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收手(1 / 3)

遲爭博聞言一怔,片刻過後,他才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憑什麼?我憑的就是天地正氣和人間正義,有這兩樣,我想應該足以有資格和你鬥了吧。”

哈哈哈!

言邦聞言大笑起來,“正義,什麼叫正義,這個世界真正的道理就是看誰的拳頭硬,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這就是所謂的人間正道。嗬嗬!”

遲爭博突然躍上前去,將手中的誅天劍向著言邦露出車窗外的頭就是一劍,一道如虹劍氣陡然射向毫無防備的言邦,隻見有人哎呀一聲,接著霍然就從車窗口跌下。而窗口的言邦已然不見。

遲爭博一見大喜,匆忙向著那人跌落處奔去,可是冠隆卻在他身後狂呼道:“徒兒,千萬不要過去,當心有詐。”說話間,遲爭博三蹦兩跳,已經來到了那人跌落之處,他探頭向跌落之人望去,可是那人並非妖孽言邦,而是一位中年男性旅客。隻是他跌下列車之後,已經摔的麵目全非,死狀異常淒慘恐怖。

遲爭博正在詫異,忽然頭頂上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妖孽言邦突然又出現在車窗口上。

“小小道術,豈能敵我欺天大法。看招!”言邦驀地發出一陣冷笑,手中突然多了一根銀鞭,隻見空中銀光一閃,銀鞭如蛇,驟然從車窗探出,舔向車窗之下的遲爭博。

銀鞭來勢凶猛,幾乎不容閃避,冠隆和思徽等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隻是相距甚遠,難以相助,隻好暗自擔憂。

就在銀鞭即將舔到遲爭博的時候,遲爭博陡然回身,手中的誅天劍劃出一道劍光,驟然向著銀鞭迎去,隻聞一聲巨響,誅天劍和銀鞭生生相碰在一起,一團巨大的火光頓時衝天而起……。

遲爭博還未來的及喘息,腳下忽然被人抱緊,遲爭博悚然一驚,匆忙低首向下望去,隻見剛才跌下車窗的屍體已然複活,此刻正伸出幹枯的雙手緊緊抓住遲爭博的雙腿,那人被摔扁的麵上露出無比猙獰之色,仿佛遲爭博就是他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

遲爭博動彈不得,正在設法解脫,沒想到言邦淩厲的鞭風又颯然而至,遲爭博隻好把誅天劍再次迎上。此刻,他的腳下有複活的僵屍把他拚命抱住,頭頂上有妖孽言邦銀鞭的狂襲亂打,眼見情況是萬分危急。就在此時,冠隆和思徽和尚已經衝到他的麵前,思徽的烏金鐵棍霍然攔在言邦的銀鞭之前,替他消去了一記淩厲的鞭風。

思徽和言邦一個在車上,一個在車下,兩位各自施法,相鬥正酣,一時難分上下。這邊遲爭博卻早已騰出手來,把手中的誅天劍向抱住自己的僵屍就是一陣亂紮,頃刻之間,僵屍就變成了一個馬蜂窩似的人肉叉燒包,一雙抓握住遲爭博雙腿的大手也已然鬆開。

思徽和尚見遲爭博脫險,更是無所忌憚,一根烏金鐵棍旋轉如風,棍影裏瞬時飛出無數彌勒,各個彌勒麵帶微笑,手執法杖,皆爭先恐後地向著言邦所在的小小車窗奔湧而去。言邦知是幻像,毫不在意,銀鞭飛舞之處,萬千彌勒紛紛從空中墜下,落地化為無形。

思徽見短時間難以取勝,便縱身一躍,跳出戰團,言邦一見,頓時哈哈大笑。

“禿驢聽著,我暫時不和你計較,如果你和你的朋友們膽敢再次前來挑釁,我每次將殺害一名人質,拋於車下,你們就看著辦好了。”言邦說完,又是發出一陣陰邪的笑聲,隨後,他那張令人恐怖的臉龐在狂笑聲中從車窗口漸漸隱去。

冠隆等回歸原位,焦急的商量對策,隻是妖孽牢牢控製車中旅客,一時想不出更好的計策。正在此時,車中突然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苦的呐喊,原來妖孽又要飲血傷人以做餐飲。

“不!”豔夏柳杏眼圓睜,對著手中話筒發出了一聲憤怒而無奈的喊叫。可是她的叫聲對凶殘的群魔來說,是那樣的脆弱無力,或者說象螞蟻撼樹般的可笑。

一個人影被從車窗口象垃圾似的丟了出來,那是一位年輕的女性,隻是相隔甚遠,看不清她的麵容,但是從她美麗的穿著可以想見,那一定是一個魅力四射的女孩,隻可惜她年紀輕輕,便慘遭惡魔殺害。

豔夏柳的眸子裏閃動著晶瑩的淚花,她緩緩舉起手中的喊話器,對著外表寂靜實則暗流洶湧的列車喊道:車中之人聽?

