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比試(2 / 3)

樊鳴提劍徑直走向船頭上的棺木,船上的揚子幫眾早護住棺木,樊鳴抖劍,光華閃過,幾人血濺船頭,那些揚子幫眾並不退縮,更加緊護棺木。陸玄淩大吼一聲:“你就是樊鳴,我正愁找不到你替父報仇,今天你倒送上門來。”發盡上指,瞳仁貫血,揮劍攻向樊鳴。陸玄淩長劍劃出一道長長的弧線,刺向樊鳴的胸口,樊鳴突然高高躍起,長劍從天而降,一道劍光如霹靂般急馳而下,陸玄淩斜跨步擰身閃避。樊鳴抖劍,長劍帶出陣陣風聲,劍氣從四麵湧向陸玄淩。宇文覺見陸玄淩危機,出劍刺擊樊鳴背部,樊鳴回身撤劍,長劍劃出幾個大圈,劍從中圈遞出,“叮——”一聲,宇文覺隻覺手腕發麻,不由自主後退幾步。

“你們先退開!”隨著一聲冷冷的聲音,花嫵媚慢慢走到船頭,陸玄淩雖報仇心切,但剛才交手,知道樊鳴劍法太厲害,隻好退到一旁。樊鳴看了眼花嫵媚說道:“你是何人,也來多管閑事?怎麼還蒙著麵目,故做神秘。”宇文覺說道:“樊鳴,你不要太猖狂,這位就是天外四劍之一的劍仙子!”樊鳴一怔,旋即大笑道:“原來是蓬萊島的劍仙子,別人懼你,我可沒把你放在眼裏。你母親花凝香可是當年江湖上有名的美人,我當年也追求過她呢。”花嫵媚怒道:“狗嘴吐不出象牙,胡說八道!”樊鳴繼續道:“江湖上稱你為四劍之一,恐怕是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吧。你父親號稱‘劍神’,那又怎麼樣,當年我師錢還不是切斷他的右臂,逼的他跑到蓬萊島上,不過也便宜了劍神,讓他揀了個大美人。你還要感謝我師錢那一劍呢,不然恐怕就沒有你了,哈哈——哈哈——”

花嫵媚動了真怒,麵上的紗巾也隨著抖動。樊鳴見花嫵媚發怒,突然出劍,長劍如電直擊花嫵媚。花嫵媚被惹怒,竟被樊鳴搶了先機,但她畢竟劍法高超,忙舞動長劍護住周身。眾人隻見一道白芒在花嫵媚周身遊走,花嫵媚舞出一圈劍幕滴水不透。樊鳴搶占先機想一舉擊敗花嫵媚,此時卻見花嫵媚雖暫時落於下風,劍法未亂,十餘招過後,花嫵媚心情漸漸平複下來,劍法更是從容,不禁衝口而出:“不愧為劍神之女,小小年紀,劍法如此了得。”樊鳴突然雙手握劍大吼一聲,豎劍直劈,一道淩厲的劍氣卷向花嫵媚,花嫵媚見來勢凶猛,知道樊鳴功力深厚,忙躍起避開劍氣。樊鳴卻反手一劍,“哢——”一聲,居中的棺木從中間被劈做兩截,“嘩啦”棺木中散落出一堆白銀,棺木中並未有屍體。

樊鳴本想破壞陸戰壕的屍體,眾人全都驚呆。此時江麵上又一條小舟靠近,舟上一人戴著個鬥笠,那人高聲說道:“樊鳴,你太無禮了,人都死了,你還不放過嗎。”樊鳴臉色一變,縱身跳下大船落到他駛來的小船,一掌擊向水麵,小船朝後來的小舟反方向飛馳。樊鳴大叫:“帝飾天,這關你什麼事,你何必逼人太甚。罷了,遇到你算我倒黴。”片刻間樊鳴已駛的遠了。範舒對小舟喊道:“是帝兄嗎,請上大船一敘。”帝飾天也不答話,見樊鳴駛遠了,他調頭也駛走了。

陸玄淩看著棺木和銀子發愣,他又打開其它棺木,裏麵同樣是白銀。陸玄淩大叫:“這事怎麼回事?”範舒說道:“有一個人能回答你。”陸玄淩問道:“誰,誰能回答我?”範舒一指那個駝背老人說道:“董大人,請言明吧。”

那個駝背老人突然直起腰說道:“你是怎麼看穿我的?”說完一抹臉,正是董無名。陸玄淩大喝道:“董無名,你把我父親的遺體弄到哪裏去了?”董無名笑了笑說道:“世侄不要動怒,別急。”轉頭對範舒說道:“到底我哪裏出了紕漏?”範舒說道:“這批銀子是不是你劫取的官銀?”董無名點了點頭說道:“我沒想到樊鳴會半路殺出,如今銀子已經露出,我不否認。”範舒說道:“你的聲東擊西雖然巧妙,但你絕沒想到,我們會這麼快就解決了董福吧。既然董福沒有帶走銀子,你一定會另想辦法運送,揚子幫的何襄是你的心腹,如今揚子幫眾多高手都在這條船上,所以我才追到這兒,樊鳴也算幫了一點小忙。”董無名說道:“沒想到你竟能搬動宇文龍,董福跟隨我多年,恐怕……”範舒說道:“董福已經服毒自盡。剛才樊鳴上船逼近棺木時,這些揚子幫的竟然不顧性命阻攔,你也麵露驚慌,雖然你掩飾的很快,但我還是注意了。你背上的東西是丹經吧,你也是朝廷命官,奈何做此大逆之事?”

