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豆自告奮勇的說道:“我去找賣魚的大嫂來!”
黃鸝聽到她這麼說,早就心虛地白了臉,冷汗直冒了。因為她說的確實是對的啊,本來就是她想要撞趙喜樂啊。
很快賣魚的大嫂就來了,“趙老板正給我付錢呢,這輛馬車就衝著她過來了,之後一直追著她跑,就像故意的似的。”
趙喜樂笑道:“周夫人,聽見了沒?你的馬車是衝著我來的,要是驚了馬也跟我沒關係,不僅沒關係,我還險些被撞到,要是賠償,也該是你賠償我的損失才對。”
黃鸝才不會承認自己是故意想要撞人的,梗著脖子哼道:“情況危急,我看錯了也說不定,賠償你什麼?你不是好好地一點兒事兒都沒有嗎?”
看熱鬧的人全都笑了起來,還有幾個從主街那邊跟過來的看熱鬧的人高聲說道:“剛才我就說了嘛,明明是她差點撞到了人,不道歉,現在還反咬一口,真是不要臉。”
現在真相大白了,連自己的車夫和丫鬟都自覺理虧,紅著臉要偷偷溜走了,偏偏黃鸝還死皮賴臉地在那裏杵著。
趙喜樂卻沒有看她,她的眼睛此時已經盯到了滾在自己腳下的食盒上,那食盒上貼著個紅紙,紅紙上寫著的正是“周家點心”四個字。
她雖然沒有買過周家的糕點,但是對於這個包裝卻是熟悉的很。
一個念頭在她心裏轉過,這黃鸝還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既然她自己要往槍口上撞,那就別怪她無情了。
小手在袖子裏的藥包上捏了捏,那些五石散的粉末便都被她攥在了手心裏。
“周夫人,你今日有些反常啊?”趙喜樂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什麼反常,我沒事!”黃鸝哼道,她實在是不想再見到這個小賤人了,要是能把她一腳踢飛該多好。
趙喜樂搖搖頭,轉頭看向她的丫鬟:“你家夫人今兒是不是不對勁兒?大家的小姐自然都是注意形象的,還有她神情恍惚,想來也不是有意的誣陷我的,一定是精神不濟所致。”
趙喜樂這話多半也有替黃鸝開脫的意思,黃鸝蠢,可不代表她身邊的人也蠢。小丫鬟趕忙點頭:“是,是,姑娘說的對,我家小姐平日裏不是這樣的,她特別溫柔,待人也和善,從來不像今日這般咄咄逼人,這麼激動。”
趙喜樂暗道這小丫頭機靈,知道順坡下驢,她麵上也表現出一副擔憂的神色:“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家小姐是不是吃了什麼或者喝了什麼東西?不然的話,不可能突然變成這樣的。”
小丫鬟想起在馬車上,黃鸝吃的那口糕點,大叫道:“哦我想起來了,我家小姐在出事之前吃了一口糕點,然後就突然要車夫去撞旁邊那輛馬車。不過,那糕點是周家的啊,不會有事的吧?”
“周家的?”趙喜樂撿起地上散落一地的食盒,借著寬袖的遮掩,順手將手裏的五石散撒了上去,“是這個嗎?”
她動作很快,又有衣服遮著,根本沒有人看出她的小動作。
不過,跟她一樣心性如妖的沐挽風卻是把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他著實的為小丫頭捏了一把汗,真不敢現象要是這個女人的馬車撞到了她會怎樣,哪怕流一滴血,他也會心如刀割的、
小丫鬟看著被她撿起來的糕點,連連點頭:“是的,是的,就是這個。”
“給你。”手裏的五石散已經盡數放了進去,趙喜樂為了避嫌,將手裏的食盒給了小丫鬟。
黃鸝此時根本不知道趙喜樂想要幹什麼,剛剛自己還在跟她說馬車的事,怎麼一下子就轉到了糕點上了。她愣愣地站在那裏,想要說什麼,小丫鬟生怕她說出什麼下不了台階的話,趕緊小聲哀求她不要說話了。
黃鸝哼了一聲,扭頭不再理會。
趙喜樂回頭對田豆使了個眼色:“去把郎中請來。”
田豆立馬駕著馬車走了,不一會兒就把郎中請來了。
見趙喜樂又是撿糕點,又是請大夫的,看熱鬧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也有一些聰明的,結合著前些日子發生的針對田園小吃鋪的謠言事件,隱約猜到了一些。
趙喜樂跟郎中打了個招呼,說道:“先生,這位小姐剛剛有些反常,據說是吃了這種糕點才這樣的。冒昧將您請來,還請您給驗一驗這些糕點是否有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