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走後,肖思萱躺在床上,心裏翻江倒海一般,往事像電影一樣在腦海裏閃過。那時她是真的愛他,可聽了他說的夢話後,心裏莫名就開始害怕,想要離開他,可他不願讓她離開。她把自己的苦惱和唐人說了,唐人是兩個月前在溜冰時認識的老鄉,認識她後就開始追她,唐人說這好辦。第二天,邱騫振被人用玻璃瓶打破了腦袋,命是撿回來了,住了兩個月的醫院,出院時女朋友已經成為別人的了,他隻好認命。
後來,肖思萱才知道打破他腦袋的人就是是唐人,可已經遲了。她不知道唐人一開始就有目的,那天在溜冰場裏,唐人看見她的時候就和同伴說過,那女的真漂亮,我一定要把她搞到手。那個預謀的相撞,唐人完成的十分漂亮。
肖思萱哭完,天也黑了。看看表已經七點四十,那幫警察都已經走了兩個小時了。哭過後,肖思萱覺得自己的責任已經盡到了,肚子也覺得餓就想出房去吃飯,忽然間想起警察臨走時說的話:走,我們到深圳去。
她心裏一下又不安起來,在房裏徘徊不定。她想起邱騫振曾經對她的好來,再說了這還是他喝醉了說的胡話,是不是真有那事都弄不清楚,自己已經背叛他了不能再冤枉他。
揚冬旭在路上風馳電掣,興奮不已。他忘了和肖思萱說清楚邱騫振是個要犯。
肖思萱找不到邱騫振的電話,早給她男人刪除了,情急之中想起還有位同村好像還在那裏做事,急忙找到她的電話打過去。那老鄉還沒忘記她,聽說她要邱騫振的電話,很抱歉地說沒有他的電話,聽到肖思萱那帶著哭腔的聲音,她靈機一動,記起宿舍門背後有值班室的電話,而且她下班時看見邱騫振正好在上班。肖思萱很高興,寫下電話號碼然後開心的撥了過去。她在想自己告訴他這件事情後,他會不會生氣?如果他還是老樣子的話,應該不會生氣的,他會原諒我的。她很肯定。
“今晚動手。八點前換新卡,八點後聯係一律用新卡,完事後把新卡處理掉,要徹底,清楚了嗎。”邱騫振又給他們說了一遍注意事項。
“清楚了。”他倆人說。
握住賈冷霜的手,對於她邱騫振感覺很愧疚,這事不應該讓她來幹的。“不好意思,本不應該讓你來做這樣的事的,可是我們不夠人手。”
“沒什麼。”賈冷霜答的很幹脆,完全沒有他想像的害怕。
賈冷霜的回答讓他很意外,不過他沒有多想,他更關心另一件事,於是問黃俊立:“你的藥水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藥效怎麼樣?”
“讓女的喝,一晚上也醒不來。”他得意地說,用這個他很是得心應手。
“行,就這樣吧。”
和他們商量好後,邱騫振準備回去,忽然想起還得再和他們說一下。“拿到錢後,馬上回到這裏來,不要到處去,很危險。”
“知道,來哥你就放心吧,我們那裏也不去,就守著錢等你來。”黃俊立笑看著朝賈冷霜,賈冷霜心裏說不出滋味來。
“好好,成敗就在於今晚。”他很高興。
邱騫振接班後一直心不焉,心裏東想西想的,老定不下來。
他想高興,卻高興不起來。李問寒一直在他眼前閃現。
他心情很沉重。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錢她才會和自己在一起,誰都想過有錢人的日子。想想覺得自己又把她想得太壞了,其實她也不是那麼貪錢的人,不過因為單純而缺乏主見,對好日子人人都是向往的,能怪她嗎?行動就要開始了,問寒,等我有了錢,你還會拒絕我嗎?我們會過上好日子的。
看著夜幕慢慢降下,他的心漸漸興奮起來,原有的一點不安和恐懼也被驅逐的所剩無幾,對金錢的渴望把他的道德防線衝得七零八落。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李老板的錢也不是什麼好來路,他也在做非法的勾當,商鋪隻是他用來掩飾非法行為的合法外衣,在這件破爛的外衣下,人的本質暴露無遺,對金錢的追逐成就了他的所謂的事業,腰包一天比一天漲,那些貪婪的人們從微薄的工資裏麵省出一部分錢,來現實對金錢的渴望,一夜暴富的想法充斥每個人的頭腦,而我又有什麼錯呢?他想。
“你估計這期開什麼碼?藍波會不會再出,上期就已經出過了。”
“我買一百元紅波,我守了幾期了,這次一定中。”
兩個女人,一個中年婦女一個年青女孩,邊說邊往李老板的商鋪走去。
他冷笑著。看她們走進店裏,遠遠的看見李老板笑臉燦爛,和她們說著什麼,也許是向她們建議買什麼特碼,他的熱情隻要是買碼的誰都感受過。看著他,邱騫振倒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壞人,如果暫時成為個壞人,也比他來的短暫,就算是壞人那又有什麼呢?很久以前我就是一個壞人了。
時間過得真慢,他不停地看時間。賈冷霜她們換上新卡給他發信息確認,從字眼裏看得出來,她和黃俊立也很緊張,他回複信息給她們打氣,不過是以惡製惡劫富濟貧而已。他能確定她倆要比自己緊張許多,畢竟自己隻是動口她們才是對手的,現在要她和黃俊立兩個人幹這事,還真需要點勇氣。
看賈冷霜在微微顫抖,黃俊立用力握住她手。“你怕不怕?”
