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怪性格(1 / 3)

祁子怡一直有個怪癖,就是瞧不起愛慕自己的人。她也是在得知陳卿喜歡上了安佩恩之後,才感覺到了自己其實是愛他的。但這愛情從一開始就伴隨著痛苦,就意味著她不會像其他女孩一樣得到來自於對方完整的愛。她雖然有點心灰意冷,但這苦戀一直折磨著她,讓她無法擺脫。從早上陳卿進門起,她就感到了兩個人的局促,她覺得陳卿不像是自己的戀人而像是個急於入戲的演員。所以,她後來無奈的掉下了眼淚。再後來她索性選擇了用自己的處女之身來做堵住,博得兩個人應該有的戀人的感覺。

而對於陳卿來說自己的感情的卻是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才漸漸的傾斜向了祁子怡。他不再追求原先的純情,而是要用最極端的相反的方式去打擊它,好讓自己可以恍然大悟般去告別傷痛。他迫切開始新的戀情,於是同樣選擇了最反動的方式讓自己進入角色。

陳卿撫摸著祁子怡還在劇烈喘息著的身體,祁子怡身上麵有了一層濕滑的汗水,讓他覺得兩個人的身體像是被被粘住似的難以分開。而後兩個人又陷入了身體上的巨大歡愉之中了。

直到他們都感到陽光不像中午時候那麼強烈了,才真正頭靠著頭平靜了下來。陳卿被祁子怡脖子上戴的項鏈的光澤所深深的吸引了。金色的項鏈本身很細,掛在上麵的墜子也同樣小巧精致。墜子是邊長有半厘米邊長的正方形綠色寶石,它被一個銀色的金屬麵托住與項鏈相連。正方形的綠色寶石一個麵是潛綠色的,而與它相鄰的那個麵卻變幻成了幽幽的墨綠色。這微妙的顏色變化著實令人著迷,於是陳卿把它拿在了眼前細細的看著。而祁子怡卻在陳卿看得正入迷的時候將它握在了自己的手心裏。她的目光顯得格外的溫柔,陳卿覺得這雙眼睛也同樣的迷人,於是就仔細的看起這雙清澈的眼睛來。祁子怡的眼珠的白色部分顯得非常的潔白明亮,讓陳卿覺得她還是個乳臭未幹的少女。祁子怡眯起了眼睛笑了笑,然後把項鏈摘下放在了陳卿的手裏。

然後祁子怡抱起了自己的衣服,羞澀的半遮半掩著前身去了衛生間。陳卿看到她裸露出來的脊背顯得非常光滑,而且沒有衣服的掩飾個子也顯得高些了。

陳卿將自己的身體慢慢的舒展開了,祁子怡的床非常軟,使他整個人沒有任何一個部位感到緊迫而凹陷了下去。這種軟與剛才祁子怡身體的立體產生了鮮明的對比,陳卿開始懷念起緊緊抱住她時給自己的壓迫感。這時,衛生間裏傳來了祁子怡洗澡的流水聲。陳卿又拿起了項鏈上的綠寶石看了看,他覺得這寶石如果說是正方形,不如說是似水一樣沒有形狀讓人捉摸不透。等流水的聲音停了下來,他才從床上坐了起來穿好了自己的衣服。可能是綠寶石幽幽的顏色給他留下了神秘的印象,陳卿看到了祁子怡留在床單上的暗紅色血跡卻沒有產生絲毫的不潔之感,反而用手指輕輕的碰了碰它。他的手指隻是感到了粘稠,卻沒有沾染上什麼,那透明的濕潤與汗水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陳卿走到了窗前,拉開了窗簾,他感覺到將近日落陽光已經非常的溫和了。樓下水上公園的湖麵看上去仍然像一塊藍色的石頭。周圍懷抱住它的綠色植物到是由於斜陽的照射有了參差的明暗變化,看上去像極了靜止住的漣漪。遠處有中央電視塔高高的矗立著,陳卿想要是能到那上麵俯瞰水上公園的櫻花肯定更有樂趣。

