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麻煩(2 / 3)

自從上次跟靜一塊出去,然後乘機抱了靜以後,我對能不能追到靜又多了一份信心,至少,她在我的眼裏已經不是想象中那麼的遙不可及了。

靜幾乎每天晚上以及星期六星期天都會在線,因此我決定每天一有空就上QQ找靜聊天,我相信皇天不負有心人這句話一定有它的道理的。

[雅青]:靜。

[誌承]:在的。

[雅青]:在玩什麼?

[誌承]:也沒做什麼,看了會兒書,累了……

[雅青]:怎麼不出去玩?

[誌承]:沒勁,江州市這麼小,到處都死氣沉沉的。

[雅青]:也許是你沒有注意,其實美源自於觀察,我就在這個城市裏找到不少靚麗的風景呢。

[誌承]:嗬嗬,說說看。

[雅青]:比如說我跟你走在一起,厄……就像是童話書裏說的美女與野獸嘛!

[誌承]:嗬嗬,少來,哪有你這麼文氣的野獸的。

我心中暗暗高興,她誇我文氣呢。

[雅青]:那至少你也承認自己是美女了,在江州市能有你這樣的大美女,本身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嘛!

[誌承]:老嘍老嘍。

[雅青]:胡說,那天我同學說看見我們走在一起,回去還問我呢,他說:‘身邊那美女是你女朋友還是你妹妹啊?’我說:‘當然是女朋友,我家裏隻生我一個。

侯贛修突然“靠”了一聲,凡白也大聲笑了起來。把我嚇的一哆嗦,轉頭看去,才知道是他犯規,罰了一個點球,被凡白進了。

[誌承]:胡說,誰是你女朋友?

[雅青]:誒?你怎麼也這麼說?

[誌承]。

[雅青]:我同學聽了也打死不相信,他說:‘平常見你人傻乎乎的,除了吃飯就是睡覺,哪有可能找得到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做女朋友?’我連忙說:‘那下次帶她出來給你們見見你們就相信了麼。’說完這句我就急了,我想:壞了,吹牛吹過了,下次我不能把你帶給我同學看就穿幫了。

我看了看身邊那兩個鐵杆的球迷正玩的白熱化呢,場上的比分也一直保持在1:0,凡白略勝一分。

[誌承]:活該,誰讓你胡吹牛的,這下露底了吧?

[雅青]:可我同學侮辱我找不到女朋友(委屈)

[誌承]:你才大一,一切要以學業為重呢,知道嗎?小弟弟。

[雅青]:可我們班男生都有女朋友了,連我們班傳說中的四大醜男都有女生陪,就我沒有,感覺處處低人一等呢,同學們常取笑我,說我不夠吸引女孩子也就認了,說我沒男人味也就認了,可他們居然還懷疑我生理有問題,不是生理問題就是性別取向有問題,你說,這口氣能忍嘛?

沉默……

乘這段時間我點了根煙,順便瀏覽了幾個在線小遊戲,心不在焉的玩了一會兒,心裏想著靜會用什麼方式回答我,可直到我煙抽完靜還沒有回信息。

[雅青]:靜?

[誌承]:恩?

[雅青]:怎麼不回我了?

[誌承]:哦,累了,回你什麼?(靠,薑還是老的辣,看看回答不上來的問題就假裝不知道)

[雅青]:哦,沒什麼,累了就早些睡覺吧,改天再找你一起玩。

[誌承]:恩,好的,88.

[雅青]:88.

這次作戰又中途失敗了。

分析:對手是個害羞、善良有愛心的女生,卻又有她的剛強與潑辣(詳見靜在論壇上把人罵跑那段以及靜的經典語錄“人若犯我,我必加倍奉還”)。

總結:不要把靜當成一般女孩子這麼對待,從兩次見麵以及多次QQ聊天的狀況看來,靜應該是個在網絡上比較能夠善於跟人保持一定距離但不常外出見陌生人的善良的女孩子,因此在感覺她在見麵時比較容易追到手。

下一步方針:能約就多約出來見見,在見麵過程中依靠語言、肢體語言以及自己所安排的一些特定的套路跟場景,慢慢的循序漸進的接近她。(注□切不可心急)

