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胡慎的長劍將要刺中向怡的咽喉,一道銀光自範舒手中射出,正射中胡慎的腰椎,胡慎長劍落地,身子軟軟倒在地上。範舒艱難的拭了拭額頭的汗珠,歎了口氣說道:“胡慎,你不要怪我,我也是迫不得以,你不會想到我的弩針早已經過改裝,可以連發數枚!”胡慎渾身抽搐,躺在地上口不能言,眼睛盯著範舒。範舒用右手拿著針弩朝自己左手掌緣射出,一道銀光透過左掌,範舒大叫一聲,額頭迸出汗珠,咬著牙顫抖道:“疼痛能使人清醒片刻!”然後慢慢的費力爬到鐵奇方的屍體旁,在鐵奇方身上摸了半天,搖頭歎道:“可惡!竟然沒有解藥!”停了片刻,範舒又爬到胡慎身旁,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胡慎口中摳出辟毒珠,擦了擦含在口中。
過了良久,範舒一躍而起,說道:“辟毒珠不愧為天下解毒至寶。”說完走到明月跟前,從口中吐出辟毒珠,往明月口中塞去,明月說道:“你的口水……”話未說完,範舒已經將辟毒珠塞入她的口中,明月想吐出,範舒用手捂住明月的嘴說道:“解毒要緊,還講究什麼!”過了一陣,明月推開範舒說道:“你……你……”說著吐出辟毒珠,還不住的吐著唾沫。範舒接住辟毒珠說道:“情急之下,顧不了這麼多了。”說著麵露一絲笑意,走到水缸邊舀起水把辟毒珠清洗了幹淨,走到向怡跟前,把辟毒珠放入向怡口中,明月指著範舒說不出話來。範舒突然用右手握住左掌,牙關緊咬,麵露痛苦之色,明月看著範舒的左掌還在流著鮮血,撕了塊衣角,幫範舒包紮起來。
向怡解毒後又把辟毒珠給陸玄淩等人,過了好長時間,眾人的毒全解了。陸玄淩指著胡慎說道:“這人如何處置?”範舒對著向怡施禮道:“胡慎無禮,冒犯光王,請殿下定奪。不過胡慎畢竟是大內侍衛,對朝廷是忠心的,還請……”向怡打斷道:“我早說過我已不是什麼殿下,隻是個尋常僧人,胡這麼做,也是為朝廷著想,我怎麼會怪他呢。”範舒對蔡季振說道:“蔡老先生,麻煩你先醫治一下胡慎吧。”蔡季振在胡慎身上推拿良久,胡慎停止抽搐,慢慢坐了起來。
範舒說道:“胡兄,你無大礙了吧。”胡慎冷哼一聲道:“範舒,皇上待你可不薄,沒想到你竟然……”範舒說道:“我知道你怪我,可是你要知道,我們是絕對不能傷害光王的。”胡慎說道:“仇任軒那些人可是想得到光王,以此對皇上不利,你難道不知道!”範舒說道:“皇上剛登極時,受仇任軒等宦官脅迫,不得以殺了太子成美,安王溶等,他們是皇上的侄子和兄弟,皇上是十分痛心的,到現在皇上還後悔沒有保住他們。如今皇上的至親隻剩下皇叔光王了,皇上怎麼會加害光王呢。仇任軒想得到光王,我們要保護光王,不能讓他落入宦官手中,這才是報效皇上的最好辦法。”胡慎冷哼一聲不再言語。範舒說道:“看來胡兄是一時想不通,隻好先委屈胡兄了。”又對了空說道:“了空大師,為防變故,你還是先點住胡兄的穴道吧。”了空伸手點住胡慎穴道,胡慎穴道被封,不能再使武功,行動尚自如。
陸玄淩說道:“現在我們還被百毒門圍著,並未脫險,下一步怎麼辦?”範舒說道:“鴆已經死亡,百毒門已經不足為懼,我已有解圍之法。大家準備一下,我們要盡快離開這裏。離開後,我們要嚴守光王行蹤的秘密,不然會有很大的麻煩。”了空說道:“我們本來就受命保護光王,如今知道光王的身份,就更加小心保護光王了。”陸玄淩說道:“我等雖為江湖草莽,但也曉得大義,我陸玄淩發誓,誓死保護光王的安全。”範舒說道:“好!我們就同心協力保護光王突圍。”說著對蔡季振道:“蔡老先生,我們要盡早離開,老先生族兄的遺體隻好先草草埋了,等日後再隆重下葬。”蔡季振說道:“事情緊急,我想我族兄在天之靈也會明白的。”於是眾人在院中挖了個坑,把蔡季振的族兄和兩個小童的屍身掩埋了。