董無名大笑:“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範舒說道:“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你幕後究竟受誰指使?”董無名說道:“監察禦史!你來揚州就是辦理官銀一案,如今你是立了大功,不過你想抓住我可沒這麼容易!”說完一揮手,大部分揚子幫眾亮出兵器指向範舒等人。範舒說道:“董無名,看來你的不少手下高手混入揚子幫中,你們犯的可是滔天大罪。”徐悠閑大叫道:“董無名,你蒙騙我們,原來你竟幹出如此大罪,你把江南連盟也牽扯進來了。”範舒說道:“董無名為了便於運送銀兩,企圖完全控製江南連盟,陸戰壕老盟主的行蹤就是他故意透露給樊鳴的。”司徒全說道:“我也上了董無名的當了,如今我們江南連盟卷入如此重大事件,我們要拿住董無名才能向朝廷洗脫嫌疑。”江南連盟其它門派弟子紛紛亮出兵器與揚子幫眾對峙。

範舒大喊道:“諸位揚子幫中的弟兄,我是朝廷欽差,此次你們是受董無名蒙蔽,隻要拿住董無名,我可保證朝廷不會追究你們!”一些幫眾聽到後,猶豫了一下,放下武器往後退去。何襄突然出劍砍倒幾個後退幫眾,大叫道:“不要受這姓範的蠱惑,我們殺了他們才是唯一的活路。”突然一道白影如電閃過何襄麵前,又如電退開,何襄再想說話,可發不出聲音,他的咽喉裂開一道紅線,片刻紅線張大,一蓬鮮血噴出,何襄栽倒在船頭。原來剛才出手的是花嫵媚,她剛才被樊鳴搶得先手,窩了一肚子火,此時發泄在何襄身上,一劍穿喉。兩幫人便動起了手,一些揚子幫眾見何襄斃命,紛紛閃開一旁,隻有董無名混入揚子幫的手下殊死抵抗。花嫵媚嬌喝一聲,身形舞動,一道白影在人叢中穿梭,伴隨著劍鳴,董無名的手下紛紛中劍。

陸玄淩紅著眼,死盯著董無名,向董無名逼近。董無名卻突然縱身躍入長江,董無名的手下見董無名跳江,更加渙散,片刻便被製服。陸玄淩盯著江麵,江麵上波濤滾滾,哪裏還有董無名的影子。司徒全走到陸玄淩旁邊歎了口氣說道:“還是讓董無名逃了,在水中是不可能抓到他的。董無名的水性可是天下無雙啊,當年他和五行星使當中的水行辰星在水中曾經鬥了三天三夜,他一口氣能在水中憋幾個時辰,在水中片刻就能潛出很遠。五行星使可是‘九天十地’中的人物,可是高手中的高手,是何等厲害,辰星在水中都奈何不了董無名,我在太湖多年,也在水中混了多年,可我的水性比董無名,何止相差千裏啊!”陸玄淩嘶聲說道:“就讓董無名跑了?”

範舒說道:“董無名犯了滔天之罪,全天下都會通緝他,他總會上岸的,況且他身懷重寶,不知多少人在盯著他,他逃不了的。我們現在要把這艘船駛回揚州,陸老盟主的遺體必定還在揚州。”司徒全說道:“沒想到範大人是朝廷欽差,失敬。範大人也知道我們受了董無名的蒙騙,你看……”範舒說道:“你們確與劫案無關,我會上奏朝廷,況且你們此次是立了功的。我看還是先派人飛速到揚州稟告淮南節度使向大人如何。”司徒全忙指揮水手靠岸,派人由陸上飛馬回揚州送信。

等到官船到達,鐵奇方胡慎等侍衛也隨船到達。鐵奇方對範舒拱手道:“恭賀大人破獲驚天大案。”範舒說道:“董無名還是逃掉了,我感覺這銀子找回的太容易了,心中有點不安,這背後應該還有隱情。”一個將軍走到範舒麵前說道:“節度使向大人派末將前來迎接範禦史。”範舒說道:“主要案犯董無名在逃,我先不回揚州,你先把銀子押送回揚州。對了,董無名為了運送銀子,把這位陸盟主的父親遺體給調換了,你們要想辦法找到。”說完一指陸玄淩。陸玄淩說道:“先父之遇害,董無名是罪魁禍首,我一定要提著他的頭去祭奠先父,我要捉拿董無名,我想請莫庸兄代我先回揚州。”說完對莫庸行了一禮。莫庸說道:“盟主放心,我定尋回老盟主遺體。”司徒全徐悠閑說道:“我們也幫助莫兄回揚州尋找!”陸玄淩說道:“有勞二位了。”範舒說道:“如此也好。”莫庸等人便隨官船回了揚州。

