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樂我確實不認識,雖然我在他公司裏購買了音響。你想別人如果在我們公司購買了我們的汽車,那他就應該認識我和廖立凱?甚至許利人?”施岩楠質問道。“還有,報紙上報道,許利人他們是被同性戀所殺,難道你認為我是同性戀?”
像月菊無語,她確實無言以對。因為施岩楠問道了問題的點子上。這也是她在心中反複詢問自己的問題,也是構成施岩楠不是殺人凶手的重要原因之一。難道施岩楠一開始就知道問題的症結,一開始就設計好了圈套,讓她和她的同事們鑽進去?不,不會的。如果真是這樣,那施岩楠太陰森、太可怕了。像月菊寧遠相信這不是真的。
“哦,不,岩楠。我不會相信的。我向你保證,你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像月菊猶豫地說道。無論如何她得打消施岩楠的顧慮。
“你那麼肯定?警察有時候也會出錯的。”
“當然可以肯定。因為我愛你,我相信你沒有問題。”像月菊堅持道。
“理智告訴我,你心中還是有所懷疑的。對吧。”施岩楠看上去一下子顯得蒼老了許多,因為他確實沒辦法給自己提供足夠的證據,證明自己不在現場。這一點,像月菊心中也是十分明白的。
“我走了,不打擾了。謝謝你的晚餐!”施岩楠說完艱難地從沙發上站起身,步履蹣跚地走出了像月菊的家。
太陽從東邊懶懶地爬起,畢竟快接近元旦了。從昨天晚上遇襲開始,像月菊就不停地接到騷擾電話;沒辦法她隻好把電話掛了起來。
當像月菊從床上爬起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昨晚施岩楠走後,像月菊心中也十分難過,畢竟他們相愛一場。不能為施岩楠洗淨清白,她感到很無助。施岩楠會是罪犯嗎?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她。在施岩楠眾多的需要提供證明的事件中,兩次致關重要的證人都是付齊寧。施岩楠是在欺騙自己嗎?為什麼兩次關鍵證明都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付齊寧呢?
像月菊把電話重新掛上,以便防止局裏有電話來。她簡單地弄了兩個煎雞蛋,倒了一杯奶作為早餐。她邊吃著,邊想著施岩楠的事。
八點多的時候,電話鈴又響了。像月菊從沉思中,醒悟過來。她拿起電話“喂”了一聲,耳機裏傳來莫名其妙的尖哨聲。像月菊習以為常,再沒有昨晚那樣害怕了,畢竟這是白天。
“朋友,你就別裝神弄鬼,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抓住你的!”像月菊大聲嗬斥道,然後重重地掛上了電話。
不一會兒,電話又響了。像月菊再次拿起電話,電話中傳來一遍忙音。如此這般電話響了六次,當它響第七次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陌生、而又低沉的聲音:“婊子,你給我聽著,我一定會殺了你。”
像月菊知道這是殺人凶手故意激怒自己,自己可不能上當。於是心情十分輕鬆地說:“來吧,變態狂。我隨時恭候,你要不來殺我,你就是孫子!”
“好,你等著……”電話那頭傳來一遍忙音。
像月菊知道,犯罪分子一定是到了黔驢技窮的地步,否則不會過早地露出自己的廬山真麵目。她想,是哪一步觸動了犯罪分子的神經,致使犯罪分子要置自己於死地呢?
像月菊放下電話,把剩下的牛奶喝完,拿起通訊簿,找到了紅星家具城家具推銷員蕭向山的電話號碼。她撥通了這個號碼。不一會兒,電話那頭傳來蕭向山洪亮的聲音:“我是紅星家具城家具推銷員蕭向山,有什麼事可以為你效勞?”
“你好呀,蕭向山,我是像月菊警官,也就是上次與你一起在靜軒居喝茶的那位警官。”
“像警官?”蕭向山問答,仿佛想起了什麼似的。“哦,找我有什麼事嗎?”
“蕭先生,咱們不是說好了,這周到歐弟牌家具會員家進行回訪嗎?”