豔夏柳的眸子裏閃動著晶瑩的淚花,她緩緩舉起手中的喊話器,對著外表寂靜實則暗流洶湧的列車喊道:“車中之人聽著,請你們不要在繼續傷害人質,我們可以就此事進行談判。”

列車上突然傳來群魔得意忘形的笑聲,中間還夾雜著尖利的呼哨,群魔似乎是在歡呼他們首戰旗開得勝。

“嗬嗬,好說,好說。”言邦陰冷的麵容又出現在車窗口上,他的嘴角還殘留著鮮紅的一抹,不是人血又是什麼。

“隻要豔警司答應我們的要求,我們可以暫時不傷害人質。”言邦滿臉奸笑地說道。

“什麼要求?你不妨說來聽聽。”豔夏柳的臉上帶著無比的平靜和安詳,就象無憂的天使般從容不迫地說道。她的嘴角,輕輕挑起一抹冷笑,仿佛在訴說著邪不壓正,千年顛撲不破的真理。

“嗬嗬!爽快,沒有什麼,我們殺人也是為了飲血生存,隻要你能保證我們有新鮮的血液來飲用,我們就暫時不會殺人。”言邦大笑著說道。

“那好!你一定遵守你的諾言。”豔夏柳斬釘截鐵地說道。

“嗬嗬!”言邦一陣朗笑,“雖然你們皆認為我是十惡不赦殺人如麻的妖孽,但我一定會遵守我的諾言。隻是你們一定要按時按量把血液送來,否則——。”言邦說到這裏話音戛然而止,他隻是嘿嘿冷笑,其含義不言而喻。

一輛標有紅十字標誌的白色救護車風馳電掣般向橢圓市南部山區的劫車現場駛來,救護車後麵的白色冷藏車廂裏,裝滿了從血庫緊急調運來的數十箱血液。

救護車在距列車不遠的地方突然停下,駕駛室的車門洞開,露出司機師傅那張因瘋狂奔波而顯得疲憊蒼白的臉龐。“到,到了。”司機師傅囁嚅著說完,突然就俯下身來,隻聽“哇!”的一聲,一口殷紅的鮮血從他口中噴射而出,他腳下的草地瞬間變得一片夭紅。他為了救命而不顧自己的性命,已然累的吐血。

豔夏柳看到這種情況,她那美麗的雙眸裏頓時有激動的淚珠滾滾而下。她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異常果斷地朝身後揮動了一下手臂。

幾十名武裝特警就象離弦之箭似的朝著救護車奔跑過去,其中有兩人直奔司機而去,將他拖到安全的所在。其餘的人則迅速搬下車上的存血箱。

二十幾個銀白色的箱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箱子兩邊,筆直地矗立著兩排石雕一樣的士兵,他們在等待著警督豔夏柳的命令。

豔夏柳緩緩舉起手中的話筒,她舉的非常吃力,就好象那個話筒有千鈞之重,畢竟,畢竟這是全市人民急用之血,一旦為魔所掠,恐怕就會有許多等著輸血的病人會撒手塵寰,如果不是沒有辦法,她也不會輕易答應妖孽的要求。終於,終於,她將話筒舉到了唇邊。

“言邦!你要的鮮血已經運來,不過你一定要遵守你的諾言。”

“嗬嗬!豔警司,我們是老朋友了,你何必那麼不相信我呢。放心吧!我說過的話一定算數。”言邦鬼影飄飄,站在列車的窗口邊上,大笑著說道。“這樣吧,我馬上派人下車去取。”

片刻,數十名旅客從打開的列車門口魚貫走出,沒有人跟隨他們,他們雙目呆滯無神,就好象是死魚的眼睛那樣空茫地睜著,他們的眸子裏沒有歡喜,沒有悲憂,什麼都沒有,就好象是混濁的海。他們機械地走近血箱,然後彎腰抬起箱子,又折身一步步走回列車,沒有人說一句話,更沒有想到逃跑,似乎這些概念早已經從他們的腦海裏被人生生挖去。

