齙牙對著黃皮子,直接就是一頓猛射,而張文乙也是將手中黃符像扔飛鏢般不斷擲出。
在子彈打光,黃符耗盡之前,二人終於合力將黃皮子趕入陣中。
在火光四射中,黃皮子慘叫不斷,漸漸的,火光熄滅,黃皮子那碩大身軀也縮成了不到一尺。
張文乙手持黃符上前,對著狼狽之極的黃皮子說道:“你禍害李家,更殺死李家長子,今天你就一命抵一命吧。“
黃皮子怒目圓睜,“我對他家降下怨氣,是因為他家長子壞我修行,讓他家倒黴幾年,還算便宜他家了呢,但殺人我卻是沒做過!“
齙牙此時聽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嗬斥道:“畜牲!讓你嘴硬!敢做不敢當嗎!“
說罷,就以槍代棍,對黃皮子一頓猛打,這黃皮子倒也硬氣,就算被打的身子連連抽動,都沒叫出聲來。
張文乙看著黃皮子,突然想起李林青大哥脖子上的“d”,又想起師傅說過動物修行的事,略一沉吟,覺得事有蹊蹺。
張文乙上前攔下齙牙,“若你願意將你降下的怨氣一並收回,我就放你走。”
“而且我還讓李家為你立牌位,日夜供奉,助你恢複修行,你成仙後就做李家的保家仙,怎麼樣?“
聽到這話,齙牙有些著急,“乙哥,可別信它啊!”
張文乙輕輕擺了擺手,繼續看著黃皮子。
黃皮子歎了口氣,“好,我答應你了。”
事情總算是解決了,二人下山的步子也輕快了許多。
齙牙問道:“乙哥,你為啥信它沒殺人?”
張文乙:“黃皮子要是在修行期間殺人,就永遠成不了仙, 如果是你,你會放棄百年修為而去殺一個村民嗎?”
齙牙點了點頭,又問:“那它要是還不收回怨氣怎麼辦?”
張文乙笑道:“它的目的就是修行,我讓李家為它立牌位恢複修為,正合它心意。”
“退一步講,如果它還是冥頑不靈,那也好辦,我已經在它身上做了記號,再抓它可是容易多了。”
走到李林青的院子門口,一個老婦人正緩緩的向村口走去,那老婦人滿頭白發,衣著樸素。
身後背著一個不大的皮口袋,從口袋裏露出的木頭把可以判斷,裏麵應該放的都是些菜刀、剪刀。
張文乙頓時瞳孔一縮, “這應該就是李林青說的那個賒刀人。”
齙牙看著那老婦人的背影,突然嘖嘖兩聲,“賒刀人這行真是暴利啊,這老太太一看就是個有錢人。”
張文乙瞥了眼齙牙,“哦?你怎麼看出來的?”
齙牙指著那老婦人的背影,“你看看她腰上戴著的那塊玉,我幾年前賣玉器的時候,像她戴的這種玉,那可都是珍品。”
張文乙順著齙牙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那老婦人腰間用紅繩掛著一塊玉佩,看見那玉佩的瞬間,張文乙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熟悉。
他有些疑惑,便暗自催動道一心經,再次看向那塊玉佩。
有那麼一瞬間,張文乙覺得時間停滯了,心中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地回蕩著,不可能!不可能!那不是師傅的玉佩嗎?!
那是一塊雕著一條鯉魚的圓形玉佩,鯉魚的右眼有一個黑點,左眼卻沒有,看起來就像隻有一隻眼睛似的。
張文乙記得自己小時候,親眼看見師傅雕的這塊玉,師傅還說,等他什麼時候陰陽眼開了,就把這玉送他,祝賀他鯉魚躍龍門。
從那之後,師傅就一直是隨身戴著這塊玉,直到他師傅死後,張文乙翻遍了師傅的所有遺物,也沒找到這塊玉。
張文乙一撩道袍下擺,當即就追了過去,邊追邊喊:“前麵那個奶奶等一下!”
而那老婦人,卻像是沒聽見有人喊她般,依舊緩緩的行著,身後的皮口袋不時發出“叮叮”的金屬碰撞聲。
張文乙奮力的追著,但奇怪的是,兩人非但沒有拉近,反倒是越來越遠,一個拐角過後, 那老婦人連影都沒了。
張文乙彎著腰,大口喘著粗氣,想著那塊玉佩,心中盤算著,等回去一定要好好查查,這賒刀人與師傅是什麼關係,說不定師傅就是被賒刀人殺的!
調整好呼吸,便往回走去,在原地等著的齙牙看見張文乙回來,連忙迎了上去:“咋了,乙哥,你追那老太太幹啥?”
張文乙擺了擺手,齙牙也就沒再追問,二人向著院裏走去,進到大屋,李林青正抽著煙,愁眉不展的看著桌子上一把普通的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