祁子怡輕聲的回來了。她剛剛沒有洗頭,所以頭發還幹著,衣著也穿得非常整齊了。她的神情有了微妙的變化,不像原先有些輕浮,而是顯得特別的溫和優雅。她走到了陳卿的身旁,衝著他微微笑了一下,目光就停留在遠處的渺渺的群山之中了。

陳卿說:“等明年水上公園的櫻花再開了,我們就去中央電視塔上看看吧。”

“那麼高能看見什麼啊,也就是粉色的小點點。”

“我是覺得從高處往下看就會不一樣。你得陪我看啊。”

祁子怡笑笑說:“明年,說不定我們就什麼都不是了呢。”

陳卿將頭麵向祁子怡,看著她說:“不會的。”

祁子怡表情仍然顯得很溫和,她說:“你幫我把我的項鏈帶上吧。”說完,她就向前站了站,並且用雙手將自己的長發收攏在了腦後。她暴露出來的後勃頸,讓陳卿不由得想起了安佩恩。但今天陳卿的回憶並沒有勾起一點兒痛苦,心裏反而有了極其反動的愉悅感。他將項鏈扣住的時候,手輕輕碰到了祁子怡的脖子,他發現這裏也絕不是像原先自己想象的那樣是女孩身體最稚嫩的部位。

他將項鏈扣好後,祁子怡就坐在了窗台上。祁子怡盡量將後背靠向一邊的窗框並將膝蓋彎了起來,然後她又示意讓陳卿在自己的對麵坐下。陳卿在她的對麵曲膝坐下來後,祁子怡就將自己的腳掌放在了他的腳麵上。祁子怡把頭扭向窗外,說:

“從這裏看外麵的夜景特漂亮。”

“是嗎?”

“你別老說‘是嗎’行嗎?好像跟我特別沒得說似的。”

陳卿聽了,笑著點了點頭。祁子怡說:

“那我接著說啊。這裏的夜景更好看。到了晚上遠處的香山和八大處的山就跟天空一樣都是黑色的了。然後,樓底下的水上公園也是一片漆黑,但公園外麵是燈火通明。就在山和我中間夾著,有二環路、四環路還有五環路,它們都跟大光環似的,美極了。對了,你知道到了深夜,怎麼區分山和天嗎?”

陳卿想了想,說:“難道山上到了晚上有亮燈啊?”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笨死了。我告訴你啊,雖然山和天都一色的,但有月亮和星星的就是天空。在星星和路燈之間的那部分黑色就一定是山了。有的時候月亮可以照出山的部分形狀,那時候夜景就更美了。每當那時我心情就會特別好。”

“那你不是天天都有好心情啦!”

“不是啦,不是天天都能看見月亮在山的旁邊。”

“那為什麼啊……對了有時會陰天。”

“哎呀,說你笨,你還真的是笨。地球會公轉嘛,月亮又不會固定不動。”

陳卿聽了,笑著將頭扭向窗外。他邊看著遠處的西山,邊幻想著夜幕降臨的美麗。

祁子怡繼續說:“我有時候,不會想看不見月亮是一種自然現象,就覺得是老天爺在故意欺負我。我是隻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才這樣的坐著。在夜裏這麼看著窗外,再聽著德彪西的音樂,整個人就像是瘋了一樣。不過,在這裏坐的時間久了,不好的心情也會好起來的。”

說完,祁子怡又來回的動起自己的雙腳來,並且還目不轉睛的看著。陳卿覺得她現在的樣子雖然顯得稚嫩,但卻可愛極了。他還被剛才祁子怡的陳述,所深深感動了。他覺得祁子怡和自己真的像,都是表麵樂觀而內心脆弱的人。他也覺得他倆的相愛是一種宿命,是自己真正愛的歸屬。

祁子怡站起來,去給陳卿到客廳裏衝咖啡了。陳卿將目光移向了遠山,因為他知道過會兒那裏將會有美麗的夕陽。自從送安佩恩回家的那天起,他就對每天的夕陽充滿了恐懼,而今天他卻滿心的興奮,挑釁似的看著將會有落日的方向。他也迫切的盼著祁子怡衝完咖啡能快點兒回來,他想再好好的看看她。

