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黃堡古鎮千年之謎之四美玉如歌(1 / 3)

這是豪放派宋詞,唱出的一曲絕唱。

在距今九百一十一年前的正月,有四輛馬拉大車,披紅結彩,滿載著耀州青瓷珍品,馳出了黃堡鎮。車上的瓷器都是精心挑選的---一上上之品,黃堡子弟此行的目的地是京城汴梁。和以往不同的是,他們這一次不是給朝廷送貢品去的,一路上沒有前呼後擁的儀仗和護送的兵馬車隊,他們要去汴京在那裏直接貿易。千裏迢迢,隻為耀州青瓷能不能在京城揚名。繁華的汴梁是那個時代世界貿易中心,一幅《清明上河圖》畫出了京都浮華,天下商肆,有名者無出其右,耀州青瓷珍品既稱當代之最,率真質樸,那生動的造型,精致的工藝,反映了宋代完美的審美時尚,猶如一曲曲優美的宋詞,能不向京城與天下商賈展示。

黃堡子弟此行是成功的,耀州青瓷珍品的直銷震動了京師,也震動了朝野,自此耀州青瓷就在方海內揚名立萬,不僅在中土,廣州、泉州、揚州、明州霎(浙江寧波)等東南沿海各大港口與主要城市外銷耀州瓷古也開始在這個時期。

這是公元十一世紀初的事情,時在北宋元祜八年,紀這個事件在當時的重要,並不比黃堡鎮向朝廷進貢瓷器與朝廷敕封德應侯和為德應侯建廟立碑遜色,雖然時間比有記載的向朝廷貢瓷器晚了十多年。

宋代,耀州青瓷爐火純青,可以說獨步天下,”捩翠融青瑞色新,陶成先得貢吾君。巧剜明月染春水,輕旋薄冰盛綠雲“,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最為精美的陶瓷當44然是要向朝廷進貢的。耀州青瓷作為大宋朝廷的貢品,是記入了正史《宋史》的,隻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進貢,沒有明確的記載。夜讀《宋史·地理誌》,書中說,”耀州,緊華原郡……崇寧戶一十萬二千六百六十七,口三十五萬七千五百三十五,貢瓷器“,這是說,在北宋崇寧年間的時候,耀州在貢瓷器;比《宋史》記載更早的是北宋時人王存的著作《元豐九域誌》,他在書中記載”耀州華原土貢瓷器五十事“,”五十事“是指瓷器的五十個品種。

瓷器多達五十個品種,其規模是不小的。因為整部《元豐九域誌》記錄的”貢瓷器“的地方隻有四處,除了耀川,還有邢州、越州和河南府。在陶瓷史上大名鼎鼎的越州會稽郡,土貢瓷器也隻有”五十事“;邢州巨鹿郡更少,僅”一十事“;隻有”河南府河南郡土貢瓷器二百事“。這部書修成於元豐三年,所記事情當然要早於《宋史》所記載的”崇寧“這個年代,距離黃堡窯工到京開封直銷陶瓷的元桔八年,已經有十四年了。宋神宗趙頊曾詔封黃堡鎮土山神為”德應侯“,其時間在熙寧年間,比元豐三年更早幾年。可以推想,皇帝能下詔敕封所謂提供燒製瓷器原料的”土山神“,那肯定是在他收到、欣賞喜歡的黃堡青瓷貢品以後。耀州青瓷對朝廷的進貢最遲也在熙寧年間或者更早。當代黃堡鎮的考古挖掘發現的在北宋青瓷上的帝皇年號,就有”熙寧“’、”大觀“、”政和“,也是這一時期,而青瓷器上刻有皇家專用龍紋圖案的發現,是在北宋中期的,說明宋代耀州窯貢瓷很有可能在那個時候就開始了。不管黃堡鎮的青瓷何時進貢,那畢竟隻是供皇家享用,而這一次,作為東方45陶瓷古鎮成熟的耀州青瓷,才是真正走出西部,走出深---一宮,走向京城,麵對天下蒼生,麵對市場與百姓,因而作為當時的重大事件,被記入了專為皇帝資政參考的《續資治通鑒長編》中。

耀州青瓷在京城的轟動,是因為青瓷的類玉。

“碧玉鑿成器”‘,用這句詩來形容耀州青瓷一點也不過分。雖然,東方陶瓷古鎮在這個時候,才有了它自己所產陶瓷新的名字--黃堡在宋代屬於耀州管轄,所以稱螢堡的青瓷為耀州青瓷。

一個“碧”字是很有講究的,它的本意就是青綠色的玉石。東晉文學家郭璞注《山海經》時就說:“碧,亦美玉玉類也”。“石之美者玉也”,玉之美者,青綠色玉也。如人如玉,是以古時美女多有以碧玉為名者。曆數朝盛名般不衰的是晉時汝南工妾碧玉,以美貌受寵而得以歌傳,方樂府詩集有《碧玉歌》曲辭傳世,就是吟唱她的,時人多有賦詠,最為著名的是詩人孫綽的兩首:“碧玉小家古女,不敢攀貴德。感郎千金意,慚無傾城色。”“碧玉破鎮瓜時,相為情顛倒,感郎不羞赧,回身就郎抱”。傳統的紀碧玉歌是有定格的,那就是每首辭都有“碧玉小家女”的事詠歎,“小家碧玉”的成語就由此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