黃昏過後,範舒蒙著臉帶領眾人出了草廬。當他們走到池塘邊,蟾蜍王早發現了他們,驅動大群蟾蜍堵住去路。範舒走到前麵,蟾蜍王突然臉色一變,說道:“老大……你……你怎麼會在這裏?”原來範舒把那隻死鴆用細絲綁在肩頭,加上天色漸暗,那鴆倒像是活的立在範舒肩頭。範舒壓著嗓子說道:“我早已經混入,本來指望你們能成功,到最後還得我親自動手。你們啊,太讓我失望了,現在他們已經中了我的毒,完全被我控製了。”蟾蜍王說道:“剛才我看見鴆鳥飛入草廬,就知道老大到了,還是老大厲害,哈……哈……”範舒說道:“看見你這些蟾蜍我就心煩,快把這些蟾蜍驅散了吧,然後把蛇蠍等人叫來。”蟾蜍王說道:“是!是!我就去。”說著喉嚨中“咕……咕……”幾聲,蟾蜍慢慢散去。蟾蜍王正想走去叫蛇王等人,陸玄淩突然出劍。蟾蜍王隻道範舒就是鴆,正高興大功告成,被陸玄淩一劍劃在大肚子上,蟾蜍王忙收腹後退,肚子上還是被劃了一個大血口子,了空跟著一棍搗出,又中蟾蜍王的喉頭。蟾蜍王翻身滾下池塘,想運氣鳴叫呼喚蟾蜍,一口鮮血噴出,不能出聲,蟾蜍王倒栽入池塘,一猛子已經紮到池塘另一頭,跳上岸沒命的飛逃。陸玄淩說道:“果然不出範相公所料,這蟾蜍王有些悶楞,可惜還是讓他跑了。”範舒說道:“快走吧,那蛇王卻是遇事不亂,如果被他們追上,免不了十分麻煩。”眾人忙急速離開。
蟾蜍王一溜煙跑到草廬後麵的樹林中,蛇王正在拿著笛子坐在地上想事情,見到蟾蜍王渾身是血,大吃一驚。蟾蜍王想說話,可話未出口,一口鮮血先噴了出來。蟾蜍王隻要用手指一指草廬,蛇王說道:“草廬出事了?”蟾蜍王點了點頭,拉著蛇王的衣服向草廬走。蛇王說道:“還是先召集大家吧。”拿出笛子吹了幾聲尖銳的聲音,時間不大,蠍王、蜘蛛等人趕到。蠍王見到蟾蜍王也受了重傷,幸災樂禍的說道:“你不是跑的最快嗎,怎麼也受傷了。”蛇王說道:“現在草廬出了大事,蟾蜍被重傷,如今連話都無法說了,我們怎麼辦?”蜘蛛說道:“不久前我好像見到了鴆鳥,老大應該到了,難道是老大出手了。”蟾蜍王點點頭又搖搖頭,說不出話來。蛇王說道:“我們先到草廬探察一番,大家要萬分小心。”
蟾蜍王領著蛇王等人走近草廬,蛇王等人小心翼翼前行,蟾蜍王卻知道範舒等人已經走了,大步進了草廬,蛇王見沒有動靜,也進了草廬。草廬中沒了人影,隻有兩具屍體擺放在地上,一具是蜈蚣王的屍體,另一具屍體身上放著一張紙,紙上放著幾根羽毛。蛇王認得那羽毛正是鴆羽,忙上前拿起那張紙,是一封信。蜘蛛問道:“上麵寫的什麼?”蛇王說道:“這就是我們老大的屍體!”蜘蛛說道:“這……不可能,百毒之王怎麼會……”蜘蛛歎道:“老大也失敗了,沒想到對手如此難對付,這次的任務我們是無法完成了。”
蠍王說道:“這次老大都栽了,我們還能怎麼辦。我們都元氣大傷,毒物也折損大半,也就你的那些毒蛇沒受什麼損失吧。”蛇王說道:“聽口氣你想放棄!”蠍王說道:“不放棄又能怎麼辦!”蛇王說道:“無論如何不能放棄!否則我們百毒門將被連根拔起,你我也死無葬身之地。我們放棄了,就會得罪仇任軒。據我了解仇任軒這個人不會饒了我們。”蜘蛛說道:“我們就沒活路了?”蛇王說道:“我們要全力幫助仇任軒完成任務,否則一但仇任軒怪罪,我們……”蠍王說道:“我們還能憑什麼完成任務?”蛇王說道:“緊緊跟住了空等人,不輕舉妄動,向仇任軒發出求援信息,等仇任軒派人來,這樣就不會得罪仇任軒。”蜘蛛說道:“那即使完成任務,我們也得不到賞金了。”蛇王歎道:“這時候不能顧賞金不賞金了,何況我們能完成任務,也能順便為老大和蜈蚣報仇!”蠍王說道:“隻好如此了。”