“這,這是怎麼回事?”豔夏柳心下大奇。

“他們好象都中了魔法。”南宮靖巧推測道。

“對,這些人皆中了妖孽的魔法,從而變得麻木不仁,他們現在隻聽從妖孽的指揮。”冠隆說道。

“那,那要是妖孽讓他們攻擊我們,他們會怎麼做呢?”思徽和尚嘿嘿笑道。

“那他們一定會毫不留情,把你撕個稀巴爛。”冠隆露出了半日來少有的一絲微笑,他的本意是調節一下緊張的氣氛,不料他的這絲微笑不但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相反卻帶給眾人一種難以言述的恐怖。

妖孽得到鮮血,還算遵守諾言,沒有再繼續殺人,雙方就這樣僵持著,直到一抹夕陽漸漸墜到列車身後。薄薄的霧氣開始升騰,逐漸鋪滿整個山巒,夜色漸濃,不時有倦歸的鳥兒傳來陣陣令人揪心的哀鳴。

數千官兵嚴陣以待,沒有一個人退卻,劫車現場的照明燈開始次第打開,數十道刺目耀眼的光柱把列車照得有如白晝。

“媽的!把燈滅了。”突然,列車上傳來言邦的怒喝:“你們他媽的開著個破燈,讓老子怎麼睡呀。”

掌管探照燈的士兵臉上一陣猶疑,他向豔夏柳望了望,似乎在征詢她的意見,豔夏柳沒有注意,隻是緊咬著下唇,一言不發,好似在思索什麼問題。

“媽了個巴子,再不滅燈,老子可要殺人了。”又是一聲暴喝從列車上傳來。

一語驚醒夢中人,豔夏柳似乎剛從一場噩夢中醒來,她白皙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苦笑。她衝著那名士兵點點頭,示意他把探照燈關掉。

探照燈耀眼的光芒立刻從夜空裏消失了,僅剩下幾盞小小的車燈,就象鬼火一樣飄蕩在崇山峻嶺之間。而那個被劫持的列車,在黑黢黢的夜裏,若隱若現,隻能看清一個輪廓,好似一條醉臥的長龍靜悄悄地伏在那裏,詭譎,陰冷,神秘。

“不知今夜會發生些什麼?”豔夏柳暗自沉思道。

突然,豔夏柳感覺身後有異,她驀然回首,隻見兩個鬼魅似的人影蹣跚地朝她走了過來。那正是市長先生和警察局長李通章。

李烽淩點頭哈腰,滿臉陪笑地說道:“豔警司,市長先生還有事情需要處理,一會兒我就要陪他回市裏,這裏就由你全權處理了。”

哦,原來這兩個膽小鬼想早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怪不得二人平時的官架全無,哼!想得倒美。

豔夏柳想到這裏,不由笑道:“二位大人,小女子鬥膽問一句,如今還有什麼事情能夠比得上這一車的人命重要啊?”

“這,這……”市長大人和警察局長麵麵相覷,一時說不出什麼話來。尤其是市長先生的那張胖臉簡直臊的就跟猴子的屁股一樣。

“豔警司,我看市長先生確實有事,不如就讓他們二人先回去吧。”冠隆看見這種情景,匆忙站出來說道。

豔夏柳還想說什麼,可是冠隆卻向她連使眼色,那意思顯然是在提醒她不要再繼續講話。豔夏柳何等聰慧,揣度冠隆此番必有深意,於是便住口不言。

“對,對,還是大師說的對,我們確實有要事在身。”李通章局長尷尬地笑道。

“既然二位領導要事在身,那你們就先回去吧。”豔夏柳不再堅持自己的觀點。

“那,那就謝謝了。”市長先生一臉感激涕零之相,他和豔夏柳來了一個本末倒置,仿佛豔夏柳才是他的頂頭上司。

“豔警司,這裏就由你全權負責,希望你能夠不負眾望,在此,我先代表橢圓市的老百姓謝謝你了。”李通章局長打著官腔說道。

“還請二位領導放心,我一定會盡力的。”豔夏柳麵上冷若冰霜。

市長先生和李通章局長不再說話,二人顯然知道時間對於他們的重要性,二人疾速地鑽進他們的黑色轎車裏,並以最快的速度啟動轎車,隻聞發動機轟轟一陣響動,黑色轎車向著環山公路狂竄而去。幾輛軍車幾乎同時發動,它們緊緊跟在轎車後麵,那是市長大人的警衛車輛,裏麵坐著的都是他的保鏢。

直到這一行車輛駛離冠隆他們的視線,豔夏柳才遽然問冠隆道“大師,剛才你為何阻止我向那兩個膽小鬼發難?”

