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2 / 3)

範舒示意肖岩和白瑩雪離開,三人又悄悄離開,轉出街口,肖岩說道:“原來是十二元辰中的三個,好像都受了傷,還是因為白姑娘。白姑娘,是誰傷了他們?”白瑩雪說道:“我也是一頭霧水呢。昨夜我費了好些工夫才擺脫他們,至於他們口中的錦衣黃金麵具人,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範舒說道:“這些暫不去想,這三個人也算倒黴,今夜圍攻鬼公公,正好捎上他們,現在得回去準備了,還得由向大人向皇上要求趙俯身等人的協助。”

黃昏時分,範舒、肖岩、白瑩雪以及向辯和高峰都趕到鬼宅附近,等了片刻,石雄帶一隊武士也到了。又等一陣,金霸圖和鏑鋒都到達,高明傑亦在其中,自從在校場見過高明傑,此後鏑鋒都很少露麵,向辯和高峰一直沒有機會和高明傑敘話。天色黑暗下來,兩個道士出現,正是趙俯身和軒轅集,皇帝聽說有人欲刺殺向海峰震怒非常,又從向海峰口中得知鬼公公之事,言道:“今朝廷正欲大展鴻圖,有不法者暗藏京師,實乃心腹之患。”於是留下甄玄靜講道,讓趙俯身和軒轅集助陣。

範舒說道:“人都到齊了,現在我們來商討一下如何行動。”石雄說道:“看來範大人早有成竹在胸,我等聽候調遣便是。”金霸圖也點了點頭,趙俯身說道:“皇上讓貧道和軒轅道兄前來助陣,希望能一戰成功,我們不可令皇上失望啊。”範舒說道:“這鬼公公十分狡猾,我等雖追蹤到此,但此處房屋頗多,要找到他的巢穴也非易事,我們隻有守株待兔,等他露頭。我和金將軍潛入宅中,石將軍和二位真人以及肖兄埋伏在四衝要道,其餘人埋伏於外圍。一但鬼公公出現,由金將軍迫其出逃,不論從何方而走,由埋伏於那方人阻截,大家合圍。鬼公公十分厲害,還望大家千萬當心。其黨羽由外圍人等阻截,不可放走一人。”大家都點頭稱是。

眾人分頭行事,向辯和高峰跟隨鏑鋒都隱在遠遠的外圍。高明傑瞅準機會,接近向辯和高峰,三人又慢慢相湊,在一角落伏下,距其他人相隔一段距離。高峰低聲說道:“爹,我可見到你了。”高明傑小聲說道:“再小些聲。”向辯問道:“太行山究竟怎麼樣了,郝叔叔呢?”高明傑說道:“我們太行山也算堅固,打退過官軍多少次進攻,可這次是真遇到敵手了。當日鏑鋒都突然出現,鏑鋒都太可怕了,我們好像做夢般,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做了俘虜。太行十八寨全被毀棄,當我們被押到金將軍麵前時,我道完了,金將軍卻把我們全部放開,並對我們說願意留下的可到朔方軍中,報效國家,留忠義之名,不願留下的,可隨意離開。要知道太行山眾為寇多年,大都有血案在身,又能去得了哪裏,絕大部分人沒辦法就跟隨鏑鋒都去了朔方。到達朔方後,大部分被編入朔方軍,有些功夫不錯者經篩選,編入了鏑鋒都。金將軍又不嫌我們出身草寇,有能力者盡得提拔,待之甚厚,太行眾退去賊皮成為官人,宛若再生,便都安心於朔方。我本欲去尋郝大哥,但一直沒有他的任何消息,當日山破之時,他尚未回寨。而金將軍對我甚好,不僅指點我精進刀法,更讓我擔當鏑鋒都統隊,而都尉何肅更待我如兄弟,我病之時,親自照顧我幾日,我對鏑鋒都竟也生出了感情,怎忍離開。”向辯說道:“畢竟是鏑鋒都毀了我們山寨啊。”高明傑說道:“當日鏑鋒都破山之時,殺傷甚微,所以太行山眾無多怨恨,加之在朔方的厚待,早都真心歸伏了。”向辯說道:“就是不知道郝叔叔的情況了。”高明傑說道:“郝大哥英雄了得,不會出什麼事的。見到你們兩個,我也十分安慰,我們暫且先不相認。”高峰問道:“為什麼啊?”高明傑說道:“這個……日後再告訴你們,這裏人多,不便多說,待會你們好好藏著,千萬別出去啊。”說完,悄悄挪動,離向辯和高峰稍遠。

範舒和金霸圖潛入院子,靜靜等待。過了一會,人聲響起,一人說道:“悶死我了,我們要在這待多久。”範舒聽出是苟鋒的聲音,暗道:“這三個倒黴鬼還在這裏,他們恐怕還不知道四周高手雲集,他們想走也走不成了。”

苟鋒正在發脾氣,從一間房子裏踹開門走了出來。公羊山和姬晨跟了出來,公羊山說道:“我們都受了傷,此時不便四處走動。”苟鋒氣呼呼的來回走動,姬晨說道:“你別動了,小心迸裂了傷口。”

突然一個陰柔的聲音響起:“你們打擾到我了。”此時月華升起,三人順月色望去,一個老者站立於房頂。暗處的範舒和金霸圖認出這人正是鬼公公,鬼公公抬頭看著月亮,接著說道:“今夜月色多好啊。”苟鋒喝道:“老鬼,你是什麼人?”這鬼公公雖號‘鬼公公’,卻非常討厭‘鬼’字,低頭瞅了瞅苟鋒,雙目泛起一種妖異之色。

