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季節究竟吹的什麼風,沒有人知道。那風隻是狂亂的吹著,像惡魔放肆的笑。
我是邱邵陽。在這個季節,我將要離開。我考上北方的一所大學,我要去完成我的大學夢想。
是啊,我就要離開這個鎮了。我就要到北方去學習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情一下子沉落下來。我好像不舍這裏,我好像還留戀什麼東西。
我開始吹我那根笛子。坐在窗口吹著。在笛聲繞成的世界裏,我好像看到某人在笑。她對我說她喜歡聽笛聲,她說笛聲是自然界很奇妙的一種聲音。嗬,我的眼淚竟然流了下來,伴隨著這脆耳的笛聲,我竟然流淚了。
哥,你又在吹這笛子?
哥,你別再吹了。
哥,你不要吹了好嗎?
邱邵陽仍然的吹著沒有停下來。似乎隻有這根笛子的聲音才能撫慰他內心的傷痛。是的,隻有這根笛子才理解他,理解他內心的苦。所以他一直吹著,坐在窗口吹。窗外所有的樹木、花草、河流都在靜聽這笛聲訴說的故事。它們靜靜的聽著,聽得眼淚流了出來。
我是巧香,我從來沒有看過哥這副模樣。是的,他的這副樣子叫人心痛。他每天就坐在屋子裏吹笛子,吹他那根笛子。我知道他吹那根笛子所代表的意義,他是在思念一個人,是的,他是在思念她。可是她已經死了,從這個世界消失了。哥,你知道,你明明知道她已經死了,哥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呢?你知道嗎,每當你的笛聲一響起,有一個人會為你而哭泣。她會哭很久,伴隨你的笛聲而哭泣。哥,你可不可以不要在吹那笛子了,你可不可以回頭看看我?我是巧香,你的妹妹啊!
我是巧香,我流淚了,聽著哥哀婉的笛聲我流淚了。是的,世界上隻有邱邵陽哥才會讓我流淚,隻有他才會讓我哭泣。
我轉身離去,我知道哥不會再回頭了。好吧,讓她的笛聲撒滿天空吧,讓他為他的女孩而哀悼吧。
可是,哥,我相信有一天你會放下那根笛子,你會回來我身邊。
哥,我等你,我等你回來我身邊。
風狂亂的吹著,吹著那些樹木彎下了腰……
我是邱邵陽。那年秋天,我離開這個城鎮。我提著行李去到火車站。我抬頭仰望這個城市的天空,突然發覺這個城市的天空異常的蔚藍。是啊,這是一個有著藍色天空的城市。我永遠都會記住這個天空的顏色。它是藍色的,像某個女孩的眼睛,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雙深藍色的眼睛,我把它鎖在我的記憶裏,就算秋風掃去了落葉,我也會記住那雙眼睛。
看著這片天空,我想我終於明白,生活還要繼續……
哥,北方的天氣很冷,冬天的時候,你要記住多穿一件衣服。
我知道巧香,你別為我擔心。倒是你,你已經高三了,你不能再貪玩了,不能再像從前了。
我知道。
好好的學習,哥不能在你身邊照顧你,你自己記住每天回家吃飯。爸爸媽媽有事不常在家,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
是的,哥,我知道。哥你還要說什麼嗎?
巧香,哥會回來娶你。邱邵陽看著巧香,他給了她承諾。
哥,我等你,等你回來的那一天。巧香投入邱邵陽的懷抱。她會等他的。
邱邵陽上去火車,火車開了。他回頭看遠送他的人。火車帶著他離開了這個城市。邱邵陽去了北方,他淩亂的思緒可得以整理一下了。
火車長長的開走,有一些東西就從這裏永遠的劃下了句號。
那些曾經飄飛的日子就從這裏被塵封起來,永遠的被塵封。
我是宮懷蓮。我要說的是高三那一年,我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發生。唯一值得高興的是我竟然考上了北京大學。嗬,像我這麼爛的人居然考上了北京大學。我的爸爸媽媽似乎都不相信他們的女兒我考上了北京大學。是的,他們從來都沒有往這方麵想過。他們一直以來都隻抱一個願望,那就是我在學校裏別惹太多的禍事出來,隻要我不惹禍事,他們就已經很知足了。可是我竟考上了北京大學,這是我爸爸媽媽做夢也沒有想到的事情,這也是我做夢也沒想到的事情。是的,我從來都沒有這麼想過。嗬,生命真是奇怪嗬!我笑得牙齒都開裂了!
