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停留(1 / 3)

七日後,九公主的身體恢複了,不過臉色卻是越來越白皙,張狂看在眼裏,疼在心裏,但是自己卻無能為力,她這是先天病,以自己模樣的修為,根本就無法調動天地六氣為其補充身體虧虛。

四公主正陪九公主在花園裏散步,張狂沒有跟著,但是神識卻緊緊跟隨。

“九妹,你當真喜歡上張狂?”四公主鄭重問道。

九公主坐上石凳,堅定的點點頭,道:“我喜歡他,他是個好男人。”

“他算什麼好男人,妹妹,你絕對不能喜歡他,你要知道拓跋家的勢力,你和拓跋四傳的婚姻勢在必行。”四公主勸說道,他的眼中閃過冷冷的寒光,看的張狂心裏一突。

“我知道。”九公主略帶哀傷的臉上蒼白無力,道:“四姐,你就讓我好好的愛上一場吧,張狂,他是個好人,雖然他並不愛我,隻是可憐我,但是這一切都足夠了。”

“不行,我絕對不能容忍你這麼胡來,你知道嗎,你這是在玩火,我要去殺了他。”四公主臉上的殺氣驚的九公主忙攔住她道:“不行,四姐,求你不要殺他,你殺了他,我活不成了。”

見她一臉決計,四公主安慰道:“好,我答應你,不殺他,不過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你是公主,我可不希望招致拓跋家任何的不滿。”

雖然嘴上如此答應,但是四公主眼中射出的寒芒卻是越來越冷,張狂無趣的收回神識。

“好個四公主,真是個好姐姐。”張狂感歎道,或許在夜不悔大婚之日,也就是張狂身首異處之日。

四公主離開後,張狂也不辭而別,搬回了修葺一新的慧心居,對此,四公主很是滿意,但是無形中卻傷害了一位少女的心,對這張狂頗為無奈。

“小子,怎麼回來了?這公主的軟飯不好吃吧。”老傻頭從牆那頭冒出頭來嘻嘻嘲笑道,張狂毫不客氣的一道真氣打去,轟的他灰頭土臉的。

“哼,臭老頭,安慰人都不會。”老毒婆也從另一頭冒出來,安慰張狂:“小夥子,這天涯何處無芳草,放寬心。”

張狂咕咕喝下一口裂酒,道:“倆位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並不是為這難過,我並不喜歡公主,隻是為她鳴不平,政治婚姻啊,害人不淺。”

老毒婆咯咯笑了笑,道:“你看的倒是通透,但是你又有什麼辦法呢?你還是多喝酒,少看,多睡覺吧。”

“就是,要不和我老人家練練拳腳也成,反正忘記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就是。”老傻頭也插話道。

張狂一口喝幹酒壺的酒,道:“說的好,老頭子,和我打拳去。”張狂揮舞拳頭,準備大幹一場。

咚咚,忽然傳來的敲門聲打擾了張狂的興致,有些不悅的張狂一拳轟開了院門,灰頭土臉的跑入了一小廝,張狂倒是記得是三王子府邸的,奇怪的問道:“你這小子來找我什麼事情?”

“我家王子請你過去,商討大事。”小廝一古腦的爬起,顧不得拍身上灰塵諂媚笑道。

“商討大事?我和那小子沒什麼大事商討,倒是那四十萬金幣該要來了。”張狂小聲嘀咕著,恰好落在了小廝耳中,暗道:“好家夥,這利息也漲的太快了吧,真是貪心鬼。”

大廳內,茶幾上滾燙的茶水在滋滋作響,他喝退了所有下人,安排下這壺茶水,希望顯得自己的格調高尚,靜靜的等候張狂的到來,此刻他還不知道張狂與他是舊識,還悠哉的考慮如何拉攏這位奇人異士。

“三王子,可還記得我張狂啊?”突然傳來的一聲戲謔的吆喝聲嚇的他一屁股從凳子上撲下來。一進門的張狂咯咯憋著嘴,如蛤蟆笑一般的瞪大了眼睛看著狼狽的三王子。

三王子狼狽的站起身來,趕忙拍拍屁股的灰塵,咳嗽倆聲,恢複一身貴族氣質微笑道:“原來是劉公子你救下了我,請坐,喝茶,這可是我從東土進來的上等茶葉,請。”三王子為他斟了杯茶。

聞了聞茶杯中冒出的白氣,味道還是蠻清新的,舉杯一口飲盡,將茶杯遞到三王子麵前,目光朝著茶壺瞟道:“我說三王子,你先後倆次被我救了,這帳是不是該結一下啦?”