三月十四,白色情人節。

其實長大了以後就真的少了很多的快樂。男人得為事業為前程為女人而奔波勞累。有的男人癡迷於事業,等到有了錢,以為得到了想要的幸福生活,其實卻失去了千金難換的愛情;有的男人為了攀上最頂峰,不惜犧牲朋友、愛人,過河拆橋,幹盡人所不齒之事,結果換得他們的孤獨終老,身邊沒有一個貼心的朋友;有的男人把愛情看成兒戲,朝三暮四,昭五晚九,自命風流,等到垂垂老矣之時才發現:原來他們的青春早在若幹年前被揮霍掉了,他們的真情也早埋沒在黃沙之中……

這些,這些,都是生活中男人們上演的一幕幕悲劇,幾經曆史的輪回,幾經滄桑的變幻……

而我,和我的朋友,雖然每年過的都很單身很誌承寞,但至少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很快樂。我們會圍在一起喝酒,喝醉酒會在一起構思將來,一起談論女人,然後感慨自己還單身,感慨自己還處男,感慨曾經被女孩子甩了,然後又窮追幾條街,然後醉倒在馬路邊的溴事……

每年的情人節、白色情人節、七夕我都會一個人度過,男人都是好麵子的動物,有情人的當然興致勃勃、躊躇滿誌的找情人一塊度過,就是沒情人,哪怕一個人上街閑逛,哪怕找一家地處偏僻生意又不景氣的小店喝個酩酊大醉,也不能讓別的男人看出自己的孤獨與悲哀,也不能去丟這個人……

今年的白色情人節我約了靜,靜居然一口答應了,我高興的幾乎暈了過去。雖然我很清楚靜除了會對三八婦女節母親節父親節元宵節重陽節之類隻涉及家人長輩的節日有所記掛之外,其他全無概念。但男人虛偽的自尊心以及隻是出於我個人對靜充滿的滿腔熱情還是讓我恍若置身夢中。

我不知道一個男人有了伴侶的情人節夜晚會是怎樣的,但我知道,那天因為有了靜,漫天的繁星都為之黯然失色……

靜……

“以後我應該稱呼你蘇靜子呢?還是靜?”那天見麵的最初,我的大腦居然當機秀豆掉了,怪隻怪我出門太過於興奮,一不小心就跟牆壁親密接觸了一次,然後頭腦就有點發昏,其實我一直都隻稱呼她靜,而非全名,因為稱呼全名不僅拗口,更會無形中拉遠我們之間的距離。

“沒關係,都可以叫的呀。”靜給我的感覺一直如金庸武俠中那個冷若冰霜的小龍女一般的不食人間煙火,於是我就努力回想自己當年看過的《神雕俠侶》中,楊過同學是怎樣博得小龍女MM親睞的那一段。

“那我就叫你靜好了,簡單好叫,又容易記。”我為自己尋找著諸般可以昵稱靜的借口。

“好。”靜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那……你習慣怎麼稱呼我的呀?”打蛇隨棍上,我也打算一口氣把這個問題給解決掉。

“恩……”靜一愣神,她果然還從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沒關係,她沒考慮的我來替她考慮。

“我出生在秋季,所以我對秋天這個季節有種莫名的喜歡,畢竟這是個清爽的季節……所以,你可以叫我……”我慢慢斟酌著,嘴上卻似說的挺漫不經心。

“秋?”靜皺了皺眉。

“秋聽起來雖然還滿好聽,不過太娘娘腔了一些,我覺得吧……我喜歡穿深色特別是黑色的衣服,而你卻總穿的很清爽,我們兩個走在一起我就像是你的影子一般,就叫我影子吧,讓我做你的影子,永遠的跟著你,寸步不離。”我的眼睛穿透她的長發捕捉到了這一微小的表情,所以立馬改口,然後突發奇想的讓靜稱呼自己為“影子”,同時還擺了個殺手的造型,配上我那傻笑著的臉,簡直就一搞笑版的“影子殺手”。

“幹脆叫你旺財好了,一個影子跟著自己已經夠恐怖了,現在還居然多了個影子出來,但旺財不一樣,和旺財在一起,我有安全感……”我發現靜居然也有開朗的一麵甚至也會使壞,至少她在叫我旺財的時候,笑的特別燦爛,正臉對著我至少停擱了兩三秒的時間,好美!美的讓我不由自主吞了口口水。

“不可以的,我是個男人誒,怎麼可以做狗?太傷自尊了。”其實我心裏早已經熱烈響應了靜這一英明決斷,畢竟,能讓靜快樂起來是我自認識靜以來的最大心願。

於是我們又在那裏討論究竟該怎麼稱呼我能讓大家都滿意,同時就出現了不少如“咕嚕”、“奧特曼”、“臭蟲”之類的千奇百怪又莫名其妙的稱呼,最終決定我還是叫旺財!