我是穀冠隆。高三考試之後,我沒有再讀書了。我幫父親經營他的公司,我擔任總經理一職。每一天我的身後都有一大批的人,他們是我的保鏢和助手。我每天都有許多的事情要處理。有的時候,一天要坐幾次飛機,去到幾個城市。我的生活非常的忙碌,在忙碌的生活中,我開始遺忘某些事情,遺忘某些人。是的,我現在過著正常人的生活,一切都是那麼的正常。我的精神也異常的飽滿。最近我又在考慮著一件事情。我考慮著怎麼樣把公司開到國外去。這好像是我事業上的夢想,所以我考慮著。
我的生活就這麼繼續著,每天有一大批人跟在我背後,這仿佛已漸漸成為我生活的習慣。嗬,生活!
五年後……
電話鈴聲響起。
“喂,這裏是穀氏總經理辦公處,有話請講。”前台文員拿著電話聽著。一會兒,她放下電話筒又撥了一個電話,這電話是直撥總經理辦公室的。
辦公室裏穀冠隆正在審閱文件,這時他接起電話,隻聽見對方說:“總經理,香港那邊打電話過來說有重要的事情。”
“接進來。”
“好的。”電話馬上接進辦公室。
“喂,我是穀冠隆,有事請講。”
隻瞧見對方說了大概兩分鍾的話,然後穀冠隆說道:“好吧,明天我過來再審議。”穀冠隆放下電話,倚躺在椅子上。最近的事情忙極了,他連一點的休息時間都沒有。
“總經理,韓惜夢小姐找你,你要見她嗎?”前台文員走進辦公室說道。
“告訴她,我很忙,叫她回去。”穀冠隆半睜著眼睛說。
前台文員點頭出去後,他又閉上了眼睛。
“穀冠隆。”不到五秒鍾,韓惜夢衝進他辦公室大聲叫他的名字。
“什麼事?”這時穀冠隆隻能睜開眼睛,從椅子上坐起來。女人這東西就是麻煩。唉,她想不明白世界上怎麼會有女人這個東西呢?
“你說過今天下午陪我去買鑽戒的,我在家等了你兩個小時,可連你的鬼影子都沒看見一個。你說你都跑到哪裏去了?”
“你不是看見了嗎?我忙。”
“我看你正躺著睡覺。”
“OK,你就直說吧,你到底想怎樣?”
“好,我就直說了,我剛才在電視上看到一個重大新聞。”
“什麼新聞?”穀冠隆好奇了。
“那個林亦茹將在台灣開一個公開演唱會,就在明天。”韓惜夢像發現了什麼似的,眼睛都在發亮。
“哪個林靈秋?”
“就是那個很出名的女歌星,那個神秘的女歌星。她的歌一出世就紅遍整個亞洲的那個女歌星。沒有人看過她的相貌。有的人說她長得很醜,所以出道以來,從未公開自己的麵容。”
“我想也是,要不她怎麼不公開自己的相貌呢?”穀冠隆在一旁附和著,也不知道他是否在認真聽韓惜夢說話。
“可是又有人說她是一個大美女,說她長得很漂亮。冠隆,明天她就在台灣開演唱會了,她是我崇拜的歌星,明天我要去台灣,你陪我去。”
“明天?不行,明天我要去香港。”
“冠隆,你不是說你也喜歡她的歌嗎?為什麼你不去呢?”