三王子苦笑著為張狂斟好茶,心中咒罵連連:“我的乖乖,怎麼就招惹來這吸血鬼,我的錢啊。”

長長吮吸了一口茶,張狂嘖嘖道:“王子殿下,你不會這麼窮吧?這點小錢都不舍得出,這要是傳出去,哪個高手還敢投靠在你這樣的王子手下,沒人可用的你還怎麼去謀奪大位啊?”

心裏猛的一突,三王子趕忙喝道:“你小點聲,想死的話別在我這惹麻煩。”

張狂自己倒了杯茶水,不屑道:“就你們這些王子公主的爭鬥,明眼人都看的出,也不多我一個人來點破,我呢?就想討些盤纏,不想摻和你們的這些事情中。”

“哼。”三王子臉上冷冷道:“我不信你對我九妹一點感覺都沒,那麼好的一個姑娘就這麼要被嫁給一臭蛤蟆,你小子就沒一點不滿?”

張狂手中的茶杯被瞬間捏碎,不動聲色的取出一個新的杯子,倒滿茶水,張狂寒聲道:“你們皇家的事情別扯到我,你要是不舍得你妹妹,何不把你四妹嫁給人家拓跋家,嘎嘎,據我所知,四公主可是對你們父王的寶座覬覦很久了。”

“哼,那個三八。”三王子的臉上現出了猙獰狠毒,那僅存的貴族氣息蕩然無存。“張狂,和我合作吧,我可以保證你得到想要的東西。”

麵對他拋來的橄欖枝,說不心動,那是假的,但是地球上下五千年的政治曆史告訴他,千萬不能牽扯到政治這個黑色漩渦裏,否則就算你是純白的,也給你染成黑的。搖搖頭拒絕道:“我不會參與你們的那些破事,我來王都都是為了你答應的那十萬金幣,麻煩你現在把錢付清。”

一聽張狂不打算幫助自己,三王子急了,叫道:“你這是妄想,你已經參與了進來,你以為我們幾兄妹會允許你這樣一個人就這麼逃離王都嗎?得不到的東西,我們一向是想方設法毀掉的。”

張狂心頭有些火氣,這是赤裸裸的威脅,這輩子他從不怕威脅,即使是當初麵對比自己強大數倍的敵人,他都是無所畏懼,還會怕他一個小小的王子,竄出身來,右手瞬間扣住了他的喉頭。

哢哢聲清脆的傳出,張狂的手上要是再用一分力度,這位三王子就要和閻王見麵了,張狂冷冷對翻著白眼的三王子道:“別試圖用你那所謂的恐嚇手段來咋呼我,我張狂這輩子還沒被什麼人嚇倒過,你要是再敢和我這麼說話,我不介意立刻取了你的小命。”

三王子隻覺得一隻大鉗子死死的扣住了自己的喉嚨,窒息感一波波席來,讓他眩暈,耳邊直想起張狂的話,比冰霜還要冷上三分的話讓他後背直冒冷氣,突然間身子恢複了自由,他痛苦的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身子哆嗦的偷偷瞄向他,那張比魔神還有冷的臉讓他畢生難忘。

“咳嗽完了沒?完了就算賬。”張狂滿臉不悅道。

三王子低著頭,不敢再看他,從懷中取出一張紫晶卡,道:“這上麵有四十萬金幣,您收好。”

張狂歡快的接過紫晶卡,咯咯笑著拍一下三王子,卻沒想到這一下叫他險些倒在地上,忙扶住他,安撫道:“這樣才好,生意就是要和氣生財嘛?日後有事,我會給你優惠的。”說完轉身就走。

呆呆的看著就要跨門而出的張狂,三王子的腦子突然間轉了個彎,忙叫道:“我有事需要你出力,價錢可以好商量嗎?”

一道鬼影閃過,張狂的身子閃到了他的身旁,笑嘻嘻問道:“請問是什麼事情,價錢要按照難度出。”

“我要你破壞九公主的婚禮,你要多少錢?”三王子的臉上閃過狠色,張狂一陣納悶這家夥怎麼就這麼喜歡湊合人家的婚事。

“一百萬金幣。”張狂獅子大開口道。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不能殺害拓跋府的任何一人,但是這場婚事你必須阻止,叫這場聯姻永遠不能完成。”三王子臉上的猙獰令他已經無所畏懼。

張狂皺起了眉頭,問道:“你開玩笑的吧,就算我現在阻止了他們結婚,難保他們不會在我背後結婚,難道你要我一輩子都跟著那家夥不成?”