於是,從這天開始,我每次看到周蒂妃拍的那部《唐伯虎點秋香》,都會特別反感那條餓暈了的瘦狗,它憑什麼就跟我叫一樣的名字?

於是,從這天開始,我每次走過街角,聽到有女人的聲音叫一聲“旺財”,我都會回頭張望靜的影子,直到有條狗“噔噔噔噔”的跑到女主人麵前搖著尾巴,我才轉頭,意興闌珊的走開。

很多年過去了,我還能回憶起那天的事,還能記得那天發生過的事。

那天靜很開心,而且時常會笑,特別是叫“旺財乖”的時候,笑的格外好聽,猶如銀鈴一般。

那天我第一次牽了靜的手……

那天天空很晴朗,我們拉著手一起數過蒂妃……

那天我鼓起勇氣,用含糊不清的聲音以及發音不夠國際化的英語對靜說了句:“ILOVEYOU!”結果居然被靜莫名其妙的聽成了“二胡拉的很牛”。結果我當場笑翻,卻再也提不起勇氣說第二遍。靜卻一頭霧水的問我:“設計係的學二胡做什麼。”

那天的時間……過的好快……

如果你願意

我可以永遠像現在這般美麗

因為我生而為愛癡迷

如果你有情

這世界可以不需要再有四季

我的心早已經色彩分明

多少愛情正甜蜜

多少童話在凋零

然而我始終相信

我將得到永恒的幸運

再也不必為情所苦

真愛不用再分離

隻要能用心經營

就會幸福到底

如果你有情

這世界可以不需要再有歌曲

我的心早已經充滿了旋律

紛亂人世間

除了你一切繁華都是背景

這出戲用生命演下去

付出的青春不可惜

今生難得有這番約定

這段情隻對你

和我有意義

不管這世界陰晴圓缺

隻願和春天有個約會

收音機裏正在播放一首鄺美雲的《我和春天有個約會》,字裏行間透露著一個熱戀中的女子對於愛情堅定的信念,我不由的心曠神怡起來,一整個下午都在寢室慵慵懶懶的看著倪匡的科幻小說,全身沒有一點力氣,維係著我,不使我睡眠的還是這首讓人舒心的老歌。

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我放下書,輕輕的拿起了手機,上麵顯示我有一條新短消息。

讀取……

“牛肉麵,你在幹嗎?”是劉一夢。

“她發我短信做什麼?”對她的不滿讓我放下了手機,沉默了好一會兒,原本就不算好的心情被她的一條短信給弄的更糟了。

“冷靜,冷靜!”我提醒著自己,手很自然的從抽屜裏取出了一根煙,為自己點燃了,深深的吸了一口。

等到覺得自己心裏不在有暴躁衝動的感覺時,我才又拿起了手機:“我在看書。”

“最近好無聊,牛肉麵怎麼這麼愛學習啊?看不出來哦!”

“嗬嗬,我一向這麼熱愛學習的,不然你覺得我會是怎麼樣的?”其實當初我們也都沒做出什麼承諾,她也沒要我為自己對她做出的事負責,我又何必太計較呢,大家逢場作戲,鬧著玩玩罷了,想到這些我心情也不那麼差了。

“這個可看不出來,隻覺得你看起來壞壞的,有時候還很莫名其妙。”

“冤枉啊,我骨子裏也是個愛黨愛人民,人民的利益高於一切,反對台獨,反對一切封建惡勢力的良好青年啊,不跟你多說了,我繼續看書。”我短信可沒有申請包月,跟她發一毛錢一條的短信發的我肉痛,就草草的結束了跟她的交流。