範舒對陸玄淩說道:“陸盟主,我們不妨分兩路,沿江打探董無名的消息,同時我照會沿江各州緝拿董無名。”陸玄淩說道:“好!我從北岸打探消息。”範舒吩咐手下侍衛通知沿江各州通緝董無名,和陸玄淩等人告辭,帶著鐵奇方胡慎找船渡江。到達潤州後,範舒開始打探消息,並且照會浙西觀察使,浙西觀察使也調動人手查探。一連幾天毫無頭緒,於是範舒出發向升州金陵行進。

正行進間,發現前麵一行僧人,卻是了空明月等人。範舒忙緊走幾步追上說道:“了空大師慢走,巧啊,竟在此地遇上你們了,你們這是要到哪裏去啊?”了空見是範舒,打了個稽首道:“原來是範大人啊,我們出家人四處化緣,我們在行走求布施。倒是大人你怎麼會在此處,現在江南可是傳開了,範大人破獲了官銀劫案,現在應該在揚州審案啊。”範舒說道:“正是因為破了案子,過幾天恐怕要忙於審案,我聽說金陵秦淮河上繁華似錦,忙裏偷閑想去見識一下,否則此次江南豈不是白來了。”了空說道:“秦淮河乃煙花之地,大人是朝廷欽差,去哪裏恐怕不好吧。”範舒說道:“大師對秦淮河也熟悉,失敬。想必大師是輕車熟路,這次正好,還請大師帶我好好玩耍一番,一些費用包在我身上,聽說秦淮河上美女如雲,可有大師相好的?”

了空忙合掌念佛,其他僧人聽範舒如此胡說,都瞪著範舒,其中一個僧人斜著眼歪著嘴看著範舒,鼻子中哼了一聲。範舒見狀說道:“原來眾位大師也想見識一下,不必生氣,到時候大家一齊去樂嗬樂嗬。”明月見範舒調笑眾僧,氣的一甩袖子,加快速度向前行去。範舒忙追上前去說道:“你不要生氣,剛才是開玩笑的,我潔身自好,從來不去煙花之地的。”明月冷冷的說道:“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說完再不理範舒。

範舒又和了空等僧人搭話,眾僧沒有人理會範舒,都默念心經趕路。範舒搭訕好久,見沒人理睬,搖了搖頭說道:“出家人也會生氣!”鐵奇方胡慎見狀忍不住麵帶微笑。走了一會,範舒對鐵齊方胡慎說道:“你們兩個走快一點,到前麵先安排好食宿,也包括眾位大師的。”鐵胡二人加快腳程飛奔而去,範舒卻跑到明月後麵緊緊跟著。明月加快,範舒跟著也加快,明月慢下來,範舒也跟著慢下來。明月突然停下走到路邊,打坐休息,了空眾僧也停下休息。眾出家人都打坐誦經,範舒無事可做,隻好伸著脖子四處張望。明月誦了一段經文停了下來,範舒忙拿出水袋遞送過去,殷勤的說道:“先喝點水。”明月從身後也拿出個水袋,在範舒麵前晃了晃,拔下塞子喝了幾口,範舒隻好悻悻的把水袋收了回來。

天到中午,眾人走進一個鎮子,鐵奇方在一座飯莊門前正等候,見範舒到了,迎上說道:“大人,都安排好了。”範舒對了空說道:“大師,裏麵請,素齋已經備好了。”了空不理範舒,那個曾斜眼歪嘴看範舒的僧人卻大步進入飯莊,走到飯桌前,拿起筷子大吃起來。”範舒說道:“齋菜都備好了,大家不吃,剩的都要倒掉,那可是浪費啊,還是剛才那位大師爽快。”了空看了看眾僧,然後走進飯莊,眾人見了空進去了,也都跟著進去。範舒見眾僧開始吃飯,問道:“齋菜還合眾位的口味嗎?”沒人回答範舒。範舒看著眾人,見沒人理會,走到最先進飯莊的僧人麵前問道:“還是這位大師最豪爽,大師,飯菜如何?你法號如何稱呼?”那僧人翻翻眼皮,也不回答。範舒說道:“你為人豪爽,但看起來有點愣頭愣腦,你不回答我,我可稱呼你愣頭和尚啦!”愣頭和尚隻是吃飯,不發一言。

吃完飯繼續趕路,明月和眾僧人仍然不理會範舒。天色將晚,他們來到金陵城中,鐵奇方胡慎早搶先一步安排好住處,仍然是愣頭和尚帶頭,明月和眾僧也跟著住進了範舒安排的客棧。範舒跟著明月走到客房門口,明月走進房門,把房門關上,範舒說道:“杜牧詩雲‘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花。’像我這等有為青年,憂國憂民,心懷天下,從來不涉足煙花青樓的,你要相信我啊。”明月突然說道:“你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即便是聖人,那又如何。”範舒大喜道:“你肯和我說話,這關係就大了。”