三王子寒著臉道:“我不管,我絕不允許夜布蓮那臭婊子拉攏拓跋家,你反正給我阻止了就是,這是一百萬的金幣,少不了你。”又是一張紫晶卡,他這回是下足了血本。

接過紫晶卡,張狂沉吟了一番,突然道:“好,我答應你,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九公主餘下的人生,你務必保證自由,你該明白我的意思。”張狂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他,有著一股叫人不低頭的魄力。

三王子目光有神的盯了一會兒張狂,突然哈哈笑道:“好,我答應你,九妹自由,不正是我最大的籌碼嗎?”

張狂嘴角抽搐,心頭冷笑:“好個三王子,想靠九公主拉攏我?哼,等我突破玄階,治療好不悔,看你怎麼留下我們。”

“說吧,既然殺不得拓跋家的人,那麼你該指一條明路讓我走才是,難不成你要我去咽了那小子,這可不個好辦法。”張狂坐下倒了杯茶,晃著二郎腿定心問道。

三王子陰沉著臉道:“過幾天,有一批妄人要來我國挑釁,到時候免不了一頓決鬥,你上去把那些人打倒,然後求我父王賜婚,我就不信不能阻止婚禮。”

張狂搖搖頭,道:“恐怕不成,九公主的婚事早已經定下了,這其中你父王也出了不少的力,難道你想他否決自己的決定,這不是給他自己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嗎?不成,換個辦法。”

三王子趕忙解釋道:“按照我國慣例,若是倆個男子爭奪同一女子時,雙方是要進行決鬥來贏取女子的,我要的就是你堂堂正正的贏下九妹。這樣根本就沒人敢多話。”

張狂心頭雪亮,冷笑連連,不過一時間也想不出再好的辦法,隻得點頭答應下來。

這個世界上出現了國家就免不了戰爭,但是戰爭的消耗是巨大的,不但耗資巨大,搞不好還要引起國內民變,因而經過多少年的戰爭,國與國之間便形成了一條墨規來維持國家的安定,那便是武演。

武演有點地球上的軍事演練,借此來震懾他國,不同之處在於武演要求雙方決鬥,勝利者得到的不光是個人榮譽,還有的是強國的證明,從而震懾他國。數百年來,大陸上的國家之間都保持著這一慣例,輕易不開戰,都以此來維持國家之間的穩定。當然曆來都是大國武演得勝,小國隻得依附大國。

當然這次的妄人挑戰是個例外,附屬於夜郎國西北邊陲小國宏務國不知道是不是不堪忍受奴役於夜郎國,此次居然派遣了一支不弱的武演隊伍前來挑釁。若是此次夜郎國輸了,可是有辱國體,便再也震懾不住其餘小國,到時候國家可就危險了。因此絕對不容許有任何差錯。

宮廷宴會,王公大臣應召入內朝賀,宏務國一行小隊受到了熱情款待,在這大柱林立的宮殿內,張狂見識到了何謂奢華。倆側分有九根大柱矗立,上麵珠光寶氣,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龍像,鹿角,麒麟頭,魚鱗等等不正是東方神龍模樣?怎麼在這國度內王宮居然信奉的是東方的圖騰,威勢有些奇怪。信香在頂端龍嘴中緩緩燃燒著,甜心寧靜氣氛卻熏陶著一種奢華,紙醉金迷。

眾王子公主的食客被安排在了上座,使得張狂能夠清晰看見堂上的國王,乍看見國王,張狂不禁一驚,中氣充足,盈而不虧,眼中不時的射出精光,一看就知道是內家高手。

“乖乖,這樣的人物起碼也是和我差不多的實力,怎麼可能淪落到幾個子女爭鬥權位的時候,起碼還能活個七八十歲才是。古怪,古怪?”張狂在心底直呼古怪,但是很快他的注意力便被桌上的美酒給吸引了,那甜蜜蜜的滋味就好像地球上自家釀的米酒一般,但是卻又多了一股子辣性,正是張狂這種嗜酒之人的最愛。