“我明天確實要去香港,惜夢。要不,你就在家看,電視上應該也能看到。”穀冠隆好像在哄小孩似的。
“不行,我要去台灣,你不陪我去就算了,我自己去。”鍾惜夢對穀冠隆的答案感到失望。她怒瞪了一眼穀冠隆,帶氣的離開他的辦公室。剛要拉門的時候,她又回過頭說道:“對了,買鑽戒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要不,我們就不要訂婚了。”說完把門“砰”的一聲拉上。
“總經理,這是代榮公司那邊給我們的合同,請你簽字。”前台文員又拿著合同走進來說道。穀冠隆拿起筆在合同上簽了字。
“對了,趙麗,這份合同明天再送過去,我馬上帶人過去參觀。”
“好的,總經理。”
趙麗走出辦公室。隨著穀冠隆也走出辦公室。
“呆會兒有人打電話來,你就說我參觀代榮商場去了,有事就叫他轉接到我手機上。”穀冠隆每次離開辦公室都會向她交代一些事情。
“好的,總經理。”趙麗每次都是這樣的回答。
穀冠隆走進電梯,待電梯在底層樓停下,他走了出來,兩邊立刻走上來幾個保鏢。他們一同走出穀氏集團。
“經理請進。”司機給他開了車門。穀冠隆上了車。車就向前開去。其餘的保鏢會坐在後麵一架車上。是的,每次出行,他的後麵都會跟上一輛車子。
車在代榮商場停下,穀冠隆從車上下來。
他們走進代榮商場。他們直接乘電梯到七樓。在這一樓似乎可以看到整個商場的全景。
“經理,代榮集團的這個商場除了四樓的珠寶手飾極少有顧客外,其餘各層樓都還比較繁盛。”張先生走上來說道。他是穀冠隆的助理。
“是的,可以合作,你說呢張先生?”
“我覺得這場合作隻會賺錢,不會虧本。”
“說得對。代榮集團現在正麵臨經濟危機,它之所以提出邀請我們入股,無非就是借我們的手擘攀爬起來。而生意人在某些時候也應該出手,不能做到太絕情,能夠對雙方都有利那就是最好的。”
“經理說得對,我也是這樣想的。”
“走,我們到下麵去看一看。”
正這時,穀冠隆的手機響了。
“媽媽你找我什麼事?我現在正參觀代榮商場,你呆會兒再打過來吧?”
“兒子,有什麼事能比你和惜夢的事情更重要呢?”
“媽媽,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那好,惜夢叫你今天下午陪她去買鑽戒,你為什麼不陪人家去?
“我有公事忙,媽,惜夢更重要還是公司重要?”
“兒子你說呢?”
“我覺得公司更重要。”
“可是兒子,從另一方麵來說,惜夢會給我們穀氏企業帶來無比巨大的利益,我覺得她比你的公司更重要。”
“好吧,媽媽,她更重要就她更重要了。”
“那你明天陪她去台灣。”
“不行,媽,我明天要到香港去,那邊新建的那個娛樂場需要我去策劃一下。”
“你後天去香港,明天陪惜夢去台灣看林靈秋的演唱會。”
“媽,我說了不行,要陪你陪她去。好了,我還有事,就這樣。”說完穀冠隆掛了機。
他們繼續在代榮商場參觀,評論著這裏的一切,分析著這裏的一切。待參觀完畢,他們就走出代榮商場,一起坐車回去了。
第二天,穀冠隆去了香港。他一早就乘飛機去了香港,而韓惜夢去了台灣。穀冠隆去到香港就到創建區去策劃。張敬學跟他一起去的。他們在創建區認真的研究著。
