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婷婷心中壓著的大石頭終於放下，握住徐度妍的手臂搖了搖，“度妍，一定要堅持下去啊。覺得連老師都祝福的一段感情如果到最後能夠開花結果真的會很美好。”
“好。”
簡單的一個字，蘊藏著太多太多的期許祈願，也有太多太多的無可奈何。
兩個人回到了寢室，室友們都一道亮著台燈，連夜苦戰。
這是所有高三學生的必修課。
沒有熬過夜的高三不是高考學生的高三。
徐度妍突然想起在傅流仰保送之前的一個插曲。
那時候徐度妍剛剛晚自習下課，在寢室裏洗漱，就收到了傅流仰的信息，“你說我要不要去B大？”，徐度妍嘴巴裏都是泡沫，看到那一句驚得差點將口裏的泡沫一口吞了下去，半響才回複道：“你不是一直想去C大？”
“是的吧，越臨近保送，壓力就越大，之前還覺得自己挺輕鬆的。”傅流仰沉默了一下，“學校裏有一項保送政策，綜合排名前40可以參加B大的麵試。但如果B大進不了，就隻能自動調檔到Z大。”
就隻能。
徐度妍飛快漱口，兩個手指在鍵盤上使勁敲打，“都不錯了！你這麼秀優越讓我一個高考黨怎麼活！”
那時候有一種咬牙切齒的衝動。
可是真正到了臨近高考的時候，緊張感壓力感也隨之而來。
夜夜台燈為伴，挑燈苦讀實在不是古人的專利。成長到現在，所有的未來都把握在自己手中，那些對於未來無限的暢想，也都需要倚靠自身的努力。
隨著時鍾聲滴答滴答，夜已過半。
班長輕輕敲了敲徐度妍的床沿，“度妍，有筆芯嗎？我的寫完了。”
“有的，等等啊。”接著是拉開筆袋的聲音，一支黑筆芯便由上鋪遞到了下鋪。
之後的日子裏，顧程說到做到，兩人沒有一同吃飯，平時空餘時間也不見他下樓。
校園裏一度傳聞兩人分手的傳聞。
可每次晚自習下課，又總有人看見顧程載著徐度妍回寢室。
徐度妍一臉疲憊地閉著眼睛靠在顧程的背上小憩，單車的速度很慢很穩，生怕一個搖晃便驚醒單車後麵的人；也有談笑風生的時候，徐度妍在身後笑著說著，配上手舞足蹈的動作，顧程微笑聽著。
分手的傳聞不攻而破。
而為了備戰一模的陳婷婷戒去了貼吧和論壇，但在一次無聊心驅使下，登上了貼吧。
首頁上便掛著預測顧程徐度妍什麼時候分手的帖子。
陳婷婷點開帖子，見裏麵各種“內幕消息”分析得有理有據，有些怒火中燒。不禁評論道：“學弟學妹們好好學習吧，別一整天在貼吧閑逛，等你們兒子女兒會玩貼吧的時候，他倆都還沒分手呢。”
這又迎來了學弟學妹們的攻擊。
“你怎麼知道呢，學姐你高三了還整天閑逛，是不是考不上大學自暴自棄了？”
“不不不，這叫破罐子破摔。”
“不明白顧神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啊，莫非你是徐度妍？”
陳婷婷一口老血噴出來，捧著手機給徐度妍看。徐度妍眼梢微微帶過一眼，淡然道：“你就快去複習吧，下午還有政治聽寫呢。那些框架脈絡你都會了？理這些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