廳內載歌載舞,絲竹之音誘人無比,多少人沉醉其中歌姬那妖嬈身段上,又有多少人沉醉美酒佳肴中,張狂仰頭喝著美酒,然而外界的一切感知卻清晰的映在腦海中。

宏務國的一行人,其中有三人實力叫張狂吃驚,張狂醉眼仔細瞧去,高瘦無比,全身上下端坐在那兒,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這人身旁豎起一根拐杖,上麵一隻黑漆漆的獸骨頭,不知道怎麼看這人,張狂有種和死人打交道的感覺。

而他的身旁分別坐的倆人也是叫張狂不敢小覷的,右邊這人,麵貌憨厚,但是整個臉卻給人一種感覺,這不是人,是一頭虎,金色的瞳孔下精光四溢,嘴角幾根胡須根根直豎,他隨手一摸,居然發出錚錚琴弦聲,而他全身肌肉爆滿,上身衣服仿佛隨便湊合的,那肌肉稱的都快爆炸了,真讓人懷疑他隨身一扭,衣服就要盡數破碎。

另一邊一人,則長的挺紳士的,金色長發,很是幽雅的舉動,引得殿內不少女子側目,而越是這樣的人,張狂越是不敢小覷,全身上下一點靈氣波動也沒有,張狂知道他絕對不是普通人,而是修為已經高到內斂的地步。

似乎是發覺張狂的矚目,這人朝張狂舉杯,親切的微笑表示友好,張狂和他目光一對視,頓時心頭一跳,那幽夜的目光中一陣神采波動,差點就把他的靈魂給吸出來,嚇的忙舉杯擋住了視線。

“好厲害的撼神術。”張狂忙念動清心普善訣安撫元神,心中則暗暗叫罵三王子給自己找些好對手。

酒過三巡,宏務國使者發難了:“陛下,難道貴國就知道欣賞這靡靡之音嗎?若貴國隻知道擺弄這些小女兒的玩意,我等粗人可就不奉陪了,先行告退。”

張狂看國王的臉上一點情感波動,仿佛這些嘲諷不是衝他來的,隻聽他平淡道:“那麼你覺得什麼能夠助興?貴使團難道有什麼出色的技藝要表演一番不成?”話語中寒氣逼人,張狂這下算是見識到了帝王的威嚴,根本不需要要功力來造勢,無形中就有一種壓迫感席卷整個殿內,眾人根本就無法抵消那股威嚴。

“陛下,請允許我們宏務國的武者進行一場禦演來助興。”使團不卑不亢道。

“好,移駕演武場。”

眾人紛紛來到演武場,三王子借機來到了張狂的身旁,小聲的問道:“你先別急著出場,我聽說拓跋四傳會出場,等他落敗了你再上去殺他個落花流水,明白嗎?”見他分神,三王子低聲提醒道。

張狂苦笑一聲,道:“我盡力吧,你最好準備好大批的傷藥給我,這次有大麻煩了。”

聽他說的如此慎重,三王子的臉色也跟著凝重起來,果斷的對自己食客下達命令,不準上台送死。果然是個知道隱忍的家夥。

首先上台的是那個黑瘦的人,自報家門後,張狂知道他叫科莫,但是對他的了解還是一無所知,他往台上一站,手中的拐杖往地上一柱,頓時一股黑暗力量向著四周蕩開,這一擊,不少人被逼退了演武場三步。

“誰敢與我一戰。”尖銳的嗓門將聲音送出老遠,張狂掏掏耳朵不滿道:“吵死人了。”

對方不是龍騎士,拓跋四傳不屑上台對付,一時間居然沒人搶上台去,國王的目光掃向眾人,那如針芒的目光一掃,不少人居然哆嗦起來。

“唉,真是命苦啊,我老頭子來試試,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怕死,居然不知道可憐可憐我老人家。”張狂萬沒想到老傻頭居然會第一個上台。這老傻頭臨上台前居然有意無意的朝張狂身上瞟去一眼。

“額,我沒看見你。”張狂趕忙把目光瞟向旁邊,正好看見死纏著九公主的拓跋四傳兄妹,心裏一陣冷笑:“等著吧,我一定會把你們打趴的。”

