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頭去,隻見抬屍體的其中一人低著頭,緩緩的順著車門站了起來,慢慢的把頭抬起來,一幅慘白的臉,從兩邊眼角中流出了四行鮮紅的血淚,慢慢的…頭失去了支撐,隨著頭顱也就掉到了後背上,那人的脖子似乎隻有一層皮連著。
當安東生快要暈死過去的時候,左邊的車門,又傳來了啪啪啪的敲打聲,抬屍體的另外一個又站了起來,這個不但眼中流著鮮血,而且天靈蓋都沒了,雜亂的頭發下腦花跳了幾下,頭還是慢慢墜落在後背上,一下成了無頭屍體,雖然脖子上看不到傷,也許是被脖子上的皮包裹著。
安東生看到這裏,連大叫的力氣都沒有了,慢慢地...慢慢地...失去了知覺。
不知又過了多久,耳邊又傳來了啪啪啪的敲門聲,他驚慌的坐了起來,雙手抱著頭,哀求道,“求求你們了,放過我吧!”
嗨嗨嗨!我是爸爸,東生你怎麼啦?別怕……別怕。
他聽到父親的聲音,似乎在黑暗裏看到了曙光,顫抖的雙手從頭上慢慢的放了下來,像小時候一樣緊緊摟著父親胳膊痛哭起來。
原來安父下樓買菜,看到兒子的車停在樓下,走進一看,兒子縮成一團,在車內睡覺,門被反鎖打不開,才在外麵敲門,驚嚇過度的安東生才會聽到再一次敲門聲。
安東生緊緊的抱著父親,聽完父親講述的這一切,他才相信這是一場噩夢。
其實他下班後,開著自己的車回來給母親燒紙,到了樓下,不知道怎麼就在車裏睡著了,李總打電話,帶班,陳陽肚子痛,給父親回電話,這些都是夢。
開手機,好多個未接來電,全是父親打來的。
太離奇了,這麼多個未接電話,那麼大的鈴聲盡然都沒把自己從夢中驚醒。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什麼事也沒發生,他以為這一場噩夢終於過去了。
不料,上班就聽保安楊大爺說:“李總開車,陳陽和新調來的兩個屍檢一塊兒出去了,說滑石坡出車禍了。”
安東生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瞬間想起了三天前的那場噩夢,心生恐懼,兩腿有些不聽使喚,癱坐在保安亭外的台階上。
楊大爺急忙過來將他扶起,焦急的問道:“安師傅怎麼了?塊到保安室坐坐吧?”
楊大爺給他倒了杯礦泉水,慰問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他搖了搖頭,“沒事……沒事……過一會就好了。”
話音剛落,保安室的電話響了起來,刺耳的電話鈴聲催動著安東生的靈魂。
楊大爺一把抓起電話,“喂,你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