夜近子時,長江北岸,肖岩帶著向辯高峰在草叢中埋伏了半宿,不遠處地上插著幾把火炬,十餘人坐在地上不動。火光照在那些人的麵上,向辯認出那些正是飛蟬門的弟子,當中居坐的就是錢立凱。又過了好長時間,突然從江水中冒出個人,那人濕淋淋的走上岸,趁著火光,向辯認出是董無名。錢立凱突然說話:“董先生,如此泡在江中,經書可有損。”董無名說道:“我用油布包的嚴實,就是再泡三天也無妨。”錢立凱說道:“這件事你可辦的不好,我沒想到你竟然劫了這麼多官銀,你現在是天下通緝,我們隻負責取丹經,其它的恐怕幫不上忙啊。”董無名突然喝道:“有埋伏!”錢立凱高聲說道:“朋友,出來吧。”向辯心中一緊,暗叫被發現了,肖岩伸手按住向辯高峰。

幾個道士從草叢中跳出,錢立凱看了看說道:“成飛宇,你來湊什麼熱鬧?”為首的道士說道:“道爺此來就為丹經,你們得到丹經又有什麼大用,到我們手中可不一樣了。識相的把丹經交給我,不然……”錢立凱說道:“你想奪丹經?你可知道飛蟬十六煞都到了,你是不是嫌命長。”成飛宇說道:“我聽說柳伯禪門下有十八個弟子,你排行第二,還有個神秘的大師兄,除了你們兩個,其餘的弟子稱為‘飛蟬十六煞’,聽說你和你那個神秘師兄武功還可以,飛蟬十六煞沒什麼大不了的,如今我們太清八十一弟子中武功最好的八個都到了,對付你們,我們可是占著上風。”

錢立凱大笑:“不錯,飛蟬十六煞單個出來,武功確實比不上你們太清宮武功最好的幾個,可是你見過十六煞同時出招嗎?布陣!”飛蟬十六煞迅速排列成一個陣形,都籠著袖子,袖中蟬翼刀蓄勢待發。

成飛宇等八個道人齊齊抽出長劍,成飛宇一揮劍,眾道士同時出招攻擊,八道劍光直襲十六煞。飛蟬十六煞則移形換位,來回飛舞,和成飛宇等人交上了手。十六煞身形越來越快,漸漸隻看道黑影閃動,來回穿梭。幾十招過後,成飛宇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之中,對方陣法縝密,速度極快。又過了幾招,“哎呀!”幾聲已有道士中刀。成飛宇大喊道:“快背靠著背!”八個道人背靠著圍成個圓圈,舞動長劍,頓時結成一圈劍幕。飛蟬十六煞則分作兩組,圍著劍圈急轉,“叮叮叮……”刀劍相碰聲如爆豆不絕於耳。一組轉了幾圈,另一組接著攻擊,兩組輪換不停旋轉攻擊。過了片刻,成飛宇等道士已經額頭見汗,險象迭生。成飛宇沒想到這刀陣如此厲害,邊舞動長劍邊輕聲說道:“眾位師弟,情況不利,集中突圍!”八個道士八柄長劍突然朝一個方向猛攻,竟然殺出一個缺口,八人衝出刀陣,落荒飛奔。成飛宇的聲音遠遠傳來:“錢立凱,你等著,我不會善罷甘休的。”聲音漸漸遠去。

錢立凱慢慢走到董無名麵前說道:“這群牛鼻子也是不知好歹。董先生,把丹經交給我吧。”說著伸出手,董無名正要答話,錢立凱突然一反手,袖子一甩,蟬翼刀直取董無名胸口,董無名悴不及防,身子後退,但也難以躲過,胸口中了一刀,翻身摔倒,順勢後滾,胸口鮮血噴出撒了一地。董無名捂著胸口大叫道:“錢立凱,你想殺人滅口!什麼人指使你幹的。”錢立凱冷笑道:“董無名,你現在已經是天下通緝,殺了你才能永無後患,你認命吧。”

董無名慘笑一聲:“董某縱橫一生,竟被人過河拆橋。你們想要我的命,也不是太容易。”縱身向長江中躍去。突然一個飛輪飛出攔在董無名身下,那飛輪四周還帶著劍尖,並急速旋轉,董無名半空中突然扭身變向,身子貼著飛輪落下。那飛輪被人用長繩牽引,牽引者一抖繩子,飛輪上的劍尖四散飛出,一枚劍尖釘入董無名的後背,董無名“撲通”一聲沉入江中,再無動靜。

一個和尚從草叢中跳出,站在江邊看著水中。過了片刻,和尚說道:“這麼精巧的劍輪也沒攔住董無名,又讓他跑了。好玩,好玩!”錢立凱說道:“展玄和尚,董無名跑掉了,再想找到他可不容易了,尤其在水中,沒有人水性比他好啊!”展玄和尚說道:“這董無名太可惡了,當初我研究機關消息,也有不少徒弟。我沒得罪他,他卻把我關入大牢,流放千裏,把我那些徒弟都收作手下。我死裏逃生,他終於倒台,我要好好出口惡氣。”錢立凱說道:“所以我才找你幫忙啊。不過我們怎麼才能再找到他?”展玄說道:“放心,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有辦法找到他的。”錢立凱問道:“你真的有辦法?”展玄笑著點了點頭。