九公主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張狂的身上,與張狂的目光相交,那股幽怨情懷立馬傳入張狂心底,張狂暗道好苦,忙撇開目光,這一瞧卻落在了七王子身上,他身旁站立著招來的修士,目光灼灼的盯著張狂,張狂暗暗叫苦:“靠,怎麼都喜歡盯我啊,我成好吃的青蛙了?呸,瞎說什麼呢?”忙收斂心神看起了比試。

老傻頭的身影在台上穿梭來穿梭去,如一隻矯健的兔子一般,身形亂奔,對方被他圍剿在其中,時不時的挨上他一擊,這正是老傻頭的慣用伎倆,速度優勢,不過這樣的速度在張狂的眼中還不算什麼。

不過在其他人眼中,那就是七八道身影在圍攻一個人,可憐的科莫似乎隻有被動挨打的份,數十拳打下去,這家夥居然渾然無事一般的站在那兒,連一點血跡都沒打出來。張狂覺得不對勁。

一股黑暗力量自拐杖上的獸骨頭上發出,妖冶的紅光射出,照射在老傻頭的殘影上,張狂立馬覺察出不妙,老傻頭的身影立馬開始變的遲緩無比,出拳好像阻隔了千山一般,慢慢的像一個小孩沒吃飽飯一樣的朝科莫的臉上招呼去。

“黑暗力量,攝心術,打你自己。”老傻頭在聽到這一聲難聽到極點的咒語後,他的拳頭突然拐了彎,出奇的大力迅速的朝自己臉上招呼而來。慘嚎一聲,老傻頭被打飛出台,嚴格來說是他自己打飛了自己。

台下的人紛紛躲避開來,看樣子誰都不願意和這個倒黴蛋發生近距離的接觸,張狂則不管這些,身子一閃,出現在了他下落的地方,一把抱住了半張臉成豬樣的老傻頭。不滿的教訓道:“瞧瞧你這個大白癡,明明知道打不過還上台衝什麼好漢,看看出醜了吧,活膩味了吧,成豬頭了吧~”

老傻頭被張狂罵的頭都抬不起來,掙紮的下地對著台上的科莫質問道:“你是不是死靈法師?”

“不錯。”

眾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氣,死靈法師可是死神的信仰者,那是絕對享有無窮生命的人,看他的樣子似乎已經拋棄了人類的軀殼,否則也不會那麼挨打了。

老傻頭悲哀的晃晃腦袋,悲涼道:“我真傻,一個武者和一個死靈打鬥,真是自己找罪受。”灰溜溜的退入了人群。

台上的科莫指著還在台下的張狂,問道:“你想和我一戰嗎?”

“我哪裏敢呢?”張狂趕忙揮揮手,灰溜溜的退入人群,那膽怯的模樣惹的不少白眼譏笑。尤其以七王子笑的最為放肆,四公主的臉上一陣青白色泛起,對著要退入人群中張狂喝道:“張狂,我命令你和科莫法師進行切磋切磋,好好比,不然有你的好看。”咬牙切齒的模樣瞪向張狂,張狂頭疼不已。

四周人一下子散去,張狂立馬成了出頭樣。

“鄙視你們。”張狂朝這群家夥豎起了中指,目光轉而凝聚台上,大聲喝道:“來吧,讓我們華麗的一戰。”

如大鷹一般飛躍台上,張狂往那一站,頓如淵之亭,氣勢渾厚,仿佛一塊頑石一般釘在那兒。朝著科莫大吼一聲:“來吧,讓我看看死靈法師的厲害。”

紫色的真氣在張狂的右拳上吞吐,一道仿佛要貫穿無數山川罡風打出,轟一聲,科莫的胸口中拳,拳勁直接洞穿他的胸膛,餘勁轟在了那麵的看台上,引起陣陣騷亂,一個大大的空洞在他胸膛上露出,一拳威力強大如斯,眾人驚呼不已,嘩啦啦以熱烈的掌聲叫好聲讚美張狂。

張狂的眼睛瞳孔一陣收縮,科莫的傷口一點血跡都沒有,反倒是一陣黑氣鼓動,居然恢複如初,果然脫去人類脆弱肉身的死靈法師是不懼怕一般的物理攻擊的。

“有意思。”科莫尖銳的嗓子嘎嘎笑道,張狂的拳力強大令他很是興奮。

“死亡詛咒,衰弱。”又是妖冶的紅光射來,照射在張狂的身上,張狂覺得自己肉身的力量在以一種奇怪的方式消失,不禁有些大駭,運轉起玄功,星辰仙氣轟出,那堪比九天仙氣的存在正是一切妖邪之氣的克星,張狂周身的紅光在真氣的撞擊下,發出霹靂啪啦的電光來。

