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尾聲(1 / 3)

程玉鳳無辜的望著我,說道,“我也想天下太平的,不過隻要一想到羅廣為這家夥,我就不由自主的咬牙切齒。”

“那你們就沒跟陶瓷單獨說過,讓她注意點羅廣為?”謝奔騰問道。

說了又有什麼用呢?她又不是不懂。你想想,那麼優秀的吳晗都被羅廣為說甩就甩了,陶瓷自然知道她現在跟著羅廣為有多危險。

“那她還跟著羅廣為幹嘛?不是找罪受麼?”

哎,誰知道呢?這些姑娘心裏在想些什麼,我是怎麼揣測也揣測不出來。

“玉鳳呢?你也是女人,你能不能知道她們是怎麼想的?”

玉鳳搖搖頭,笑著說道,“我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女人。”

我立即做驚恐狀,難不成你是變性人?

“去死吧你,我是說我性格上不是很女人,難道上高中的時候你們倆有把我當女人看過?”

我和謝奔騰非常有默契的以同一個節拍搖起頭來。

“那不就結了?所以這事問我也沒用。我也覺得羅廣為這人很垃圾,可是我不能代表廣大女同胞的想法。”

哦,對了,奔騰,你最好把你家丁琦給收好。萬一哪天讓羅廣為那家夥給瞄上了,麻煩可就多了。

“你這麼說的話,”謝奔騰想了一下,說道,“咱能不能拿丁琦當個誘餌,故意讓羅廣為去接觸她,最後再讓丁琦甩掉他,這樣不就能泄大家的心頭之恨了麼?”

“你這什麼破想法啊?”程玉鳳罵道,“你真認為舍不得老婆套不著色狼啊?這想法絕對不可行,第一對丁琦不公平,第二對陶瓷也不好。”

謝奔騰望望我,我聳聳肩,說道,這事我覺得玉鳳說的有道理。

“恩,我也這麼覺得。剛才隻是突發奇想說的,說完了我就後悔了。萬一你們倆要是真讚成那麼做,我倒沒辦法收場了。還好你們有覺悟。”

那是,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啊。對了,今天扯了這麼久,都沒問你是怎麼跟丁琦結識的。你自己主動點,交待吧。

“能有什麼好交待的啊?”謝奔騰笑笑,“跟大多數小夥子追姑娘的經曆都差不多。”

“沒誠意,是不是有了媳婦,就不真心對我們了?”程玉鳳這招毒。

謝奔騰隻好搖搖頭,說道,“我可沒這個意思啊。其實這事很簡單。我舅舅在那邊是開賓館的,丁琦呢,就是裏麵的一個服務員。我經常去那兒,自然就認識了。”

我扭頭看著程玉鳳,說道,聽聽,他舅舅是開賓館的。這一家子還得了?

玉鳳點點頭,“大款啊,大款。”

謝奔騰無奈的說道,“喂,你們倆到底是關心我跟丁琦的事兒,還是關心我家的資產啊?”

玉鳳,你告訴他。

“我們倆現在對什麼事都不感興趣,除了怎麼賺人民幣。對了,你跟丁琦啥時候結婚啊?跟我們一起辦吧?我和作家還能省點錢。”

“好啊,這事真好。我們在一起辦,其實我也能省點。再者,朋友嘛,一起結婚多熱鬧。哎,再說一個事,咱以後兩家的孩子要是一男一女的話,不妨讓他們娃娃親啊。這樣咱們可就是親上加親了。”

程玉鳳把右手舉到額前,做了一個眺望的姿勢。謝奔騰問她幹嘛,她說,“哦,我是覺得你想的真遠。”

“不遠了,結婚一兩年以後,你們還不要小孩啊?難不成就兩個人過日子啊?”

你還別說,我們就是這麼打算的。

“喂,沒毛病吧?現在是計劃生育,又沒說徹底不讓你們生。”

我知道啊,不過你要考慮到這個世道。現在的小孩哪還像我們那時那麼單純,他們從小什麼都懂的,我哪管得住啊。養個女兒吧,怕給哪家的兒子給帶壞了;養個兒子吧,又怕他把別人家的女兒給帶壞。你說,我每天都要為自己的孩子提心吊膽的,那我還要他幹嘛?

“玉鳳呢?你不會也同意作家的話吧?”