“張先生,你看這種創建方案怎麼樣?”穀冠隆遞給張敬學一個方案草本。張敬學看了一遍說道:“應該還可以。娛樂場不是普通的辦公建築,它應該要造型奇特,讓人看起來就心情舒服。像這種開放式的圓柱形建築,基本就可以了。人們在娛樂場可以望見天,這跟自然界比較接近,很少有被束縛的感受,這就達到了娛樂的效果。”
“那好,就按這種方案創建。李先生,就按這種方案創建娛樂場。你拿去先看一下,然後請在上麵簽個字。”
“好吧,我們很快就會啟動工程,相信不久就會修建起一座令你們滿意的娛樂場所。”
“好,希望我們合作愉快。”穀冠隆和李先生握手達成協議。
在穀冠隆達成協議的同時,台灣的演唱會也開始了。這個演唱會是在一個很大的電影院裏舉行。隻瞧見台下擠滿了來自各個城市的林靈秋的歌迷,電影院的門外也擠滿了人。
韓惜夢也擠在這人群中。是的,今天她算是見識了什麼叫做人山人海。她差點就被這些人踩在腳下了。幸好,她還有一張票,要不然,她可真的連一席之地都沒有了。
這時她拿出手機給穀冠隆打過去了。
“惜夢,演唱會開始了嗎?”穀冠隆接起手機問道。他在遙遠的香港都聽見了台灣很大的噪聲。是的,那聲音真的很噪雜,似乎都聽不見對方說話的聲音了。而韓惜夢則是一點也聽不見穀冠隆在說什麼。雙方都在說著自己的話,她不知道對方已經掛了機。當她說了許久後拿手機下來看才知道對方已掛了機。這時,她才把手機放進口袋裏,踮起腳尖朝舞台上張望。
隻聽見全場一聲尖叫,舞台上蹦出一個人。
“大家好,我是林靈秋。”舞台上那人戴著麵具。頓時全場的人仍然的尖叫。他們歡呼著她的名字。可以想象坐在電視機前的觀眾此時也一定驚叫起來。
瞧吧,這是多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子,從她超群的身材就可以想象她嬌好的麵貌。是的,她應該長得挺漂亮。她披散著頭發下來,看起來也清爽。
此時在香港的穀冠隆也正坐在電視機旁,看這個演唱會。他仔細的看著這個神秘的林靈秋。她似乎的周身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完美。然而,她這個紅遍亞洲的女歌星卻從未公開自己的麵貌。所以,今日在台灣舉行的這個公開演唱會驚起了亞洲的轟動。
“今天我在這裏開演唱會,是因為眾多歌迷都要求見我本人。從出道以來我都沒露過麵,許多的歌迷都以為我的身體一定是某個部位殘缺了,或者是我的麵容被火燒焦了,這也成為一個謠言在各地方流傳著。其實不是這樣的,我要說的是我其實很正常,我之所以不露麵,僅僅是因為我不喜歡出眾,我隻想為你們唱歌,我一直以來都認為,隻要你們能夠聽到我的歌就可以了,認識不認識我都不重要,現在想起來,我覺得自己好像錯了,我是一個藝人,我應該有專業的精神。”
“好了,下麵我就為大家唱一首歌,《夢想,我生命飛翔的羽翼》。”音樂開始響起,林靈秋把麵具摘下,扔到台下,這時全場一陣尖叫。我想現在不僅是在舞台下,各電視機旁林靈秋的歌迷都會尖叫起來。瞧吧,這位女歌星超乎了每個人想象中的美麗,她長得出奇的漂亮。
正當林靈秋取下麵具的時候,穀冠隆也驚訝了。隻瞧見他剛才悠閑的神態突然變得凝聚起來。
台灣,林靈秋開始唱起了這首歌:
風中鈴聲響起,那是風鈴在空中搖晃。我從夢中醒來,凝望,凝望昨夜被晚風吹了一夜的風鈴。
有風的那一個季節,風吹落人的悲傷。我從悲傷中醒來,遺忘,遺忘,昨夜被夜雨淋濕的衣裳。