錢立凱問展玄道:“你有什麼辦法能找到董無名?”展玄說道:“剛才董無名中了我的劍輪,你可知道我這劍輪可非同尋常,乃是古往今來最精巧的武器,恐怕魯般再生,也要驚歎劍輪之妙呢。”錢立凱說道:“不錯,你的劍輪的確機關巧妙,隻是我想知道怎麼追蹤董無名。”展玄說道:“這劍輪中最妙的機關是我在這劍尖上塗了一種特殊的香料,董無名中我一劍,這香料便滲入他血液之中。”錢立凱說道:“我怎麼聞不到有什麼香味。”展玄說道:“這香料最特殊之處是人是無法聞出來的。”錢立凱說道:“人聞不到,那有什麼用!”“你莫急,聽我慢慢說。”展玄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籠子繼續說道:“董無名中了劍,香料進入他的血液,他小便過的地方,我手中籠子中的這種特殊蜂經過時,這蜂便會有劇烈的反應,如此我們可以知道他經過的地方。”錢立凱說道:“果真如此。”展玄說道:“不過還有一點不妥,如果董無名一直在水中,或者他在水中小便,那就麻煩了。”錢立凱說道:“你為何不在劍輪上塗毒藥,那樣不是更簡單。”展玄說道:“塗毒藥哪有塗這種特殊香料好玩。”錢立凱無奈的看著展玄說道:“董無名受了傷,他一定會上岸找藥療傷,我們在長江北岸,他一定會到南岸,我們先過江再說吧。”

看著錢立凱等人離去,向辯說道:“我們下一步怎麼辦?這瘋和尚果真能追蹤到董無名嗎?”肖岩說道:“我們盯緊錢立凱就行了,他比我們更想找到董無名。”說完帶著向辯高峰遠遠跟著錢立凱等人。天亮時分,錢立凱等人找到船隻,渡江到達南岸的金陵城,肖岩跟著也到了金陵。看著熙攘的大街,肖岩歎息道:“這金陵也曾經是南朝故都,如今也洗盡六朝金粉,歸於平淡,然則繁華還是依舊啊。”

正在肖岩感歎時,範舒已經跟著了空眾僧走出了金陵,走了一段路,了空突然問道:“範大人打算跟著我們走到何時?你不是準備皈依我佛,跟著我們出家吧。”範舒說道:“正有此意!據我所知,了空和尚的師錢是溈山靈佑禪師,靈佑禪師和當今第十代禪宗衣缽傳人黃蘖希運禪師都是禪宗第九祖百丈懷海的高足,希運禪師是你師叔。像我這等有慧根的人,就是出家,也要拜希運禪師為師,將來我就是禪宗第十一代祖師了。菩提達摩的十一代嫡傳弟子,在江湖上也是十分威風的呀。你們此次往西,定是前往黃蘖山,還請你引見我拜見希運禪師,我這將來達摩的十一代嫡傳弟子就靠你費心了。”

了空和眾僧看著範舒,都瞪大了眼睛,沒想到範舒竟然說出如此大話。了空突然大笑:“汝子誌向不小,竟然想成為天下釋門領袖,可我看不出你的慧根在哪裏。”範舒說道:“你們出家人太清苦了,我若成為祖師,我就修改戒律,讓出家人可以喝酒、吃肉,甚至可以結婚生子。”了空大怒:“胡說八道!信口雌黃!”範舒說道:“聽說少林寺的僧人就可以喝酒、吃肉啊。”了空說道:“少林隻有武僧可以食葷腥,那也是因為得到太宗皇帝的特別恩典。”範舒說道:“這件事情我知道,當年太宗皇帝還是秦王時,兵發洛陽,在探查地形時被王世充部下追殺,少林曇宗大師率十三棍僧救駕秦王。太宗登基後感其恩,下詔特許少林武僧開葷腥,並許少林寺成立僧兵,還冊封曇宗為和尚將軍呢。”了空說道:“你說的不錯。”範舒說道:“同為達摩的弟子,少林寺這麼威風,你們還說自己得到達摩祖師的衣缽,看來隻有請我當祖師,才能使南宗也威風起來啊。”

