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靜得鼻息可聞。
屋外,厚實的積雪下,仿佛藏著冬日竊竊私語的精靈。
它們輕易洞悉了兩個人的心跡,因此而笑話著他們。
“我和簡鳳陽當然是不一樣的。”半響,祁烈生硬地憋出那麼一句。
他臉色明顯緩和過來了,看上去,不會一時衝動。
秦小初暗暗鬆口氣,同時解釋,“我說的不一樣,不是人與人的不同,是你們對於我來說……”
祁烈眉頭微蹙,給了她一個問號表情。
秦小初窘迫得直眨眼,“我隻當鳳陽是從小到大的玩伴、一輩子的朋友。”
唉……
要她說清楚,他自己在這方麵的領悟力又不夠強!
什麼都是她來說,多為難。
即便如此,她還是耐下性子,悶聲悶氣的說道:“意思就是,鳳陽沒有一點成為我男朋友的機會,但是,你有。”
這話剛說完,籠在自己正上方的男人,唇角緩緩上揚,直至化作一個巨大的、得意的笑容。
“開心了?”秦小初不想笑,隻想打人!
祁烈勉強滿意,遂,得寸進尺,“既然都給機會了,索性正式交往吧,我看你也不像朝三暮四的人。”
秦小初翻了個巨大的白眼,“是誰在不停的跟我計較自己和鳳陽的不同啊……”
受不了他發達的胸肌在眼前晃,她又說:“能把衣服穿上麼?雖然屋子裏有暖氣,但不小心還是會感冒的。”
“有得看你就看,又沒問你收費!”祁烈對自己的身材不能再滿意了,還強詞奪理,“沒見過你那麼麻煩的女人,畏畏縮縮跟烏龜一樣,不知道在考慮什麼。”
秦小初就不說話了。
今晚已經說得足夠多,再聊下去,怕是又要把氣氛弄僵。
祁烈看著她欲言又止的臉,在這個時刻突然開竅,試探地問:“你……怕我?”
她先是條件反射的搖頭,隨後,確定的點了點頭。
祁烈疑似一窒,再問:“因為我脾氣不好?”
“脾氣隻是一部分原因。”秦小初強調,“是性格……”
他立刻瞪眼睛,很凶的樣子,“我剛才有把你怎麼樣?”
好不容易才把胸口那團火忍下來,硬生生地悟滅了,寧可憋出內傷也沒有衝她吼半句。
“我看得到你的改變。”秦小初先是肯定了他,接著道:“請你現在去照照鏡子,你就會知道我為什麼會那麼的——怕你。”
正常的相處,哪個男人會一言不合就把姑娘家拉床上這麼欺著?
又不是演偶像劇!
反正秦小初是不喜歡的。
對視,數秒後。
祁烈鬆開了緊抓她的雙手,一個翻身,卷了被子把自己裹起來,像隻巨型蠶寶寶。
“你走,你這個麻煩的女人,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委屈巴巴。
秦小初無語的爬下床,走到房門前,手都握住門把了,想想,回頭看向床上負氣的大別扭,說:“這不隻是你一個人的原因,與好壞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再相處一段時間吧。”
一旦敞開心胸接納對方,便也賦予了彼此傷害的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