“吼~”一聲震天扯地的巨吼聲,張狂掙脫了紅光的束縛。滔天的氣勢自他身上湧出,此刻張狂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的實力展露。

“好強的氣息。”

“起碼有玄階的實力。”

“科莫危險了。”

科莫的身子被張狂的氣勢所逼,搖搖欲墜,張狂往前踏出一步,他就不得不逼退一步,並非是心虛,而是實力的差距,那咄咄逼人的氣勢壓的他不得不後退。

“死亡詛咒,盲目。”科莫再次詛咒,張狂身上真氣湧動,仿佛是條巨龍一般,發出陣陣滋滋聲,將他的詛咒摧毀的一幹二淨。

“死亡詛咒~”

“夠了。”張狂一聲爆喝,將科莫的膽兒嚇去了大半,科莫艱難的咽下一口口水,膽怯的看著好像魔神一般的張狂。

“你自己下去吧,我不想殺你。”張狂淡淡說道。

科莫眼中一陣猶豫,不甘心。見此,張狂緩緩舉起手,準備將他轟下台去。

“科莫你還不出絕招。”台下響起了怒吼聲,科莫眼中閃過狠色,一口咬破了舌頭,鮮紅的熱血奪口而出,恰好噴灑在骨杖上,獸骨受到了刺激,爆發出耀眼的紅光,突然哢一聲,居然保障開來,頓時一股臭不可聞的惡臭彌漫在空中。

“掌控生死的死神大人,請聆聽你最虔誠的奴仆的禱告,請求您降臨,收割眼前的生命,我願以我的生命為代價,永墮九幽。”科莫讀出了死靈法師最為惡毒的神降術。

張狂眼中閃過一絲憐憫,問道:“值得嗎?為了殺死我,把自己徹底出賣給魔鬼。”

“咯咯,為了祖國,一切都值了。”科莫的臉色異常潮紅,又是一口鮮血吐出,在他的身前黑暗力量波動異常強烈,黑氣繚繞,一道黑影徐徐的出現在眾人麵前。

死神的麵貌展現在眾人麵前,黑色鬥篷,手持鐮刀,血紅的瞳孔發出妖冶的陽光,他的這一出現,空中頓時黑雲遮日,滔天的死氣衝天而起,演武場上刮起了陣陣陰風。不少膽小的人已經嚇破了膽子,不是嚇倒了就是遠遠逃開了。

“準你所願。”死神的鐮刀輕輕的劃過科莫的脖子,科莫的身子頓時化為一團黑氣被吸入了鐮刀內。死神轉而看向張狂,打量著這個一點都不懼怕自己的年輕人。

“你是自己了斷,還是我動手?”死神發話了,仿佛九幽冥泉一般的寒氣蕩漾在四周,不斷的侵蝕起張狂周身的星辰仙氣。張狂的身子宛如天神一般,在這漆黑的環境下,居然爆發出陣陣紫光來,阻攔了一切邪魔的入侵。

死神看著張狂身上的紫光,瞳孔漸漸收縮,舉起鐮刀質問道:“東方的仙人,為何來我西方領地生事,難道你就不顧停戰協議嗎?”

他的話弄的張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罵道:“我管你什麼協議不協議,反正我不是仙人,要打快打,少羅嗦。”

死神冷哼一聲:“你想引我出手讓我們理虧,我沒有那麼傻。這筆買賣我不做就是了。”死神的鐮刀上湧出一團黑氣,臉色蒼白的科莫被放了出來。死神瞪了一眼張狂,身子化為黑氣消失不見了。

演武場上恢複了光明,眾人心頭壓抑的恐懼隨之也消失了,同時心裏也冒出了一個大大的疑惑,張狂是怎麼從死神手上逃脫的?

莫名其妙的就贏了,張狂怎麼也想不明白,蹲下來,查看起科莫的情況,沒死,不過也送了半條命,笑著問道裁判:“我說還有必要打下去嗎?”

