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約會(2 / 3)

向秋: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

鄒雄民:我答應你什麼了?

向秋:這半年要好好學習啊!

鄒雄民:我好像沒答應過你吧?

向秋:但你也沒說不答應啊!

鄒雄民:可是……

向秋:今晚把第一節做完,待我檢查合格後(搖了搖剛沒收的畫)這些就還你!(轉身回位去)

雄民打開那車資料,翻到最後幾頁想找參考答案,但找了半天沒找到,仔細一看,後麵有幾頁好像被撕掉了的樣子,並且在封底上還發現了一排娟秀的字顯然是向秋寫上去的。

向秋:(OS)用心做吧,我這是為你好!嘿嘿!

雄民氣得把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向秋從床頭櫃裏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打開盒子,裏麵裝的是第一次沒收的雄民的兩張畫和雄民送她的那個水晶蘋果。

向秋將今天從雄民手中硬奪回的幾張畫,同以前的那兩張整理好後小心的裝進盒子裏,然後,甜甜的笑了。

教室裏很安靜,令人窒息的安靜。

同學們都悶著做卷子,劉老師坐在講中上備課。

雄民已經被一連串密密麻麻的數字攪得暈頭轉向,煩燥異常。

一怒之下,雄民將卷子揉作一團,“叭”的扔到地上然後衝出教室。

全班同學及劉老師都還來不及反應。

雄民一口氣跑到操場上。頓時,從心底而升一種死裏逃生的快感,甚至還伸起了懶腰。

這時,在操場上踢球的一群朋友招呼雄民下去。

上了球場的雄民頓時活力四射,幾個漂亮的射門贏得了陣陣喝彩,此時的雄民笑得很甜。鈴……下課鈴響,踢球的同學們都散去,雄民也準備回教室去,一轉身看到向秋正在看台上瞪著他。

向秋:為什麼這麼做?

鄒雄民:我也不知道!

向秋:你成熟一點好不好?怎麼老是這個樣子?

鄒雄民:我怎麼了?

向秋:你現在馬上回去做卷子去,我跟劉老師說了,她再給你一張。

鄒雄民:我不!

向秋:你覺得你這樣很酷嗎?簡直不知所謂!

鄒雄民:哎,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管東管西的,我最眼人家命令我了!學習委員了不起啊,是不是什麼時候大小便都要經你批準呐,你才不知所謂!莫名其妙!

向秋:你——好,這話是你說的,我不是你什麼人沒資格管東管西,以前是我自討沒趣!以後不會了!(說罷,轉身跑開)

看著向秋的背影,雄民了有些後悔了。

鈴……下課鈴響,同學們都收拾東西回家。雄民收好東西正準備走,一轉身看到向秋正嘟著嘴氣憤的瞪著他,雄民則用一種很無奈的眼神看著向秋。

漸漸的,班裏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

向秋突然提起書包往外衝。

鄒雄民:向秋。

向秋:(站住)幹嘛?

鄒雄民:我有話要跟你說。

向秋:我又不是你什麼人,有什麼好說的。

鄒雄民:今天的事情,對不起。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真的不需要。

全樓息燈,教室裏漆黑一片。

向秋:那,你不打算考大學嗎?

鄒雄民:(笑)你覺得我能上嗎?(跳到課桌上坐下,向秋也跟著跳上來坐著)

向秋:不要灰心麼,事在人為,我會幫你的!

鄒雄民:(輕輕搖頭)不是的,不是因為這個。我覺得我自己根本就不適合呆在學校,忍了十一年了,說真的,能夠熬到現在我還蠻佩服自己的,我已經很累很累了,我不想再拚什麼鬥什麼,我甚至隻是想大拇指的睡上一覺,誰成績好誰成績壞誰能上大學誰上不了大學對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因為我不關心這事。

向秋:看來,我真的錯了!

鄒雄民:(笑)不過,還是謝謝你!

這裏外麵傳來“哐啷哐啷”關鐵門的聲音。

鄒雄民、向秋:啊,糟了!(兩人衝出教室)

兩人衝到樓下時,鐵門已關而關鐵門的人已經不見了。

鄒雄民:籲,今天誰鎖教室門的,也不叫一聲。

向秋:我!

鄒雄民:啊?嘿嘿!

鄒雄民:哎——明天又慘了!要是在二樓我就跳下去了。

向秋:你跳下去我怎麼辦?

鄒雄民:那我現在又跳不下去的!

向秋:(笑)咦,算了,不如我們繼續聊天吧!