了空看著範舒哭笑不得,停了片刻才繼續說道:“自達摩祖師東來,在少林寺創立禪宗,少林自然成為禪宗祖庭。祖師傳衣缽與二祖慧可,慧可傳僧燦,僧燦傳道信,道信傳弘忍。到了第五祖弘忍大師時,弘忍大師開壇講學,手下有弟子五百餘人,其中翹範者當屬大弟子神秀大師。神秀也是大家公認的禪宗衣缽的傳人。弘忍漸漸的老去,於是他要在弟子中尋找一個傳人,所以他就對徒弟們說,大家都做一首畿子,看誰做得好就傳衣缽給誰。這時神秀很想繼承衣缽,但又怕因為出於繼承衣缽的目的而去做這個畿子,違法了佛家的無為而作意境。所以他就在半夜起來,在院牆上寫了一首畿子‘身是菩提樹,心為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當第二天早上大家看到這個畿子的時候,都說好,而且都猜到是神秀作的而很佩服的時候,弘忍看到了以後沒有做任何的評價。因為他知道神秀還沒有頓悟。當廟裏的和尚們都在談論這首畿子的時候,被廚房裏的火頭僧慧能禪師聽到了。慧能叫別人帶他去看這個畿子,當時就說這個人還沒有領悟到真諦啊。於是他自己又做了一個畿子,寫在了神秀的畿子的旁邊,‘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弘忍看到這個畿子以後,問身邊的人是誰寫的,邊上的人說是慧能寫的,於是他叫來了慧能,當著他和其他僧人的麵說:寫得亂七八糟,胡言亂語。並親自擦掉了這個畿子。然後在慧能的頭上打了三下就走了。這時隻有慧能理解了五祖的意思,於是他在晚上三更的時候去了弘忍的禪房,在那裏弘忍向他講解了《金剛經》,並傳了衣缽給他。然後為了防止神秀的人傷害慧能,讓慧能連夜逃走。於是慧能連夜遠走南方,隱居十年之後創立了禪宗的南宗。而神秀在第二天知道了這件事以後,曾派人去追慧能,但沒有追到。後來神秀創立了禪宗的北宗。

“神秀死後,普寂傳承北宗,大名鼎鼎的一行大師便是普寂的弟子。一行精通天文,後奉敕助善無畏譯出《大毗盧遮那成佛神變加持經》,並為之疏解,撰《大日經疏》。一行特別為玄宗皇帝看重,一行卒,玄宗皇帝為製碑文,親書於石,從內庫錢為之起塔,賜諡大慧禪師。普寂死後,同光於嵩山開法門,二十餘年,振動中外。大曆年間,同光於少林寺禪院結跏趺坐,怡然即瞑。同光的弟子有少林寺寺主惟濟、上座曇則等。這惟濟大師不僅精研佛法,並且精通達摩祖師傳下的易筋、洗髓兩經,武功更是超凡脫俗,當年江湖上號稱‘慈佛’。

“六祖慧能創立南宗,後傳衣缽與七祖南嶽懷讓,七祖傳馬祖道一,馬祖傳九祖百丈懷海。我師錢靈佑和師叔希運都是懷海祖師門下。北宗雖然在兩京地區聲勢浩大,但天下其它地區都尊我們南宗為禪宗正宗嫡傳,達摩祖師的衣缽也是傳與我們南宗。”

範舒說道:“受教了,這麼說你們南宗得到了達摩祖師的佛法嫡傳,那達摩祖師的武功呢?”了空說道:“對我們佛門弟子來講,佛法才是最重要的,武功隻是用來強身健體的,不是那麼重要的。”範舒說道:“那也就是說,你們得到了嫡傳的佛法,而達摩祖師的武功還是在少林寺傳承。”了空合掌念佛,不再回答。範舒又找其他僧人說話,也沒人理會,範舒便住了口,默默的跟著眾僧前行。

傍晚時分,肖岩跟隨著錢立凱來到秦淮河畔,錢立凱叫了艘小舟,那小舟載著錢立凱劃向河心,停靠在一艘巨大的畫舫邊,錢立凱上了畫舫。待小舟再劃過來,肖岩一招手,船家把小舟靠上岸邊。肖岩問道:“船家,那艘畫舫有何名堂?”船家說道:“這位相公,你不知道吧。那畫舫叫牡丹舫,今夜洛陽來的花魁白牡丹正在畫舫上,這江南的不少富商今晚都要雲集牡丹舫呢。”肖岩說道:“載我上去!”說完跳上小舟。

等到小舟靠近畫舫,肖岩走進畫舫,抬眼觀看,這艘畫舫極其巨大,被裝扮的金碧輝煌。舫上已有不少客人,大都衣著華麗,大腹便便,一看就是些有萬貫家財的富商。裏麵一間傳出吆五喝六的聲音,看來正在賭博。大廳中擺著幾張桌子,早就坐上了人,大部分人都站著。突然一陣騷亂,幾個滿臉橫肉的惡漢推開眾人,一個衣著華麗的少年走進大廳,那少年四周看了看,對當中的桌子一努嘴,那些惡漢走上前去驅趕座位上的客人。那些客人也是一方富豪,自然不會讓開。那些惡漢見人坐著不動,發起橫來,把那些客人當胸抓住,提拳要打。老鴇忙跑過來攔住,賠笑說道:“大家今晚都是來捧白牡丹白姑娘的場,何必傷了和氣。”

其中一個惡漢說道:“知道我們少爺是誰嗎,竟敢不給我們少爺讓座。我們少爺就是昭義節度使、沛國公甄允文大帥的侄子甄翔少爺。”那幾個富豪一聽大驚失色,忙賠罪不迭,把座位讓出來走到一旁。甄翔坐到桌子前,眾惡漢站在他身後,殺氣騰騰,沒人敢再去坐甄翔那張桌子,甄翔獨占一桌。過了許久,又一個少年手搖折扇走上舫來,這少年渾身帶了不少金飾,看上去金光閃閃,他卻進了大廳後走到甄翔旁邊一屁股坐下。