我的生命,有夢有悲傷。學會在悲傷中遺忘,在遺忘中堅強。
我的夢想在那耀眼的舞台,我曾經在萬丈深淵,擦幹眼淚,向它飛翔。祖先們在為我誦念一些遠古的東西。我聽見他們蒼桑的聲音在空中回旋,有夢想就會有生命,有生命就會有奇跡。
我相信了有夢想的季節,就會有生命,有生命的季節就會有奇跡。
嗬,夢想,你是我生命飛翔的羽翼……
穀冠隆看著電視機裏的這個人唱起這首歌,他的眼睛沒有眨一下。隻瞧見他的眼睛裏某個水潤的東西模糊了他的視線。他立刻從電視機旁站起,瘋了似的跑出賓館,瘋了似的上車,瘋了似的開車去機場。
而這時,台灣的演唱會正繼續著。林靈秋在歡呼中又唱起了一首歌,《誓言抵不過……》。
“蜘蛛織網的速度讓人猜不到。蜘蛛網破碎的速度讓你摸不著。愛情如蜘蛛,誓言如蛛網。
蜘蛛是織網高手。可它抵不過自然界突襲的暴風雨。暴風雨衝破它的蜘蛛網,那些曾經曆淪海的誓言,破碎。
誓言抵不過自然的摧殘,誓言抵不過時光的磨蝕。誓言是一個容易受傷的東西,在你不經意間,它就會消失。
你曾經留下的誓言,在那寒冷的冬季飄向天空,變成眼淚撒下來。我還記得你的臉,你說生活很無奈,於是我們分手於那個冬天。
誓言抵不過自然的摧殘,誓言抵不過時光的磨蝕。我們要學會遺忘,在眼淚中遺忘。那些虛無飄渺的言語,隨時光,流向遠方……”
穀冠隆還在奔向機場的路上。這時他拿出手機給張敬學打電話。
“喂,張先生。”
“總經理,你現在在哪裏?我還正在找你。”
“我現在正在去機場的路上。是這樣的,我要去台灣辦點事,所以今晚你就去把那份合同簽了。”
“好的,總經理。”
“那好,就這樣。”穀冠隆掛了機,他繼續向前開著。
台灣那邊的演唱會還在繼續,林靈秋又唱起了一首歌《油菜花》:
我曾經愛過油菜花,它開在冬季的最後一天,延續到春天。它有綠色的葉片保衛它成長,它的花瓣顯現淡黃。在閃耀的陽光中,蝴蝶為它歌唱。
油菜花的淡黃,讓我想起那一個春天,那也是一個有著淡黃顏色的夏天,我們踩在軟軟的沙灘,望著遙遠的大海,想象我們的明天。
油菜花寫著昨日的紀念。它的顏色象征著古老的相片。油菜花的夏天,我們像孩子般可愛。微風吹指著它的花瓣,那是人兒在思念,思念油菜花的夏天。
油菜花寫著昨日的紀念。它的顏色象征著古老的相片。油菜花的夏天,我們像孩子般可愛。微風吹指著它的花瓣,那是人兒在思念,思念油菜花的夏天……
穀冠隆已經在飛機上了。他安靜的坐在飛機上。而此時台灣那邊的演唱會已經達到了高潮。
待他下飛機的時候,演唱會已經接近尾聲。林靈秋在舞台上說著話。歌迷們都認真的聽著。說了許久之後,林靈秋又唱起了一首歌。
穀冠隆走到達這裏的時候,電影院已人去樓空,演唱會在一小時以前就結束了。
穀冠隆走進電影院。這時電影院裏隻有一個老頭在打掃清潔。
“大伯,這裏的演唱會結束多久了?”
“結束了一個多小時了,小夥子你找人嗎?”
“是,我找人。”
“走啦,都走啦。現在跑來,人都走完啦,你還能找到誰呀?”老頭彎下背繼續掃地。
穀冠隆走出電影院,他看起來似乎很失落。這時他的手機響起。
“喂,哪位?”
“表哥,是我。”是宮懷蓮的聲音。
“你剛才看林靈秋的演唱會了嗎?”
“沒看怎樣?”
“你這個笨蛋,你怎麼沒看啊?我告訴你啊,那個林靈秋就是林訪煙。”
“你幹嘛這麼說?”
