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挽風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是苦盡甘來了,前些天自己當個吃軟飯的男人,一直在花樂丫頭的錢,得了那十兩銀子是有些日子了。
本來是想給趙老頭的,可他現在應該是改變了主意,不想賣樂丫頭了,所以一直不收,這也算是沐挽風的一塊兒心病,但也不怕,白紙黑字在那寫的清清楚楚的,當時就是怕他抵賴,才留的字據。
趙老頭不要銀子也好,他當時不知道野菊花的事兒能否成功,人不能缺少自信,但也不能太自信了,正因為前世他吃過自負的虧,所以這輩子他總是小心翼翼的。
之後,這些錢他就好好地放在哪兒,事情沒落地,他就不覺得那些錢是自己的,如今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手裏握著五十多兩銀子,就算雇人采菊花也用不了多少,他是想著給樂丫頭買些衣服,首飾。
沒有哪個小姑娘不愛美的,她之前有了銀子隻想著給自己買藥買吃的了,從來都沒想著給自己添置些什麼,這讓沐挽風很感動,現在他自己也可以走動了,帶著樂丫頭一起去鎮子上逛逛。
沐挽風想了,隻要是樂丫頭喜歡的,他都給買,不管多貴。
不過剛出大門幾就碰上了三嬸香棗,香棗是準備去鎮子上買些油鹽醬醋,順便添置些家用,最重要的是給兒子買點好吃的,那小子嘴饞了好幾天了。
趙喜樂今天身上穿著是是最普通的農家女的衣服,淡青色碎花小棉襖,腰下是退了色的紅裙子,一頭青絲上沒有絲毫珠釵玉簪的裝飾,看著的確有些太素了。
這個年紀的女娃,哪個不把自己打扮的漂漂涼涼的,描紅擦粉的可著勁兒的美。
不過這樣的趙喜樂也不能說不好看,最平凡,最常見的打扮,可她底子好,麵容俏麗漂亮,一雙眼兒比夜空中的星辰還要亮。
這些天吃的好了,身上也有些肉了,終於不再是幹瘦的了,但這樣子恰到好處,增一分則肥,少一分則瘦,腰肢如春柳般曼妙。
家裏沒車,三個人隻能靠腿走,趙喜樂和香棗還有些擔心沐挽風吃不消,可看看他步履輕盈,她們兩個都走累了,人家都沒事兒,這擔心啊也就沒了!
香棗抬頭看了看天,灰蒙蒙的,早上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咱們還是快點走吧,這老天爺趕上逗人玩了,剛才大太陽,這會兒功夫就陰了。”
趙喜樂挺愛跟香棗一起的,大屋那頭她能說上話的也就黎老太太和香棗了,另外幾個她能避就避,她也不是怕她們,實在是懶得跟他們吵架。
不過黎老太太年紀大了,雖然挺疼她的,可趙喜樂不好總去打擾,倒是香棗,平時跟別人不怎麼說話,在趙喜樂麵前倒是能說上幾句,而且聽著她說話,趙喜樂覺得還很好玩。
趙喜樂後來分析了一下,可能就是李春桃和沐小翠平日裏總說這位老實巴交的三嬸的緣故吧,不管她說啥,那兩個人總能挑到刺,嘲笑或者譏諷,久而久之,這個三嬸跟她們也就不怎麼開口了。
到了鎮子上,沐挽風神神秘秘的說有事要辦,給了趙喜樂二兩銀子讓她跟三嬸去逛吧,香棗一聽就剩下她跟趙喜樂兩個人還有點害怕,她這是想起了上次沐老三帶著趙喜樂結果差點沒給弄丟了,害的全家人一起出動的事兒了。
沐挽風看出了她的擔憂,笑著道:“三嬸你放心吧,這丫頭猴精著呢,要是丟了你也不用管她,沒準她能比你還先到家呢。”
“那行吧,你這又是幹啥去啊?”好說歹說,香棗總算是答應下來了,反正待會兒她去布莊準備給兒子買塊布做衣裳,小崽子竄的太快,去年的衣裳眼瞅著就穿不了了。
沐挽風笑了笑,也沒交代到底是幹啥去,反正給了趙喜樂錢了讓她看著啥喜歡的就買點啥。
逛了半條街了,趙喜樂也沒瞧見有啥喜歡的啊,給黎老太太買了桂花糕,還有一些糖球,這是孝敬老人的,而自己,她還真沒瞧見有啥想要的。
對了,說了要買衣裳,正好香棗也去,兩個人不謀而合,不過趙喜樂先前是想買成品衣裳的,頭兩天她已經領教過了針線活的難度,要是讓她像香棗一樣買布做,那也太為難她了。
香棗一聽她要買成品的衣裳,就勸她還是買塊布自己做吧,買成品的不劃算,趙喜樂並不想花沐挽風的錢,想了想自己兜裏的銀子,要攢著還給沐挽風,那就能省則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