範舒一行人離開百藥廬,一連數日再未遇到什麼風吹草動,眾人漸漸放下心來,腳步並不放鬆,仍日夜兼程,終於到達了池州。進了池州城,陸玄淩說道:“我們已經連續多日趕路,不休息恐怕無法堅持下去了。”範舒說道:“也好,我們就在這池州休息一天。”於是眾人找了個客棧安頓下來。範舒在客棧躺了片刻,走出房門,在客棧裏四處打量,由於是白天,客棧裏沒有多少人,倒是十分安靜。來到大門口,一個夥計正站在門外。“老弟——”一聲粗重的聲音響起,走過來個肥胖無比的胖子,那胖子渾身肥肉亂顫,手中端著個大銅缸,走到那夥計麵前問道:“你有沒有看到幾個僧人啊。”範舒聽到這胖子聲音就知道他武功不弱,加上又打聽僧人的下落,不禁心中一動,沒等夥計說話,範舒插嘴道:“我看到了一群僧人,他們剛剛往北門去了,好像到江邊準備乘船吧。”胖子一聽說聲:“多謝!”便向北跑去,這胖子如此肥重,手中還端個大銅缸,跑起來倒像風一樣。
範舒急忙走進客棧叫起了空等人說道:“我們馬上得走,已經有高手在打聽我們的消息了。”陸玄淩說道:“是百毒門的人?”範舒說道:“不是,我想是仇任軒得到百毒門失敗的消息,又派出的高手,這次的這些人肯定要比百毒門要厲害。”眾人忙收拾東西,退了客房,一路急行出了池州西門。
正行進間,陸玄淩突然大驚失色,表情激動。前麵路上,一個白衣人緩緩而行,這人正是樊鳴。樊鳴也認出了範舒陸玄淩等人,忽然放聲笑道:“真是冤家路窄,那個劍仙子不在啊,帝飾天也不在!”說著把手搭在劍柄上,一股殺氣升起。正在此時一個胖子氣喘籲籲的追到,卻是那個先前問範舒話的人,他看到範舒和了空等眾僧在一起,笑道:“幸好追上了!”範舒突然說道:“就看你的了!”說著拉著了空等人往旁邊一閃。那個胖子看了看樊鳴,樊鳴也看著他,兩人均以為對方是範舒等人的幫手。樊鳴的殺氣越來越濃,那個胖子喘了喘氣,從銅缸裏拿出一條熟牛腿大啃起來。樊鳴冷然道:“我劍下不死無名之輩,來者報名。”胖子嚼著牛肉說道:“我叫周肥,別的沒什麼愛好,就喜歡兩件事,第一是吃,第二是殺人!”樊鳴大笑:“看你的樣子果然是人如其名,你果真就像頭肥豬!”周肥絲毫不生氣,繼續啃著牛腿道:“我就喜歡別人叫我肥豬,一會讓你死的痛快一點。”
樊鳴見到周肥仍然悠閑的啃著牛腿,突然出劍,劍光如電刺向周肥,周肥左手把銅缸端在胸前擋住劍勢,右手持起啃了一半,油膩膩的牛腿向樊鳴砸去。樊鳴劍到周肥胸口,無奈周肥的那隻大銅缸就像一麵盾牌,同時牛腿砸向自己,忙側身閃到一旁。周肥見樊鳴閃開,牛腿飛出,向樊鳴砸去,樊鳴身子一擰,避過牛腿,可是牛腿上灑出的油滴卻濺在身上。樊鳴怒喝一聲,長劍爆出一團銀光灑向周肥,周肥雙手掄起銅缸向前猛罩,缸中倒出許多食物,雨點般射向樊鳴,樊鳴側移如電閃開,那些燒雞、烤鴨等散落一地。周肥說道:“好心請你吃這許多好吃的,你竟然躲開,都浪費了,可惜!”說著雙手掄缸,蹂身而上,砸向樊鳴。別看周肥極其肥胖臃腫,動起手來卻身法靈活出手如電,那隻銅缸呼呼掛風,勢大力猛。樊鳴雖然劍法精妙,但周肥銅缸舞動,樊鳴竟然無法近身。兩個人閃轉騰挪戰了十幾合,樊鳴竟處於下風。樊鳴注全力長劍點向周肥,周肥用銅缸推擋,“叮——叮——”對了幾招,樊鳴隻覺的膀臂酸麻,暗歎周肥力氣好大,不敢再硬碰,遊走於周肥四周。周肥卻把銅缸舞動的更加歡快,一圈圈缸影壓向樊鳴。樊鳴身形加快,劍鳴聲也越來越響,突然直取周肥中宮,周肥掄缸正中劍背,“啪——”一聲脆響,長劍從中間被擊斷,那斷掉劍尖卻不改其勢,“噗——”一聲插入周肥那碩大的肚子上。周肥卻進逼一步,手中的銅缸猛的砸中樊鳴的後背,樊鳴一口鮮血噴出,往前狂奔幾大步,好懸沒當場栽倒。
