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秋:(笑望著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雄民)挺準時的麼!
鄒雄民:佳人有約,我敢遲到嗎?
向秋:(雙手往雄民麵前一攤)拿來!
鄒雄民:什麼?
向秋:禮物!
雄民笑著將水晶蘋果恭恭敬敬的呈到向秋麵前。
鄒雄民:小姐,請您笑納!
向秋看得一驚,不由得呆住了,頓時心跳加速,臉也紅了。
鄒雄民:幹嘛?受寵若驚,變傻了!(向秋不解的望著雄民,看得雄民更加不解)喂,快走啦!(拉著正在發呆的向秋向街對麵跑去)
向秋:你帶我去哪裏?我還沒說帶你去哪呢?
鄒雄民:我肚子餓了,去哪都先吃了東西再說。
向秋:哎,喂——(不由自主的被雄民拉進一家超市)
超市裏很多人。
向秋和雄民買了一大堆零食和燒烤坐在超市裏吃。
不一會兒,滿桌子東西被吃了個幹淨。
向秋:(擦擦嘴)吃飽了沒?
鄒雄民:(摸摸肚子)飽了,當然飽了!
向秋:等我一下!(又跑進超市裏)
鄒雄民:幹嘛去?喂——
許久,向秋又拎著一大包好吃的出來。
鄒雄民:你幹嘛?嘿嘿,今天是你的生日,不用那麼客氣!(伸手去接)
向秋:(藏到一邊)我有說是送給你的嗎?老孔雀!
雄民被弄得一臉的無奈。
向秋:還有一個人,別忘了!
雄民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低頭,沉默?
向秋和雄民站在孤菱的墓前。
孤菱墓旁堆了一大包零食。
向秋:孤菱,我不知道你愛吃什麼,這些都是我愛吃的,你先將就著。下次來看你的時候要雄民去買!
鄒雄民:(內疚)我也不知道,孤菱愛吃什麼。
向秋:(尷尬)嗯——哎呀,你們這些男生個個都是這個樣子的啦!粗心大意。我想我們都是女孩子,我愛吃的孤菱也該愛吃了!
雄民衝向秋淡淡的笑笑。靠著孤菱的墓碑坐下,向秋也跟著坐下。
向秋:你還放不下?其實,這隻是一場意外。
鄒雄民:(輕輕的搖搖頭)不要再說了。我很清楚這件事情上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不可能昧著良心說,一切與我無關。事情弄到這個地步,我不想,真的不想。(眼睛濕潤)其實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辦法接受一個成天在我麵前活蹦亂跳的人就這樣消失了。(望著孤菱的墓碑,強忍住淚水)
向秋默默的看著雄民……
沉默。
許久。
鄒雄民:哦,對不起。今天是你的生日,卻讓你在這種地方陪了我一整天。
向秋:哦,沒關係,反正現在也沒什麼好玩的地方。這裏,夠清靜,嘿嘿!
鄒雄民:(驚奇)啊?
向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得尷尬的笑笑。
鄒雄民:向秋!
向秋:啊!
鄒雄民:今天是你的生日,你……
向秋:什麼?
鄒雄民:你為什麼帶我來這裏?
向秋:啊?(吱唔半天)嗯,快過年了麼,所以……來看看老同學也是應該的麼!
雄民看得出來向秋的回答有些牽強但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
鄒雄民:哦!是這樣啊。
向秋尷尬的笑笑,點了點頭。
向秋和雄民兩人不知不覺已經快到分手的路口了。
鄒雄民:我再送你一會吧。
向秋:不用了,這麼近一點,我自己走可以啦!
鄒雄民:(不放心的)可是……
向秋:拜拜!(匆匆跑開了)
雄民看著向秋的背影,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很奇怪的感覺。
雄民模模糊糊的到家了,剛一進門就從旁邊伸出一隻大手來揪住了他的耳朵。
鄒雄民:哎呀,誰呀?(轉頭)爸,你幹什麼?
鄒父:幹什麼?你幹的好事!你自己沒長進就算了,還教壞凡白?
鄒雄民:爸你先放手啦!好痛啊!到底怎麼啦?
鄒父:你教他唱的什麼歌?盡把你那些不了的德性傳給他,要他將來和你一樣嗎?
凡白:(拍手叫好)哦,小叔不聽話,應該打屁股!
雄民怒視凡白卻又無可奈何,鄒父抽起門邊的掃帚正準備照凡白的話去做。
表哥:(攔住鄒父)您幹什麼呀大過年的!
