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的示威(二)(1 / 1)

李予誠惶誠恐的站立在宣德殿之內,將頭垂的分外的低。

福全先前製住了自己的腳步,告知他皇上有請。心虛的李予當即心中咯噔一下,但是麵上卻不得不強作鎮定,隨著福全來到了宣德殿。

然而,自進殿了以後,君臨墨便孤身坐於大椅之上,自顧自的沉思,隻言未發。

如此一來,倒是苦了站在殿內的李予,不知皇上是否知曉了自己的罪行?若是不知曉,為何獨獨留下自己,又不吩咐事宜?若是知曉,為何不當眾將自己拿下,以儆效尤?這般想著,額前不禁沁出了細汗。

盛怒褪去,此時君臨墨漸漸的平靜了下來,想到“夜蠍”的此舉,隻怕不簡單。恐怕不是單單的挑釁那麼簡單,而是在示警,向君臨墨示警,向暗中的黑手示警?是向君臨墨暗喻,指使者就在朝中嗎?

放眼望去,膽敢如此膽大妄為的人,除了李予,還能有誰?思及此,君臨墨劍眉緊擰,苦於沒有證據質證。

然而,他想到另一計策。他抬起鷹眸,掃了一眼李予,道:“愛卿很熱嗎?”

君臨墨此言多少有些挪揄之意,此時已經步入初冬,天氣微涼,何來的熱這一說法?

李予聞言一怔,順勢抹去額前的細汗,恭敬的道:“皇上乃真龍天子,臣身感其光華。”

嗬,君臨墨唇側隨即融開了淺笑,李予這馬屁拍的當真是臉不紅氣不喘。君臨墨隻是清淺一笑,倒也沒有再深究下去。

“愛卿可知道,朕為何罷朝幾日之久?”君臨墨問道,探究的看向李予。

李予聞言,頭垂的更低,答道:“皇上稱龍體抱恙,臣等心中亦是難安。”

李予不敢妄自斷言,隻能照實說來,他甚至沒有抬眸去注意君臨墨的神情,隻覺得一道犀利的目光一直輾轉在自己的身上,如芒刺在背。

“朕,是陪婉兒去宮外看花燈會,遇到了刺殺。”君臨墨巧妙的撂下言語,點到為止。

聞言,李予當即匍匐跪下,“皇上乃真龍罩體,天命所致,逃過一大劫,是南昭國的大幸,百姓的萬幸。”

李予聽聞君臨墨有條不絮的言語,有一瞬間的慌亂,已然沒有時間去關切婉兒的問題,隻得一再的表示著自己的赤誠之心。

君臨墨看著李予誠惶誠恐的姿態,心中暗自料想,難道李予真的有這般大的膽子?那麼,婉兒有是否知情?君臨墨這般想著,腦海漸漸浮現了婉兒欲言又止的模樣,向來開朗的婉兒,眉宇之間也有了些許憂色。

心中,隱約傳來一聲弦斷開似的聲音,不知是什麼因此斷開了,隻覺得心中悶慌的緊。

君臨墨斂下思緒,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隨即,他看著李予,凝重的喚了李予起身,見君臨墨的麵色如此嚴肅,李予不敢怠慢,隨即起了身。

“如此大事,不宜聲揚,朕決意此事交予丞相你著手調查,勢必在一個月後交給朕一個滿意的答案!”君臨墨金口玉言,終於下達了最後的決定,靜待李予的下文。

李予微怔少頃,隨即拱手領了旨意,君臨墨這才笑逐顏開,又與李予寒暄了幾句,才允許他告退。

出了殿門,李予才驚覺,此時他早已汗濕滿背。渾然不知身後君臨墨精明的目光一直目送他離去,送了一口氣之餘,便急急的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