“哦,想起來了。瞧我這記性,整天忙著推銷家具,把答應你的事都忘了。”
“蕭先生,你看我穿什麼樣的衣服去比較合適?”
“你嘛,首先要保持清潔衛生,因為你對拜訪的場合也不是很熟,所以要盡量穿得保守些。還有,不要在頭發上戴著閃光、發亮的東西,也不要戴任何首飾,最好隨身帶一個公文包。”蕭向山最後笑著說,“出門時,別忘了最後照一照鏡子。”
像月菊也笑了,說了聲:“行。咱們在哪裏見麵呢?”
“8點40分,我到你家去接你。你家在哪裏?”
“濱海路38號。”
“記住了,8點40分你家門口見。”
叮鈴鈴……像月菊剛剛放下電話,電話鈴聲又響了。她估計可能又是剛才打過的騷擾電話。像月菊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盡可能地使自己平和起來,勉強著自己裝出笑容。她知道,雖然犯罪分子不能夠看到自己,但是自己的言行舉止,還是能夠通過電話,傳遞到對方的。在心裏層麵,她不能輸給犯罪分子。
她感覺自己狀態夠好後了,拿起電話,“喂”了一聲。對麵卻傳來一位女人溫柔的聲音。
“是像小姐家嗎?”
“對,是的。你是……”像月菊對著話筒回答道,心中滿腹狐疑。
“我是和平基金生命科學研究所秘書周婉清。像小姐,屈翔教授讓我打電話來確認一下,這周末是否到我們這兒來一玩?”
“周婉清?”像月菊忽然想到在“天天周末”酒吧,喝酒時認識的女服務員周婉穎來。當時周婉穎說她有個妹妹在和平基金生命科學研究所幹活。
“對,我是周婉清。”
“哦,打擾下。你是不是有個姐姐叫‘周婉穎’呀,在‘天天周末’酒吧當服務員。”
“對呀,你認識我姐姐?”周婉清一幅公事公辦的態度立刻發生了變化。
“對,我與你姐姐也算得上是朋友吧。”
“哦,那太好了,咱們也應該算是一家人了。”周婉清客氣地說道,“像小姐平時是做什麼的呀。”
“警察!”
“警察?”
“對。”像月菊忽然想到章起南,他曾經通過賀警督警告自己不要隨便過問和平基金生命科學研究所的事。“哦,我現在是休假期間,到你那兒主要是休息一下,不是公幹。”
“是這樣呀。那好吧,你估計什麼時候有空呀,到時候我好安排你的住處。”周婉清回答道。
像月菊說:“應該周四或者周五吧。”
“那好。”此時電話裏傳來滴滴答答的打字聲,“你身體哪兒有什麼不舒服嗎?”
“我身體?哪兒有什麼不舒服?”
“對呀,隻有對每個客人充分地了解,我們才能夠提供優質的服務。”
“哦,沒有。”
“是不是有點兒瘦?”
“中等個兒,偏瘦型。”
“到這兒的客人都穿休閑裝,您是不是也……”
“行。中號的就可以。”
“您的身高多少?”
“1.68米。”
“休閑服喜歡什麼顏色的呢?”
“淡青色吧。”像月菊回答道,“周小姐,請問到你這兒的客人都需要接受這樣的訊問嗎?”
“嗬,像警官,是這樣的。給來我們這兒休閑的客人,提供一流的服務,是我們和平基金生命科學研究所一貫的主張和作風。”周婉清回答道。
“是嗎?”像月菊聽後還是一臉狐疑,自己對和平基金生命科學研究所總是不太感冒,因為她總是覺得這裏麵一定隱藏著什麼重大陰謀。要不許利人和揚曉怎麼會光臨此處呢?