“有你在,我就不怕。”賈冷霜靠著黃俊立,雖然心裏撲通撲通的亂跳,卻裝出不以為意的樣子。
黃俊立輕輕的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拿到錢,我們就走嗎?”她問。
“唔,我們回家好不好?”
“好。”賈冷霜心裏很快活。
“你再發條信息給他,讓他安心的等在那裏,我看看陳希夥過去了沒有。”
賈冷霜想了想,隨手打了條信息。
通過小巷,黃俊立沒發現陳希夥,為免發生意外他沒和陳希夥走在一起,看時間應該到位了。
“喂,希夥,你到了嗎?”
“就到了。”
“你要小心點,今晚他一定會很小心的,千萬不要讓他察覺到你在觀察他,不然引起他懷疑就麻煩了。”
“知道,我在選地點。”
“你最好選擇一個即能看到他又可以觀察到小店的地方。”
“我看很困難,看到小店還行,可他在大門裏麵,就不容易看到了。”
“好吧,他在上班沒事是不會出去的,你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就可以了,呃,你抓主意吧。”
“行,我去再看看,不行到時候再說。”
“好的,一定要小心,別讓他看到你了。”
“行。”
如果有什麼傷了你的心,你就笑一笑。
看賈冷霜的信息,邱騫振不知道她想說什麼,也許害怕了。一時也不知應該怎麼回複給她,心裏很是不寧。
如果生活欺騙了你,不代表它沒有感情。
他緩緩收起手機,猜想賈冷霜此時在幹什麼,更多時候想像李問寒在幹什麼,她臉還笑得那麼可愛嗎?
無奈是萬分不得已的等待,無奈是相愛卻分開,或許……邱騫振很喜歡張學友的這首歌曲,真是太好了,簡直絲絲入扣,他知道有這麼一個人這麼一份情麼?怎能就說得這麼貼切呢?
陳希夥慢慢從小食店裏出來,他在裏麵呆了大半個小時,現在是該走了,不然就徒惹店家生厭了。經他觀察,邱騫振沒有什麼異常現象,從他臉上根本就看不出他正在組織綁架,不時流露的神色也隻表明這是一個令他生厭的工作,就像每一個厭倦了自己工作的人一樣。
有時候他會發發信息,陳希夥很清楚他和誰在聯係。
裝著等人的樣子,陳希夥在大門右側依牆靠著。透過鐵柵欄,他發現大院內的飯堂裏還有電視開放,許多女孩在那裏觀看,邱騫振被值班室擋住了,除非他出來不然他發現不了自己,雖然看他不到,但是他隻要出來大門或進去大院都可以落入自己視線,看他不到的時候他一定在值班室裏,這就夠了。
一切正常。他給黃俊立發了條信息。
李老板的兒子在店裏吃過晚飯又跑出來玩耍,很準時。邱騫振耐心的等待著。
小家夥又跑到小巷裏去玩。如果我結婚早,怕小孩也有這麼大了吧。邱騫振饒有興趣的想著,同學很少沒結婚的了,聽說有的孩子都上小學了,如果……他苦笑著搖搖頭。生了男的該叫什麼名字好呢?如果生了女的呢?要不要生第二個呢?這些問題不請自來,也許它們在他腦海裏呆了不少日子,好不容爽順逮到有露麵的機會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趕都趕不走。
好了,要開始行動,不要再分心。透過巷子,他看見黃俊立在那邊不時徘徊,暗暗提醒自己。
行動,他向賈冷霜發出指示。看信息揮動著翅膀而去,快樂在一刹那也跟著走了,他又變得緊張起來,心提到了嗓子眼。
門診部門前的陰影裏,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摟在一起。
“怎麼辦?去嗎?”賈冷霜看著信息,抬起頭來問黃俊立,心抖的利害。
“當然要去。放心,我幫你看著,最好把他騙過這邊來。”黃俊立把做道具用的衣服從身上脫下來拎著,到時小孩一昏,他就把衣服給他蓋上,小兩口帶小孩子來看醫生,用衣服遮風有什麼奇怪?
“好。”賈冷霜做了深呼吸給自己壯膽。
“記住,把甜筒拿到這邊垃圾站來丟掉。”黃俊立又交待了一句,這可是邱騫振沒想到的,他覺得自己也不錯,這證據誰會到又臭又髒的垃圾站裏找呢?
