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夫婦的意圖不能再明顯了。
所謂的‘喧賓奪主’,大概是這個意思?
秦小初端正了坐姿,迎住那幾對在自己身上轉了一頓午飯時間的目光,擺出立場,“我和祁烈的事,是我和他之間的事。”
遺憾,陳清和喬玉芬根本沒聽懂她話裏的回絕。
陳清還嫌她年紀小不懂事,口沫橫飛地道:“不是說了麼,你要跟他處不好,考慮一下向川。你要知道,向川才是祁家的長子嫡孫,論脾氣相貌,哪樣兒比祁烈差?”
喬玉芬也說:“你和祁烈的事怎麼能是你們自己的事呢?兩家聯姻,全國都知道的呀!更好的選擇就擺在你麵前,我們向川都不在意你結過婚呢……”
祁靜桃可憐巴巴的問:“小初姐姐,你是看不起我們家麼?”
“好好吃飯,別多嘴。”祁向川低斥了妹妹一聲。
秦小初沉下臉色,放在桌底的手不由握緊。
頭一回不想多費唇舌。
秦文宇不在,白憶林可不是透明的。
“陳先生,陳太太,我想你們誤會了。”她慢條斯理的道:“小初和祁烈的婚事,是當初兩家父母私下約定的,和家族聯姻無關。祁烈的爸媽去得早,小初的媽媽也不在了,就剩下個口頭的婚約,兩年前祁老先生主動提起,也是想替兒子和媳婦了個心願。文宇這邊呢,作為父親,自然巴望女兒有個好歸宿,便是存了心思讓孩子們相處看看,成與不成,是不勉強的,感情的事,隨緣最好。”
陳清驀地拍響桌子,“隨什麼緣!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有婚約,兩個選擇在眼前,讓她做個選擇還不好?”
白憶林臉色也掛不住了,隱怒道:“陳先生,就算祁家和秦家有婚約,也是小初媽媽和祁烈媽媽當年為孩子們定的娃娃親,我這麼說,你聽懂了嗎?”
想跟她玩偷換概念這一招,怕是不能夠。
陳清被噎,又顧及著秦家的分量,暫時消停了。
喬玉芬卻不肯罷休,眼珠子一轉,“哎呀,我說句不中聽的話,後媽難當,你還是避避嫌的好,萬一小初以後過得不幸福,還不知道外人要怎麼編排你。”
白憶林冷聲笑笑,做個無所謂的模樣,“哎呀,我這個人偏生有個毛病,從來不看外人的臉色活,也不愛聽那些嚼舌根的廢話。人活一輩子,就圖個問心無愧,管好自己就成了,俗話也說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我從沒覺得她是我後媽。”秦小初看著白憶林,又看看桌上其他人,認真道:“我有兩個媽媽,一個生下我,一個養育我,對我來說同樣重要。”
喬玉芬愣了半響,忽然驚乍的站起來了,“不是我有心挑撥你們母女關係,小初啊,你可要想想,你下麵還有兩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呢!那麼大的家產……”
“舅媽!”祁向川忍無可忍的打斷,“少說兩句吧,秦小姐和祁烈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放下筷子,起身離開前,歉意的對秦小初和白憶林道:“舅舅和舅媽見識短淺,給二位添麻煩了,他們說的話,千萬別放在心上,我從來沒想過跟祁烈爭什麼,更沒想貪圖秦家的什麼,去糾纏秦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