“恩,努力哦,牛肉麵拜拜。”

再也沒心情看完手裏的那本小說了,暫時擱一邊吧,寢室裏隻有我一人,也快接近吃晚飯時間了。隔壁寢室陳陽、魯蒂妃他們寢室也都出去打籃球了,我百無聊賴的走出了寢室樓。

外麵沒什麼風,天氣也因為進入了四月份,所以並不寒冷,真是個不錯的天氣,想起那天以後,靜跟我的關係也可以算是急劇的升溫,雖然還隻是停留在手牽手的階段,但我相信,除了我,靜還未曾跟其他男孩子有過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因此,每次想到這些,我都會感到無比的興奮。我生命裏的第一個春天,經過白色情人節那天與靜的邂逅,終於來臨了。

雖然有很多同學都已經在往食堂方向走了,可我感覺肚子還不是很餓,所以我決定在校園裏繼續走一走。

走到一幢教學樓下,我突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這是種什麼樣的感覺我沒有細想,其實在當時的情景下也容不得我細想,因為……就在此時,我的身前似乎起了一道猛烈的颶風,我還來不及反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一個物體已經重重的落在了我的麵前僅幾米的距離。

天!這個物體是個,人!這是我在當時第一時間的反應,在那種時候我完全沒辦法考慮更加多的東西,因為在那一刹,我完完全全的驚呆了。

是的,是一個人,在我麵前僅幾米的地方墜樓了……

等我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的時候,那個人,不,應該說是那具倒在血泊中的屍體,也不對,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當時所看到的那個倒在血泊中的人是怎麼一種情形。隻知道,當我不再那麼震驚不再因為麵對突發事件而驚愕時,那個“血人”(姑且以人而不以屍體來稱呼吧)的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的學生以及老師模樣的人了,他們似乎也有跟我一樣的反應,所以,雖然當時在場的人並不在少數,但真正想到打電話叫救護車的,也隻有一個有點歲數的老師模樣的中年男子。

我感覺我的腿因為恐懼而劇烈的抖動著,我努力的控製著不讓它繼續顫抖。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些人已經開始在交頭接耳起來,而我也顫抖著觀察著這個墜樓的血人。

這是個女生,我相信她在墜樓前一定是個比較好看的女生,瘦瘦的身材,白皙的皮膚,以及烏黑靚麗的長發……可惜……墜樓以後……我看到了她斷裂了的慘白的腿骨肆無忌憚的鑽出了她淺蘭色的緊身牛仔褲,原本白皙的膚色也變成白裏透青的那種死色,原本柔順靚麗的頭發現在雜亂的蓋住了她的整個頭臉。鮮血,似乎想為她的身體鋪上一層紅地毯般的急劇在地麵上擴散開來……

我仍呆呆的望著這一切,我想到了過往一次又一次在夢境中反複發生的那一切,我寧願相信今天我所看到的也隻是個夢,而不是真真切切、清清楚楚發生在我眼前的這一幕……

我的腦子好亂,我的胃也一陣一陣的抽搐著,我想吐,幸虧胃裏沒有什麼可以讓我吐的。我緩緩的朝寢室的方向走去,大腦中還在重複播映著剛才發生在我眼前的那一幕。

在我快要上樓的時候,我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我感覺到校園裏發生大事以後平靜被打破的聲音,我還聽到人們在議論著歎息著的聲音,我更感覺到自己的神經快要繃斷,心快要跳出胸腔時拚了命的在呐喊……

這一夜,注定我會失眠,因為……

日子過的很快,轉眼學校又放了暑假,那次的跳樓事件,似乎沒有激起軒然大波,也沒有引起媒體的關注,不用說肯定是學校通過一係列手段把消息給封殺了,仿佛,那天隻是在場的人共同產生的一個恐怖的幻覺。因此,從那天起隻不過短短的一個禮拜,校園又回複了往日的平靜。但抹不去的,卻是那天在場眾人的記憶。

那我抹不去記憶中那天出現在我眼前的一幕:一個女生躺在血泊中抽搐著的情景……聽說她是死在了送醫院去的途中。跳樓的目的,我不甚清楚,不過以傳聞中我們學校每年至少死一人的說法,這個女孩子的尋短見無非就是為了被男朋友甩掉然後個性偏激的選擇了這種極端的方式一了百了。