“嗯。”賈冷霜點點頭,啃了一口甜筒,拎著上了藥的另一根往小巷裏走去。
巷道裏有個人影在那頭的路燈下閃了一下,黑夜給了賈冷霜最好的掩護,邱騫振仔細盯著才發現個人影晃動,那些過路的誰還會注意呢。巷道旁的兩邊一切照舊,沒人心血來潮壞了往日的習慣。
小家夥把他的房子起得很漂亮,他這次可花了不少力氣,平日裏起房子那些沙沒放水,總是堆好又塌下來,今晚他換了個法子果然好多了,此時他打算給房子開的窗戶搞的更好些,絲毫沒有注意黑暗中有人過來。
賈冷霜還是有點怕,小孩子玩沙對麵的牆上有外麵的燈光反射,雖沒直接照在小孩子玩耍的地方,但是反射也好折射也好,那裏畢竟不是很黑,她甚至覺得還很亮堂。上次來的時候還沒這麼亮的,她嘀咕著。
“小朋友,還認識姐姐嗎?”賈冷霜走近小家夥身邊。
小家夥開始還納悶,可看到賈冷霜拎著的東西時就反應過來了。“認識。”
“姐姐,這是給我的嗎?”沒等賈冷霜開口,他就搶著說了,玩了這麼久又熱又累,有根甜筒是件很好的事情。
“對啊,小朋友真聰明,給。”賈冷霜很高興小家夥能自己送上門來。
“姐姐,這次沒有上次那麼好吃。”小家夥迫不及待的就啃上了,雖然味道變得的有點特別,他也沒在乎。
“小朋友這是你做的?好漂亮哦。”
“對呀。”
賈冷霜想引他多說會話,腳卻不自覺地出賣自己,她開始覺得有點麻了,一心想離開這裏。“姐姐要走了,小朋友,你送送姐姐好嗎?姐姐怕黑。”
“好的。”有吃萬事好商量,小家夥一口應承。
領著賈冷霜往前走,小家夥倒不怕黑,賈冷霜看小家夥的腳步還是那些平穩,心裏就急上了。這藥怎麼還不行啊?
黃俊立也納悶,照理那點藥水也夠這小家夥用的了,怎麼還不倒呢?是不是過期了?他問自己。這藥他是買來迷賈冷霜的,算算也有幾個月的時間了。怎不買新的?他暗暗後悔。
走到離垃圾站不遠,小家夥就覺得頭昏就想回家,他轉過身來剛想張嘴,人就軟軟的倒下。
賈冷霜急忙上前抱住,黃俊立左右看看沒人,急忙上前把衣服蓋在小家夥身上,抱起他就走。賈冷霜把掉到地上的甜筒撿起來,丟到靠裏麵的垃圾桶裏。
邱騫振一直在關注著,坐在凳子上,看起來像是百無聊賴,其實他心裏一直在狂跳,這是最為關鍵的一步,絕不容有失。小家夥跟著賈冷霜往那一邊走去,他的心裏卻放不下來,為什麼他還不倒呢?是不是黃俊立的藥不行?直到看著賈冷霜兩人把他帶走,心裏的大石才算放了下來。他起來伸伸腰左右轉動著,路上雖然人來人往,邱騫振確定沒人看到,誰會想到發生這樣的事情呢?連頭都沒人往那邊扭轉過,看看時間離他家裏人找還有半個多鍾,這段時間也夠他們用了。他希望黃俊立能做的幹淨利落些,賈冷霜一個女的做不了什麼大事。
伸完懶腰,他走出大門如往常一樣往四周看了看,右邊不遠處有個家夥在玩著手機,也許在發信息催促某個女的下來,在這裏等人的還能等什麼人呢?沒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可看,他轉身又走了回去,報紙還才看了一半。
看邱騫振進去後,陳希夥把手機收了起來,幸好早有準備,他猜邱騫振遲早會出來看看情況的。剛才他的心也跳得利害,按黃俊立的說法,隻要那小孩吃了甜筒沒多久就會昏迷過去,可他看到賈冷霜和他都在一起有好一會了,還不見他倒下。
開局順利,他想。現在自己隻要把這個家夥看住就行了,等到拿錢的時候趕過去幫幫忙就萬事大吉。小店那邊非常平靜,他的父母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被人綁架了。他今晚的任務除了盯住邱騫振之外,還得觀察小店那邊的情況。
黃俊立抱著小孩走得很急,賈冷霜要緊趕才跟得上,樹蔭很幫忙對麵都難看清,人又少,路邊的工廠還在加班,機器轟轟作響。過了馬路對麵,拐到左邊的大路,賈冷霜攔了輛過路的出租車。到婦幼醫院,賈冷霜在後坐說。不時還和黃俊立討論孩子的病情。到婦幼醫院下了車,等出租車走遠她們出來又攔了部車,到黃金花園後兩人抱著小孩下了車,走過一點路到人人樂商場買了飲料。出來後兩人上了人人樂開出的免費接送專車,車上還有幾個空位兩人暗暗鬆了一口氣,賈冷霜如果是媽媽那一定是很到家的,車還沒開,她就看了幾次睡在衣服下的孩子。半途兩人下車,換乘605號公共汽車,到公園旁邊那站兩人就下車了。
李老板不慌不忙的坐著,今晚來買碼的人不少,害得他現在才有空泡荼喝。進帳可不少,他心裏樂嗬嗬的哼起閩南歌來,別人如聽外語什麼都聽不懂。
“李國強,還不叫你兒子回來洗澡?”