“她和林訪煙長得一模一樣。表哥,她和訪煙長得一模一樣。”
“不,她們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一個是我曾經的同學,她叫林訪煙。一個是紅遍亞洲的女歌星,她叫林靈秋。懷蓮,她不是林訪煙,她是林靈秋。她們隻是長得有點相像罷了。好了,懷蓮,表哥還有事,就這樣。”
“可是,表哥……”還沒等她說完,對方就掛了。
其實何止是宮懷蓮覺得長得像,所有曾經認識林訪煙的人,當看過這場演唱會後,都會有同樣的感覺,因為她們幾乎長得一模一樣。
穀冠隆走在台灣的街上,他正思考著這件事情,這時手機又響了。
“喂,冠隆啊,你現在在哪裏呢?演唱會已經結束了,我現在正上飛機,我馬上回深圳,你現在還在香港嗎?”
“我現在在台灣。”
“在台灣?冠隆你在台灣哪裏?”
“剛從電影院出來。”
“啊,那怎麼辦我已經上飛機了?”
“你先回去吧。我接著回來。”
“冠隆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要來接我,你要來接我又不跟我招呼一下,看嘛,現在弄成這個樣子。”
“沒事,你先回去,我接著就回來。”
“那好,你趕快回來啊!”
“嗯。”穀冠隆把手機掛了。
他在台灣一個人蕩了很久,然後才到機場乘飛機回深圳。一回到家,韓惜夢就湊上來,跟她說七說八的。
“瞧,冠隆,我把演唱會的整個過程都拍下來了。”韓惜夢把她的攝影機拿出來。
“拿給我。”穀冠隆一把搶過去。
“沒想到林靈秋真的是位大美女。冠隆,我現在是更加崇拜她了。”
穀冠隆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她說話,他把攝影機開起看演唱會。然後任韓惜夢在一旁說話,他一句也沒聽見。他把演唱會重頭到尾看了一遍,看完之後才發現韓惜夢倚在他身上睡著了。他輕輕地把韓惜夢放到床上,然後他又走出了韓惜夢的房間。
一大早,穀冠隆就開車到穀氏集團門口。他一下車,後麵就跟上來幾個保鏢。他們走進公司,乘電梯直接到達頂樓。
“趙麗,代榮公司那份合同送過去沒有?”
“還沒有,總經理。”
“馬上派人送過去。”
“好的,總經理。”
“還有,叫張先生馬上到我辦公室。”
“好的,經理。”
穀冠隆走進辦公室。他審閱起文件來。一會兒,張敬學就來到辦公室敲響了門。
“進來。”穀冠隆叫道。
張敬學開門走進辦公室。
“經理找我什麼事?”張敬學問道。
“你昨天那份合約簽得怎麼樣?”
“一切都很順利,請看,這就是那份合約。”張敬學把合約遞上去,穀冠隆翻看了一下,放在辦公桌旁。
“還有一件事,張先生我想請你去調查一下。”
“什麼事說吧?”
“你知道亞洲當前最紅的女歌星是誰嗎?”
“當然知道,就是那個林靈秋,昨天在台灣開演唱會的那個人。經理該不會是想辦唱片公司吧?”
“這倒不是。你去幫我調查一下這個林靈秋的生世背景,我想了解一下她。”
“經理是對這個女歌星感興趣嗎?”
“請問張學士,我是這樣的人嗎?”
“這倒不是,經理你誤會了,我馬上去辦。”
說完話,張敬學就走出了辦公室。大約下午的時候,穀冠隆接到張敬學的電話。他說林靈秋今天已經到了深圳。他說其他的資料還沒調查出來。他說林靈秋這次來深圳是接受電視台的采訪。
穀冠隆聽到這裏,立刻掛了電話,他立即開車去電視台。是的,他開車去電視台,車在電視台門口停下。穀冠隆下車後,立刻闖進電視台。
“喂,先生,請問你找誰?現在是工作時間,你不可以隨便闖進來。”
“小姐,這是我的名片。我請問,林靈秋小姐現在在電視台嗎?”