“當然啦,像警官,周四或者周五請給我打電話,你就等著享受你愉快的周末吧。”
“嗬,謝謝。”
像月菊打完電話,按照蕭向山提出的要求換好衣服,在出門前照了一下鏡子,發現自己像一位剛剛畢業奔赴銷售一線的銷售員,自己不禁啞然失笑。
8點40分,蕭向山準時出現在院子的門口。當她瞧見像月菊的穿著時,十分滿意。說道:“像警官做事確實沒話說的,真不錯,看上去像一位銷售員。”
“是嗎?”像月菊也笑道,“得到蕭資深銷售員的誇獎,感到很榮幸。嗬嗬,要是在公安局混不下去了,也來紅星家具城跟著你混得了。”
“是嘛,千萬別來。你要是也來做這行,也許別人都會失業的。”蕭向山笑道,“因為你把別人的客戶都搶跑了。嗬嗬……”
像月菊也跟著笑起來。
他們去的第一家在解放路,歐弟牌家具會員沈維就住在解放路芍藥居5032號。蕭向山開著車,像月菊坐在付駕駛上。
像月菊對蕭向山說:“謝謝你,蕭先生,在你工作時間還打擾你。”
“什麼?哦,別客氣。及時對歐弟牌家具會員進行回訪,也是我們應盡的義務。”蕭向山道。
過不了多久,他們就來到了沈維所住的解放路那條街上,這裏顯然要比像月菊住的濱海路,還要高出一個檔次;隻不過不是單門獨戶,而是清一色的高檔單元樓。由於蕭向山事前與沈維家打了招呼,因此進入沈維所住的芍藥居時並沒有費多大周折。
蕭向山把車停靠在停車庫裏,他們倆步行來到芍藥居5032號。蕭向山按響了5032號的門鈴,傳聲筒裏立刻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誰呀?”
“我是紅星家具城家具推銷員蕭向山,我們約好的今天進行回訪。”蕭向山道。
“哦,我們家的沈先生,剛剛回來。進來吧。”隨著“哢嚓”一聲響,樓道裏的防盜門打開了。當像月菊和蕭向山走到5032號房門時,沈維的太太已經站在門口。她告訴蕭向山和像月菊,沈維正在換衣服,馬上就出來。
沈維所住的5032號,大約有160多平米,寬敞的客廳裏,鋪著紅色的木紋地板,客廳的牆上貼著淺黃色的牆紙,顯得豪華、氣派。沈維太太給像月菊和蕭向山,端來了鐵觀音。鐵觀音是烏龍茶的極品,沈維太太不停地嘮叨說,像月菊和蕭向山有口福,這可是別人剛剛送來給她家沈先生的。像月菊揭開茶杯蓋,一股天然馥鬱的蘭花香直沁心脾,蕭色金黃濃豔。像月菊不禁脫口讚歎到:“好茶!”
“嗬嗬,這位小姑娘很有眼力呀,這可是正真的烏龍極品呀。上次蕭先生給我們家具上給與了極高的折扣,所以你們來了沒什麼謝的,一碗清茶而已。”沈維笑著從臥室裏走了出來,給人一種和藹,可親的樣子。
喝著茶,蕭向山開始喋喋不休地誇獎起主人的品位來。說歐弟牌家具與沈先生的品味比較起來,可謂相得益彰。雖然有點獻媚的成分,但也不為其過。蕭向山還虛心地向沈維討教,歐弟牌家具還有那些需要改進的地方,兩人相談甚歡。
沈維夫婦一高興,便邀請他們參觀書房來。
“這是我平常沒事時呆得最多的房子,你們覺得怎麼樣?”沈維說完未免有些得意。
歐弟牌家具果然名不虛傳,整齊劃一的書櫥顯得十分氣派,白色的門框、玻璃,深紅色的牆板,相得益彰。加上尚好的書籍,精巧的擺設,使整個房間充滿了書卷之氣。像月菊情不自禁地誇獎了起來。沈維先生和太太聽後,都滿意地笑了。
像月菊抓住機會,自我介紹道:“沈先生,我叫像月菊,是歐弟牌家具組織專門調查銷售情況的。可不可以問你幾個問題?”
沈維正在興頭上,說:“行呀,問吧。”
“謝謝。沈先生,你為什麼去年買家具時使用現金進行支付呀,而不像其他用戶一樣用銀行卡進行支付呢?”