他老婆在裏麵叫他,他抬手看看表,拿起小茶壺倒荼把茶杯洗了一遍,慢柔柔地說:“急什麼?九點都不到,讓他在外麵多玩一會。”
“還玩,搞得衣服那麼髒,你給他洗啊?”
他沒理她,近年來他覺得老婆越來越羅嗦,都快比得上他媽了。衣服髒了你就給他洗唄,你做媽的不洗誰洗?老家那種大男人主義在他身上仍沒改變,不過比起其它同鄉來,簡直就不能比,這主要是因為他娶了個不是老家的女人做老婆,那套大男人主義在她身上行不通,這也是他愛她的表現,不然早就開罵了。
報紙被邱騫振扔在一邊,他實在看不下去了,心裏煩躁起來。這個黃俊立怎麼搞的?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怎麼還不去電話。他知道是自己心太急了,計劃雖然好但實施起來還是有出入的,比如要等車或攔不到車就可能多花時間,又不好打電話去催,現在最忌諱的就是急躁,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賈冷霜心裏也急,她們下了車一路走去寶民公園,預定時間已經過了,按平時這個時候孩子他媽就要找人了,找不著就會心慌,她一心慌就會到處去問去打聽孩子的下落,那麼事情的隱蔽性就不會有效果了。
“別急,我們還有時間。”黃俊立安慰她,倆人走的很快,寶民公園裏麵遊人不多,他們四周看看發現沒有注意他們的,這裏經常有年輕父母帶子女來玩,所以他們並不引人注目。
走進花眾中,黃俊立把小孩放好,這裏的花眾濃密長得又大且遠離路邊,花下又沒長草全是裸露的黃泥地,喜歡在黑暗中談戀愛的男女也不會來這裏。
“好了,你先在這裏看著先,等會沒人注意了,就悄悄走開些,盯著這裏就行了。”
“那我到那裏去看才?”
“到那邊的綠化帶去吧,那裏人也不多,看這裏很方便。”黃俊立發現左邊的綠化帶很適合,右邊是公園的盡頭,有圍欄擋著,現在需要注意的就是左邊是否會來人。
“好,你打電話吧,我和他說一聲。”
“行。”說完,他匆匆離去,邊走邊朝四周看看,然後翻過公園的圍欄,圍欄不高對他來說進出都很方便。
“喂,李老板嗎?聽說你搞六合彩賺了不少錢,兄弟我近來手頭緊張,想向你借點錢來……”黃俊立因為害怕說話顯得很斯文。李老板卻很不給麵子,一下就把電話掛了,黃俊立心裏很惱怒,似乎向人借錢卻毫不猶豫的被拒絕了,令他感到傷了自尊,本來他可以用居高臨下的態度來說話的。他冷笑著,維護自尊的怒氣把剛才的一點害怕也驅逐了,他又把電話撥過去。
“喂,李老板,你他娘的太給不麵子了,我話都沒說完,你……”
又被掛了,真的不給麵子,黃俊立氣憤不已。王八蛋,現在不是你給不給麵子的問題,而是我給不給麵子的問題,你他娘的真是給臉不要臉,呆會你不求我,老子跟你姓。
“你孩子不要了?”黃俊立隻說了一句,就把電話掛了。他要李老板來求他,剛才太讓他丟臉了。
李國強接電話時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電話。第一次打電話來的時候,那家夥亂七八糟的不知說些什麼,他想都沒想就把電話掛了,繼續泡他的荼。第二次,還是那家夥,說什麼說,他很不耐煩,這人就是無聊撐的,他很想罵兩句,可荼已經拿起來了,他就沒心思罵人了。第三次,他看見還是那個電話號碼,心裏火就大了,王八蛋你不是找罵嗎?那家夥說的倒蠻快,李國強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就掛線了,李國強很不高興,罵都沒罵出口,他氣憤的朝手機罵了幾句。
哎。李國強驚叫一聲,這才反應過來,就像運行緩慢的二八六電腦要開啟一段時間後才能運行,他想起對方說的話,心都涼了。孩子?他發瘋般衝出去,巷子裏沒人,他默不做聲把附近都找遍了,裝著很不在意的樣子詢問了巷口兩邊的店鋪,沒人看見他的孩子。他四周望了望,沒人在意他,他以為和電影一樣,總會有綁匪在暗中監視。那個該死的家夥在那裏?每個在他身邊經過的人,他都惡狠狠的盯著,每個不經意與他目光對視的人,他都要仔細觀察,然而就像電影裏一樣,他不可避免的失敗了。那一股怨氣在這過程中漸漸消失,他又回到普通的父親角色,他無力對抗綁他兒子的人們,他很清楚這是一幫子人,不按他們說的去做,也許他就再也看不見兒子了,他是個聰明的人,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電影給了他榜樣。