甄翔瞪了一眼,幾個惡漢說道:“小子竟敢和我們甄翔少爺叫板,活的不耐煩了。”說著去抓那少年胸口,那少年隨手一揮,幾個惡漢便如滾地葫蘆,軲轆滾倒一堆。少年對著甄翔說道:“我知道你是甄翔,是甄允文的侄子,可我金燦也不是好惹的。”甄翔聽到對方報名,拱手道:“失敬,你就是朔方大帥、靈武郡公的二公子。”金燦說道:“知道就好。”甄翔說道:“我知道你,可眾人隻知道你大哥金霸圖勇冠三軍,你好像沒什麼軍功吧。”金燦說道:“你好像也沒什麼軍功呀。”甄翔說道:“聽說二公子在神策軍高就,其實各方鎮子侄名為在神策軍高就,實則是在朝廷中做人質,可憐哪!”金燦氣得臉色發紅,不再理會甄翔,甄翔則得意的笑了笑。

又等了一陣,老鴇高聲說道:“白牡丹姑娘出來了!”門簾一挑,出來幾個侍女擁簇著一個白衣女子走進大廳。眾人眼前一亮,這白牡丹生的極為美麗,尤其皮膚雪白,簡直是傾國傾城之貌。那些富商頓時看的呆住了,有幾個竟然口水都流了出來。老鴇說道:“白牡丹乃洛陽花魁,豔名冠絕天下,今天來到江南,諸位客官,不知哪個有豔福,能搏得一夕春。”

一個腦滿腸肥的富商大喊:“我出白銀五百兩!”另一個富商大喊:“我出白銀八百!”甄翔說道:“本公子出白銀一千!”甄翔手下的惡漢狠狠的掃視四周,那些富商見狀不敢再說話,有幾個剛想出口,又把話咽了回去。金燦搖搖折扇慢吞吞的說道:“我看這牡丹姑娘生的倒也嬌媚,心也癢癢的,我出兩千白銀!”甄翔看著金燦怒道:“我出三千!”金燦一笑:“那我出五千!”甄翔一拍桌子,說道:“我出一萬兩!”金燦歎了口氣說道:“看來甄允文這些年在澤潞煮鹽、販銅撈了不少,甄公子出手如此大方,澤潞鎮果然財力冠於諸藩鎮啊。可惜了白牡丹這朵鮮花,今夜要插在牛糞上了。”甄翔說道:“你們朔方也是財大氣粗,不過都掌握在你大哥手中,在你父親眼中你恐怕隻是個紈絝子弟,敗家子吧。”金燦說道:“紈絝子弟!咱們彼此彼此吧,你不要得了便宜賣乖,咱們走著瞧。”

白牡丹走入後廳,老鴇走到甄翔麵前說道:“恭喜甄公子成為今晚牡丹姑娘的入幕之賓,請到後麵用茶!”甄翔在侍女的引領下走入後廳。老鴇說道:“大家也不必失望,我們舫上還有許多絕色姑娘。”有人說道:“我此來就是為了白牡丹,既然已經名花有主,我還是先走了。”一些客人下舫離去,也有些人叫了其他姑娘。肖岩四處尋找錢立凱,卻看不到他的身影,便乘亂溜出大廳,縱身躍上舫頂,輕身來到舫尾。

過了些時候,舫前大廳傳出絲竹聲,又有歌聲傳出,看來是大廳中一些未走的客人開始欣賞歌舞。肖岩來到一間房上,聽見房內有動靜,房內飄出淡淡的清香,雙腳倒勾,身子朝下,蘸手指點破窗紙觀看,房內卻是甄翔和白牡丹正在飲酒。白牡丹端起一杯酒嬌聲說道:“甄公子,奴家敬你一杯。”甄翔兩眼直勾勾的看著白牡丹,臉色發紅,看來已經喝了不少。白牡丹遞上酒杯,甄翔伸手去接,趁勢抓住白牡丹的玉手,口中說道:“你太迷人了,我等不及了!”說著就要抱住白牡丹。白牡丹輕輕一推,扭身閃開,嬌笑道:“公子別心急嗎,看酒都灑了,我來幫你擦擦。”拿出一條絲巾,輕輕拂過甄翔的麵頰,甄翔不禁說聲:“好香!”白牡丹說道:“你看看我的眼睛。”甄翔看著白牡丹的雙眼,白牡丹嬌媚的一笑,雙目中突然閃過勾魂攝魄的光芒,甄翔的雙眼迷離起來。

白牡丹用一種帶有磁性的聲音溫柔的問道:“甄公子此來江南,到底所為何事?”甄翔迷茫的說道:“我為何事?知道了,我伯父和仇任軒有過節,我們探聽到仇任軒在江南有個大圖謀,我來就是想查清此事,怕仇任軒此圖謀對我們不利。”白牡丹問道:“什麼圖謀?”甄翔迷糊的說道:“我也不大清範,好像與什麼丹經有關。”白牡丹說了聲:“飄紅!”甄翔說道:“什麼飄紅?”此刻房門打開,一個侍女走了進來,那侍女走到甄翔麵前,依偎到甄翔胸前,白牡丹說道:“甄公子,就讓牡丹好好服侍你吧。”甄翔摟住侍女說道:“白牡丹,我實在等不及了。”說著摟著侍女倒在床上。