“是的,她正在接受采訪。”
穀冠隆聽她這麼說,就要闖進去。
“不行,先生,你不能闖進去。”
“那她還有多久出來?”
“快了,先生,你這裏裏稍等,林靈秋小姐就快出來了。”
“那好,我在這裏等。”
剛才那位小姐看他平靜下來,方才歇了口氣。她端過來一杯水遞給穀冠隆。穀冠隆把它放在了桌上。
“先生,我覺得你剛才太衝動了。”
“是嗎?”
“恩,我覺得一個人應該平靜一些,做事不能太衝動了。就像你剛才那件事吧,如果你闖進去了,這對我們電視台的損失是異常大的,對我們電視台的影響也很大。”
“不好意思,剛才我控製不住情緒。”
“沒事,隻要你平靜下來就好了。問你一個問題,你這麼急著找林靈秋小姐,你有什麼事嗎?你和她認識嗎?”
“抱歉,恕我不回答你的問題。”
那位小姐見他不回答,也不好意思勉強,所以她微笑一下,就離開了這裏。
穀冠隆坐在這裏等待林靈秋出來。他從坐著到站了起來,又從站起來到坐著。今天的時間轉動得似乎異常的緩慢。穀冠隆在那裏似乎等了很長的時間。不過他很有耐心,他似乎並不覺得難熬。
終於穀冠隆聽到有說話聲傳來。是的,是林靈秋和其他的一些人。他們走了出來。穀冠隆忙站起身,他看到了林訪煙。
“訪煙。”穀冠隆叫道。這一叫聲林靈秋停止了笑聲,她忙抬起頭望見麵前這個人。
“訪煙。”穀冠隆再次叫道。是的,他已經好長久好長久的時間沒有叫這個名字了。可是他又從來沒有遺忘這個名字。如今叫起來,依然如同往日般熟悉親切。
“你叫我嗎先生?我叫林靈秋。”林靈秋臉上蕩起微笑說道。
“不,你的名字叫林訪煙,而不是林靈秋。”穀冠隆似乎激動起來。
“你說什麼,先生?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根本不認識你。”林靈秋的表情依然很平和,依然微笑。
“這位先生,請你看清楚了,你眼前的這位是當代火紅的女明星林靈秋小姐。你看清楚了,你認識她嗎?”從林靈秋身後走上來一位男子說道。他似乎是林靈秋的保鏢,所以他走上來向穀冠隆示威。穀冠隆似乎並不害怕她,他走上去繼續說道:
“訪煙,我知道你是訪煙。我從來不相信世界上有兩個人會長得一模一樣的的這種荒謬結論。我不相信,所以你不會是林靈秋,你是林訪煙,你是我深愛的女人。”
這間屋子一時不知從哪裏竄出許多記者來,他們紛紛都搶拍鏡頭。整個屋子都擠滿了記者。這時,林靈秋慌了。
她說:“這位先生,我從來就不認識你。你肯定認錯人了,我是林靈秋,我就隻有這一個名字。”說完,她從這堆記者裏擠出去。他的經濟人和保鏢也跟上去。這些記者也追上去不停地拍攝。他們問道:“林小姐,請問你到底認識這位先生嗎?”“不認識。”“他是穀氏集團的總經理,他怎麼會亂認人呢?”“我不知道。”
“穀先生,你真的認識林靈秋小姐嗎?”
“讓開。”
“你和她什麼關係呢?”
“我叫你讓開。”
記者們都發瘋了似的提出問題。林靈秋擠出人群,保鏢把她護衛上車,車慢慢的移動,開走。
穀冠隆也上車,他追了上去,記者們被甩在了身後。
車一直向前開著,開了很久,林靈秋才停下車。這時她從車上走下來。穀冠隆也停下車,從車上走下來。
“先生,我再跟你說一遍,我叫林靈秋。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不要再這樣跟著我了,你要是再跟關我,我就報警了。”
“你報吧,林靈秋小姐。”
“我不想把局麵弄得很尷尬,先生。所以請你不要再糾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