“靜,生日快樂……”靜是個多愁善感的巨蟹座女孩,那時候想過跟她一起為她慶祝生日,可每次在她生日的時候,學校就已經放假了,所以我們也已不在同一座城市。

“恩,謝謝。”好久沒聽到她的聲音了,那一聲謝謝居然讓我興奮的有點說不出話來。

“暑假在家做什麼呀?”大腦當機了大約兩三秒鍾,終於又開始緩緩的運行了起來。

“暑假呀?暑假在幫妹妹補習功課……”電話那頭的聲音似乎並沒有因為是通過這根細長的電話線而失真,仍然綿延不斷的有如出穀黃鸝般的悅耳,而讓人心醉。

“好乖的女孩子……”我由衷的讚美著,繼續說到,“你妹妹多大年紀?”

“高二了……”

“那我有個弟弟也已經高二,要不咱倆來幫他們撮合一下,來個親上加親?”我玩弄著電話機旁的原子筆,打趣著。

“哈哈,誰跟你親上加親?我妹妹可是個小美女,她們學校裏追她的可排了個長隊呢!”

“那還用說,姐姐都這麼漂亮了,做妹妹的能難看到哪去?”我用原子筆在電話機旁的紙上反複的寫著“蘇靜子”三個字,以化解我對她的想念。

“嗬嗬,你還真會說話。”靜聽了顯然很高興。

“過獎了,是您栽培有方。”我恭維著。

“少來,怎麼什麼都賴我頭上?”馬屁拍在馬腳上,靜對我的說辭似乎不太滿意。

“那我改還不行麼?那我改。我是自學解淦的總行了吧?”我嬉皮笑臉著,話鋒一轉又正色道,“今天生日麼怎麼過的呀?”

“還能怎麼過,在家給妹妹補習一下功課,看看書,就過去了。”靜平淡的語氣讓我一時不知如何說下去。

“……為什麼不出去玩……”我又開始了結巴。

“無聊的人才會選擇用玩來消磨時間,我雖然是個懶人,可我寧可舒舒服服的躺在被窩裏看書。”

“嗬嗬,覺得你像一個人?”我故意製造懸念。

“誰啊?”

“小龍女。”

“喲,承蒙誇獎,我可沒她那麼漂亮……”

“你絕對比她漂亮,我發誓……”忽然想不出後麵該用什麼詞來修飾了,就停住不說了。

“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的。”

“當然有……你在我的眼裏可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女神。”

“……你就會說好聽的……恩,不跟你說了,我有點事,下次聊。”

“恩,好的,再見。”等著她那頭把電話掛斷,我才戀戀不舍的掛掉了電話。

點了根煙,任由思緒如青煙般飄散在空氣中,好累!

原來以為讀書是最累的,後來才發現,想辦法要在無所事事中打發空虛無聊的時間才是最累的事,特別說有了思念以後,就時刻盼望能早日回到校園。

這年的暑假我去了一家廣告公司實習,雖然主觀的不努力讓我沒學到多少東西,不過卻替我或多或少的趕走了一些誌承寞。我知道,過完這個暑假靜就大四了,是非成敗也就在這一年裏。如果可以,我當然希望靜可以永遠留在我身邊;而我也清楚的明白,如果沒能留住靜的心,我大二以後的兩年將會讓我一直沉醉在失戀的痛苦之中不能自拔。

愛情的結局會是什麼?什麼才是永恒的愛?愛情最終是否永遠都是走向互相傷害這條老路?如果愛情已劃上了休止符,怎樣才能讓憂傷止步?