肖岩看到這裏忙翻身躍起,心中暗想:“白牡丹果然不簡單,竟然會如此高深的惑心術。”肖岩正要離開,突然一個白影躍上房頂,正是白牡丹。白牡丹打量了一下肖岩,嬌笑道:“看你一表人才,卻有偷看閨房之癖。”肖岩大窘道:“我本無心……”白牡丹說道:“何必解釋,請陪我喝一杯。”說完拿出一個酒壺,斟了杯酒向肖岩遞來。肖岩看著白牡丹,白牡丹雙眼突然閃出攝魄光華,肖岩暗叫不好,忙扭過頭,不敢再看。白牡丹卻趁勢直襲肖岩,酒杯擲向肖岩,肖岩聽聲閃避,白牡丹抽出絲巾拂過肖岩,肖岩隻覺一股幽香直沁肺腑,縱身跳入秦淮河,一個猛子紮到岸邊。待他濕淋淋的爬上岸,口中不住歎道:“好險,差點著了這白牡丹的道了。”

肖岩濕淋淋的回到客房,向辯笑道:“肖先生好興致啊,這大晚上還要遊泳。”肖岩問道:“錢立凱可回來了?”向辯忙正色說道:“在先生回來之前,錢立凱已經回來了。”肖岩邊脫下濕衣服邊說道:“先休息吧,明天好好盯住錢立凱他們,看他們怎麼追蹤董無名。”

天亮後,肖岩帶著向辯高峰遠遠的跟著錢立凱。錢立凱等飛蟬門弟子跟著瘋和尚展玄來到江邊,展玄一隻手提著個木桶,一手從懷中掏出個籠子,打開籠蓋,飛出一隻怪蜂,那怪蜂在江邊飛舞盤旋一陣,向西飛去。展玄大叫一聲:“跟上!”錢立凱帶著飛蟬十六煞緊緊跟隨怪蜂。不知跑了多遠,那怪蜂突然在一叢青草上盤旋飛舞,不再離開。展玄跑到跟前,伸手輕輕捉住怪蜂放進籠子。錢立凱說道:“有什麼發現?”展玄笑道:“董無名肯定在這片草叢中撒過尿,我的神蜂已經嗅到氣味了。”錢立凱說道:“就算董無名到過這裏,可你的神蜂到此不走了,我們怎麼繼續追蹤?”展玄把木桶遞給那飛蟬門女弟子莊白鶴說道:“打桶水過來。”莊白鶴有些不情願,錢立凱一揮手,莊白鶴隻好到江邊打了一桶水來。展玄掏出一個小瓶,往桶中倒了點粉末,然後說道:“均勻的灑到那片草叢上。”錢立凱問道:“這是何故?”展玄說道:“這你就不懂了,我的神蜂認得氣味,不把這裏的氣味消除,怎麼找董無名下一個落腳點。我的這種藥消除可以消除草叢上氣味,灑上後,我們須等上三刻便可以了。”

莊白鶴把水灑到草叢上,等了三刻時間,展玄又放出怪蜂,那怪蜂飛舞一陣又向西飛去,錢立凱趕緊跟上。如此尋找,到第二天,他們已經找到了五個地點,等到他們到達第六個地點,灑上藥水正等待時。一聲大笑,成飛宇突然出現,他身後跟著十幾個道士,其中有那晚被十六煞打跑的道士,後麵一個老道士,五綹長髯,仙風道骨,身披紫色道袍。遠遠跟蹤的肖岩看見大吃一驚,低聲說道:“他也到了!”高峰輕聲問道:“誰到了?”肖岩說道:“看見那紫袍老道了嗎,他就是太清宮大真人趙俯身!”

成飛宇說道:“錢立凱,我說過不會善罷甘休的,如今我師尊到了,你還不束手就擒!”錢立凱說道:“原來是趙真人,你怎麼會著紫色衣服,有點不合禮儀吧!”成飛宇說道:“我師尊已被當今天子奉為帝師,授紫袍,不日便要進京。”錢立凱說道:“既然如此,大真人就該早做準備,為何跑到江南來呢。”成飛宇說道:“明知故問,丹經呢,快點交出來。”錢立凱說道:“丹經不在我手中,就算在我手中,也要問問錢某的蟬翼刀!”成飛宇說道:“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飛蟬十六煞布起陣來,衣袖飄動,蓄勢待發。

趙俯身忽然說起話來:“飛宇退下。錢立凱,本座和你師錢柳伯禪也算是舊識,今天我就代你師錢,教教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說完慢慢前行,緩緩拿出幾道符咒,口中念念有詞,說聲:“急!”手中符咒突然冒起火來,趙俯身一抖手,符咒化做十六道火光直襲十六煞,十六煞揮刀格擋,那火光沾上十六煞的衣袖,烘然變成大火,十六煞忙抖袖,誰知越抖火勢越大,十六煞沒辦法,隻好在地上翻滾壓火,有幾個跑到江邊,“撲通!”跳入江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