鄒父住了手。
雄民總算鬆了口氣,回頭狠狠的瞪了凡白一眼。
凡白膽怯的捂住眼睛,躲到鄒父後麵去。
鄒父:今天有大伯表哥在先饒了你,你再跟我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小心我打死你!聽到沒有?
凡白從鄒父身後偷偷探出頭,對雄民做了個鬼臉。
鄒雄民:(白了凡白一眼)哦!
向秋從洗手間出來,穿著睡裙戴著浴帽的她更顯得亭亭玉立。
唯父唯母看著向秋傻傻的笑了。
向秋:你們幹嘛?
唯母:我們女兒長大了,更漂亮了!
唯父:十七歲,是大姑娘羅!
向秋:不跟你們說了,人家生日,一點表示也沒有!
唯父唯母相視而笑。
向秋:不是有什麼吧?
唯母神秘的從背後拿出一封很大的掛號信。
向秋迫不及待的衝上去打開看。
唯母:你大伯已經在新加坡幫你申請了一所學校。就是你表姐讀的那所,可能過一段時間你表姐會回來辦點事,她會一直呆到你畢業,到時候你們一起過去。
向秋:可是,這所學校的要求很高哦!
唯父:再高難度也難不倒我們的女兒啊!你表姐都能上,你比她強多了!
向秋:她們家有錢麼。
唯父:這個你放心,你是正式考上的話花不了多少錢!再說,我們家又不是擔不起。
唯母:是啊,你隻管用心讀書,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向秋:哦!
唯母:怎麼樣,這樣的生日禮物開心嗎?
向秋:(勉強)開心!很開心!
唯母:(在向秋臉上親了一下)乖——
唯父:來,吃蛋糕,我們一起祝女兒生日快樂!
唯父、唯母把向秋拉到餐桌前,點上蠟燭,唱《生日歌》。
向秋一直勉強的保持著笑容。
向秋坐在床上發呆。
向秋:(畫外旁白)對於孤菱,我知道雄民一直放不下。雖然他現在跟從前沒有什麼分別,還是那麼愛笑愛鬧,可是我能夠感覺得到,刻意的快樂裏其實包裝著一個脆弱的靈魂。可是為什麼,當我看到他在我麵前仍然用笑來偽裝痛苦的時候,我會覺得特別難受?(自言自語)是啊!我今天生日麼,為什麼要帶他去那裏?
鈴……電話響。
向秋:喂——
何潔白:(OS)喂——向秋嗎?生日快樂!
向秋:謝謝!
何潔白:(OS)今天玩得開心嗎?哎,可惜我不能為你慶祝了!
向秋:何潔白,我跟你說件事!
何潔白:(OS)什麼?
向秋:他,嗯,鄒雄民,今天送了我一個水晶蘋果!我……
何潔白:(OS)是嗎?那他有沒有對你說什麼?
向秋:沒有啊!
何潔白:(OS)那會不會是你想太多了,或許他隻是隨便拿的一個呢?
向秋:(失望)也許吧!
何潔白:(OS)向秋,別說我沒有提醒你,你也知道黃孤菱死了他有多難過,男人在這個時候啊通常都會找一個安慰來使自己忘卻以前的痛苦,痛苦過了,那個“安慰”也就沒有利用價值了,所以他現在跟你說什麼,你可別那麼輕易的相信!
向秋:哦!
放下電話,向秋思緒萬千。
場。
雄民站在陽台上發呆,也不知什麼時候表哥走了過來。
表哥:雄民!
鄒雄民:表哥!
表哥:雄民,你太令我失望了!
鄒雄民:(莫名其妙)啊?
表哥:表哥一直認為你是個不錯的孩子,你很聰明,將來的成就必定在表哥之上,隻要你肯努力,發奮!
雄民在想事情,根本無心理會表哥。
鄒雄民:哦!
表哥:但是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把心思放在正途上呢?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老了你就會後悔了。
鄒雄民:哦!
表哥:你現在有那麼好的環境,那麼好的機會,像你們這代人真的是很幸運的,你不知道表哥以前讀書多辛苦,哪有你們現在這麼好的條件呐,我真的是很羨慕你的啊,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鄒雄民:哦!
表哥:你哦什麼哦!有沒有聽我說話!
鄒雄民:哦!啊?有啊!
表哥:那我說到哪了?
鄒雄民:總到身在福中不知福,嘿嘿!