周肥騰出手把肚子上的劍尖拔掉,恨恨的說道:“你這招夠狠!換了別人早被你用斷劍穿透,幸虧老周膘肥肉厚,不然被你開膛了!”樊鳴說道:“我這招斷劍勢仍然殺不了你,你年紀不甚大,武功如此高明,你究竟何方神聖?你的內功和帝飾天又仿佛同出一脈?”周肥說道:“你見過帝飾天!”樊鳴說道:“交過一次手。”周肥說道:“幾招落敗?你知道他在哪裏?”樊鳴說道:“不服不行,這人是我近年來所見武功最高的年輕人,真若動起手,恐怕我在他手下不能走過三十招。我躲他還來不及,怎會知道他的行蹤,不過他卻幫過那些人對付過我。我也走了背運,今天又碰到你幫他們。”周肥說道:“你不是他們一夥的!我們上當了。我乃是十二元辰之一的亥豬,此次就是拿他們中一個叫若愚的和尚,氣死我了。”說著狠瞪著範舒。
範舒叫道:“大夥還愣著幹什麼,快趁著笨豬和樊鳴受傷,解決他們,不然等他們緩過勁來,我們就麻煩了!”了空率眾僧攻向周肥,陸玄淩恨透了樊鳴,紅著眼殺向樊鳴。樊鳴被周肥那一銅缸砸的確實不輕,見陸玄淩拚命殺來,不敢戀戰,奪路飛逃,陸玄淩發足追趕,卻哪裏追得上。周肥被眾僧圍攻,他掄動銅缸,眾僧也不能近身,可他一用力,剛才被樊鳴刺中的傷口裂開,不住的流血。範舒大喊道:“對!就這樣圍住他,你們知道殺豬是怎麼殺嗎,就是先放幹豬的血!”周肥越聽越急,突然銅缸往前猛貫,身子跟著銅缸猛衝,眾僧揮棍猛擊,周肥也不管不顧,身上不知挨了幾棍,竟然衝出包圍,落荒而逃,找地方治傷去了。
過了片刻,陸玄淩垂著頭走了回來,範舒一看就知道他沒追上樊鳴,上前安慰了幾句。了空說道:“這次連十二元辰都來了,情況不容樂觀啊。”範舒說道:“十二元辰是江湖上最神秘的殺手,看到剛才周肥的功夫,果然名不虛傳啊。”了空說道:“剛才聽周肥的談話,帝飾天好像也是十二元辰中的人,你我都見過帝飾天的手段,我們這些人捆到一塊也不是他的對手啊。何況此次十二元辰可能不止來了兩人,聽說亥豬還是十二元辰中武功較差的。”範舒說道:“周肥是亥豬,如果帝飾天真是十二元辰之一,他應該是辰帝。”了空說道:“十二元辰中的辰帝、寅虎、午馬號稱三俊,再加上子鼠是其中武功最高的,而醜牛、龍狗、亥豬稱為三醜,加上酉雞武功是其中較弱的,卯兔、巳蛇、未羊、申猴處與兩者之間。較弱的亥豬都如此難對付,我們要更加謹慎,加緊趕路。”向怡說道:“是我連累了大家。”了空說道:“師弟不要如此,您也不必太過擔心,我們隻要能到達江州,到時候會有人接應,我們就安全了。”
陸玄淩說道:“我們可以從水路走,這樣會快些。”範舒搖頭道:“不行,現在水路因為緝拿董無名,已經嚴密封鎖,重重設卡,現在光王在此,走水路極其不便。不過走陸路我們也被十二元辰的人盯上了,他們對僧人會加倍注意。現在隻有委屈諸位大師喬裝改扮,如此我們才能順利的抵達江州。”陸玄淩說道:“怎麼改扮?”範舒望了望遠處,沉思了一陣說道:“我有一個絕妙的主意,絕對不會引起十二元辰的注意,他們也絕不會想到我們會如此裝扮。不過,就怕諸位不同意。”了空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就快說吧。”範舒一指遠方,一隊迎親的隊伍正吹吹打打的走來。了空說道:“什麼意思?”範舒說道:“我們就扮作一支迎親的隊伍。”了空說道:“怎麼扮?為何要如此呢?”範舒說道:“你們是出家人,誰都知道出家人是和喜事是扯不上什麼關係的,你們僧人平日都是素衣素袍,任何人也不會想到僧人會穿著大紅喜服吧。還有,你們穿上喜服戴著喜帽,渾身再戴些裝飾,更能隱藏身份。僧人,辦喜事,誰會往一塊想?這樣隱藏的豈不是天衣無縫!”