鄒雄民:好啊,你找個話題啦!

向秋:你為什麼對老師對學校那麼仇視?是從小就這個樣子嗎?

鄒雄民:在我很小的時候我也是個好學生,還常常得全班第一呢!就因為有一次考砸了,當時的班主任否定了我以往所有的成績,那是我第一個討厭的老師。

向秋:你就因為這樣而不好好學習了!

鄒雄民:在我初一的時候,我也想過要努力學習考個好大學什麼的,記得那時候我還整天整天的背英語呢!哼,(苦笑)有一次月考我外語考了滿分,拿到試卷後我真的很興奮,可是興奮之後剩下來的隻是無比的空虛,就好像內心突然被人一下子掏空了一樣。我問自己究竟學到了什麼,一個外語考了滿分的人居然還不敢開口說話,(苦笑)哈,滑稽死了!

向秋:那你沒有為你的將來打算過嗎?

鄒雄民:現在想什麼都是多餘的,如果未來的事情都在預料之中的話也沒什麼意思。

向秋:(看著雄民笑了)哈,我覺得你真是不一樣啊!

鄒雄民:(笑)哪裏不一樣?多個耳朵還是多隻眼睛?

向秋:跟應試教育作對對你沒好處哦!

鄒雄民:我沒有作對啊,隻是選擇自己可發接受的生活方式罷了,否則我也不會讀到高三了。

向秋:我覺得你還是想清楚好!

雄民笑笑沒有吭聲。

雄民和向秋趴在桌上睡著了,向秋靠在了雄民的懷裏。

早上第一個進教室的同學被這一幕驚呆了,一聲大叫把向秋和雄民驚呆了,旁邊幾個班級的同學聞聲都跑過來看,睡意朦朧的兩人被弄得莫名其妙的。

李老師:你們兩個昨天晚上做了什麼?

鄒雄民:什麼做了什麼?

李老師: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成何體統?還要不要臉呐,都這麼大個人了應該知道羞恥了吧?昨天晚上為什麼不回家?

鄒雄民:唉,那鐵門鎖了我有什麼辦法!

李老師:下晚自習後那麼長時間難道還不夠你收嗎?再說就算鎖了也可以叫一下吧。少找借口了,老實說你們兩個是不是那種關係?

鄒雄民:(大怒)是的,怎麼樣呢?(向秋猛的一驚,看著雄民)

李老師:(怒吼)還怎麼樣呢,不行!

鄒雄民:(小聲)切,誰呀?

李老師:告訴你,別把你那身不幹淨的習氣帶到班上來!

鄒雄民:你說什麼?我哪裏不幹淨了?有種再說一次?

向秋:(見勢不妙,攔住雄民)算了,清者自清麼!

李老師:(吼)有沒有做見不得人的事情自己心裏清楚!

鄒雄民:(沉默片刻,淡淡的笑)李老師,你聽清楚了,我跟向秋之間絕對沒有你們所想的那麼肮髒,請你尊重我們也尊重你自己。(轉身走出辦公室)

李老師:你給我站住!

向秋:雄民!

李老師:(看著向秋)向秋,你太令老師失望了!

向秋:啊?我……李老師,如果沒事我先走了!(跑出辦公室)

李老師:(大怒)喂,站住!

雄民怒氣衝衝的走在校道上,向秋好不容易追上了他。

向秋:鄒雄民!

鄒雄民:(站住)哦!

向秋: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鄒雄民:我——

還未等雄民開口,向秋就挽住雄民的胳膊,頭靠在雄民的肩上,弄得雄民不知所措。

向秋:(內心獨白)雖然我知道他隻是一時賭氣才說的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

雄民看著向秋,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教室裏狼藉一片,這時錢朝劍突然衝了進來。

錢朝劍:同學們,通知大家一件事,這個嗯——我們學校每年呐都會舉行一次下鄉活動,活動的目的就是捐助貧困失學的兒童,另外讓大家體驗一個鄉村生活。

範邦致:(小聲)本來就在鄉下還用體驗呐!

錢朝劍:我們每年隻派出一個代表班參加,今年選中了你們班,所以大家回去準備一下(還未等話說完大家就興奮起來)明天一早出發!(說罷,匆匆離開)

教室裏頓時沸騰。

李老師坐在辦公桌前,向秋站在她旁邊。

李老師:向秋,你是個好孩子,你也明白老師父母對你的期望,可你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你們小小年紀懂什麼叫愛情?鄒雄民他上次和那個黃孤菱的時候我就說過他,他不肯聽,老師拿他沒辦法,那是他自己的事情,老師呢已經盡心了!但是向秋,怎麼你也摻和進去了?自古以來早戀沒一個有好下場的,這可不是嚇你們的,我們學校有例子,再說向秋,你有大好的前途,為了他這種人值得嗎?向秋,你好好想想吧!

