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兒,你想好了?”
清歌抬頭,紫眸在月光下月發的動人,奇熠的色彩透著以前沒有的情愫。
“是”
墨璃附身將清歌扶了起來,伸手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絲,將袖中的兵符取出遞給清歌。
“從今日起,整個東臨大軍,憑你調度。”
清歌將那兵符抓的很緊,眼眸突然閉上,深深吸了一口氣,才算壓製住狂躁的心,沒有人清楚,她究竟有多恨,如今她活著唯一的勇氣就是血洗西蜀,再有便是放不下那對她始終如一的人。
殘月入溝的掛在天上,一個人行至在深宮內院,墨璃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孤家寡人最貼切的寫照,南宮雪不告而別,他卻不能舍棄一切去追隨她,現在想來他們最親密的相處,盡然是被墨旭囚禁的日子。
五彩的琉璃宮燈照亮了漆黑的道路,墨璃看著昭瀾殿三個字怔了怔,邁步走了進去,此時昭瀾殿沒有一個宮人守夜,他走到後殿,隻見裏麵還亮著燈,如今已經過了四更天,她盡然還沒有睡嗎?
吱呀一聲,推門的聲音在靜謐的夜裏顯得格外突兀,清晰的讓人心驚,裏麵的人看到墨璃進去,波瀾不驚的起身行禮。
“徐靜嫻參見皇上。”
此時的徐靜嫻一身樸素到極致的裝束,烏發未插珠釵披散下來,麵色平靜如水,即使如此簡樸,她身上那份尊貴嫻靜絲毫未褪去,墨璃突然想到清歌說她是天生的鳳凰,注定母儀天下的人,他一直不屑一顧,可這些年,即使沒有徐家做靠山,她依然在宮中屹立不倒,把後宮料理的妥帖安然,他便不由自主的信了。
“起來吧。”
徐靜嫻氣定神若的起身,端起茶壺想要給墨璃倒杯茶,卻發現茶壺裏空空如也。
“這昭瀾殿的宮人那裏去了?”
徐靜嫻緩慢的將那茶壺放下,嫻靜的眼眸幽幽的看了墨璃一眼。
“他們侍奉的是皇後,既然臣妾這皇後做到頭了,他們自然沒有再呆著這裏的必要了。”
這次墨旭逆反之事,即使徐淄麟最後收手,但徐家仍然脫不了幹係,此事他與她都心智肚明。
“你在試探朕?”
墨璃審視的看著徐靜嫻,這個女人聰明的有些可怕,他不過興之所至來到這裏,可她卻能提前揣測到。
“怎敢?”
雖然說的是怎敢,可徐靜嫻眸中的淡定卻實實在在驗證了墨璃的話,她的的確確在試探墨璃的態度。
“昭瀾殿的宮人全招回來,朕不會廢了你。”
墨璃起身朝外走,徐靜嫻微微苦澀的皺了皺眉。
“為什麼?”
墨璃在門前停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輕不可聞的歎了口氣。
“因為你適合這位置。”
墨璃走了出去,徐靜嫻卻扯著嘴角勉強的笑了笑,合適,是合適,她心中無他,便可以容得下後宮佳麗三千,也可以無私心的幫他將後宮料理安穩,她這一生就要被困在這句合適裏了。
時年秋初,東臨以一紫發少年為主帥,東臨常勝將軍徐淄麟跟少年英才傅溢為副帥,又得富敵四國王家新任家主王朔舉家財富無條件相贈,再加上神機先生葉傲然與一武功極高的黃衣女子相助,東臨大軍一路西下,翌年春初,西蜀隻剩國都蜀城未曾被東臨攻下。
“姐姐,咱們這一路破城,為何沒見跟徐淄麟同名的左辰出來迎戰呢?”
鳳棲一身明黃戰甲著身,騎在一匹千裏良駒上側目問與她並駕齊驅的清歌,清歌紫眸微,瞪著那緊閉的城門,目色幽靜朦朧。似乎要將那城門看透。
“他若敢來,我定要將他挫骨揚灰灑在葭兒墳前。”
清歌的話說的輕飄飄的,可鳳棲卻覺得一陣寒風從後背略過,在這風和日麗的正午,生出一陣寒意。
“丫頭,好久不見。”
緊閉多日的城門一聲悶哼被推開,聽到聲音,清歌緩緩的看過去,握著韁繩的右手卻緊了幾分,隨著淩暮譽跨馬而出,身後數萬大軍頃刻隨之而來,與東臨大軍想對而立。
“姐姐,我幫你取了這西蜀皇帝的性命。”
鳳棲拉了拉韁繩剛想過去,清歌卻快她一步,策馬飛奔過去,鳳棲愣了一下,這大半年的仗打下來,姐姐從未出過手,今日為何破例了。
“丫頭,你終於來了。”
淩暮譽含笑看著魂牽夢縈的人,就在眼前,他多想如從前一樣,過去抱抱她,可他知道,對於清醒的她來說,這根本隻是自己的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