“你贏了。”

張狂沒有繼續打下去,忙跳下台去,對著四公主躬身道:“公主殿下,你囑托的事情我已經完成了。”他並未用吩咐這個詞彙,以表示自己並非她的奴仆。

四公主的臉色有些古怪,但是還是保持淡定說道:“好,你下去休息吧。下麵一場不需要你出戰。”

雙方各勝一場,誰也沒有爭到麵子。這時候七王子身邊的修士主動請戰衝上了台,對著宏務國人喝道:“妖孽,出來受死吧。”他所指正是那個肌肉男。

張狂聽他這一喝,眉心偷偷射出一道神光,朝著肌肉男身上照去,居然看見一隻斑駁大虎站立在自己眼前,不禁咋舌道:“好一隻大老虎啊,不過能夠化形的老虎,少說也是金丹大成,嘎嘎,這修士有苦頭吃了,管他呢,是他自己找的麻煩。”

老虎男一聲咆哮,縱身而去,巨大的腳一落地,震的整個比試台差點就踏了,這份巨力已經不屬於人類了,他往那一站,仿佛霸占了四周一切的元氣一般,古怪的氣場形成,張狂的感知下,在他四周三丈內的元氣都被無形中抽空,如此恐怖的吸納力量,就是他也有所不及。

“這個妖怪,我可打不過。”張狂叫苦道,老傻頭恰好聽到耳中,重重的一拍他肩膀,嘿嘿賊笑道:“打不過也得打啊。”張狂揉揉肩膀苦笑不已。

修士麵色凝重,原本他隻是以為對方是一隻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妖怪,可往往沒想到此刻妖怪爆發的氣勢比他高了整整不隻一倍,如此大的差距在麵前,他怎麼可能贏得了,現在他有些後悔自己孟浪了。

“你個小道士,想要對付虎爺我是不?吃我一拳。”虎人一拳轟出,強大的灰色妖氣瞬間抽空了這四周的所有靈氣,以無法可避的氣勢轟上了道士的臉上。

道士大駭,身子流光閃動,駕著飛劍衝上了天,堪堪躲過了這一拳。拍拍胸口暗道好險,突然間底下傳來了一陣驚呼,他便感受到頭頂一股狂暴的氣息席卷而來,虎人那龐大的身軀遮住了陽光,一屁股朝著他的頭頂坐了下來。

咚一聲,一個長三丈,深許裏的大坑被砸了出來,虎人龐大的身軀狠狠的坐在道士身上,一邊扭動,一邊狂罵道:“都是你們這些道士,要不是你們我的族人會被你們屠殺幹淨,都是你們,害的我餓肚子,都是你們。”

可憐的道士,全身上下的氣機都被這妖怪給壓的死死的,身上的脊椎骨被摔成了幾段,這輩子都別想站起來了,肉身已經破破爛爛的,如果不是金丹沒有大成,他正想就此舍棄了肉身。

“吼。”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下,虎人舉起了廣場前的一尊巨石獅,那起碼有三千斤的巨石已經陷入地上三尺來長,這一拔起,起碼要有三萬斤的力量才可以,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下,石獅子被砸入了大坑內。

啊一聲慘嚎,那道士就此一命嗚呼了,國王的臉色一陣發青,此刻他再也無法裝下去了,如此狂妄的一擊,實在是太落麵子了。

“張狂,寡人命你殺了這個妖怪。”張狂的頭大如牛,他最不希望的事情發生了,國王發話了,他隻有硬著頭皮上。

張狂上台,台下一陣叫好,可是這苦果隻有他自己吞啊?

“嗨,你好,敢問怎麼稱呼?”張狂友好的打起了招呼,看的台下一些人氣惱無比。

“廢話少說,要打就打。”虎人瞪大了眼珠子喝道,那眼中綠油油的光芒讓張狂聯想到自己是他的口中肉食,渾身一個哆嗦。

虎人舉起沙包大的拳頭要轟去,突然間張狂叫了一聲暫停,這一拳頭愣是沒能揮出,憋屈的虎人大罵道:“臭小子,你消遣你家虎爺啊,幹嘛叫暫停。”

張狂嘿嘿笑著跑到被砸入深坑的石獅子旁,抓住石獅,深吸一口氣,用力一提,那三千斤的巨物被他舉了起來,“去~”巨大的石獅被他砸飛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吸,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氣,虎人是妖怪,有如此大的巨力不奇怪,可是難得的是張狂是個人類,居然也有如此神力,真乃夜郎之福啊,嘩啦啦一陣叫好。