開學之初,正值夏秋交際之時,天氣不是一個“熱”字能形容的,而是相當的熱。知了聲嘶力竭的叫著,似是察覺到末日的將近,我對靜的新一輪攻勢也如那臨近死亡的知了一般迅猛而不留餘力的展開了。

迎接新生是學校交給大二學生的一項任務,每年皆是如此,我很清楚的記得去年我剛進學校那會兒,我也對這個學校一無所知跟個傻B一樣跟著一個滿臉痘痘的大二學生找到了自己的寢室,我發現這個學校根本就不顧及迎新隊伍的形象問題,導致那時候的我對於進大學的第一個認識就是長青春痘,其實到了大二我才大致有些明白,原來學校也並非特意挑選整個臉讓青春痘給毀了容的學生來做學校迎新隊伍的特使,隻是很單純的因為學校在挑選迎新生的大二學生時隻顧及他們的成績好壞而不顧以這樣的隊伍來迎接新生是否會影響到市容、環保、新生脆弱的心理承受能力以及方方麵麵的問題,無怪乎今年我在迎新生之日經過學校門口時,看到迎新隊伍中個個都是些齜牙咧嘴的恐龍青蛙,個個都有競選我們班四大醜男以及四大霸王龍的潛質,而我們班以及隔壁班四大醜男也盡皆站在了那裏,衝著我傻笑,那笑容怎一個猥瑣可以形容,而是相當的猥瑣,如果環保大隊能夠及時趕到,他們個個都無法逃脫被就地正法的厄運。

開學沒多久,學校就組織了去沈陽西遞村、洪村兩個在我們看來已經接近原始卻據說是沈陽省比較有特色的景點之一,也是全國各大院校美術係外出采風寫生的好去處,在那裏我跟我們班的兄弟姐妹們共同度過了難忘的十一天,在這十一天裏發生了不少比較新奇、好玩的事,平時不大跟班裏女生接觸的我在去沈陽的這些日子裏終於第一次跟她們玩在了一塊兒,而陳陽同學也如願以償的追到了他垂涎已久的(這小子私下裏跟我說的,就為了要不要用“垂涎已久”四個字來形容他當時的感觸,我捱了他“沙鍋大的”拳頭足足兩拳的重擊才終於能如願的些下這段文字)女生惠,在這裏我們為陳陽同學老謀深算、技術高超的泡妞本領預先(當然是預先,文章還沒正式開始)鼓掌,並為他從此脫離單身表示深切的祝賀(作者當著他麵迫不得已的行為)。

閑話少續,來說說去沈陽當天的情景。出發的前一夜我居然失眠了,從沒出過遠門的我,在出發前的那天夜裏,不斷圍繞腦海的都是過去在各大報刊、電視新聞裏看到過聽到過的事情“在去XX的高速公路上發生兩車追尾事件,造成兩死一傷……”、“在XX環山公路上,一公共汽車墜落山下,車上乘客無一幸免……”、“某司機因疲勞駕駛,在XX高速路段上發生兩車相撞事件,除三名乘客受傷較輕外,其餘仍在搶救中”……

終於熬到了天亮,這次去沈陽采風的一共是四個班,都是我們設計係的。在到了學校,看到有這麼多同學在藝術學院門口等著的時候,我的心裏稍微安穩了一點,這麼多人去,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吧?要不然學校以後也就不用再開下去了,況且現在汽車的失事率已經時非常低了,這樣的集體出遊失事的幾率相當於中十次頭彩的幾率,我暗暗安慰著自己。

這次帶我們出去的有四個老師:一口地道北方話的劉易劉老師(給我們上過3DSMAX課,在學生中頗受歡迎)、骨子裏透著娘娘腔的方付(教過我們AUTOCAD,據說每年都要跟個自己教過的女生同居,美其名曰談戀愛)以及大一時給我們上過第一堂平麵構成課的楊秀(具體描述請參閱第一章第三篇)還有就是我恨之入骨的死胖子鴻鏗(具體請參閱第一章第六以及第十三、十四篇)。

我們上車了,一共五輛車,上車以後,車飛快的行駛在公路上,出門前的擔心以及要出遠門的興奮很快就被以夜未睡的疲倦所代替,車不斷顛簸著,我的眼皮子也越來越沉重……

很快,我們的車到站了,下來的卻隻我一個人,正當我疑惑的想再回到車上時,車卻似是沒看到我一般的開走了。我本打算追,卻被周圍的景象給吸引了……

時間已經是十月了,可是這裏卻處處鳥語花香,綠草如茵,男人們正在田裏種田,而村口的老大娘正在屋外繡花,好一派世外桃源的美景,難怪學校會安排我們來這裏采風,我壓根就沒再考慮為什麼隻我一人下了車,車就開走,因為我看到一條清澈的小溪,小溪的邊上是一個白衣長發披肩的女孩,正在溪邊畫畫……