了空說道:“從池州抬轎子到江州!虧你想的出來!”範舒說道:“千裏送親的也不是沒有,我們買輛喜車,不會引起懷疑的。”了空想了想說道:“這也是個法子,那就試一試。”範舒說道:“那我們就趕緊到前麵的村子準備一下。”眾人隨著範舒找了個村子,範舒掏出把銀子大聲說道:“誰想發財!”一些村民圍了上來,那些村民哪裏見過這麼大塊銀子,眼都直了。範舒說道:“眾位知道我想買什麼嗎?”村民們問道:“我們這裏什麼也沒有啊。”範舒說道:“我買的東西,你們這裏多的是!”村民們說道:“那你到底想買什麼?”範舒說道:“我要高價買頭發!”一個村民說道:“真的?”範舒說道:“那還能有假。”那個村民說道:“你等著!”說完走進家中,一會兒那村民走了出來,不過變了個樣子,頭上的頭發都剪光了。那村民走過來,伸手遞過一大把頭發,範舒揀塊銀子遞給他,然後接過頭發。其他村民一見,紛紛往家中跑,一會工夫,個個都光著腦袋,提著頭發出來。範舒把頭發全買了下來,然後又大聲說道:“我還要些紅布,馬車、騾馬,都出高價!”片刻間這些東西便都備齊。
出了村子,找了個僻靜地方,範舒說道:“開始化裝吧。”陸玄淩說道:“我在江湖上行走,也會些易容之術。”於是開始給眾僧裝扮。不大工夫,眾僧都戴上假發,穿著喜服,馬車也裝扮完畢。範舒說道:“我來給了空大師化裝。”說著給了空裝扮起來,等他裝扮好,陸玄淩看到了空的樣子,不禁發笑。了空說道:“笑什麼?”陸玄淩說道:“你的樣子……真像!”了空說道:“像什麼?”陸玄淩說道:“媒婆!”了空說道:“胡鬧,胡鬧!”範舒說道:“迎親隊伍中怎麼能媒婆呢。你放心,我把你裝扮的又老又醜,沒人願意多看一眼,不會露出破綻的。”陸玄淩忽然說道:“誰來裝扮新娘子,誰來裝扮新郎呢?”範舒一指明月說道:“我們中就她一個女的,當然是她裝扮新娘子了。至於新郎嗎,除了若愚大師,你看你們老的老,醜的醜,就我還儀表堂堂,隻好我來了。”明月看著範舒在偷笑,氣呼呼的說道:“我才不裝扮呢。”範舒說道:“除非你能打敗十二元辰,你也見過帝飾天出手,你有把握能勝過他。”明月默然不語,了空說道:“明月師妹,敵人太過強大,連我都變成如此摸樣,隻有委屈你了。”明月看著了空的樣子強忍著不笑出來,不再說話,套上假發上了馬車。就在明月套上假發的一刻,範舒頓時呆住,心中暗道:“我多次在想明月有頭發的樣子,現在見到,比我在夢中見到的還要漂亮,這還是假發,如果是真的頭發,那又是什麼樣子,會更好看的。”“走了!”陸玄淩拉了一把範舒,說道:“想什麼呢?”範舒笑了笑:“我在想我們如何才能更加隱秘,走到前麵還得多買些東西,至少得有些嫁妝,那樣才更像迎親隊伍。”
走過一個鎮子,範舒又買了些綢緞、首飾等物品,分幾人挑著,這隊伍更像一支真正的迎親隊伍。範舒騎著高頭大馬,渾身披紅掛彩,倒真像個新郎。休息的時候,範舒溜到馬車邊,往車裏塞了個東西,明月正坐在車裏,問道:“你想幹什麼?這是什麼?”範舒說道:“你看了就知道了。”明月見範舒塞進來的是個用布包起來的圓形東西,不知到底是什麼。慢慢拆開布包,原來是麵銅鏡,明月突然看到銅鏡中的自己,突然心劇烈的跳動起來。銅鏡中的那個美麗新娘竟是自己,明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自幼出家,跟隨師錢修行,做夢也想不出自己有頭發的樣子,況且還穿著嫁衣,頓時失神。
了空陸玄淩等走了過來,陸玄淩說道:“該起程了。”範舒說道:“這幾日倒還平靜,看來我這個法子還是可行的。”了空說道:“我可倒黴了。”範舒說道:“為了安全,你可得多擔待,把這個媒婆演像了。”明月聽到車外的聲音,恢複平靜,把銅鏡輕輕塞入座下。
正行走間,後麵三匹快馬追上,三個人繞到前麵,三人跳下馬攔住去路。這三個人一個醜漢高大魁梧,一個骨瘦如柴,第三個滿臉陰沉,讓人看著冷颼颼,渾身不自在。那高大醜漢問道:“你們可曾見到過幾個和尚經過?”範舒說道:“沒有啊,我們走了一天了,也沒見到過半個和尚。”那陰沉的人打量著眾人,突然走到馬車旁,掀起車簾,明月此時已經蒙上蓋頭。那人跳上馬車,掀開蓋頭,明月裝的吃驚問道:“你……你想幹什麼?”那人跳下馬車,對著範舒說道:“小夥子,豔福不淺啊。”說完走到馬前上了馬,對其餘兩人喊道:“快走啊,磨蹭什麼呢!”高大醜漢對瘦子說道:“猴子,我說什麼來著,這長蟲就是多疑,我不讓停下搜查,他非停下,現在又著急。”那陰沉的人說道:“你這笨牛除了力氣大,就是沒腦子,快走!”三人急馳而去。陸玄淩說道:“聽他們的口氣,一個叫長蟲,一個叫猴子,一個叫笨牛,莫非……”範舒說道:“他們必定就是十二元辰中的巳蛇、申猴和醜牛,我們要多加小心了,千萬別露出什麼破綻!”