“啊,這個問題呀。”沈維笑道,“那天我去銀行去查賬,看看這月的工資到了沒有。後來想,明天就要買家具了,於是就從銀行裏直接提取了三萬五千元的現金放在家裏。”
像月菊又在沈維無意識的狀態下,問了幾個其他問題,發現沈維並非像自己想象的那樣,確實他沒有什麼問題。於是說道:“謝謝你,沈先生。謝謝你接受我們對歐弟牌家具的調查。歡迎以後繼續購買我們的產品。”
蕭向山提到還要去拜訪別的顧客,於是兩人起身告辭。
像月菊和蕭向山從沈維家出來的時候,已經快9點多了。蕭向山說:“像警官,我們得加快了,爭氣今天上午把三家回訪完。你看怎麼樣?”
像月菊說:“行呀,咱們把車開快點吧。”
蕭向山加大了油門,向下一家,銀素街藝苑居開去。這第二家會員的名字叫張國立,住在3031室。像月菊和蕭向山趕到時,已經快10點了。張國立是一位醫院醫生,從事這一行已經滿二十年了。中等個子,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今天剛好休息,蕭向山與他聯係後,他一直坐在家裏等著。
像月菊和蕭向山進屋後,張國立給他們每人拿了一瓶果汁,酸酸的,像月菊十分喜歡。像月菊把在沈維家問的問題,又在張國立家問了一遍,張國立解釋說,因為銀行為了爭取他們醫院這個存款大戶,彼此之間都打起來了。醫院為了緩和一下緊張氣氛,所以今年工資哪家銀行都不存。發工資直接發現金。
“嗨,我也是沒辦法的。用現金支付多麻煩。放在家裏提心吊膽的。”張國立道。
“看來這次又是一無所獲了。”像月菊想。
當他們駕車準備趕往第三家時,蕭向山的電話響了。
“喂,我是紅星家具城家具推銷員蕭向山,請問你是……”蕭向山用習慣性的用語問道。
“蕭先生嗎?我是柳廣明先生的太太。昨天你打給電話時,我不在家。我家老太說,你們今天來回訪,對吧?”
“對呀,柳太太。”蕭向山回答道。
“是這樣的,蕭先生。今年1月份在我們買完你家具後的一周,我家先生說他到外麵有事,至今都沒有回來。我們四處打聽都沒有他的消息。”柳太太抽泣道。“所以……”
“柳太太,你的意思是說今天不方便,對吧。”
“對吧……”
“好,我們知道了。柳太太,你放心,柳先生這麼好的人,不會有事的。”蕭向山安慰道。
“謝謝你!蕭先生,希望他能平安歸來。”柳太太說道。
像月菊問道:“劉廣明那筆家具共有多少錢?”
“大約三萬吧。”蕭向山說。
“能把她的地址給我嗎?”像月菊問道。
“行。”蕭向山說。
於是蕭向山把車停靠在街道旁,拿出紙和筆寫下了:“柳廣明,民權路頤陽地產3041室。”
蕭向山開大油門駕駛著汽車加勁地跑著,他得趕在11點前把像月菊送到家裏。像月菊說,她11點有個電話。蕭向山在濱海路38號踩住刹車的瞬間,距離11點隻有5分鍾。像月菊都來來不及打招呼,迅速地打開院門,跑向樓上。在她將要跨進臥室房門的時候,電話響了。
像月菊做了一次深呼吸,使自己迅速地平靜下來,拿起電話:“喂,隊長嗎?”
話筒裏沒有傳出任何聲音。
像月菊再一次對著話筒,說到:“喂,是隊長嗎?”
“婊子,你聽著,你的死期將要到了。哈哈哈……”話筒裏傳出毛骨悚然的奸笑聲。像月菊沒有做好思想準備,嚇得她“喲”的一聲,迅速把話機掛上。她知道,這一次自己在心理上輸了,處在下風。她急忙調整自己的心態。
電話剛掛不久,電話鈴又響了。像月菊趕忙調整自己的呼吸,在心中默數著“一、二、三……”當她數到第六時,才拿起話機,並且心態平和的問道:“喂,誰的電話呀?”
