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別開玩笑了,死人怎麼會幹活呢?是不是?別自己嚇自己好不好!你不醫科大學出來的嗎?什麼樣的屍體沒見過?膽小鬼。”
“雖然有些緊張,自己總是在默默的安慰著自己。”
又一次登上了靈車,朝著滑石山方向駛去。
飄曳的靈車似乎輪子沒有落地,飄飄悠悠,有時感到舒服,有時感到恐怖。
快出城了,前麵就是白馬山,路麵比較平坦,一棵棵高大的桉樹矗立在路的兩旁,樹幹上依稀著快脫落的樹皮,秋風吹過,偶爾還傳來樹葉莎莎的聲音。
山坡上似乎鋪著一條壯麗的紅毯,火紅的楓樹搖曳著快掉落的楓葉,一座座小山丘高低不平,車燈射在楓葉上,像一座紅牆,似乎又像流著血的傷口,卻不知是壯觀還是憂愁。
不知不覺靈車來到了滑石坡,自己感到有些緊張,從滑石坡進山口到隧道口,大約兩公裏,路麵比較窄,有的地方連讓車都有些困難。
公路上散落著大小不宜的石塊,奇怪的是靈車並沒有顛簸,他的心裏越來越有些不安。
危險路段大約一公裏左右,山上的石頭有可能隨時滾落下來,在這裏死傷的人已經不少了,所以人們才會叫它滑石坡,也有人叫它斷魂坡。
他緊緊的握著方向盤,擔心滾石砸在自己的頭上。
還好靈車很快就翻過了危險的山脈,不遠處就是滑石坡隧道口了。
短信上也沒說屍體在隧道的這邊,還是隧道的哪邊?
他隻好一邊開車一邊搜索著路的兩旁,可什麼都沒有。
這說來也奇怪,自從火葬場出來,一路上沒有碰上一輛車更不要說一個人了。就連一隻老鼠也未曾出現,邪門…真他娘的邪門?
這時,靈車已來到了隧道口,路旁沒有任何東西,更不要說屍體了。
他刹住了車,回過頭去問道:“兩位,你們知道屍體在哪兒嗎?”
那兩人還是埋著頭,緩緩的抬起右手,向前麵的隧道指了指。
安東生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將靈車開進了隧道,出了前麵的車燈光線,兩邊就是漆黑一遍,他不但緊張,更感覺到恐懼,踏著大油門一個勁的往前衝,靈車越來越快,似乎沒有一點的發動機燃燒的聲音。
他又把油門全部鬆完,可靈車還是越來越快,快得像是飛了起來。
靈車一直在隧道裏飛奔,平時最多十來分鍾就可以走出隧道,現在給他的感覺是。已經跑了好幾個小時了,於是他用力踩住了刹車,靈車終於緩緩的停了下來。
他打開駕駛室的頂燈,啊!……?“身後的那兩個人不見了。”
他的眼睛在四處搜尋,瞬間視覺就落到了車裏的抬屍架上,奇怪,抬屍架上怎麼會放著石亭街拉的那俱屍體?”
這……這……不是抬進火化大樓了嗎?怎麼又會在車裏?”
啊...老...老北京布鞋,瞬間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那半張血肉模糊的臉,還有那顆閃著靈光的金牙!
車內瞬間陰森恐怖,雞皮疙瘩布滿了全身,豆大的冷汗從額頭上滑落下來,他緊緊的抱著靠背,任憑全身顫抖,可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俱屍體。
當他的快要崩潰的時候,靈車後門傳來了嘎嘎聲音……緊接著...後門,緩緩的……緩緩升了起來,突然,從車廂的邊沿升出了一雙沾滿鮮血的手,慢慢的又露出了一頂帽子,慢慢的……慢慢的站了起來。
胸前一個大窟窿,彎曲的腸子掛在腹部,那人用手理了理自己的腸子,從頭上緩緩的摘下了帽子,右邊的臉啪啦一聲掉落在脖子上,是從鼻梁正中分開的,隻有下巴的皮還連著,腦花掛在破開的傷口上,歪吊著的舌尖上不停的滴著鮮血。
安東生大叫一聲,啊!李……李……?
抬屍架上的那俱屍體也在晃動,接著屍體緩緩的坐了起來,順著滑落的蓋屍白布,露出了在火化大樓下看到的那半張恐怖而血腥的臉,剩下那隻流著血淚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座位上的安東生。
他混亂的腦海中終於想起了他們,一個是李總,穿老北京布鞋的就是說肚子痛的陳陽,最明顯的還是他那顆吊著的金牙。
他縮成一團,好想找個縫隙鑽進去,往後退,方向盤擋住了退路,顫抖的聲音問道:“李……李總,陳……陳陽,你們……你們……怎…怎麼啦?”
他兩似乎想說點什麼,血紅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隻見斷離的喉嚨處吹出一個個往外冒的血泡,緩緩的朝著安東生這邊移動著身子。
他苦苦的哀求道:“求求你們了,跟我沒有關係,不是我害死您們的呀!”
這時,右邊的車窗啪啪啪!……啪啪啪!……敲門的急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