肖岩帶著向辯高峰尾隨趙俯身等一路追蹤,這一日到達浩瀚的鄱陽湖邊,往西便是江州潯陽郡,本九江郡,天寶元年更名,潯陽城南便是‘奇秀甲天下山’的廬山。趙俯身等人到了湖邊後,找了船隻,沒有過江去潯陽城,直穿鄱陽湖奔廬山而去,肖岩也找船跟上。趙俯身的船過了湖心,忽然從旁邊閃出一條大船,那船雖大,卻速度極快,轉眼間靠近趙俯身所乘之船。駕船的船夫扔下漿跳進湖中,趙俯身抬眼看去,見那大船之上站立不少大漢,個個精赤上身手執兵器,看樣子是碰到水寇了。大船上的居中一條漢子大笑道:“這一船拉了不少人啊!”趙俯身高聲說道:“我等都是出家的道士,沒有什麼身外之物,今日路過鄱陽湖,還望這位當家行個方便。”眾水寇大笑,指著趙俯身道:“到了湖裏可由不得你了,得我們魚老大說了算,我們魚老大喚作‘三層皮’,就是死人從此路過都得刮三層皮!弟兄們,上!”幾個水寇甩動長索抓住趙俯身的座船,一起用力,兩船靠近,一些水寇從大船跳到趙俯身所在船上。趙俯身長笑一聲,揮了揮手。成飛宇怒喝一聲:“找死!”長劍出鞘,一道白芒閃過,一個水寇的頭顱飛起老高,成飛宇伸腳將無頭屍體踹入湖中,頭顱也跟著落入水中,湖中泛起一片殷紅。其餘道士也紛紛出劍,眨眼間那幾個跳過船的水寇全部喪命。
魚老大見勢不妙大喊道:“快退!本想給老祖宗送點見麵禮,沒想到碰到硬茬子了!”成飛宇喝道:“想跑,沒那麼容易!”縱身跳向水寇大船,幾個道士跟著也跳向大船。魚老大叫道:“我的娘哎!”一抱頭紮進湖裏,眾水寇見魚老大棄船,跟著都往湖中跳去。成飛宇等道士運劍如虹,那些沒來的及跳下的水寇紛紛被殺,鮮血漸漸染紅了大船周圍的湖水。
肖岩那條船的船夫早在大船剛出現的時候就嚇的要掉頭,肖岩說道:“船家因何害怕?”船夫說道:“那是魚老大的船,他們是群殺人不眨眼的水寇,你看湖麵上的其它船隻都在往遠處逃避。”肖岩往湖麵看去,大船出現後,一些漁船紛紛向遠處駛去。肖岩笑道:“那群水寇今天也許要倒黴了。”正談話間,就見眾道士滿船砍殺水寇。向辯說道:“這些道士可夠狠的啊!”肖岩說道:“我早就說過這趙俯身十分詭異,他雖和衡山甄玄靜、羅浮軒轅集並稱當世三大真人,他道法高深,在道門裏除了帝虎山第二十代天師張諶,他的地位最為尊崇。但我總覺得他有些邪氣,今天看他的門徒出手如此狠辣,更能證明我的看法。”高峰說道:“這些水寇也不是什麼好人,也是自己找死。”
成飛宇看到眾水寇死的死,逃的逃,笑道:“原來是一幫烏合之眾。趙俯身說道:“既然這些水寇都逃了,我們要想辦法駕船靠岸。”成飛宇率眾道士跳回趙俯身所乘的船,成飛宇吩咐幾個道士說道:“你們幾個去劃船!”幾個道士忙拿起船漿亂劃一氣,劃了半天,那船左右搖擺,隻前行了一點。成飛宇大怒道:“一群飯桶,我來!”說完搶過一把船漿,使勁猛劃,船頭卻轉向,整條船像陀螺一樣在湖麵上轉起了圈子。趙俯身皺眉說道:“飛宇快住手,你太魯莽了,我們都是旱鴨子,都不識水性,先停下想想怎麼辦!”成飛宇紅著臉扔下船漿,退到趙俯身身旁。展玄大笑起來,成飛宇罵道:“瘋和尚,有什麼可笑!”展玄說道:“你們這麼劃船可笑。你們分作兩組,兩邊同時用力劃,船就不會打轉了。”趙俯身說道:“照展玄說的辦!”那群道士分作兩組,同時運漿,座船果然緩緩前行,不在左右搖擺。
展玄看著船往前行,昂頭說道:“貧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所不能,我的本領早已超過當年的一行大師。哼,你們對我客氣點!”成飛宇怒目看著展玄,趙俯身朝成飛宇瞪了一眼,成飛宇垂頭謹立,不敢再言語。展玄猶自在自吹自擂,連錢立凱也聽不下去了,錢立凱坐在甲板上搖搖頭,垂下雙目。船行了一段,展玄見沒人理他,東張西望了半天說道:“這湖水也有潮汐,看水麵漲了。”趙俯身放眼望去,大聲說道:“船在下沉,定是那幫水寇鑿漏了船底!”“哈……哈……”隨著一聲笑聲,湖麵上露出一個腦袋,正是那魚老大。魚老大高叫道:“你們這群雜毛老道,下手可夠狠啊,害的我損失了這麼多弟兄,我豈能饒了你們!”又頭些腦袋從水麵冒出,都是原先逃跑的水寇。