“同意,同意,作家現在說啥我都同意。不過我不是覺得小孩難養,我是怕生了小孩以後,我的身材會走樣。”

謝奔騰聽了玉鳳這話,其實心裏特崩潰,臉上也扭曲的不成樣子。他悶頭喝著酒,喝了兩杯以後又抬起頭來說,“你們這樣想怎麼行呢?你想想,要是你們父母都這樣想的話,我現在不就是對著一堆空氣在說話了麼?想想看啊,創造一個生命,這是多麼重大的事啊。現在咱們有這個能力了,咱可以造人了,你們懂不?”

“不對,是丁琦能造人,不是你。”程玉鳳特平靜的回了一句。

“屁話,那軍功章有她一半,不也有我一半啊?沒我,她能生不?”

有什麼不能的啊?換個爺們她還不照樣生麼?

“我靠,你們倆今天是夫妻合夥欺負人了。等著啊,哥們,姐們,下次我把丁琦帶出來,咱們再較量較量。”

我聽著他說這話,再看著他那張紅星閃閃放光芒的小臉,就知道他有點醉了。這家夥,說好了要把我灌倒的,現在又說話不算話。

我望著程玉鳳,說道,媳婦,咱麻煩了。這小子喝醉了,我們得送他回去。

謝奔騰聽了我的話,又悶頭喝了兩杯,叫道,“誰喝醉啦?你說誰喝醉啦?我要是喝醉了,我就不姓謝!”

好啦,那就叫你丁奔騰了,跟你老婆姓,你開心了吧?玉鳳,出去取車,我來把他拖出去。

艱難的把謝奔騰拖到門口的時候,玉鳳跑過來衝我叫道,“完了,自行車被人偷了!”

感覺到頭腦裏一片混亂,我勉強理了理頭緒,說了一句,你確不確定啊?這玩意破是破了點,要真丟了,還真麻煩。

“能不確定麼?這一塊我都找遍了,一輛車都沒有。”

這下麻煩了,我說道,那這樣吧,你把身上錢掏出來給我,我叫輛車送謝奔騰回去。

“那你呢?你跟不跟著去?”

去啊,不去怎麼把他拖下車啊。你放心,錢不夠,我待會就跑步回來。反正也不算很遠。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得早點起來了,要步行上班。

“那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啊。”

程玉鳳走後,我就拖著這灘爛泥站在路邊不停揮手。也許是最近報紙上關於醉酒乘客給出租車司機帶來麻煩的報導增多了,好幾輛空車從我麵前經過,絲毫都不減速。等了將近有半個小時,我拽著謝奔騰的手都拽疼了,才來了一位好心的的哥幫我把他給拖上車。

好不容易把謝奔騰送到家以後,他爸媽非要我留下來坐一會兒。我心想,這哪成啊,我身上的錢又不夠打的回去,我不得早點走啊。於是絲毫不顧兩位長輩的熱情,我堅持離開了。

原先喝了點酒,再加上要照顧謝奔騰,我還感覺有點熱。現在一個人在寒冷的大街上走著,我覺得腳趾冷的不行。後來幹脆像告訴玉鳳的那樣,我跑了起來,這樣以後雖然身體能溫暖點,但是冬天的夜風割在臉上卻是生生的疼。

我在想,自己正幹嘛呢?我都23歲了,卻整天忙著應付生活。這些都不是我想過的日子,可我卻不得不這麼熬著,也不知道究竟要熬到哪天才算是個盡頭。激情,拚勁,才華,這些我都有,但是隨著日子這樣馬不停蹄的行進,我即便不願意承認,也確實感受到了它們正在不為我控製的漸漸淡去。我不知道那個屬於我的機會,究竟要到哪天才會舍得跟我打個匆忙的照麵。我隻能在內心祈禱它盡快出現,否則為了生活,或者更確切的說,為了生存,我不得不放棄寫作,而去尋求一個養家糊口的職業。這是我不願意看到的局麵,因為我愛寫作,這種愛跟愛情無甚差別。我不會因為追求不到那個最愛的人,就放棄戀愛,放棄婚姻,同樣的,我也不可能為了寫作而放棄生活。但是即便如此,即便到了最後我真的能做到放棄,就像愛不到真正所愛的那個人,你心裏會有的那種痛苦一樣,如若讓我真正放棄寫作,我也會如你一般痛的徹心徹肺。

心裏懷著遠大的理想,每天卻隻能過著平庸無奇的生活。我所能感受到的是一種委屈,一種不甘。但是這種情緒我從來都不會表露,即使麵對的是最親的程玉鳳。一來我是不想讓我的憂慮影響到她;二來我覺得即使我跟她說了,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幫助,她會發自真心的安慰我關心我,但並不能真正的理解我。