“你想要幹什麼?”他說得有氣無力,知道綁匪要的是什麼,心裏在估計著大概要多少錢才能贖回兒子。
“嘿嘿……當然是錢,大家都做生意的,我也不多要,就二十萬李老板想來不會拒絕吧?”黃俊立看見李老板打回來,雖然是意料中事,卻也止不住的得意,找回了貓鼠遊戲的感覺。大家都是生意人,當然要討價還價了。
李國強呻吟了一下,心就像被什麼攪了一樣,二十萬?你還不如去搶。
“二十萬?我真的沒有。大哥,我那有這麼多錢,你就要少點吧?”他哀求道。
“你認為你的兒子不值這個價?”走得累了,黃俊立停下來抽根煙,差不多就要到觀察地點了。現在不需要趕,對方要湊錢也得一陣子,剛才被掛電話讓他很不爽,現在是要讓對方知道是誰做主的時候了。
“不不,值值,可是我沒有那麼多錢,真的。”
“那好吧,看你這麼可憐,就十五萬吧?如何?我可是大減價了。”
“十五萬?還是太多了,能不能再減?五萬好嗎?”雖然減了五萬,李國強並不滿意。
“唉,跟你這麼個人打交道真的沒勁。一口價,十萬,這可是跳樓價了,怎樣?是要錢還是要兒子,說一聲。”黃俊立唉了口氣,這鳥人可真吝嗇,想人家十億就十億,價也不回。
“大哥?”
“就是大爺也沒麵給了,說,要那個?”黃俊立火了。
李國強也不是個笨人,到這個地步,再不見好就收隻怕對兒子不利,隻得勉強接受這個價格:“好好,十萬就十萬,請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這才像話嘛,半個小時內把錢湊好,等我的電話。記住千萬不準報警,不然後果你是清楚的。”這種發號司令的感覺讓黃俊立很痛快。
“好的,好的。”
當李老板衝出店鋪時,邱騫振就清楚黃俊立的行動開始了。他拿起報紙做樣子,眼光不時越過報紙看看李老板的舉動,對方躲在巷子裏說電話,他暗暗發笑,這家夥疑心病就是太重,現在才相信事情的真實性。李老板靜靜地站在黑暗中,從動作看電話已經講完了,他還在那裏幹嘛?邱騫振不禁都替他擔心了,半個鍾的時間能不能湊夠錢來?你鋪子裏能放多少錢呢?就算有三萬好了,一張銀行卡一天可以取五千,就算你有四個卡也才兩萬,那五萬呢?銀行都已經下班了,還不快找人借。他忽然想到,李老板向人借五萬那麼多的錢,會不會把事情泄露出去呢?
他看見他老婆走了出來。
“李國強,李國強。”她邊走邊叫道。
他震了一下才清醒過來。壞了,他想。他老婆看他出去,以為他找孩子去了,等了老半天也不見他父子倆回來,就出來找。
不能讓她知道,不然事情就大了,她一哭一鬧滿世界的人不都知道了,那孩子還有命的?李國強決定對她隱瞞這件事。
“在這,在這。”拿定主意後他連忙回答。
“你們在幹什麼呢?”她往巷子裏看,黑黑的就她老公一人。
“孩子呢?”她問。
“孩子?”李國強想起還沒給孩子的找個借口,一下急了就騙她說:“那小王八蛋,去他叔叔那裏玩去了,剛才他叔叔才給我打電話說。等他回來看我不狠狠收拾他,他媽的。”
“怎麼說話的?他是小王八蛋,那你是老王八蛋了?”為了維護兒子,她沒有想到兒子能否走那麼遠的路去找他叔叔。
騙過老婆後,他偷偷和弟弟聯係。
“敬文,其昌給人綁架了,對方要我給十萬元才肯放他回來,我跟她媽說了他去你那裏玩,你記得如果你嫂問你,你就這麼說。”李國強打電話給他的弟弟李敬文,一來要交待事情二來還想跟弟弟商量一下怎麼辦。
“什麼?那個王八蛋這麼大膽?綁架我侄子,操他媽的不想活了?從來隻有我們敲詐別人的,現在竟被別人敲詐了?哥,你等著,我馬上帶兄弟過去。”李敬文掛了電話,憤怒的把麻將牌推了。
“不打了,不打了。”他起來跟身後的一個手下說:“叫多幾個人來,準備好家夥。”
“大哥,又要幹誰?”那家夥聽說又有活動,就興奮起來。
他踢了他一腳。“幹你媽。那麼多廢話,還不快去。”
“李老大走了?”坐對麵的黃章滕看他要走很失望,今晚他贏了不少,而且這局牌又好的不得了,想不胡都難,這樣子卻不打了,他心裏真不是滋味。
“不打了,不打了。”李國強急急忙忙叫上人走了。
“操,才贏了這麼些,怎麼就走了呢。”他無奈的把牌給扔了。
“你沒聽見他聽電話時說的話嗎?”歐修純說。
“什麼話?”黃章滕看著歐修純,一頭霧水。
“都不知道你的耳朵是用來幹什麼的?”歐修純很不滿,這個黃章滕除了會打麻將外,笨的夠嗆。
“他說侄子給人綁架了。”劉付日旺對黃章滕說。