我之所以並沒有很奇怪為什麼我進入這個幾乎靜止的世外桃源時,村裏的每一個人壓根連看都不向我看一眼,仿佛我隻是一道空氣或者隻是這道風景中的一處點綴。是因為我專注於這個水一般的女孩用靈動的五指在畫紙上栩栩如生的描繪這處絕佳的盛景,好細致的筆法,好細膩的心靈……

“同學,你也是來這裏寫生的嗎?你什麼學校的呀?”我不忘上前搭訕一句,跟女生搭訕是我的強項。

沉靜的氣氛被我這一句話給打破了,所有人都向我看來,同時放下了手中正在做的事情,緩緩向我走來……

女孩也放下了畫筆,卻拽緊了手中的美工刀,慢慢的向我轉過頭……

我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然後向周圍看了看,男人們有拿著斧頭鐮刀的,還有手裏握半塊磚的,老大娘不知從哪裏弄來一根扁擔,畫畫的女孩子站了起來,同時把美工刀刀片推了出來……

他們都做著同一個動作,就是……向我逼近。

氣氛越來越壓抑,壓抑的讓我感覺呼吸都很困難,試想一下,當所有人帶著無盡的敵意向你圍攏時,你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我努力擺出張笑臉,我知道,這個時候我臉上的表情一定比哭還難看,正要說話,我已經被人拽住了……

“啊……”

“下車了,我們到站了,你個狗還睡?”原來是做夢,MD拽我衣服的是坐我邊上的陳陽,嚇的我要死,我幾乎是叫著醒來的。半夢半醒的我一臉恍惚的跟著大夥下了車。

才下了車,眼前的景色讓我大失所望:這跟我夢境中的“桃源村”簡直有天壤之別,一座座低矮的平房構築成一個接近於原始的村落,江州市雖然在我們這個省相對算是比較貧窮落後了,可跟這個鳥不拉稀的地方一比簡直就可以算得上是人間天堂中的天堂。

還沒進村,我就看到一塊大大的匾額,上書“XXXX大酒店”,可事實卻是——一座低矮的平房掛著塊幾乎等同於它三分之一高的巨型牌匾在那裏“自欺欺人、掩耳盜鈴、掛羊頭賣狗肉”般的吹噓著自己完全不符合自身形象的“大”,我苦笑著搖了搖頭,當真應了句老話“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這時,我們四個班所有同學都下了車,他們也跟我一樣,看到這塊貧窮原始的破舊村莊,由一開始上車時的興奮一下跌到了失望的穀底……

四個帶隊老師對於我們這些被學校欺騙而來到這塊貧瘠的土地上的學生表現出極大的同情與理解,隻不過我總感覺他們的眼神怪怪的,似乎多少有些幸災樂禍的成分包含在裏麵。

老師們在村子裏給我們找了一家旅館,然後由旅館方為我們安排了住的地方,既然是旅館,住的地方理應不該太差,我們非常放心的跟著旅館的老板娘盡了以間黑咕隆咚的房間才發現我錯了,而且錯太多了,房間簡陋且不去說它:整個屋子隻有一個老式台燈上用的燈泡供裏麵十張床位上的人照明,這也是整間屋子惟一能夠牽強附會的被稱做時家用電器的東西,最最主要的是,我在挑選床鋪的時候,在一張床的棉被上發現了一處不知時什麼動物遺留下來的血跡,有句老話說:眼不見為淨說的實在太對了,如果我當時沒有發現這些瑕漬,我也許在那睡覺時也會跟家裏一樣蒙著頭睡,然後一覺到天亮,也不知該怪我視力太好還是怪這家旅館太不細心,在西遞村的這幾天我完全無法像平時在家時那麼凡白入睡。

