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無奈地關上門,把手上的孩子抱回床邊。
“羽兒。”侯煜一片深情地看著躺在床上,臉上依舊蒼白如紙的美麗女人。
女人的鵝蛋臉上,彎彎柳葉眉下,一雙星子般的杏眼撲閃著動人的光,纖巧玲瓏的鼻,略顯冷情的菱唇為她甜美的氣質平添了一分高貴冷豔。
此時,女人的杏眼一瞪,兩頰微鼓地看著麵前穿著鎧甲的男子,虛弱地說:“死猴子,你又弄得渾身髒兮兮的回來。”
侯煜愣了一下,紅了臉,支支吾吾地放了手:“我這不是才從操練場回來麼。還來不及洗幹淨換衣服。我,我這就去。”說著慌忙地站起身,就要往門外走。
丫頭歎氣,真是一物降一物,這在戰場上讓敵軍聞風喪膽的將軍,遇上了夫人的事情,就亂了方寸,“將軍,您不看看小姐嗎?”
“哦,對。對!”侯煜紅著臉走到丫頭身邊,看著依舊閉著眼睛的小嬰兒。
皺巴著麵皮的小嬰兒,閉著眼睛,安靜地睡著了。
侯煜低下頭,看著她小小皺皺的臉,小嬰兒似乎做了個香甜的美夢,小嘴吧唧吧唧地動了兩下,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朵可愛甜美的笑花來。
侯煜的心裏突然溢出一股感動來,這是自己的女兒,他望了一眼床上美麗的妻子,又看了看皺巴著臉的女兒。
為什麼這女兒和妻子差那麼多?一個長得那麼醜,一個長得卻美若天仙。
他想抱抱小嬰兒,可是伸出手去,發現自己全身髒兮兮的,隻好尷尬地縮回了手,對丫頭說:“你照顧好夫人、小姐,我收拾幹淨了再過來。”
秦若羽恢複了一絲力氣,臉色也紅潤了。看著睡在自己身邊的女兒,露出一抹絕美的微笑。
小嬰兒沉沉地睡著,偶爾嘟嘟嘴巴,皮膚的緋紅色澤也逐漸減淡了。
侯煜隨便擦洗了一下,換了身月牙白的長袍。來到秦若羽的房裏,進門便看見這樣一幅靜謐的畫麵。
“羽兒。”他在床沿坐下,伸出手幫秦若羽壓了壓她身側的被子。“謝謝你。”
秦若羽卻矯情地收了笑容,“死猴子。”
菱唇裏冷冷地蹦出三個字來。
侯煜不以為意地微微一笑,伸出修長的手指去摸女兒的臉,那如豆腐般的觸感讓他覺得新奇極了。
“羽兒,她好醜。皺巴巴的。”侯煜蹙眉。
秦若羽一愣,忍住笑,有些心虛地看著女兒的臉,心裏想著,確實是有點兒醜,口上卻說:“你才醜,才出生,當然是這樣。人家說女大十八變,等長大了,她這樣的,越大越漂亮。”
侯煜如醍醐灌頂一般,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我就說嘛。這麼英俊的爹和仙女一樣的娘,怎麼可能生出那麼醜的來。”
撲哧,秦若羽笑,伸手過去掐了侯煜的大腿一把。看他呲牙咧嘴的抽氣,生孩子時痛得死去活來的氣便煙消雲散了。
“猴子,你想好給孩子取什麼名字沒有?”秦若羽偏頭看了女兒一眼。
“上官戀羽。”門外走進一個挺拔的俊逸男子,手中把玩著一塊玉佩。
“上官飛,你想死嗎!”不是問句,是肯定句,侯煜攥緊拳頭,骨節嘎嘎作響,真想撲上去掐死他。
侯煜知道他與秦若羽的關係,他們是表姐弟,曾經他也為這個吃醋,還把上官飛當作自己的頭號情敵。
在侯煜看來,表親結婚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直到有一天秦若羽和他說,在她和上官飛曾經生活的二十一世紀裏,三代以內表親結婚,是被明令禁止的,而且她和上官飛,確實隻有姐弟之情而已。他這才放下心中的芥蒂,接受這個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