眾道士都不會水,隻能站在船上大罵,魚老大和眾水寇也不敢靠近,踩著水遠遠看著船往下沉。不大工夫,船越沉越快,漸漸沉入湖底,趙俯身眾道都不識水性,開始還在水麵撲騰幾下,片刻間都“咕嘟嘟——”沉入水麵。魚老大說了聲:“上!”眾水寇遊過去,一部分遊到所棄的大船,把大船駛來,一部分潛水撈人。等大船駛到,水寇開始把撈出的人拖上船。不大工夫,成飛宇、錢立凱和眾道士都被打撈了上來,一個個肚皮滾圓,喝飽了湖水昏死過去,隻是趙俯身和展玄不見了蹤影。魚老大又吩咐水寇打撈,幾個水寇潛下水,仍舊一無所獲,魚老大說道:“我們先回老巢,老雜毛定是喂了魚了!回去把這些雜毛宰了,祭我們死去的弟兄們!”眾水寇駕船往西而去。
遠遠跟著的肖岩說道:“真是八十歲老娘繃倒孩兒腳,趙俯身師徒竟然栽在這幫蟊賊水寇手下,誰能相信呢!”向辯問船夫道:“船家,這幫水寇要到哪裏去?”船夫說道:“這湖西岸有一大片沼澤葦蕩,現在被這些水寇占據,那地方的中心叫‘老巢’,是魚老大的老窩。”肖岩說道:“那你能載我們過去嗎!”船夫說道:“打死我也不敢靠近,他們在葦蕩布有埋伏,沒人敢靠近。再說葦蕩裏交通複雜,不知底細的人進去就迷路。”肖岩說道:“那老巢可與西岸連著,從陸上能進去嗎?”船夫說道:“老巢是與西岸連著,可是中間隔著一大片沼澤,據說裏麵有毒蟲無數,是無法通過的。”向辯說道:“那水寇就不上岸嗎?”船夫說道:“水寇上岸也是從別處,再說這幫水寇也從來不去陸上搶掠。前些時候,官軍攻打老巢,聽說想從陸上找道,可是找了很長時間也沒找到,最後還是從水上攻打,可是進了葦蕩就迷路,最後損失慘重,也沒奈何那幫水寇。”肖岩說道:“你先載我們到西岸吧。”船夫駛船到達了鄱陽湖西岸,肖岩下了船,西望廬山說道:“這就是名聞天下的匡廬山!”高峰說道:“我快餓的不行了,我們快找點吃的吧。”肖岩說道:“也是,我們先祭祭五髒廟再說。”帶著向辯高峰順著廬山腳下徐徐而行。
向辯突然皺了皺鼻子說道:“好香啊!肉包子的味道。”說完加快腳步,翻過一個山梁,就見一隻白鹿緩緩而行,脖子上掛著個竹籃,用白布蓋著。肖岩和高峰也跟了上來,高峰看著白鹿說道:“好奇怪的鹿啊,渾身是白色的,我可是第一次見啊!”向辯說道:“什麼白鹿黑鹿的,關鍵是它脖子上的竹籃裏有肉包子,我早聞到味了。”向辯搓了搓手,緊走幾步追上白鹿,伸手去抓竹籃。白鹿見有生人搶奪竹籃,猛低頭前頂,向辯沒想到這白鹿會頂自己,而且速度很快,正被鹿角頂到肚皮上,往後坐倒在地。向辯爬起來捂著肚子叫道:“這畜生還很厲害啊!”
“你這小賊才是畜生!”從前麵樹林中走出個秀麗的少女,看樣子也就十四五歲,手裏拿著卷書,一臉氣鼓鼓的樣子。向辯說道:“我不是小賊!”那少女走到近前說道:“我都看見了,你是想拿竹籃。”向辯說道:“你誤會了,我是看見這白鹿很可愛,想摸摸它。”少女說道:“是這樣嗎?”向辯說道:“就是如此啊!”正說著肚子忽然“咕——咕——”響了幾聲。少女一笑道:“你們是不是餓了?”向辯說道:“不餓啊。”同時高峰卻說道:“是啊,我餓的受不了了。”少女看了看他們,走到白鹿麵前,拿出幾個包子遞給高峰和肖岩,又對著向辯笑道:“你不餓,就不給你了。”向辯咽了口唾沫,左右張望,高峰卻開始吃包子。向辯湊到高峰近前,低聲說道:“什麼餡的?”高峰隻顧狼吞虎咽,哪裏還能說話,肖岩遞給向辯兩個包子,向辯說道:“我就是想知道這包子是什麼餡的。”忙把包子塞進嘴裏。
肖岩吃了兩個包子,看著白鹿說道:“此地是廬山,又有白鹿,莫非離白鹿洞不遠了。白鹿先生向渤已經故去多年,白鹿還在世間!”少女看著肖岩,突然問道:“看樣子你是個讀書人,你認識白鹿先生?”肖岩說道:“在下名肖岩,京兆人,長慶年間白鹿先生在長安任諫議大夫時,在下還年輕,曾向白鹿先生請教過學問。”少女說道:“這麼說,我還得叫你聲叔叔了。我叫鹿兒,是白鹿先生的蔡女,我祖父因直言進諫,抨擊宦官橫行霸道,被排斥歸隱。我祖父故去後,我父親就帶著我來到祖父年青時隱居求學之地。這頭白鹿是當年祖父馴養的白鹿的後代,前麵就是白鹿洞了,如不嫌棄,請肖先生到前麵一坐。”肖岩說道:“那就打擾了。”
