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喜樂好笑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停在門口的那輛破馬車,因為撞擊,一個輪子歪歪扭扭地掛在馬車上,隱約還有開裂的趨勢。還有車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掉了好多漆。這馬車,若不是聽到黃鸝說是新的,隻怕得有不少人以為是個用了很多年的舊馬車了。
更何況,它本來就是個舊的。
見趙喜樂不開口說話,隻是看著她的馬車,黃鸝哼哼了一聲:“我這馬車可是我大哥從京城給我買來的,我用了好不到半個月呢!你瞧瞧,你們大家都瞧瞧,讓她給我撞成了什麼樣了?啊?大家都給我評評理,她是不是該給我賠一輛新的?”
看熱鬧的人,有不少是不明白什麼事的,但是也有是從主街上跟過來的,所以她這話一落,還真引起了不少不同的聲音回應。
聽到不支持自己的聲音,黃鸝哼哼了一聲,假裝沒聽到。
趙喜樂看她這掩耳盜鈴的模樣,不禁搖了搖頭,這黃鸝還真是蠢到家了,自己都這個樣子了,也不說趕緊回家收拾收拾,居然還招搖過市地走了一整條街。
就她這麼沒心眼的樣子,趙喜月再次得寵還真不是難事。她也就是仗著之前在家裏是大小姐才敢欺負人,現在嫁到了周家,可就不是她說怎麼樣就怎麼樣的了。
“黃小姐,哦不,周夫人,請問,是我驚了你的馬,還是你的馬車追著我要撞上來?”
黃鸝見她問了起來,陰陽怪氣叫道:“當然是你驚了我的馬了,我好好地要撞你做什麼!”
“周夫人確定?”被她步步緊逼,趙喜樂卻一點兒也沒有著急的樣子,反而雙手抱胸,悠閑地看著她。
黃鸝被她這淡定的姿態搞得心裏有些不踏實,不過轉念一想,反正她又沒有證據,隻要咬死了是她先驚馬在先就行了。
“對,就是這樣!”黃鸝點頭。
趙喜樂笑著再次確認了一遍:“周夫人,你確定你的馬兒受驚了?”
黃鸝急了:“趙喜樂,你是在耍我嗎?我都說了好幾遍了,就是你害的我的馬兒驚了,你為什麼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問我?你是不是不想承認了?嗯?好,你不想承認就不要承認了,我現在立刻就去衙門,我要告你故意驚馬,害的我的馬車毀了,差點弄出人命來,讓縣太爺把你關進大牢裏去!看你這小胳膊小腿兒的,能不能受得了那裏邊的罪!”
說著,黃鸝伸手使勁扯了小丫鬟一把,讓她把自己給扶了起來。
趙喜樂瞧她這樣,搖搖頭,叫住了她:“周夫人,請留步。”
黃鸝本就沒打算走。暗暗扯了扯唇角,回過了身子,挑眉:“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哼,知道害怕了就趕緊給本夫人道歉,對了,還要給我賠償!”
趙喜樂感受到了來自沐晚風的森森視線,回頭看了沐挽風一眼,隻見沐挽風一副要好好修理她的樣子,肯定是責怪自己剛剛沒有告訴他發生了這等事。
趙喜樂不敢去看沐往那風,卻笑著對黃鸝說道:“周夫人,請恕我不能答應你這個要求,我……”
“什麼?不能答應?”黃鸝眼珠子一瞪,猛地往前走了兩步,可她忘了自己的腳丫子受傷了,這一走更是扭得厲害,腳下傳來鑽心得疼痛,害的她直呲牙。
“不能答應那你叫我回來做什麼?趙喜樂,你不要得寸進尺!我告訴你,我就是告到衙門裏去,也不會讓你好過的!哼!”
趙喜樂歎了口氣,這個黃鸝怎麼就不能讓她把話說完再走呢。
“周小姐,你聽我把話說完再走,行不行?”
黃鸝咬唇:“你說。”
“你家馬兒受驚了,隻追著我跑,周圍的攤子一個都沒刮蹭到,你要不要看看什麼是真正的驚馬?”
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黃鸝的馬車隻追著趙喜樂跑,而車夫是個老手,聽了黃鸝的命令要撞趙喜樂,就真的硬著頭皮隻裝趙喜樂,那麼窄的巷子,一點兒也沒碰到周圍的人。
“趙喜樂,你少狡辯!”
“到底是我狡辯還是你狡辯?”趙喜樂兩手一攤,對黃鸝和旁邊幾個店鋪的老板說道:“我剛剛在那裏買魚呢,你家的馬車就衝了過來,要說驚馬,也不是我弄驚的,這一點兒賣魚的大嫂可以作證,誰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她呀。”
田豆娘笑著說道:“你是不是撞馬車的時候撞到了自己的頭,把自己給撞傻了?你說是我們喜樂驚了馬,毀了破馬車,我還說你差點撞壞我們喜樂呢,喜樂要是有啥事兒,你賠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