有一首歌的歌詞寫的很好,“有些甜總是無人分享,有些苦你要自己去嚐”。我想說的是,關於快樂,即便有時你會感到沒有人與你一同分享,但是他們是懂得你的快樂的。而說到痛苦,其實每一個人都有一些隻屬於自己的痛苦,它無法言說,即便勉強表達了別人也無法理解。做朋友的隻能做到盡心去安慰,卻無法幫你去分擔。所以安妮會說,“所謂朋友的意義,不過是錦上添花的熱鬧。每個人內心的深淵,如果有痛苦、回憶或者其他,始終隻能自己臨崖獨立,對峙這壓力。”

回到出租屋的時候,程玉鳳正用胳膊肘撐著腦袋在床上看書。見我回來了,她就問,“怎麼搞到現在啊?謝奔騰他爸媽留你了?”

恩,不過我死活沒答應,這不是趕著跑回來了嗎?

“你真跑回來啦?”程玉鳳用一種特怨恨的目光望著我,我對她會發出這道目光倒是絲毫沒有意料到,我原以為她看我的時候兩眼會飽含欽佩之情。

我愣了一下,回答道,是啊,跑的虎虎生風的。

“哎,你這樣又是何必呢?你打個車坐回來就是,到了家裏我不是有錢嘛?看把你累的那樣。”

我脫下外套,說道,還好,幸好大學裏常踢足球,有點基礎。就是這衣服穿的有點多,跑起來不方便。

程玉鳳撇撇嘴,說道,“你就不知道關心關心我。你想啊,萬一你在外麵正跑著的時候,有人忽然闖進這屋裏來,那我一個人怎麼辦啊?”

我想了一下,說道,把洗腳盆扣他頭上。說完以後,我又追加了一句,記得是用我的腳盆。

程玉鳳大惑不解的望著我,“這跟用誰的有什麼關係啊?反正扣過去力度都是一樣的,難不成你的比我的重?”

那倒不是,我想的是,萬一你扣重了,把人家砸死了,就是防衛過當,那是要判刑的。用我的腳盆就不一樣了,你可能在揮的過程中,他就被一股氣味給熏倒了,到時你就沒必要再扣死他,直接叫房東過來就行了。

“恩,有道理,下次如果我一個人留這裏,我肯定隨身放著你的腳盆。”

我拎著開水瓶往臉盆裏倒水,說道,你可別那樣做,我怕那人還沒進來呢,你先昏倒了。

“笨蛋,我事先不會往鼻子裏塞棉花的啊?”

我驚訝於程玉鳳想到這一點,隻能沉默不語。不過不說話可不代表不思維。此刻我的腦子裏因為考慮到明天要去買輛自行車,而回憶起大學裏買黑車的事。

那時我們從我們學校正門走出去,過一條馬路,往右手邊的一條街走,能看到一家賣自行車的店。它的店麵裏擺的都是新的自行車,但據知情人說,他們也倒賣一些黑車。所謂的黑車,除了沒有打碼的自行車以外,還有一些就是偷盜來的有碼的新車。這些新車一般都以低於市場價的半價出售,這其中有些因為樣式不好以致很久沒有人前來購買的車,有時甚至會以一折的跳樓價甩賣。

不過知情人還透露了一點,就是不論賣車的人開出怎樣誘人的價格,對他們來說,你所付的錢他們都有得賺。因此常常會出現這樣的場麵:君花一百塊錢買回來一輛嶄新的黑車,自以為節省了一筆,可身邊的朋友都說這種車子頂死了值八十塊。我相信在我們之間肯定存在著像君朋友一樣的人:他們在某件事發生以前,會有自己的一個判斷,但是由於他們對自己的這種判斷把握性不大,所以事先不予發表,等到事情以與他們的判斷相吻合的形式發生了,他們就會立刻站出來,極力說明自己的遠見與智慧。在那一刻,他們已經全然忘了,在這件事發生以前,他們對自己那個現在被稱作“遠見”的判斷可是絲毫沒有把握的。

這裏附送給你雨果的一句話,“根據結果去責備或稱讚某些人,那簡直無異於根據總數去責備或稱讚一個個數字。”

