是天下第三禁地,那冰火森林當之無愧得到第二禁地的頭銜。
冰火森林共分為火森和冰森兩個地域。火森因為受到太陽光的直射,所以酷熱無比,天空中硬是掛了三個太陽,尋常人進去了,要不是被活活熱死,要不就是被滿地的火蠍刺死。說來也奇怪,酷熱的火森不知何時起多出了一種以群體攻擊性為主的火蠍,火蠍堅硬的外殼就像一個星體,任你怎麼踩,也對它造不成一點傷害,反之,一隻火蠍在受到攻擊的同時,一群火蠍會迅速趕到,以它那帶著劇毒的蠍尾將敵人刺得遍體鱗傷,直至屍體腐爛,化為一具白骨,火毒之王的名號由此而來。而冰森與火森好像在完全不同的地方,火森是酷熱的,冰森卻是寒冷的。冰森常年積雪,到處寸草不生,白雪一片,可就是在這一番寒冷的磨練下,才有了冰雪寒蓮這一極品療傷材料。無論是誰,隻要吃下冰雪寒蓮的一片花瓣,都能使自身抵抗力加強,甚至百毒不侵。可這冰雪寒蓮可不是那麼好取得,它隻生長在冰森最寒冷的地方——寒雪鬆林。可寒雪鬆林又是至陰之地,一旦進入,就會有一種冰蛛攻擊你,它體形小巧,顏色又與雪很相近,而且毒素潛入體內隻需一秒鍾,而在這一秒鍾,就會寒毒攻心,一瞬間死亡,比火毒還霸道,所以,這種冰蛛又稱為雪皇。總之,一般人是絕對不敢踏入半步的。可偏偏,這兩人就敢。
“你對我這麼有信心?”畢竟是陪伴了二十三年之久的師傅兼青梅竹馬,她怎麼會不了解沐景逸對自己的關切有多深。
“你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血言了,我很放心,況且你本身就比我強,你應該擔心我才對。”沐景逸無奈的歎了口氣,嘴角露出一個無奈的微笑。
“師傅,不,逸,謝謝你的信任。”言罷,血言就在沐景逸的唇上留下一個輕靈的吻,隨後轉身離去,沒入冰火森林中。
剛開始,沐景逸愣了一下,血言的身影消失後,他的手握成了一個拳頭,而且在不斷冒出血絲,顯然是用力過度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