公羊山看到鬼公公的目光,喊道:“此人不善,我們要小心!”話未落音,一道魅影閃下,直逼苟鋒。苟鋒雖有傷在身,畢竟身為十二元辰之一,功夫了得,轉身出拳,以攻代守。鬼公公身行轉動,圍繞苟鋒轉了半圈。苟鋒見人影突然從眼前消失,身後感到陰風,不由大駭,沒想到這老鬼身法如此之快,雙拳四擺,身行急轉,拳影如圈,護住周身。公羊山和姬晨見苟鋒處於下風,齊齊上前助陣,鬼公公身影更快,穿插於三人之間,三人齊攻也沾不到鬼公公的衣角,反被鬼公公奇異的身法所製。

金霸圖見鬼公公現身,輕輕走了出來,提槍觀看。鬼公公一斜眼。看到蟠帝槍所映月光,心中一驚,放開三人,退到一旁。苟鋒也看到了金霸圖,顫聲道:“金霸圖!”原來苟鋒和姬晨被金霸圖教訓過一番,差點丟了性命,對金霸圖是怕到了極點。金霸圖抬槍一指,對苟鋒三人說道:“去那角落蹲著等縛。”苟鋒看了看姬晨,姬晨也是臉色蒼白,公羊山早聽兩人說起過金霸圖,情知今日三人帶傷,根本無法和金霸圖對抗,三人相覷片刻,乖乖的走到一角落蹲下。範舒也走了出來,見金霸圖以威勢就迫三人束手,再看那三人的可憐相,也不禁發笑。

鬼公公說道:“你倒是陰魂不散,你我無怨無愁,何必相逼。”金霸圖說道:“爾等圖謀朝臣,膽大包天,皇上震怒,還不就擒。”鬼公公說道:“虧你堂堂冠軍將軍,竟也對老夫偷襲,使老夫受傷。”金霸圖把蟠帝槍插在地上,前行幾步說道:“我就讓你心服,現空手單掌,你若能勝個一招半式,我保你平安離開。”鬼公公身行閃動,一道魅影攻向金霸圖,金霸圖巍然不動,待鬼公公近身,伸單掌化爪,由鬼公公雙掌間穿過,直扣鬼公公的咽喉。鬼公公身行變換,閃到一側,金霸圖身行隨動,爪式不變。鬼公公的輕功獨步天下,但此時竟擺脫不了金霸圖的爪式,心知再不走,恐怕必陷於金霸圖之手,身形倒翻、竄起,往東便走,同時長嚎一聲,給隱藏在地下的同夥暗號,示意他們趕緊逃命。剛越過幾麵牆,就見前麵一人站立於牆頭之上,正是打過自己一掌的石雄,他知道石雄武功也強,金霸圖隨時追至,身子一扭,變向往南。石雄雙掌猛擊,隨後而來的金霸圖亦掌力前送,兩股巨力在鬼公公身後相遇,炸開的氣浪衝擊鬼公公的後心,鬼公公吐了口血,逃勢更急。

南路口由趙俯身把守,他老遠就見一條人影飛奔而來,洞冥紫氣布便周身,一招天發殺機,帝蛇起陸,兩道真氣卷向奔來的鬼公公。鬼公公身形番轉,竟鬼魅般的由兩道真氣間穿出,衝向趙俯身,趙俯身也沒料到鬼公公身法如此詭異,急展人發殺機,萬變定基,步踩九宮,需需實實,兩道身影糾纏到一起。鬼公公怪叫一聲,雙目泛碧,施展全身功力,作魚死之掙,趙俯身被迫後退,但受皇命,哪肯放鬼公公走,雙袖一攏,幾符一擺,六道火光襲向鬼公公,原來趙俯身到達長安後,重煉了幾道真火符,此刻悉數甩出。自得到丹心方後,趙俯身改進了太上真火咒,使之威力更強。那火光遇到鬼公公的衣服,烘然變大,烈焰竄起,鬼公公雙目被煙火所熏,身行撞上一麵石牆,石牆轟塌,倒地翻滾,火勢不滅。這時,金霸圖和石雄也趕到,鬼公公知道己身難逃,翻坐於地,不再撲火,任由火燒,片刻間便化為焦屍。

石雄看到鬼公公的慘狀,轉過頭去。金霸圖向趙俯身拱了拱手道:“還是趙真人神通無邊,鬼公公伏誅,趙真人首功。”趙俯身方才也被鬼公公逼出一身冷汗,抹了抹額頭說道:“過獎了。”

鬼公公飛逃後,範舒看著苟鋒三人,三人見金霸圖跟著追出,互相看了看。範舒笑道:“我勸你們還是不要亂動。”姬晨望著金霸圖插在地上的蟠帝槍,想起身又有所顧慮,正躊躇間,就見幾間房子中奔出些人影,範舒對這些人影也不阻攔。過了片刻,就聽的四周慘叫連連,知道四周還有埋伏,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敢再動。

又過一陣,金霸圖、石雄和趙俯身趕到,範舒說道:“鬼公公已經伏誅?”石雄點了點頭。範舒拿出個竹哨,吹了幾聲,不一會,軒轅集,和鏑鋒都以及眾武士陸續到來,還押著幾個裹頭僧以及那夜指揮無懼力士的白衣女子。又等一陣,還不見肖岩,範舒說道:“你們先探查鬼公公的巢穴,看還有什麼發現,肖兄莫非遇到什麼異常,我去看看。”

範舒往外走,白瑩雪緊跟著,範舒說道:“你先在這裏,我去去就來。”白瑩雪說道:“我偏要跟著你。”範舒搖了搖頭,任由她跟著。走了一段,卻見肖岩挨牆站著,不遠處一個青衣少女扶著一人,那人正彎腰吐血,一個戴黃金麵具的錦衣人盯著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