關於買黑車,我還想到一件挺恐怖的事。因為東壇師大在地盤上比普通高校要大上一倍,所以到了大二,我實在忍受不了上一節體育課要花二十幾分鍾才能從宿舍走到體育館的現實,決定無論如何要買輛黑車。我那次是拉了一位在那兒買過車的學長一起去那家店的,不過剛進去不久,在後麵的屋子看了一些黑車以後,那位學長就把我拉出店鋪了。我問他,怎麼了,是不是太貴了?他說,“不是。我勸你他媽的還是別在這買吧。”我說,到底咋啦,你說清楚點好不好?他於是拉著我往前走了一段距離,才跟我說道,“我在那房裏看到一輛車,那車是我以前在這買的,現在又被偷回這裏了。”聽他說完這句話,我終於理解知情人為什麼會說,賣車的人不管開什麼價,都能賺到錢了。原來他們玩的是循環經濟啊。

我洗完腳以後,跟程玉鳳說,明天委屈你一天了,隻能走路去上班。我明天去一趟市區,買一輛新車回來。

程玉鳳搖搖頭,“算了吧,我們那麼舊的一輛車都有人偷,你買回來一輛新車,不是招賊嘛。”

那你要什麼樣的?

“買輛二手的就行了。反正是墊屁股底下騎的東西,要那麼好幹嘛?”

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即便是墊屁股底下騎的東西,也要看是墊誰屁股底下啊。像我的屁股,什麼破車都坐過,所以無所謂。我是怕你那麼精貴一屁股,坐人家使過的破車會不適應。

“你惡不惡心啊?”程玉鳳說完把書合上,放到一旁的寫字桌上,打了個哈欠,說道,“快點關燈睡覺吧,我都困死了。”

我望望她,而後說道,我也想啊,但是你不是正鑽在我被子裏嘛?難道今天交換被子睡?還是你想……

“去你的,你可別亂想啊。我是看你沒回來,幫你暖被子呢。”說完,程玉鳳從我的被子裏鑽出來,又爬進她的。

我看著她笑著說,你這家夥現在就跟模範妻子一樣。

她聽了這話忽然就害羞了,用雙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蒙著臉,說了聲,“別說了,關燈睡覺。”

第二天早上,我跟程玉鳳一起起的床。送她走到營業廳以後,我就往回折著走,到了站台,就開始等車去市區。

剛開始等的時候,我還能掏出手機玩玩遊戲上上網,可左等右等等不來車子,我就開始焦躁了。在站台上連續走了幾個來回,期間停下一輛車,不過不是去市區的。我於是隻好蹲下來,扭著頭以一副望穿秋水的姿態注視著街道的盡頭。就在我感覺實在不耐煩了,準備罵出國罵的時候,我聽到有車子按喇叭的聲音,就抬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望過去,事情就出現轉機了。原來是桑塔納開著他的3000正在路的另一邊。我剛走過去,他就問我,“怎麼,等不到公交車啊?”

是啊,平時出去玩的時候,車子一輛接著一輛的。今天準備辦點正事,倒不來車子了。

“什麼正事啊?是不是忙婚事啊?”

我笑笑,那倒還早,就是昨個出去吃飯,自行車被人偷了。本來我一個人住的時候,有車沒車也都一樣。不過現在玉鳳要騎著去上班,所以想去市區買一輛二手的。

“去市區啊?那上車,我捎你去吧。我也好久沒去市區了,今天要好好逛逛。”

“對了,陶瓷最近怎麼樣啊?過的好嗎?”車子發動以後,桑塔納問我。

你這問題問的,我還真不好回答。

“怎麼了?她出事啦?”

那倒沒有,不過她現在和我們的關係比較微妙。我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立場來說她。

桑塔納側過頭看了我一眼,說道,“你的話讓我一頭霧水了,你們不會鬧僵了吧?”

我想了一下,說道,陶瓷跟我們沒有任何正麵的接觸,不過她做的事讓我們的關係變得不怎麼友好。

“哎呦,作家,你就別繞了。有什麼話通通說出來好吧,你這樣說,我一個局外人哪能聽明白呢?”

哎,我歎了口氣說道,這事其實我和玉鳳也算局外人。我們倆有個朋友,叫吳晗,跟我們關係很好。吳晗呢,有個男朋友叫羅廣為,而現在的情況是:羅廣為撇下吳晗跟陶瓷在一起了。所以,這麼一來,我們跟陶瓷也不知道是敵是友了。

“那個叫羅廣為的什麼來頭?按你的說法,他自己有了一個很優秀的女朋友,居然還能撇下不顧去追陶瓷。而且陶瓷還答應他了。這個人很不簡單嘛。”

我往後仰了仰頭,說道,這人其實很簡單,就一賤人。

“哦?為什麼這麼說?”