冠隆嗬嗬笑道:“其實也沒有什麼,難道你不覺得他們兩個在這裏就根本沒有什麼用處,相反,有他們在,我們的行動還處處受到牽製,所以我才想,不如就讓他們離去吧,反正他們也不喜歡這個地方,你們說對嗎?”

“哈哈哈!”眾人皆哈哈大笑起來。

在警察局長李通章的駕駛下,市長先生所乘坐的黑色轎車漸漸遠離了劫車現場,透過車窗上的茶色玻璃,隱約可以望見劫車現場的山頭上躍動著幾點火把似的光芒,隻是除了發動機的轟鳴聲,一切都靜謐異常,仿佛不是人間。

“哎!”市長先生長噓一口氣,掏出隨身攜帶的一帕方巾揩去一臉冷汗,心有餘悸地說道:“好險那,終於脫離那個鬼地方了。”

“就是,那個鬼地方,我簡直是一分鍾也待不下去。”李通章局長一邊開車,一邊暗自慶幸地說道。

二人開始放聲說笑,轎車內一時充滿了快活的氣息。突然,“吱噶”一聲,轎車一個緊急刹車,停在了環山公路中間。緊跟在他們身後的軍車見前車有異,也都驟然停住。“他媽的,怎麼搞的?”市長大怒。

李烽淩沒有立刻回答,隻是無比驚恐地指著駕駛室前麵的擋風玻璃,口中夢囈似的喃喃道:“看……看……看……”

市長先生順著他的手指望去,隻見道路正中,轎車的橘黃色光暈裏,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長發飄飄的白衣女子,她的頭發遮住了她的大半邊臉,因此看不清她的麵容。此刻,她正在那裏輕輕揮舞著一隻手臂做攔車狀。在這崇山峻嶺所遮蔽的陰森峽穀,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漫漫黑夜,車燈照耀之下,更顯得這一切詭譎恐怖。

市長和李烽淩麵麵相覷,“這,這……。”李烽淩手足無措地望著市長。

“怕什麼?”市長雖然怕的要命,但他還是懷著一絲僥幸心理,“也許是真的有人攔車需要幫助。”他用商榷的口氣對李烽淩說道:

“那,那要不讓後麵車上的警察下去看看?”李烽淩征詢似的望著市長。

“沒有那個必要。”市長先生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猙獰之色,他惡狠狠地說道:“一直往前開,管她是人是妖,給我壓過去。”

李烽淩咧嘴會心一笑,雖然他的笑容簡直比哭還要難看。他在執行上級命令方麵,就象是一條忠實的狗,堪稱是全體做下屬之人的典範。他二話不說,驟然發動轎車,並且狠狠踩下油門。

“轟”的一聲,轎車瞬間啟動,它幾乎是直竄出去,向著那個白衣女子猛然撲了過去。

“啊——”一聲無比淒厲的慘叫頓時劃破暗沉沉的夜空,飄出很遠很遠……。

轎車又繼續向前駛去,仿佛一切異狀都已經消失,道路上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隻有發動機輕微的轟鳴和輪胎摩擦地麵發出的沙沙聲。

