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二暗叫不好,此刻他想上手去捂住傷口,可已經晚了一步,眾人已經看到了他腿上觸目驚心的傷,已經被水衝的現了原形。那原本流血結痂的傷口處,是一片完好的皮肉,根本沒破皮。
原來,他的傷是假的,那血也不過是弄的雞血塗上去的,他原本手裏還有用豬吹吧弄的小血袋,之前暗中弄破,乍一看就像是傷口血流如注的樣子,這一番設計,他自認很逼真,沒什麼破綻。
可假的畢竟是假的,還是被趙喜樂眼尖的發現了破綻。
“這訛人也是個技術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下次若想不被識破,我勸你還是真的把腿弄斷,或者拿刀子在那肉上狠狠的劃幾刀,記得深點,淺了看著不嚴重,最後呢,你也得看看人,找個有錢的主再動手,候爺爺一個趕車的瘦老頭,能有幾個錢。”趙喜樂斜眼看他,冷笑著說。
香棗在一邊看得都傻了,剛剛她一時沒轉過彎來,還真的以為小風媳婦有那聖水呢。
候爺爺直到這會兒才知道,趙喜樂竟然三言兩語外加一盆水就簡單的還了他清白,老人盯著趙喜樂瞧,眼眶濕潤,想說點啥,可又嘴笨,不知道該咋感謝趙喜樂了。
胡小二一拍大腿站起來了,走到趙喜樂身邊,在她耳邊威脅道:“小妞,敢壞大爺的好事兒,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青天白日,你敢奈我何?”趙喜樂想了想,決定狗仗人勢一把,“我告訴你,你敢動我一下,春風得意樓的岑離墨絕對不會饒了你!”
“看來你們關係匪淺嘛,小侯爺!”江承恩笑著道。
“這個丫頭,居然敢打著我的名號招搖撞騙,我才不會管她呢。”岑離墨哼道。不過想了想,要是待會兒自己忍不住出手,為了不讓江承恩笑話,還是先找個合適的的理由吧,“要不是四喜再三叮囑我照顧她,我猜懶得管她呢。”
這麼說就是不會不管了。
“小丫頭,你要是跟春風得意樓扯得上關係,那天你家男人會那麼乖乖地給我銀子,蒙誰呢?兄弟們,把人給我綁了!”胡小二對著人群喊了一聲。
胡小二既然能幹這訛人的勾搭,就不是善茬,眼下見被拆穿了,心有不甘,一時恨上了趙喜樂這個多事的丫頭,更是對她起了色心。
幹這種人往往都是一群人,有人在前麵裝成傷著,暗中還有人鼓動路人的,誰說他是自己出來的,這不三五個男人都躲在人群裏呢,趙喜樂一看就認出了,還是那天那夥兒人。
岑離墨坐在馬上高出人群,所以這一切看的清楚,他暗叫不好,一隻手展開折扇,已經做好了準備。
而江承恩依舊穩穩的坐在馬上,好整以暇的看戲,冷眼旁觀著與他不相幹的一切,不過也不能說不相關吧,這個丫頭對岑小侯爺還是有點用的。
那可是五六個大男人啊,大家都為趙喜樂捏了把汗,香棗更是嚇得腿打顫,暗暗發誓,以後絕對不跟著丫頭一起出來了,除了惹事兒就惹事兒,不過眼下先過了今天再說吧。
就在胡小二從袖子裏摸出匕首,準備上前的時候,趙喜樂眉頭緊蹙,卻一點兒都不緊張,朝著人群之外大喊了一聲,“岑離墨,你看戲看夠了嗎?看夠了趕緊過來幫忙。”
趙喜樂也是無意間發現岑離墨的,誰知道這些人不信她說的話,那就隻好請本尊現身說發法了。
“小丫頭,還想騙我!”胡小二並沒有想傷她,她這身皮肉他喜歡著呢。
趙喜樂不慌不忙,不躲不閃,眼睛就盯著那一處看,胡小二色迷心竅,眼裏隻有嬌俏的趙喜樂,倒是其他人順著趙喜樂的視線看去,張大嘴了嘴巴。
高頭大馬上端坐的可不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岑離墨嘛!
“小侯爺,看來你要出手了!”李墨白笑著道。
“這丫頭,眼睛還挺好使!”岑離墨腳蹬馬鐙,展開折扇,飛身而來,如閃電一般,幾個人的刀子紛紛落地後,已經站在了趙喜樂麵前。
香棗覺得一顆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這會兒又下去了,真的受不了了,她能暈一會兒嗎?
江承恩依舊不語,隻是盯著岑離墨的眼神裏多了些複雜的深意。
看清來人後,胡小二嚇得不會說話了,這不就是岑離墨嗎?不知道什麼身份,但聽說來頭很大,就連縣太爺都跟狗似的在他跟前搖尾乞憐。
“爹,爹,他尿褲子了哈哈”人群中的小娃兒指著胡小二褲子上的水漬朗聲的笑道,天真無邪的孩子不知道剛才發生了多麼驚心動魄的一幕,隻是見了那麼大個人居然尿褲子,樂得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