鹿兒帶著肖岩三人走了一段山路,來到一個山坳,坳中有幾間房子。鹿兒說道:“前麵就到了!”向辯看了看說道:“這裏沒有山洞啊,怎麼叫白鹿洞?”鹿兒說道:“這裏四麵環石山,類似洞形,故名之為白鹿洞。”待來到柴門前,鹿兒開門叫道:“爹爹!有客人來了。”過了片刻,房門打開,走出一個中年書生摸樣的人和一個老仆,那人邊走邊說:“這山野之處,誰會來啊。”待來到肖岩麵前,那人看著肖岩楞了一會,說道:“麵熟!想不起來了。”肖岩說道:“向祝兄,我是肖岩啊!當年在長安……”向祝恍然大悟喜道:“洞賓兄,是你啊!十餘年不見了,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快進屋敘話。”說著與肖岩把臂走進房內。進屋後向祝肖岩分賓主落座後,向祝問道:“洞賓兄怎麼會到江南來呢?”肖岩歎道:“自從上次科考落榜,我是遍遊天下,隻為散散心啊。沒想到在此地竟然遇到向兄,真是太巧了。”向祝說道:“明年科考肖兄可否應試?如若應試,現在也該做準備了。這幾年我一直隱居於廬山,有點靜極思動,我也準備明年應試科舉,這不正在苦讀呢。”肖岩愕然道:“你也準備參加科舉!沒想到啊。我這人閑不住,哪能像你這般安下心作學問啊。”
肖岩突然問道:“向兄,你在這廬山腳下鄱陽湖畔也生活多年,你可知道湖邊一個叫做‘老巢’的地方!”向祝說道:“是有這麼個地方,不過聽說被一群水寇占踞著,那些水寇從不上岸鬧事,我對他們也不甚了解。”肖岩說道:“不瞞向兄,我此來廬山,是為幫一個好友辦一件案子,有幾個相關的重要人物在過鄱陽湖的時候,被水寇劫入老巢。我聽說老巢十分難進入,正在為難呢。”向祝說道:“聽說老巢周圍是一片葦蕩和沼澤,葦蕩之中河道縱橫,就像八卦陣一樣,人進去了就暈頭轉向。當年一隊官兵進了葦蕩,迷了方向,被水寇殺的損失慘重,從此沒人敢靠近老巢了。”肖岩歎道:“這老巢就沒人能進去!要是範舒在就好了。”向祝說道:“範舒是誰?”肖岩說道:“幾年前我應試科舉時結識的朋友,這次我就是受他所托。此人聰明絕頂,詩書、星相、機關、奇門遁甲樣樣精通,這老巢周圍葦蕩雖布陣複雜,他定能看破。”向祝說道:“就算能看破道路,但葦蕩中布滿埋伏,那些水寇精通水性,要進去仍然十分困難。”肖岩說道:“先不提這些煩心的事了,咱們哥倆多年不見,要好好聊聊。”向祝說道:“是啊!”轉頭對那老仆說道:“忠伯,你趕緊去買些酒菜,我要好好招待朋友。”鹿兒說道:“忠伯年紀大了,走的慢,還是我去吧。”向祝說道:“也好,你要快去快回啊。”向辯說道:“我也跟著去吧,可以幫忙拿些東西。”高峰見向辯要去也提出跟去,肖岩點頭同意。肖岩和向祝開始敘說多年離情,向辯高峰跟著鹿兒出門趕往市集。
到了市集,鹿兒買了酒菜,向辯高峰二人提著東西跟著鹿兒往回走。向辯看著鹿兒手中一直拿著卷書,問道:“鹿兒妹妹,你拿的什麼書?”鹿兒說道:“這本是南朝甄勰的《文心雕帝》。”向辯說道:“看來鹿兒妹妹學問斐淺,不像我們,也就隻認的幾個字。”鹿兒說道:“我家裏世代書香,從小耳濡目染便喜歡讀些書,不過可惜我是個女兒,讀書又有什麼用處,你們正需要多讀書,將來才能成為國家棟梁啊!”向辯說道:“我也想多讀書,不過浪跡江湖,哪裏有什麼機會去好好讀書啊。”鹿兒笑道:“你們也喜歡讀書!”高峰說道:“我們喜歡!”鹿兒說道:“我家裏藏有好多古籍,你們可以看看。”向辯說道:“那多謝鹿兒妹妹了。”
又行了片刻,鹿兒突然說道:“我想到一個辦法,可以進那些水寇盤踞的葦蕩。”向辯問道:“什麼法子?”鹿兒說道:“剛才肖叔叔和爹爹說話時我就在思考,現在突然有個想法。那片葦蕩雖然按照奇門八卦布局,外人容易迷路,但是那些水寇要經常出入,所以他們行船的水道必定要經常清理,水麵上看不出來,水下應該有不同於其它地方的一條通路。不過要想進去,必須要水性十分好的人從水下辨別通道,那得找水性比水寇還好的人才能潛進去。”向辯說道:“你好聰明啊,這已經不錯了,這就破了葦蕩的奇門陣法了,至於怎麼進去,再想想總會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