“哦,活該,這王八蛋也有今天,他那錢那來的,還不是幹這個來的?”聽了這話,他稍稍感到解恨,李敬文也真是夠有錢了。
“想不想發財?大家兄弟一場,有福同享。”歐修純眼裏閃著狡黠的目光,他小聲的說,生怕旁邊的人聽去了。
“發什麼財?”黃章滕心急的把頭湊過去。
“他不是說侄子給人綁架了嗎?對方當然要他們交贖金,我們到時……”歐修純故意停下賣關子。
“到時幹什麼?你快說呀。”黃章滕催促著,他的心都被撩起來了。
“到時我們從綁架者那裏把錢搶過來。你們看如何?”歐修純得意的望著他們,他清楚他倆是不會拒絕這麼好發財機會的。
“哎呀,太好了。”黃章滕拍起掌來,歐修純朝他頭上拍了一巴掌。
“出去說,出去說。”劉付日旺站起來往外頭走去,歐修純跟了上去,黃章滕摸摸自己的頭想不明白歐修純為什麼要拍他。
走遠了些,路上也沒什麼人,劉付日旺才敢停下說話。“可是,對方敢這麼做,人也不會少,再說我們怎麼去搶呢?”
“我想綁架者去拿錢的人不會多,幹這種事人就不會多,還得人看緊綁票,還得人開車之類的,總之去拿錢的人不會多,我們跟在他們後麵把錢搶過來就行了。”歐修純說。
“真是好主意,歐修純你真他娘的絕了。”黃章滕稱讚道。
“可我們怎麼才能知道誰是綁票的呢?又如何知道他們在那裏交錢呢?還有……”劉付日旺的問題一個接一個,他向來是個謹慎的人。
“劉付,你怎麼那麼多的問題?”黃章滕很不耐煩的把劉付日旺的話打斷。
“劉付的話也有道理,不過我們跟著李國強的車子就行了。交贖金的事我想他一定會親自去的,他不會白白讓對方拿走錢的,我們隻要看準時機就成。”歐修純說。
“為什麼李國強那家夥會親自去?讓他手下人去不就行了?”黃章滕疑問道,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大哥還要出馬。
“因為他不會放過那些人的,不去看清楚是誰,他怎麼把他們幹掉?”唐人說。
“好,我們現在就去。”他站起來就要走。
“你不要急,他現在肯定去找他哥了,還要湊錢,我想沒幾十分鍾他們是不會有所行動的。我們再商量一下。”歐修純把他叫住。
“還商量什麼?”黃章滕心裏急不可待,想到有大把的錢掙哪還等得了。
“把錢搶到手後,我們就不能再在這裏呆了,得馬上離開,所以現在我們得想想去那裏好。”
“為什麼不能再在這裏呆?我們又不是從李國強那小子手裏搶的。”黃章滕一時想不明白。
“我們把錢搶了,綁匪肯定以為是李國強騙他們,好讓他們把人放了然後再把錢搶回去,所以他們肯定會撕票。侄子死了李國強當然不會放過他們,但是萬一他知道是我們造成的,絕對要找我們麻煩,所以我們就必須拿錢後走人,以後都不再來了。現在大家回去把自己的事情處理一下,不過這件事不能跟別人說,誰都不可以。有馬子的叫馬子帶上東西盡快走人,還有記得帶上家夥,空手可搶不到錢,那幫可都是亡命之徒,大家清楚了嗎?半小時後我們在新城工業區見。”歐修純看著兩人,他倆點點頭沒吭聲,他們心裏都清楚這事情的嚴重性。
看著李老板夫婦平靜的先後回到店裏,邱騫振給黃俊立和賈冷霜打電話表示第一步勝利邁出。
他正安慰賈冷霜讓她不要害怕,值班室的電話忽然就響了,平常沒事幾天它都不響,現在卻偏偏來湊熱鬧。他和賈冷霜說了聲,匆匆把手機掛斷。
“喂,你好,這裏二棟值班室。”他拎起話筒說。
“喂,你好,麻煩找邱騫振聽電話。”
他很奇怪竟然有位女性打電話找自己?聲音溫柔而帶著緊張,仿佛那裏聽過,他琢磨著。
“我就是,請問你是那位?”他心裏把認識的女孩子一一排除了,也沒找出聲音的主人來。
“你是誰啊?”對方沉默了一陣子,他心裏開始著急,若不是看在是女性的份上早就開罵了,現在可沒時間來玩捉迷藏。“請說話。”
“我……我是肖思萱。”聲音顫抖了。
他愣了。怎麼可能是她?可聲音確實和人配得上號,剛才沒想到她還會打電話來所以一時想不起。她過得怎麼樣?好不好?有什麼事?他腦海裏不斷地冒出問題來,想問又不知這樣是否符合他們現在的身份。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她斷斷續續的說著,邱騫振徹底糊塗了,幾年了現在她忽然打電話來,怕是有什麼大事。“剛才……不,三個小時前你們縣上的公安來過我家,問我關於你的事,我……我跟他們說了。”她聲音越說越低,他得把話筒緊貼著耳朵才勉強聽清楚,聽到縣上的公安人員去找她詢問自己的事情,他頓時就急了。他們想問什麼?
