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精武學院數百年的建院曆史中豐富起來的不僅有那些厚厚的校史文檔,相伴的還有那西邊密林深處的那些修造得很是簡陋的無數荒蕪孤墳。
每個來到津武學院的學生隻要是在畢業之前亡故的,都隻能是安身於此。想回到家鄉故裏?那麼好,隻要你把你身上那些修煉痕跡都徹底抹殺掉落個屍骨不全的話,興許這願望能被滿足吧。
好了,扯遠了,咱們將視線放回到主人公的身上。
就在顱內大量出血的張正淳一張英挺的麵容幾乎快要完全變成紫紅色,性命危在旦夕之時,一道暴著耀眼幽藍色光芒的流星不知從何處突入到了這個地底世界,拖著長長的流光劃過了津武學院的上空。
那流星的速度快得驚人,在看到他的人們完全沒有開始思考在這處於地底世界的津武學院的上空為何會出現流星的時候,就劃著詭異的弧度從津武殿的第三重閣窗之中鑽了進去,完全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當中。
“糟糕!有不明發光物體擊中津武殿了!猴子!快去稟告院保司職!其餘人等速速隨我趕去查看!”
目擊到流星的人們當中,一位坐在一家酒樓三樓窗邊正在和自己屬下把酒言歡的高階武師朝著正在自己身邊一邊喝酒一邊劃拳的幾個低階武師吼道,吼罷他便是一個縱身從三樓的窗戶躍了出去,化作了一道黑影衝向那坐落在燈紅酒綠的街道盡頭,宛如一座黑色大山般的津武殿。
這突如其來的吼聲一下子就將那幾個眼神已經微微有些迷離的低階武師們的酒意驅散得七七八八,其中一個身體雖然矮小瘦弱,但是卻長得極其精明的小個子最先反應了過來,不過他顯然還是有些迷糊,並沒有如其他幾人一般跟著高階武師跳出窗外而是忙不迭的起身跑下樓去盡自己最大努力的拉出了道道殘影,朝著距離酒樓不算太遠的一棟如碉堡般模樣的高大建築跑去,就連手中緊握著的酒杯都是忘記了放下,自然結賬一類的事情也是早已拋到九霄雲外去了,這引得酒樓的老板在他身後是一陣的痛罵。
不過讓酒樓老板欲哭無淚的事情還在後邊。
因為此時酒樓中其他的武師們不知道是急於趕去看熱鬧還是成心的憋著逃帳,在彼此間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後,都不約而同的如冷鍋下餃子一般爭先恐後的從這三層酒樓的各層窗戶之中跳了出去,至於那些本身不會任何武功的普通教師們也是發揚團結就是力量的精神,擠成一個團的從酒樓之內魚貫而出。一時間將酒樓內搞得是一派桌椅板凳憑空倒,碎碗殘碟遍地飛的狼藉景象。
說到這裏咱們暫且不提那些或踩著房脊屋簷或擠倒街邊攤位正如蝗蟲一般擠過喧囂的夜市街區朝著津武殿衝將而來的吵嚷人群。先來說一說那道幽藍色流星的下落。
那道幽藍色的流星飛衝進津武殿的第三重樓閣之後,便急速的朝著正躺在試煉場中已經陷入昏迷的張正淳砸了過去,可就在那碗口大小的幽藍青光將要在張正淳的額頭之上開辟出一個著陸用深洞之時,卻是似藐視地球之上一切物理定律似的,“刷”的一下便是定在了距離張正淳的眉心處不到一寸的位置之上。
似乎想要確定什麼,那個幽藍色光團開始不斷的在張正淳的頭部畫著圈的盤旋往複。隻有眼力極好的人在深黑色濾鏡的幫助之下才能看清楚在那幽藍光團的中心處正有一條小指粗細一尺多長的青龍在不斷的翻騰盤轉著。隨著青龍翻轉動作的不斷加快,一道道細若遊絲的青藍光線好似實質的絲線一般從那團亮光中漫射而出,如道道小型長矛似的刺入了張正淳的腦內。搞得張正淳的那本已失去知覺,無法動彈的身體是一陣高頻的顫抖。
片刻之後,這團光芒就好似終於找到了家的小狗一般也是劇烈的顫抖了一下之後,便“嗖”的一聲鑽入了張正淳的印堂之內不見了蹤影。
青光入腦之後張正淳的身體便是從頭部開始發出淡淡的青藍色光芒,這光芒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逐漸的在變強並且不斷的在向他的軀幹和四肢擴散著,待到數十秒之後,張正淳的整個身體就好似是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藍色探照燈泡一般發出耀眼到讓人無法直視的強烈光芒。這強芒就恍如蔑視日月之光一樣,轉瞬間就將津武殿的第三重樓閣之內的一切物體都是掩殺而去,除了強光之外,津武殿的第三重樓閣之內便是再也無法見到任何它物的輪廓。
這種情況足足維持了將近一分鍾的時間之後才慢慢的開始減弱,逐漸的淡去,消失。
直到這時,負責津武學院校園安保工作的院保司職們才匆匆的解開津武殿閉殿之後大門處自動生成的那些到繁複到令人發指的重重禁製,衝上第三重樓閣的所在,發現了正躺在試煉場的地板上昏迷不醒的張正淳。
隻不過此刻的張正淳麵色早已是回複了平時的樣子,雖然衣衫破碎得厲害但身上那些因為猛烈擊打而造成的淤青卻是一處不落的盡數褪去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