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歐陽迎風的反應,嶽飛揚苦笑一聲,指了指消毒室的門,冷聲說:“如果不希望朦朧有事,就先進行消毒,然後穿上無菌服,否則,你隻會害了她。”

聽到他的話,歐陽迎風一陣汗顏,忙推開消毒室的門,一步踏了進去。進來之後,他一下子有些傻眼,轉頭看著從容走進來的嶽飛揚,用目光催促他告訴自己,要怎麼做。

嶽飛揚沒有說話,直接把自己整個人站在一處醫用消毒器械麵前,抬起手,頭,腳,讓全身上下徹底被消毒完畢,這才站了出來,快速拿出無菌服,給自己穿上。

歐陽迎風也照著他的樣,讓自己全身進行消毒,然後穿上無菌服。戴上無菌手套,兩人這才從裏麵出來,推開嶽朦朧所在的高級加護病房。

病床上,嶽朦朧穿著寬鬆的病號服,身上插滿了各種保命的管子,戴著氧氣罩,安靜的躺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如果不是看到心率儀上的線在輕微的晃動,隻怕沒有人敢相信眼前的她,還有生命的跡象。

看著這樣脆弱的嶽朦朧,歐陽迎風忍了好久的淚,終於滑落下來,他大步衝到病床前,小心翼翼抓住她那冰涼的手,頭深深埋進她手心裏去,眼淚不受控製的往外流淌。

“小子起來。”嶽飛揚看著跪到在嶽朦朧麵前哭泣的歐陽迎風,沉聲喝道,“幫我一下,我要替朦朧療傷。”

歐陽迎風抽泣了幾下,抬起頭來,怔怔的看著嶽飛揚:“哥,你說,你要替朦朧療傷?”

“嗯。”嶽飛揚輕輕點頭,“因為朦朧現在情況危急,我沒有辦法等到爸爸到來。隻得先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朦朧的生命能夠堅持到那個時候。要想朦朧真正的好起來,也隻有爸爸的療傷手法,才能有效。”

“要我怎麼做?”聽說心愛老婆還有救,歐陽迎風的心情稍微好了些,忙追問。

嶽飛揚沒有立即回答他的話,而是拉開他,來到嶽朦朧麵前,翻看了下她的眼睛,再看了看已經上藥包紮起來的傷口外,伸手在她脈膊上搭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你先在一旁等著,我需要你幫忙的時候叫你。”

“好。”歐陽迎風忙點頭,安靜的站在一邊,目光灼灼的看著嶽飛揚。

隻見後者的手在嶽朦朧那已經包紮好的傷口周圍快速點擊了幾下,然後再在她那脖子上巧妙的點了點。這才伸手成掌,貼在她左胸偏上點的位置,一股淡淡的霧氣從他掌心上冒出。

看著這一幕,歐陽迎風心情有些複雜。他多麼希望此時此刻,替嶽朦朧療傷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嶽飛揚啊。

可惜,他不懂療傷,隻能夠安靜的看著事情的發展。他也清楚,嶽飛揚之所以叫自己跟著進來,就是要讓自己看到全過程,免得將來自己對他產生任何誤會。

想著眼前這個男人所做的一切,內心學起一股濃濃的敬意。此生,有這樣一位兄長,是心愛老婆的福氣,也是他歐陽迎風的福氣。如果嶽飛揚稍微自私一點,都不會有嶽朦朧那輕鬆愉快的二十幾年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