他啊,什麼本事都沒有,除了會說好話迷惑小姑娘。不過可恨老天無眼,那些小姑娘都給他哄的服服帖帖的。當然咯,他要是一直對哪個姑娘好,我們也犯不著去罵他。關鍵問題就在於:他今天看上一個姑娘,對方想要顆星星,他都能想辦法滿足;而第二天要是看上別的姑娘的話,他就又一副心思撲在如何討好這第二個姑娘上,對原先那姑娘就要多冷酷有多冷酷了。

桑塔納聽了我的話,一陣擠眉弄眼,而後說道,“我覺得像陶瓷那麼好的女孩,不太可能也上他的當吧。”

我也覺得沒可能,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要我說啊,陶瓷跟你在一起才幸福呢,你們倆那就是王子與公主的故事啊。偏偏她看上羅廣為那個敗類,我估計啊,也隻能落的個賣火柴的小女孩的結局咯。

桑塔納聽完我的話笑了笑,說道,“我怎麼覺得你有點像狼外婆啊,能說會道的。”

哎,我再怎麼能說會道,也比不上人家羅廣為花言巧語啊。對了,你最近有沒有跟哪家千金相親啊?

“沒啊,還沒從上次的打擊中緩過神來呢。這不,今天又被你的話給打擊了。”

我笑笑,這你可怨不到我。我拐彎抹角的就是不想跟你明說,可你偏偏想知道,看吧,這下受打擊了?

“那倒沒有,我也就是說說。”桑塔納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其實我覺得感情這東西還是要看緣分,相親這種形式有點過於刻意了,所以結果很難有美好的。”

這也是無奈之舉啊。你想想,現在有很多人的工作性質很特殊。他們可能每天隻能和同性打交道,所以要想認識異性,也隻能參加相親了。其實我覺得這個方式還蠻好的,有點複古。

桑塔納搖搖頭,說道,“你的立場跟我不一樣,你是站在一個快結婚的人的角度來看這事,所以覺得還挺好。可我不一樣了,我身在其中,所以總是會有一種很別扭的心情。相親這種東西,介紹人都會把要和你見麵的人吹的跟西施貂蟬一樣,可真正見到了,卻不是那麼回事。我倒情願他們一開始把對方說的普通點,這樣我還能提前適應一下。像他們這樣一再抬高你所要見的人,給了你一種巨大的期待,結果一見麵看到對方,心裏那感覺就跟瀑布一樣,奔騰而下的。”

說的也是啊,哪有多少真正的美女淑女需要靠相親來找尋另一半啊。所以嘛,在質量上,難免有很多不合格的。

“對啊。像這樣連續被打擊個幾次,我也就基本喪失了繼續相親的興趣了。”

那看來隻能寄希望於緣分了。我說完以後想了一下,又說道,你不是做美編的嗎?怎麼,編輯部裏沒有幾個像樣的姑娘啊?

“有倒是有,不過那幾個太能吃了,而且打扮起來也讓人接受不了。我跟我媽的觀點差不多,想找個傳統點的。”

說的也是,斯文人就得跟淑女搭。你要是跟個混世魔女在一起,那以後的日子是有的折騰了。

我們倆聊著天,感覺沒一會兒就到了市區。我跟桑塔納道了聲謝,就先行去二手車市場了。淘了半天,花了八十塊買了一個折疊式的。看著賣車的人示範完了如何折疊車子以後,我就右手拎著車子出來了。回家的路上我就在想,這下好了,這車子可以折疊著帶在身邊,那些偷車賊除非進化成強盜,否則是沒可能從我手上把車子給偷走了。

內心一陣竊喜,頓時感覺窗外陽光很明媚。

晚上九點,玉鳳坐在沙發上,我拿了一張椅子坐在她麵前。我雙手張開,手上撐著的是一堆毛線,玉鳳坐在我對麵卷著線團。這個畫麵我看著覺得無比熟悉,隻不過以前我是幫我媽繞,而現在換成了我媳婦。

玉鳳嘴裏唱著自己胡亂作曲的歌,目的是不讓我因為這件事的無聊而昏昏欲睡。我望著牆上貼的孫燕姿的海報,幻想著哪天能聽她一場演唱會,跟她拍一張合照。而正當我在構思在拍合照時應該擺什麼姿勢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我望了一眼程玉鳳,她說,“接啊,看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