雄民經過辦公室門聽到了李老師的話。

向秋:李老師,別那樣說雄民,他並不是一無是處的!再說,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心裏有數。

李老師:你還小,不懂……

鄒雄民:報告!

李老師和向秋都愣愣的看著雄民。

李老師:你有什麼事嗎?

鄒雄民:其實,我昨天說的隻是氣話,我和向秋真的沒什麼,請您相信我們!

李老師:真的?

向秋看著雄民沒有說話。

鄒雄民:當然!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向秋呀!

李老師:嗯,那樣就好!

雄民和向秋一前一後的走著,向秋的臉色有些難看。

向秋:(趕上來)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鄒雄民:(望著向秋期待的眼神沉默了好久)我不那麼說行嗎?

向秋甜甜的笑了,卻令雄民更加不安。

鄒雄民:媽,給我準備好了沒?

鄒母:(OS)早準備好了!

鄒雄民:哪個啊!(望著沙發上兩個包包)

鄒母:左邊那個!

鄒雄民:哦!(提著左邊那個包就衝出去)

這時鄒母從洗手間出來。

鄒母:哎呀,錯了!(衝上陽台去叫雄民,可惜雄民已經遠去)

高三(1)班全體同學在錢朝劍、錦宏、副校長等一行領導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走出學校,穿過大街走過小巷。同學們個個精神震奮。

不知走了多久,終於走到了郊區,同學們越發興奮了。

向秋:雄民,有沒有水喝?我出門的時候忘帶了!

鄒雄民:好!(伸手到包裏去拿,可摸來摸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出於好奇掏出來一看——衛生巾!)

一時間雄民及周圍的同學都傻了眼。

範邦致:啊——(一把奪過雄民手中的衛生巾)你還真細心呐,連這個都準備了!

身後傳來一陣笑聲。

鄒雄民:給我!

範邦致:給你?你要它幹嘛?難道你有用?

又一陣笑聲。

鄒雄民:肯定是剛才出門的時候拿錯了我媽的包,有什麼好笑的,快給我!

範邦致:不給!

鄒雄民:你不給我動手了!(撲過去逮住範邦致的手,卻正好在這個時候範邦致一鬆手,衛生巾飛了出去)

還偏偏飛到了李老師身上,雄民和範邦致傻了眼。

李老師:啊——(周圍的同學驚詫的望著她)

姚亭妃:李老師,怎麼了?

李老師:(將衛生巾藏進口袋)沒,沒什麼!

雄民和範邦致見李老師沒有追查此事的意思,也鬆了口氣。

大部隊繼續往前出發。

漸漸的,不遠處有一個破舊的小山村,山村三麵環山,荒涼得令人感覺像是走在黃泉路上。大部隊進了村,村裏的老百姓很是歡迎,校領導和村領導一見麵就聊得熱火朝天好象很熟的樣子。

錢朝劍:大家原地休息一下,可以爬爬山什麼的,體驗一下鄉村生活麼!

範邦致:(大叫)是原地休息還是爬山呐?

錢朝劍:別跑太遠,別走丟了,一會吃飯了!

夏淩可:還有飯吃啊!

鄒雄民:也不知道幹不幹淨,我才不吃呢!

向秋:不行!不僅要吃,還要和村裏的小朋友們一桌吃!

鄒雄民、範邦致、夏淩可:啊——

範邦致:誰說的?

向秋:以前的規矩!

範邦致:哈!

向秋:哎,我們去爬山吧!

夏淩可:(笑)免了,不打擾二位了,你們請吧!(拉著範邦致跑一邊去了)

向秋:(拉著雄民的手)走!

鄒雄民:(很不自然的)哦!

兩人朝山邊走去。

爬到山頂時兩人已上氣不接下氣,找到一塊大石頭坐下休息。

向秋:長那麼大我還沒爬過山呢!

鄒雄民:感覺如何?

向秋:爽極——啊!蛇!(猛的蹦起)

雄民也嚇了一跳,將向秋擋在身後,折了根樹枝想趕走蛇,但誰知越這樣蛇反而朝他們爬來,向秋被嚇哭了,雄民也手足無措。

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從他倆眼前掠過,熟練的逮起蛇將蛇膽取出放進嘴裏。

看得他倆目瞪口呆。

再仔細看那人時,發現他隻是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

少年:沒啥事,不用怕!