祁子怡回來的時候,手裏端了兩個裝滿咖啡的玻璃杯。她遞給了陳卿一杯,由於自己杯中的咖啡太滿了,她就在陳卿旁邊的小沙發上坐了下來。陳卿也將身子轉向祁子怡,並把腳放在了地板上。於是兩個人都彎著腰將胳膊支在膝蓋上,麵對麵的喝起咖啡來。

陳卿以前在祁子怡家,都是用一次性紙杯喝水。而今天的咖啡卻裝在了一個和祁子怡用的一模一樣的玻璃杯裏,陳卿因此而感到心裏特別的溫暖。兩個人都很口渴,所以就不顧咖啡的溫度而用嘴唇抿著喝了起來。喝了一口之後,他們都覺得自己的樣子像是在冬天裏相互取暖,所以幾乎同時的笑了出來。

他們都是笑給對方看的,因為他們都想要對方知道自己現在真的很開心。兩個人這有目的的笑,後來卻因為被對方感染而變得隨心了。他們不看對方笑臉的時候,自己的笑會稍微的止住些,可一旦看到對方的臉自己又會情不自禁的笑出來。陳卿直到感覺雙頰有些酸痛了,咽了口咖啡,才漸漸的恢複了平靜。祁子怡看到他不笑了,也喝了口咖啡。她突然故意收起笑容,帶著調皮的神情看著陳卿,陳卿問她:

“你怎麼啦?”

祁子怡強忍著笑容說:“待會兒,你得陪我去買床單。”

陳卿覺得祁子怡的表情可愛極了,於是又一下子笑了出來。祁子怡也不再繃著自己的臉了,露出了單純而顯得輕鬆的笑容。他們用無邪的笑,取代了床單上那塊不會退去的血跡所帶來的尷尬。也由於這笑,陳卿不再覺得曾經因為祁子怡而動過的心思有什麼齷齪的了。

這會心的微笑結束了,兩個人看著對方仍舊還是麵帶喜色。這笑讓陳卿感到特別的暢快,他把咖啡放到了窗台上說:

“去嗎?現在。”

“好吧,你得拽我起來。”

陳卿伸出了手,他感到了祁子怡的體重,但覺得這重量是恰到好處的輕盈。

臨出門時,祁子怡從櫃子裏找出了個橙色的床單蓋在床上。陳卿問她:

“你們家一會兒要有人回來啊。”

祁子怡說:“不是,就是覺得它在外麵露著不好。”

“有沒人看得看見。”

“反正就覺得,露在外麵讓我覺得不好意思。”

陳卿聽了笑了笑,祁子怡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推著他出了自己的臥室。而後,兩個人又是滿心的歡喜了,到了樓下,陳卿覺得自己心裏暖暖的。他生來第一次覺得世界是那麼的美好,眼前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順眼。祁子怡依舊穿著那件淡藍色的上衣,她摸索著把手和陳卿的手拉在了一起並且將身子向陳卿的方向傾著。但陳卿沒有感到來自祁子怡身體絲毫的重量,於是更覺得她是個體貼溫存的姑娘了。起初剛下樓,陳卿對路上所有的人都好奇的看著,他看著他們現在衣冠楚楚的樣子又想聯想起他們與異性交歡的場麵,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走在大街上,祁子怡的目光不再像從前那樣總是遊移不定,而是眼神變得凝聚顯得更加的惹人喜愛了。過路人還是會毫無惡意的看著她的臉,陳卿也為此而感到有些不安了。但他不能去左右別人的眼神,漸漸的就有點兒嫉妒起祁子怡的美貌來,這種反動的心態使他將祁子怡的手拉得更緊了。

上了公交車,祁子怡發覺了陳卿的這種不安,於是就像是在為自己的男朋友報複一樣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樣子顯得溫順極了。陳卿依舊是將頭轉向窗外,他心裏暗暗有點兒後悔沒有更早的和祁子怡建立起戀人的關係,因為現在的他不管眼睛落於何處心裏都充溢著幸福感。

他們下了公交車距離普爾斯馬特超市還有四五百米的路要走。走著走著,他們路過了一個冷飲店。陳卿問祁子怡:“你渴了吧?”