表哥:那你是不是呢?
鄒雄民:是,是!
表哥:(無奈的搖搖頭)我覺得你該請個家庭老師了!
鄒雄民:不是吧?表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表哥:你呀!沒人看著你你會認真學習嗎?
鄒雄民:不要啦,表哥!我已經很痛苦了!就差你來插這麼一腳了!
表哥:(不緊不慢)以後你會明白,這是為你好!(轉身離去)
雄民苦笑。
雄民睡得正香,鄒母推門進來。
鄒母:喂,雄民!
鄒雄民:幹嘛,再睡一會!
鄒母:接電話!喂,起來啦!
鄒雄民:誰呀!
鄒母:媽怎麼知道是誰,是個女同學!
鄒雄民:嗯!(猛的坐起來)哦!(匆匆跑到客廳接電話)
鄒母:喂!你——(無奈的笑笑)
鄒雄民:(拿起電話)喂——誰呀?(打了個嗬吹)哦!什麼?買書?
書店很安靜,很多人都在挑選各自喜愛的書。
向秋和雄民在一堆資料書前徘徊。
鄒雄民:喂,選好了沒?快無聊死了!
向秋:急什麼嘛!當然要用心選羅!
鄒雄民:反正開學了學校還要發資料的啦!
向秋:學校發的那盜版水貨我才不要咧!
鄒雄民:真麻煩!
向秋拿起兩本。
向秋:好了,就這兩本!
兩人到櫃台前付了錢。
之後走出書店。
向秋:雄民,你有沒有想過將來呀?
鄒雄民:不知道!
向秋:上大學嗎?
鄒雄民:就我這成績可能嗎?
向秋:有沒有想過複讀?
鄒雄民:還是省省吧!我寧願你把我推到大馬路上讓奔馳寶馬軋得稀巴爛。
向秋:雄民,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鄒雄民:什麼?
向秋:這後半年好好學,我們一起努力!
鄒雄民:(笑)到時候再說吧!
新學期伊始,同學們表情各異的走進校園。
何潔白無精打采的走在校道上。
同學A:Hi何潔白!
何潔白:Hi!
同學A:寒假玩得好嗎?
何潔白:十三天能玩個什麼呀!哎,向秋和鄒雄民好了!
同學A:那麼快?是好事啊!
何潔白:好什麼呀!
同學A:怎麼了,你好像不太高興?該不會是你也愛上鄒雄民了吧?
何潔白:你瞎說什麼呀!
同學A: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我是說對你來說是好事!
何潔白:為什麼?
同學A:你想啊,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愛情和學習她選擇了一樣就必須拋棄一樣,如果她和鄒雄民談戀愛的話,她還會有心思學習嗎?其實你平時那麼用功,我們大家都看得出來,憑什麼每次都落在她的後麵。
何潔白:可以她要是選擇學習呢?
同學A:你比我了解她,你說呢?
何潔白趴在桌上寫作業
向秋:何潔白,那麼用功呢!
何潔白: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麼,向秋,寒假過得挺開心的吧?瞧你紅光滿麵的。
向秋:你說什麼呀!
何潔白:哎,對了,你不是說鄒雄民送了你一個水晶蘋果嗎?我聽人家說水晶是愛情的象征,我看他想追你吧!
向秋:你不是說他可能隻是隨便送的嗎?
何潔白:嗯——我是這麼說過,但也不排除他是有心的啊!你也可以往好處想想麼。
向秋:可是你不是說他可能隻是拿我當個“安慰”,安慰完了就沒我的事了,你還要我別信他的話。
何潔白:嗯——
向秋:何潔白,你怎麼了?盡說些自相矛盾的話。
何潔白:哎呀,我這不是關心你嗎!我覺得我那天說的話太絕對了,也許鄒穎或不屬於那種人呢!
李老師進,全班安靜。
李老師:同學們,從今天開始我們就要正式上課了,這學期是你們在高中的最後一學期,在這最後幾個月裏希望我們能夠相處愉快,對於部分不想搞學習的同學,老師也不想管了,隻要他們不影響其他的同學,想怎麼樣都行。當然啦,隻要他們肯努力,老師也不會放棄……
何潔白:向秋,如果鄒雄民真追你你答應嗎?
向秋:不知道!
何潔白:你答應吧!
向秋:為什麼?
何潔白:嗯——我看得出來你喜歡他,而他也有點喜歡你!