鄒雄民:剛才真多虧你了!

少年:俺們都習慣了,哪像你們城裏人啊!

鄒雄民:就因為從小什麼都沒見過,所以連一條小小的蛇都應付不了,真是沒用!

那少年留意到雄民和向秋兩人身上的一身名牌,再看看自己身上,不禁傷感起來。

少年:會捉蛇有什麼用,還是你們城裏人好啊,讀了書有文化走出來都高人一等,俺是做夢也想讀書啊!

鄒雄民:(望著麵前這個天真的少年不禁搖了搖頭)你真那麼想讀書?

少年:當然了!

鄒雄民:那咱倆換換吧!

向秋、少年:嗄!

鄒雄民:雖然吃穿不是很好,但至少自由自在啊!

少年:俺說你們這些城裏人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不信俺讓你們在這呆兩天保證你們都受不了!

鄒雄民:我保證你在我們教室呆兩個小時都受不了!

向秋:哎,好了好了!別討論這種無聊的話題了,大家立場都不一樣的。(看看手表)咱下去吧,這不好玩的,而且還有蛇!

少年:你們下山嗎?

向秋:是啊!

少年:俺也下山,跟俺走吧!(說著走到前麵,雄民、向秋跟在後麵)

向秋:哎,說真的,你待會捐多少錢?

鄒雄民:捐少點,他們他而應該感激我!

向秋:為什麼?

鄒雄民:我覺得學校就像個渡金馬桶,在沒有上過學的人麵前吹得跟天堂一樣,其實裏麵全是大便!

向秋:哈哈,所以就有一批像剛才那個男孩那樣的孩子。

鄒雄民:沒有身臨其境的人永遠不可能體會那種感覺,在他們眼裏我們很幸福,可是沒有快樂的幸福其實是一種包袱。

向秋:(點頭)嗯!

大院內有三個桌子,全村人及三(1)班的學生、領導圍坐著吃飯。

滿桌子基本上全是素菜,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三(1)班的同學們個個懶得動筷子,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村裏的孩子們的津津的味但很刻意。

錢朝劍:你們看呐,這就是區別,人家能吃的為什麼你們不能吃?難道你們天生比別人驕貴嗎?都是小公主小皇帝嗎?把人家看看就該知道你們有多幸福!

這時,雄民突然狼吞虎咽起來,把在場所有的人都弄得目瞪口呆。

回來時學校租了輛車,上車時與村民依依不舍。

李老師:同學們,今天玩得開心嗎?

眾同學:開心!

李老師:嗯,那大家有什麼感想嗎?(眾同學啞口無言)今天呢,我代表語文老師給大家布置一篇作文,就是今天下鄉的感想。

眾同學:啊——

鄒雄民:哎,作文寫了沒有?

李夢茂:寫了!

鄒雄民:給我看看吧!

李夢茂:沒寫完!

鄒雄民:沒關……

下課鈴響起,李夢茂端著飯碗走出教室,根本不理會雄民。

雄民實在忍不住,趁李夢茂去吃飯的時候,將其作文本翻出來看,看著看著忍不住笑了起來,這裏李夢茂吃完飯回到教室。

李夢茂:(一把奪過自己的本子)你幹什麼?隨便翻人家東西,有沒有道德?

鄒雄民:你不說你沒寫完嗎?

李夢茂:是啊!還有段呢!

鄒雄民:你還要寫一段?

李夢茂:怎麼著,不可以啊!

鄒雄民:可以,可以,你老大麼!

雄民趴在桌上寫作文。

鄒雄民:聽說那地方以前幾個人穿一條褲子,而現在人人都穿上了褲子,我們偉大的公仆們真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我好感動!(關上作文本)Yes!完成!媽——我要喝牛奶!

學校的櫥窗前圍了一大群人,雄民和向秋擠了進去。

一個同學……不許男女生單獨在操場校道上散步,不許孤男寡女在植物園旗杆下、司令台等地方逗留,不許男女生過份親密的言談,如被捉到一律當早戀論處!

眾同學:哇——有沒有搞錯!

幹脆造堵牆把男女生分開算了!

拿我們當什麼,簡直心理不正常麼!

從教室裏傳來一陣陣爆笑。

鄒雄民:那新校規你們看了嗎?

夏淩可:看了!

鄒雄民:不至於樂成這個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