祁子怡點了點頭,然後跟著陳卿進了冷飲店買了兩瓶飲料出來。祁子怡將自己的一瓶遞給陳卿說:“幫我擰開。”

陳卿給她把飲料瓶擰開後,剛要打開自己的,就被祁子怡製止了,她說:

“咱們先喝一瓶吧!”說完她喝了一口就將瓶子遞給了陳卿。後來,兩個人就一路走還一路搶著這瓶飲料,但這玩鬧相比以前相互謙讓了許多,讓他們彼此都倍感快樂和體貼。

超市裏已經恢複了非典之前的熱鬧,祁子怡從門口推了一輛購物車。陳卿問她:

“幹嘛,你要買多少床單?”

“討厭,你推著。”祁子怡說完,就把購物車推倒了陳卿的身前。

陳卿笑著推著車慢悠悠的跟在了祁子怡的後麵。穿梭在大大的貨架中,祁子怡變得更活躍了,走路的步伐也顯得輕盈多了。就算不買的東西,她都要拿起來再放下,嘴裏還對陳卿說個不停。陳卿第一次覺得祁子怡像個醉心於生活的小主婦,他自己也被感染著聯想著兩個人可能相伴永遠的生活。他終於覺得未來可以不是脫離實際的幻想,它與回憶一樣可以讓現在的自己感到置身其中的真實。

他們在擺放食品的貨櫃前幾乎裝滿了整個購物車。祁子怡在裏麵放了牛奶、麵包、比薩餅、青蘋果、以及果凍。看到祁子怡挑選著各種各樣的果凍,陳卿對著她笑了。祁子怡也心領神會的對著陳卿笑了起來,他們的思緒便一起回到了中專的課堂上。

祁子怡上學的時候有一段時間特別喜歡吃果凍,而且一般就隻是在上課的時候才吃。她先將頭藏在課桌後麵,把果凍打開吸進嘴裏。然後再抬起頭,若無其事的看著老師講課。從臉上別人很難發現她是何時將果凍咽下去的,什麼時候她開始說話了或者再去吃第二顆了就證明上一顆已經吃完了。在陳卿的記憶裏,有很長一段時間祁子怡上課隻要是不和別人交談就拿吃果凍當作樂趣。有時候,他和祁子怡鬧著玩,把她惹生氣了還要買果凍哄她高興……

陳卿問祁子怡:“你有一段時間沒吃果凍了吧。”

“戒了!”

“你也為這是抽煙啊?”

“是想不起來吃了吧。”

陳卿笑了笑,繼續說:“那你一會兒得給我表演一下吃果凍不動嘴就能咽下去的絕技……”

購物車的車輪均勻的向前旋轉著,他們兩個人的腳步輕快的起落於光滑的地麵上,使得他們的所到之處都被渲染上了輕快的節奏。他們推車來到了買進口食品的貨架前,上麵擺的幹果看上去很誘人,但價格也是不菲的。慢悠悠的走在他們前麵的是一對中年夫婦,這兩個人就隻是看看生產日期而已就將要買的東西扔進購物車裏。陳卿和祁子怡顯然被他們從容優雅的的舉止而深深地吸引了,變得安靜了許多。

他們推著車來到了二樓賣床上用品的地方。祁子怡臥室用的那條藍色床單的樣品很紮眼的被展開在了展示用的大床上。深藍色的布麵看起來非常光滑,而耷拉在床邊的部分又顯得格外的柔軟。上麵的白色小星星圖案離遠了看,就像是飄懸在幽藍的夜空之中的白色雪花一樣若隱若現。陳卿在這時才領會到了祁子怡臨出家門時所說把血跡露在外麵讓她覺得不好意思的情緒,她把血跡蓋住絕對不是簡單的因為羞澀而進行的自我掩飾,而是一個女孩在習慣性的保護著自己的純潔。