“你搞什麼名堂呀,月菊。我打電話要不就占線,要不半天都沒人接。”隊長萬景在電話的另一頭發脾氣道。“我還以為你在家出事了呢!”
“哦,隊長,沒事。剛才是一位朋友從外地打來電話,所以一直占線。”像月菊撒謊到,她知道這種事千萬別跟隊長說,要是隊長知道了,自己就甭想參入到這件案子中來了。“對不起,隊長。”
“你今天上午跑到哪兒去了?”隊長在電話的那頭問道。
“上午?”
“你就別裝了,我都知道了。”
像月菊感到好生奇怪,不知道隊長是從哪得到的消息。“隊長,今天我裝扮成推銷員,去暗訪去了。”像月菊說道,“上次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你怎麼搞的,昨天下午遇襲,今天上午到處瞎逛。”萬景隊長在電話中發脾氣道,“暗訪的情況怎麼樣了?”
“隊長,基本正常。隻不過有一位名叫柳廣明的,他去年買了一套家具後不久,就失蹤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他具體消息。”像月菊在電話中向萬景隊長彙報道。
“他家住哪兒呀?”
“住在民權路頤陽地產3041室。”
“好,我記住了。下午四點半我再給你打電話。”
“知道,隊長。”
“還有,別再亂跑了。要注意危險!”
“是,隊長。”
窗外的天氣開始變得陰暗起來,早上起來的好天氣,已經不再了。天空中奔跑的雲,偶爾露出一點縫隙,把太陽漏出一點灰蒙蒙的光來。像月菊一想到剛才凶手的電話聲,胸部就隱隱作痛,知道危險正一步步地向自己逼近。她拿來幾片止疼片服了下去,在房間裏來回走動著,等待藥性的發作。她把客廳的窗簾微微拉上,透過留出的縫隙,向周圍張望著,她始終覺得外麵有人在監視自己。如果沒有人在監視自己,怎麼可能一到家,就有電話傳來呢。自己與萬景隊長相約11點通電話,除了他們自己兩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忽然她聽到“哐當”一聲,涼在外麵的拖把被甩落在地下。她迅速地從抽屜中拔出手槍,壓彈上膛,悄悄地打開房門來到院子,仔細地檢查著,可能隱藏罪犯的每一個角落。她又再次回到家裏仔細檢查一遍,一無所獲。她想剛才拖把如果是風吹倒的還好,要是凶手絆倒的呢?不行,她得出擊,得把犯罪分子從陰暗處引出來。
她換好運動褲,套上一件運動夾克,穿上一雙平跟皮鞋,把錢和鑰匙裝進掛在腰間的小皮包裏,槍裝進口袋;活動、活動了筋骨,感覺自己完全進入狀態後,拉開門閂,擰開鎖來到屋外。門廳裏散落著一堆信件。她看了一眼,跨過信件,信心滿滿地走向院外。
院外的風越刮越大,中午的太陽隻能夠偶爾地露出一小臉來,給這寬廣的濱海大道帶來一絲溫暖。像月菊深深地吸了口氣,今天她才第一次發現,這個日日進出的大街,在冬天將要到來的日子裏,是多麼地寂靜與冷清。往日喧鬧的遊人仿佛在一夜之間,被風吹走了。像月菊服藥後,雖然感覺傷口處還有點微微發疼,但畢竟強多了。她想,如果再次遇到凶手襲擊,肯定能夠製服。
她徑直朝海邊走去,風吹過來,把海麵吹起了層層波浪;滿耳裏幾乎都是海浪聲,但她依然堅守地聽著,從中判斷出周圍聲音中的異樣。她低下頭,把頭縮在衣領中,但眼睛也像耳朵一樣,警覺地注視周圍發生的一切。披肩的長發不時地被風吹起,吹到臉上。她就著這甩頭的瞬間,調整著姿勢,注視著周圍的一切,心中充滿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