我選了一張在自己看來相對比較幹淨一點的床鋪,把行李放在了床上,就跟著同學們一起去外麵集合了。

鴻鏗正在唾沫橫飛的跟他們班的同學講一些這次采風時的作業要求,劉易作為我們班的帶隊老師卻不羅嗦隻是例行公事的講了幾點須知,因此我們班早早的進村子自由活動了。

根據要求,我在村子裏的小店買了速寫本及鉛筆橡皮等工具,然後漫無目的的在村裏頭閑逛,聽老師說這次采風的目的是為了研究西遞村洪村馬頭牆的建築特點,據說馬頭牆建築曆史源遠流長,當年新中國發行的一套比較早的通信郵票中某一張上的圖案就是按著馬頭牆的樣式所繪製的,可我對於這種抽象主義流派的東西完全沒有一點理解上的天賦,因此我回想了一下自己過去在畫冊上所看到過的馬的圖片,印象裏,似乎的確沒有哪匹馬的頭長的跟我眼前所看到的這些牆那般的畸形,換句話說:如果真有哪匹馬的頭長的跟這裏的牆一般的形狀的話,那也一定會是一匹無論多權威的專家幫它做整形美容削骨拉皮手術都很難找到伴侶的可憐馬。

我一個人胡思亂想著走到了一處老房子(這裏都是些很古董級的老房子,應該至少是留著辮子那一代傳到現在了吧),而這些很老的老房子裏大多都是賣些假銀圓假古董假珠寶玉器什麼的,我去的這處也不例外,反正閑著無聊,隨便看看打發點時間。

“同學,你看這個碗覺得怎麼樣?”房子的主人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見我在她攤上看,就很熱忱的打算騙我上鉤,買她的假貨。

“還過的去吧。怎麼了?”我裝著無知,頭也不抬,繼續翻弄著,不過卻很希望看到這個小姑娘能想點比較高超的騙術把我口袋裏的錢騙到她口袋裏去。

“你如果想要,我可以便宜點賣你……”在年輕的做生意的女孩子裏,她是我見過的為數不多的能有如此敬業精神,一開口就開門見山的讓我買她東西的人(鼓掌)。

“這個碗跟你家吃飯的碗不一樣,這個是乾隆的……”大凡行騙以及賣假貨的都是利用他人的無知來獲得別人的錢財,但卻要裝處一副“怎麼碰到你這麼無知的人”一般的痛心疾首狀,二真正無知的人卻又有比一般人還強烈的過度自尊心,這樣的過度自尊心往往會讓這類人頭腦發熱,於是就正好上當受騙(選自《初級騙術》)

“什麼錢龍?你男朋友啊?我自己有碗,要他的碗做什麼?”我繼續翻弄,卻不失時機的抬頭看了她一眼,我想:她此時就是不為之氣結的想抽我兩巴掌而後快也該羞澀到滿臉紅暈。

“什麼跟什麼啊?乾隆是個人……”她果然方寸大亂了起來,估計還學校畢業沒多久,我在她的眼神裏讀出了對於一個居然不知“乾隆”為何人的深深的鄙視。

“我都問了他是不是你男朋友,我當然知道她是個人咯,我想你男朋友應該不會是動物的吧?”我把頭完全抬起來,看著她臉上不知是生氣還是慌亂又或兩者都是的紅暈以及慌亂的表情,心底裏暗暗的笑著。

“我還沒有男朋友……”

“你跟我說這幹什麼?我又沒問你有沒有男朋友,我們很熟嗎?”我總能恰倒好處的打斷她的話,如果讓她把話說完整,我估計會是“我還沒有男朋友呢,你別亂說”或者什麼其他的話。

“你到底買不買?不……”如果眼神能殺人,我估計現在已經被她千刀萬剮了。

“我又沒說過我要買,能不能光看看不買啊?”我再一次打斷她的話,否則讓她說完估計應該是“你到底買不買?不買別搗亂”,不過既然把她話截斷了,就不能再給她機會讓她把話說完,因此我先入為主的對她提了個設問。

“可以可以可以,你看你看。”她轉頭走回了屋裏,一個人生悶氣,不再考慮怎麼把我口袋裏錢騙過去了。

“嗬嗬。”在屋子裏轉了個來回,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走了出來。

“原翰毅。”跨出這間屋子剛走了沒幾步,一個女聲在背後叫著我的名字。

“唔?”我轉頭一看,是我們班的楚飛飛和何君燕,之前跟自己班的女生並沒多大接觸,不過畢竟在一起上了一年多的課,對於全班女生的名字還是能叫出個大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