想到了這些,陳卿又知道因為會有折痕所以床單絕對不能買嶄新的。他就讓祁子怡在遠遠的地方等著,自己去和店員交涉將這個展示用舊的床單打好包裝賣給他。店員不肯賣並說店裏有規定,不能將舊的東西銷售給顧客。直到陳卿央求說是自己把果汁灑在床上了,不得不再買個舊的以免被自己的媽媽發現,中年的女店員才無奈的給他打了上了包裝。而陳卿覺得自己的這個理由也過於的寒磣荒唐了,但一想到祁子怡沒有因此而感到尷尬他就不再覺得別扭了。

祁子怡遠遠的看著陳卿和店員交涉,自己也特別的感動。當陳卿回來後,祁子怡就緊緊地靠在他身邊一言不發的慢慢走著。此刻兩個人的心裏,像是那潔淨的藍色床單一樣也仿佛飄起了雪花。但這雪花開始不論是何種形狀,不論因為嫉妒還是苦澀而生的,等到最後落於心底的都像融化了的雪水一樣滋潤著他們的心田。這是讓他們覺得可以終生難忘的幸福時刻。他們不再計較過去,不在乎未來的喜悲,就是沉醉在了此時此刻被深深感動的歡喜裏。

到了超市的交款台,他們才想起了在這裏購物需要用會員卡。祁子怡像是報答剛才陳卿的細心似的,主動去找陌生人幫忙了。她美麗的臉蛋和待人接物的大方,很容易得到年長的人的喜歡。她第一個請求幫忙的是一個獨自購物的中年婦女,這個人剛好也在排隊交款所以很樂意的就答應幫她了。那個人幫著他們出示了自己的會員卡,出了超市還和他們兩人同行了一段路。她開始猜測祁子怡和陳卿是一對兄妹,祁子怡聽了就迫不及待的繼續問她看上去誰是哥哥,或者誰是姐姐。

中年婦女眯起眼睛想了想說:“這可不好說,你們看上去差不多。差也就是幾個月吧。”

祁子怡用著撒嬌似的語氣說:“您說說吧。看您猜得準不準?”

中年婦女又仔細的看了看他們兩個,然後對祁子怡說:“他應該比你稍微的大點兒吧。”

祁子怡聽了,高興得對著陳卿擠了擠眼睛。因為實際的年齡她要比陳卿大幾個月。他們之間習慣了拿這種小事逗來逗去,陳卿也決不會讓她。於是他問道:

“阿姨,為什麼啊?是因為我長得老嗎?”

中年婦女聽到陳卿這麼說,覺得有點傷害他的自尊心了,於是馬上解釋道:

“不是,不是,是看她挺愛說話挺活潑的,你挺穩重的所以像哥哥。”

陳卿聽了,把頭轉向了祁子怡並衝著她笑了笑。中年婦女和他們分開以後,祁子怡就小聲說:

“你知道嗎,‘穩重’就是說你長得老的意思。”

“是嗎?那她就是話裏有話啦。那說你活潑怎麼解釋?”

祁子怡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撒嬌似的走慢了。陳卿停在原地微笑著看著她。祁子怡開始還假裝著生氣,後來等陳卿衝著她伸出了自己手,她就又麵帶羞澀的將手和陳卿的手拉在了一起。

他們覺得拿的東西太多了,就把購物車推到了出租汽車站準備打車回家。等來出租車後,他們把買來的東西放在了車後排座位的最裏麵,祁子怡挨著東西坐,陳卿還是依舊靠著車窗坐下。不管坐在那裏,陳卿總要挨著窗戶,這一點祁子怡也是從來不和他爭的,不光是她班上的其他人也都習慣把這個位置讓給陳卿。

陳卿座在靠窗的位置上,縮著脖子看著西邊橙紅色的天空。他不再像從前那樣能觸景生情對景物產生無盡的聯想,今天他就是覺得這是夕陽的另一種形態,很柔和可以長時間去欣賞它。他也沒有了把看今天的夕陽當作一種告別痛苦的儀式的念頭,他隻是目光單純的搜索著藏在薄雲後麵太陽的位置,覺得此刻的天空實在是美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