向秋:你瞎說什麼。
何潔白:我可沒瞎說,你喜歡他因為他跟其他的男孩子不一樣,不僅人長得帥,而且他有膽量從不隨波逐流,敢於堅持自己的立場,他有責任心,重感情,隻是脾氣有點衝,至於他喜歡你呢,我也是猜的啦,以前他老是跟你作對,我想他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
向秋陷入了沉默。
範邦致悠閑的邊哼著歌邊逛街。
何潔白:範邦致!
範邦致:何潔白?
何潔白:寒假玩得好嗎?
範邦致:哎——什麼時候你也開始關心我了!
何潔白:你少不要臉啦,我隻是隨便問問!嗯,鄒雄民他好嗎?
範邦致:哦,原來你是想關心他,隻要你告訴我你愛上他了,我就回答你!
何潔白:你別亂說,我是幫別人問的!
範邦致:誰呀?
何潔白:你不知道?鄒雄民和我的好朋友向秋好了!
範邦致:什麼?他怎麼沒告訴我!
何潔白:是嗎?他沒告訴你?
範邦致:哎,哎,到底怎麼回事?
何潔白:嗯——你可別說是我講的!
範邦致;好,好,我一定不說!
何潔白:他們……
雄民剛一進教室
範邦致:(將手伸到雄民麵前)我要吃蘋果!
鄒雄民:有病!我哪給你弄蘋果去!
範邦致:我要吃水晶蘋果!
鄒雄民:(猛的一驚)你說什麼?
範邦致:怎麼,隻跟向秋送,就不管我的啦!
鄒雄民:你怎麼知道的?
範邦致:我自然有辦法!哎,說真的,向秋不錯啊!
鄒雄民:你說什麼?
範邦致:傻瓜都看得出來她喜歡你!你跟她無親無故,而且你們從前還是死對頭,突然間變得那麼關心你,為什麼?還有你,我和心飛勸你勸得口都幹了,你一點反應也沒有,她不過才三言兩語的,就把你從痛苦裏拉了出來,你敢說你對她沒有感覺?
鄒雄民:我們是不可能的!
範邦致:先別說那麼絕對!我知道孤菱的死對你打擊很大,你很內疚,但不能因為這樣你就一輩子不談戀愛了吧!如果有自己喜歡的呢,還是應該珍惜的,(笑)自己好好想想。
雄民陷入了沉默。
雄民從小賣部出來,遠遠的看到向秋和何潔白坐在操場的看台上聊天,於是悄悄的走到她們身後。
何潔白:其實鄒雄民這個人呢,長得帥啊,個子又那麼高,又會畫畫會唱歌,在體育方麵也有很多特長,就是成績不太好麼,其實這麼優秀的男生已經很難得了!
向秋:(笑)我也覺得他跟我以前想的不一樣!
何潔白:那還猶豫什麼呢!
向秋:什麼?
何潔白:你喜歡他,他喜歡你,難道不應該在一起嗎?
向秋:(臉紅)什麼呀,我還不知道他怎麼想呢!
何潔白:那你就告訴他羅!
沒聽她們把話說完,雄民默默的走開了。
向秋和何潔白的對話回蕩在耳邊,雄民神情晃忽的在校園裏晃蕩了一圈,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有幾個同學跟他打招呼他都沒理。
雄民無精打采的上樓,突然一個女生從樓上衝下來,兩人相撞差點沒摔倒,雄民仔細一看,是程爭博,而且她兩眼通紅像剛剛哭過的樣子。
鄒雄民:怎麼了?
被雄民這麼一問,程爭博眼淚嘩的全湧了出來。
程爭博:我……有一個要求,我知道很過份,可是……(說著撲到雄民懷裏大哭起來)
一時間,雄民手足無措。
鄒雄民:喂——
這時向秋和何潔白正好上樓,看到眼前的一幕向秋氣憤的轉身下樓,何潔白緊跟其後也追了下去。
晚自習上雄民又在畫畫,正畫得抽入時突然從旁邊伸出一隻手奪過他的畫,抬頭一看是向秋。向秋一臉怒氣把雄民弄得莫名其妙。
鄒雄民:幹什麼?
向秋:現在是自習時間!
鄒雄民:不用那麼鐵麵無私吧!
向秋轉身走回自己位上拿了本書後走到雄民麵前,將那本書扔到他麵前。
雄民定睛一看:“文科綜合卷”
向秋:這是買給你的!
鄒雄民:嘿嘿,不用對我這麼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