“嗬嗬,我說可能是路人攔車求助吧。”市長大人不無得意地笑道。

“如果真是那樣,可惜了一條年輕的生命啊。”李烽淩似乎有些惋惜。

“屁話!要說是一條生命,那也是一條賤命,怎能和我們相提並論。說不定還是一隻野雞,要是正常人家的女兒,豈會深更半夜跑到這個荒山野嶺裏來。”市長先生振振有詞地說道。

“說的也是。”李烽淩點頭哈腰,不無恭維地說道。

二人正說著,突然,轎車“吱噶”一聲,又來了一個急刹車,巨大的慣性差點使市長撞到了前麵的擋風玻璃。

“媽的,又怎麼了?”市長先生破口大罵。

“看……看……看……。”李烽淩手指前方,喃喃說道,臉上又現出驚恐之色。

市長循著他的手指向前望去,隻見轎車車燈照耀之處,是一片平坦的路麵,並無其他異常。

“媽的,一驚一乍,你想嚇死老子還是怎的?”市長先生的巴掌毫不留情地甩到了李烽淩的頭上,差點把他漂亮的警帽給打飛出去。

“不,不,不是……。”李烽淩的手依然不依不饒地指向前方,目光裏燃燒著的竟然是無盡的駭異和恐怖。

“豔警司,我看市長先生確實有事,不如就讓他們二人先回去吧。”冠隆看見這種情景,匆忙站出來說道。

豔夏柳還想說什麼,可是冠隆卻向她連使眼色,那意思顯然是在提醒她不要再繼續講話。豔夏柳何等聰慧,揣度冠隆此番必有深意,於是便住口不言。

“對,對,還是大師說的對,我們確實有要事在身。”李通章局長尷尬地笑道。

“既然二位領導要事在身,那你們就先回去吧。”豔夏柳不再堅持自己的觀點。

“那,那就謝謝了。”市長先生一臉感激涕零之相,他和豔夏柳來了一個本末倒置,仿佛豔夏柳才是他的頂頭上司。

“豔警司,這裏就由你全權負責,希望你能夠不負眾望,在此,我先代表橢圓市的老百姓謝謝你了。”李通章局長打著官腔說道。

“還請二位領導放心,我一定會盡力的。”豔夏柳麵上冷若冰霜。

市長先生和李通章局長不再說話,二人顯然知道時間對於他們的重要性,二人疾速地鑽進他們的黑色轎車裏,並以最快的速度啟動轎車,隻聞發動機轟轟一陣響動,黑色轎車向著環山公路狂竄而去。幾輛軍車幾乎同時發動,它們緊緊跟在轎車後麵,那是市長大人的警衛車輛,裏麵坐著的都是他的保鏢。

直到這一行車輛駛離冠隆他們的視線,豔夏柳才遽然問冠隆道“大師,剛才你為何阻止我向那兩個膽小鬼發難?”

冠隆嗬嗬笑道:“其實也沒有什麼,難道你不覺得他們兩個在這裏就根本沒有什麼用處,相反,有他們在,我們的行動還處處受到牽製,所以我才想,不如就讓他們離去吧,反正他們也不喜歡這個地方,你們說對嗎?”

“哈哈哈!”眾人皆哈哈大笑起來。

在警察局長李通章的駕駛下,市長先生所乘坐的黑色轎車漸漸遠離了劫車現場,透過車窗上的茶色玻璃,隱約可以望見劫車現場的山頭上躍動著幾點火把似的光芒,隻是除了發動機的轟鳴聲,一切都靜謐異常,仿佛不是人間。

“哎!”市長先生長噓一口氣,掏出隨身攜帶的一帕方巾揩去一臉冷汗,心有餘悸地說道:“好險那,終於脫離那個鬼地方了。”

“就是,那個鬼地方,我簡直是一分鍾也待不下去。”李通章局長一邊開車,一邊暗自慶幸地說道。

二人開始放聲說笑,轎車內一時充滿了快活的氣息。突然,“吱噶”一聲,轎車一個緊急刹車,停在了環山公路中間。緊跟在他們身後的軍車見前車有異,也都驟然停住。“他媽的,怎麼搞的?”市長大怒。

李烽淩沒有立刻回答,隻是無比驚恐地指著駕駛室前麵的擋風玻璃,口中夢囈似的喃喃道:“看……看……看……”

市長先生順著他的手指望去,隻見道路正中,轎車的橘黃色光暈裏,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長發飄飄的白衣女子,她的頭發遮住了她的大半邊臉,因此看不清她的麵容。此刻,她正在那裏輕輕揮舞著一隻手臂做攔車狀。在這崇山峻嶺所遮蔽的陰森峽穀,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漫漫黑夜,車燈照耀之下,更顯得這一切詭譎恐怖。

市長和李烽淩麵麵相覷,“這,這……。”李烽淩手足無措地望著市長。

“怕什麼?”市長雖然怕的要命,但他還是懷著一絲僥幸心理,“也許是真的有人攔車需要幫助。”他用商榷的口氣對李烽淩說道:

“那,那要不讓後麵車上的警察下去看看?”李烽淩征詢似的望著市長。

“沒有那個必要。”市長先生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猙獰之色,他惡狠狠地說道:“一直往前開,管她是人是妖,給我壓過去。”

李烽淩咧嘴會心一笑,雖然他的笑容簡直比哭還要難看。他在執行上級命令方麵,就象是一條忠實的狗,堪稱是全體做下屬之人的典範。他二話不說,驟然發動轎車,並且狠狠踩下油門。

“轟”的一聲,轎車瞬間啟動,它幾乎是直竄出去,向著那個白衣女子猛然撲了過去。

“啊——”一聲無比淒厲的慘叫頓時劃破暗沉沉的夜空,飄出很遠很遠……。

轎車又繼續向前駛去,仿佛一切異狀都已經消失,道路上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隻有發動機輕微的轟鳴和輪胎摩擦地麵發出的沙沙聲。

“嗬嗬,我說可能是路人攔車求助吧。”市長大人不無得意地笑道。

“如果真是那樣,可惜了一條年輕的生命啊。”李烽淩似乎有些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