虎人一陣氣煞,覺得張狂這是在嘩眾取寵,真想好好教訓一下他,但是下一刻所有人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張狂死乞白賴的把那道士的肉身給拉出來,在已經成肉餅的屍體上上下其手,道士的寶物全部落入了他的口袋,這一幕的出現,令夜郎蒙羞。

“哈哈。”宏務國眾人笑彎了腰,紛紛捂住肚子一陣猛吸氣來緩解肚子上的痙攣。“丟死人了。”四公主捂住了臉,實在是不敢再看這一幕。

七王子笑的最為放肆,不過一對手國王那張快要發飆的臉,頓時就蔫了。

三王子搖頭苦笑,心道:“這家夥怎麼就這麼視財如命啊。拿他沒辦法。”

拓跋四傳最為開心,張狂表現的越是無恥,在九公主的心目中就越是沒地位,那他的機會就越大,不過當他看見九公主的眼中的灼灼光芒後,徹底的敗下陣了,九公主似乎很讚同張狂的行為,小手捏的緊緊的,好像在為張狂打氣助威一般。

笑過氣的虎人實在是受不了張狂的行為,猛吸一口氣問道:“我說你這家夥好了沒?快點打。”

“好了。”張狂一腳把屍體踢回了洞內,架開架勢,軍體拳的起手式在眾人麵前展現出來。

大夥都為這古怪的動作弄的糊裏糊塗,不少人皺著眉頭在想張狂的動作是哪本武林秘籍。

虎人雙眸赤紅,腦海中充斥著殺念,哪裏還管張狂的動作招式,衝上去,一個虎撲,就要勒住張狂的腰,想要活活勒死他。眼看他衝過來,就在被抓住腰的那一刹那,突然間張狂動了,右手曲臂狠狠朝著下麵一撞,直撞虎人的後頸脊椎。

咚一下,虎人被砸入地下三寸,四周的青石板磚盡數被震碎,張狂趕忙一腳踹下,重重的踩在他的腰上,陡然間又陷入三寸,虎人嗷嗷直叫,突然間一股狂暴詭異的真元波動,將張狂的身子重重的掃出。

虎人迅速爬起,身子湧出陣陣灰色妖氣波動,如一層紗衣披在身上一般,衝著還未落地的張狂就是一拳,四周的靈氣被抽空,拳跡滑過,仿佛是黑洞一般,以開山之力轟飛了張狂。

張狂的身子飛出了演武場,虎人朝天怒吼一聲,強烈的元氣波動,震的整個演武場顫抖不已,修為低的人紛紛被震暈過去。

“好可怕的氣勢。”護著九公主的拓跋四傳咋舌道,同時他四處打量,看看張狂死沒死,他多少希望那位已經死了,但是一道紫芒徹底打消了他的希望。

快閃如長虹一般貫穿天地,直射場地內,直刺毫無防備的虎人,虎人靈敏的感受到了空中突然傳來的危機,雙手一並攏,居然以一雙肉掌徒手抓住了刺下的快閃。

“卑鄙小人。”虎人看著劍尖差點就要刺破自己的胸膛,氣惱的噴出自己的妖元,雙手鼓動,青筋爆出,居然想要捏斷快閃。

快閃是何等神器,瘋道士萬年前賴以成名的神兵仙器,再加上吸納了玄陰古洞內萬年的玄陰煞氣,後又機緣巧合,吞噬了一條未化形的火龍,已經掙脫了仙器的範疇,其質地何等的厲害,哪裏會是這頭老虎能夠捏的碎的。

蹭蹭倆聲,快閃劍身急轉,虎人便再也拿捏不住,掙脫而去,張狂的身子徐徐飛來半空,快閃回到他的腳下,一陣輕吟,似乎是在抱怨虎人的舉動。

“卑鄙小人,就會偷襲的道士。”虎人雙眸中迸發出火氣,張狂看的清楚,那分明是一種對道士的仇怨,不禁輕歎一聲:“今天看來真的是你死我活的局麵。”

張狂落地,提劍致歉道:“我為我的飛劍自行護住的攻擊感到抱歉,但是還請別誤會,我不是道士,我是一名修武者。”

修武者一詞出口,眾人大為吃驚,曆經萬年的傳承,武修求道的限製太大,大陸上已經失去了純粹的武修者,稍有資質的武修者一旦修武小有所成,便會轉向修道以求突破,所有沒有人願意說自己是武修者,他們更加希望自己是修道者。

張狂居然當眾說自己是武修者,這著實讓人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