“他們問些什麼事?你和他們說了些什麼?”他焦急的問。
“我……我把你以前喝醉酒,說……說的話告訴他們了。”
我喝醉酒時說的話?我什麼時候喝醉酒過?你以前根本就沒和我提起過啊?他想。
“你那時說的話很嚇人,所以我就沒有和你說起過,你……你說,你說的醉話是關於埋人的。你說,人埋在那裏,我問你,你說把人埋在別人下麵了,又說把兩萬元給別人了,我當時就嚇壞了,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過後也沒敢問你,公安來問我,我就和他們說了。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隻是……隻是我老公被抓了,我,我為了……”
“思萱,你在幹什麼麼呢?快來吃飯吧,現在都快九點了,你還沒有吃。快點,別餓著了。”一個男的在催促她,聲音微弱但聽得清楚。
“好的,就來。你縣上的公安已經趕去深圳了,可能是去抓……你,不好意思,對不起。”肖思萱匆匆掛了電話走出房去,出賣邱騫振令她感到煩躁不安。
握著話筒他呆了大半天,嘟嘟的忙音才令慢慢他醒悟過來,對方已經掛掉電話了。肖思萱他還沒有忘記,但臉卻已經模糊不清了,關於兩人過去的事情他都不想再想起,命運卻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他腦子漲得難受。你老公被抓了跟我有什麼關係?公安為什麼要來抓我?
“哇。”一聲尖叫,把他嚇了一跳。
“哈哈,嚇到你了,你在發什麼呆呢?”一個女孩趴在值班室的窗台上,笑嘻嘻的看著他目瞪口呆的樣子。
他心魂未定,看著她才想起事情的嚴重性來,若不是被她嚇一下,他還清醒不過來呢。怎麼辦?
“沒事,沒事。現在我沒空和你聊天,你回宿舍吧?”他心急如焚急忙打發她走。
她嘟起小嘴不滿的走了。
三小時前就往這裏趕了,也就是說一個小時以內,他們隨時都可能出現在我麵前,現在怎麼辦?他不停的問自己。走嗎?可現在事情剛剛才開始,無緣無故的離開,李老板那邊會不會懷疑是我幹的呢?可不走,警察來了,我就走不了了。
他在門口焦急的徘徊,冷不丁看見李老板的弟弟帶著一幫人過來。他停下仔細看看,那幫凶神惡刹一樣的家夥可不是好東西來的。完了,完了,他唉了口氣。短短的時間裏事情變化得令他不敢相信,他清楚事情正向不可預測的方向走去,李老板沒報警,可他弟弟帶著這麼一幫子人來,可不是來看熱鬧的。邱騫振不知道李老板弟弟是幹什麼的,總認為也是幹這些騙錢的勾當,沒想到竟然有這樣的能耐,看來自己走眼了,他心裏暗暗叫苦。
陳希夥看見邱騫振像熱鍋上的螞蟻走來走去,從黃俊立那裏,他已經知道事情進行的很順利,所以邱騫振的行為令他很懷疑。他為什麼這樣緊張?他隱約感覺到邱騫振出了什麼問題,可他沒看到邱騫振接電話,所以也就無從猜起。李老板那裏來的一幫人,他倒不以為意,也許是來找李老板玩的,就算是叫來幫忙的他也不在乎,因為他看見裏麵根本沒有警察,倒象是小混混多些。
他把消息傳給黃俊立,讓他好有準備,他們一早就清楚事情不會象想像中簡單。
李國強看見弟弟帶著一幫手下走進來,又驚又喜,驚的是怕那些綁匪知道弟弟帶人來幫忙,喜的是自己就不必一人扛這件事了。他老婆看見小叔子帶著這麼人進來很奇怪,又沒看見自己的兒子回來,心裏就產生了懷疑。
“敬文,其昌呢?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哦,小娟帶他玩去了,可能去吃肯德基了吧,她說今晚要帶其昌玩,其昌今晚就不回來了。”李敬文隨口就應付過去了。
“哦。”她知道小娟很喜歡其昌。
“我和敬文有點事商量,你先上去看電視吧。”
李國強把老婆打發上閣樓,然後兩人小聲的商量。
“你看怎麼辦?我這裏才拿得出三萬,還少七萬,你那裏有多少?明天我去銀行拿了再還回給你。”
“哥,我看還是不要給錢。”李敬文實在是氣惱,太丟人了。
“可不給錢,其昌怎麼辦?”
“操。”想到自己束手無策,李敬文更加惱怒,在這地方還敢綁自己的侄子,完全是不給麵子他。
“你那裏能拿得出多少?”
“大概四萬吧,錢都在銀行裏,拿不出來。”
“不夠,怎麼辦?”李國強很擔心。
“我想夠了,有七萬,他們拿了錢也不會對其昌怎麼樣,不行的話,我就去跟人借一點,也差不多了。”
“好,這是我的銀行卡,你去拿錢,密碼我寫在紙上了。”他把一張字條遞給弟弟。
“好,我拿了錢就回來,他說什麼時候來電話?”
“說是半小時以後,等你拿錢回來也差不多了。”
“黃俊立,取消行動。”迫不得已邱騫振隻好決定事情到此為止,等避過了警察再說。那件事情都不知道會弄成什麼樣子,看來自己還得逃難了,去那裏好呢?賈冷霜老家?他認為不錯,公司的人還不知道他在外麵有女朋友。
“不行。”黃俊立一聽就氣得不得了,陳希夥已經把李老板那裏的事情告訴他了。
“為什麼?”邱騫振也很氣憤,這件事情一直是他策劃、組織的,在這件事情上是自己做主,當然自己說了算。
“不行就是不行。”黃俊立回絕的很強硬。
“那個李老板的弟弟是個黑社會,惹惱了他不會有好果子吃的,他帶著一幫人,你怎麼拿得到錢呢?”雖然氣憤,邱騫振還是強忍著沒有發火,想好好的勸他,就把李老板弟弟的事情明確告訴他了,希望他會因此而收手。
“做白社會也不行,我決定了,一切都要等收到錢後再說,你別想騙我了。”
“你會害死我們的。”邱騫振真懊悔和他合作。這混帳還以為我騙他,當初選擇李老板做為下手對象時,我和他們說李老板沒什麼背景,他們都相信了,可那時我還不知道他弟弟是幹什麼的啊。
他還想再勸黃俊立,可黃俊立把電話掛了。這小子財迷心竅了,自尋死路就算了,可到時還要把我和冷霜給搭進去,他被抓了一定會把我們說出來的。邱騫振驚怕的冒出冷汗來,他想起賈冷霜,她現在一定還看著小孩,心多少放了下來。他打電話過去,忙音。應該是黃俊立給她打電話,也許勸她不要改變主意,他隻好發條信息提醒她,然後再撥,直到對方通話完畢。電話響了,賈冷霜卻沒有接。他氣得叫起來,可惡。就不斷的撥她電話,可她就是不接,邱騫振徹底憤怒了,又給她發了條信息。
賈冷霜看看,又是邱騫振發來的信息,她打算刪除了,想想還是打開來看了。黃俊立說的話把她弄得糊裏糊塗,讓她不要接他的電話,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接。他又沒有說原因,她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再三問他他才說李老板叫人來幫忙了,邱騫振要求他們放棄。其實她心裏多少也想放棄行動的,可是黃俊立打電話來鼓勁,她也隻好堅持到底,邱騫振信息裏說那個李老板的弟弟是個黑社會,她就很為黃俊立緊張,邱騫振不幹了,靠她三人能成功嗎?何況這主意還是邱騫振出的。
你怎麼回事?難道你也瘋了嗎?他弟弟是黑社會,我們沒辦法拿到錢的,快點取消行動。
信息,她一條也沒回。邱騫振恨的幾乎要發瘋了,一步錯步步錯,他悔不當初。
“希夥,你看他有什麼動靜?”黃俊立打電話向陳希夥詢問。
“看來他很著急,李老板那裏是有一些人,俊立,我們還是不要幹了。”陳希夥從狂熱中冷靜過來,也開始膽怯了,有那麼一幫人,怎麼可能拿到錢呢?
“希夥,你怕了嗎?事情還不到最壞的時候,我們還有機會,隻要他們沒報警,隻要小孩在我們手上,他們就不敢亂來,隻要我們小心一些,也許可以拿到錢的。如果真的不行了,到時我們再放棄也不遲,你看怎麼樣?”
“那……那你要小心點。”
“放心,我會小心的,他們有多少人?”
“大概有七個人,坐兩台,一台是黑色的小車,一台是麵包車。”
“好,我知道了,現在你也不用在那裏看了,邱騫振和我們分道揚鑣了,不用理他。他不敢亂來的。你過來吧,我需要你幫忙。”
“好的,你現在在那?”
“你到大華酒樓前麵去,我會讓他們經過那裏的。你要注意觀察,看看那兩台車是否一起,可能他們會相隔一段距離,我就不信玩不過他們。”
“好,我估計他們肯定會跟蹤交錢的人,那麼多人我們怎樣才能拿到錢呢?”
黃俊立也不知道到時應該怎麼辦,可是想到有那麼多錢等自己拿,他心裏就不願意放棄。“唉,先看看吧。”
黃俊立給陳希夥打完電話,馬上撥給李老板,邱騫振不想玩了,他也不想再拖下去。“李老板,你的錢準備的怎麼樣了?我的兄弟可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