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出來的是容沙,她看著祁承奕,挑著眉說道:“我們應該沒有你們找的人,當著道的好像是你們吧。”
祁承奕有些懶意的眼睛微微一緊,看著容沙,從士兵的手中接過畫像,直接朝著容沙展開,說道:“不知道姑娘可認識這人?”
容沙看著畫像中的女子,微微一愣,眼中有些震驚,同樣想著這祁承楓兩兄弟到底是想做什麼。
“你要做什麼、”容沙咬著牙說道。
祁承奕見著容沙這般說,便是把手中的畫像扔在士兵的手中,嘴角一扯,說道:“既然這位姑娘都這般說了,那想必馬車中必然有我找的人,跟我走一趟吧。”
雲薄的大手已經握緊腰間的刀柄,隻聽到容沙冷厲的聲音,“若是我們不跟你走一趟呢。”
容沙的聲音落下,祁承奕身邊站著士兵便都是舉出手中的刀,個個帶著寒意的看著容沙與雲薄二人。
祁承奕卻是並不想與容沙與雲薄動手,卻是對著馬車供著手說道:“馬車中坐在的是世子妃吧,本王想請世子妃在洛城呆上幾日,還請世子妃去一趟武台殿。”
馬車中的江灼聽著這道聲音,眼中有些疑惑,隻是輕聲一笑,說道:“容沙,雲薄,跟賢王走一趟吧。”
若是玄王與賢王真的會對她做什麼,想來應該不會這般客氣,當然,祁承奕好像並未有多客氣。
容沙與雲薄聽著江灼的聲音,臉上的冷意才是緩了緩,雲薄收回刀柄上的手,又拽進韁繩,說道:“既然世子妃都已經這般說,那還請賢王帶路。”
祁承奕略有深意的往馬車中看了一眼,他還以為江灼這個女人有多難纏呢,沒想到就這般的答應了,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請。”
身後的那些士兵看著祁承奕的動作,都是紛紛讓出一條路來,雲薄拽進韁繩,馬車便緩緩的像城中行去。
祁承奕看著進入城中的馬車,對著身邊的士兵說道:“繼續盤查。”
身邊站著的士兵雖然不知道祁承奕這般繼續盤查是什麼意思,但是王爺都說了,當然得順從,便是恭敬的說道:“是!王爺。”
祁承奕聞言後,才是慢悠悠的跟在那馬車後麵。
千南人相隔得有點遠,並不知道祁承奕在與馬車上的人說什麼,隻見馬車進城後,祁承奕也是跟了進城,他不由的拽進韁繩,馬匹的速度也是快了些,他可不能把江灼跟丟了。
果然,千南人在經過城門處的時候,士兵並未有對他檢查什麼,隻是簡單的說了幾句,便放行了。
千南人便有些不解了,便問道:“你們在盤查什麼?說來聽聽,說不定我還知道呢。”
那是士兵並未有把千南人放在眼裏,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我們在找一個女人,你一個大男人就趕緊走吧。”
千南人微微一噎,輕哼一聲,便是騎著馬匹往洛城走去。
一走進洛城中,千南人見著哪裏還有那輛馬車的蹤影?他便跳下馬,手中牽著韁繩,自言自語的說道:“找一個女人?祁承楓找什麼女人?若是江灼人找到了,還找?那一定不是江灼。”
說著便往四周看了看,隨即冷聲一笑,“祁承奕跟著,一定是去見祁承楓、也不知道安九君那個小子到什麼地方了,真是……”
千南人說著,一直在他肩膀上的鳥兒輕輕的揮動了一下翅膀,千南人淡淡一笑,用手指輕輕的點了一下鳥兒的腦袋,說道:“本座怎麼忘了你了,彩兒一定是跟著安九君的,若是安九君到了洛城,你一定能感覺到對不對?”
武台殿中。
雲薄走在前,容沙在江灼的左側,嵐桑在右側,深怕江灼有個什麼。
祁承奕見狀,輕聲一笑,說道:“世子妃向來都是這般謹慎嗎?”
江灼聽著祁承奕的語氣,淡淡一笑,說道:“出門在外,謹慎一點可有什麼不對?雖然本世子妃不知道賢王為何找我,想來應該不是為難於我的事情,對吧,賢王爺。”
祁承奕深邃的眼中全是笑意,雖然在京中並沒有接觸過江灼這個人,但是也親眼見過江灼的勢氣,便是笑道:“應該沒有什麼事情為難於世子妃,不過也是皇兄想請世子妃在洛城呆上幾日罷了。”
祁承奕說著,一行人便走到了武台殿的正殿的大門前,祁承奕帶著一絲笑意,做著請的姿勢,說道:“世子妃,請。”
進入大殿之中,雲薄與容沙,還有嵐桑自行的走在了江灼的身後,首位上還在翻閱著折子的祁承楓見著進入大殿中的女子時,便是放下手中的折子,眼中帶著一絲探究。
祁承奕上前供著手,說道:“璟世子妃已經來洛城了,不知皇兄要留多少時日。”
祁承楓微微一愣,深深的看著祁承奕,這個混小子,居然把這件事情扔給他,祁承楓又是看向江灼,臉上帶著笑意,說道:“既然世子妃來了洛城,賢王,吩咐下去,把絲蘊殿給世子妃住一段時間。”
祁承奕聞言,便是供著手,“是,我這就去。”說完便是轉身,走出大殿之中。
江灼看著這兩兄弟連她同沒同意便這般決定她的來去,臉上帶著少許的笑意,與祁承楓對視,聲音一如既往的輕柔,“不知道玄王爺這般的不問我的意見,是不是有些不合規矩。”
祁承楓淡淡一笑,幹脆把案幾上放著的折子挪在另一側,臉上的笑意也是徹底淡去,有些深意的看著江灼,說道:“是有些不合規矩,但是呢,本王必須讓你留在洛城一段時日,不然,世子妃哪裏也不能去。”
“你想囚禁與我?”江灼幽暗的雙眸直直的看著祁承楓,聲音中有著淡淡的寒意。
“世子妃要這般想,那也不是不可以。”祁承楓有些懶散的靠在椅背上,帶著少許的笑意的看著江灼。
江灼眼睛微微一眯,卻是在想著這一路上都在想的問題,這個祁承楓與祁承奕突然的造反,還這般的對待豫北範圍內的百姓,這些做法無疑是在表現出一個反賊的現象,隻是,為何祁承楓知道她們這幾天經過洛城?
還特意的這般找她,並且還很是不客氣的強製留她在這洛城,她看著祁承楓,冷聲問道:“你想做什麼?”
祁承楓微微低頭,隨即放在案幾上的大手交叉在一起,又是抬眸看向江灼,命令似的說道:“本王不會要了世子妃的命,並不會傷害你什麼,隻是讓你在洛城呆上幾日罷了,若是世子妃想問個為什麼,本王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所以本世子妃就該被玄王也囚禁於此?”江灼說著便輕笑起來,她側頭看著容沙與雲薄臉上的冷意時,說道:“既然玄王爺讓我們在洛城留幾日,那便呆上幾日吧,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
雲薄看著江灼,原本想說什麼,隻是在看著江灼眼中的深意時,深深的閉上了嘴。
容沙同樣沒有說話。
“正好、本世子妃有好幾日沒有好好休息了,既然玄王爺這般邀請,那我就不客氣了。”
祁承楓聽著江灼的話語,便是起身,對著一側站著的侍衛說道:“快帶世子妃去絲蘊殿休息。”
“是,王爺。”
待江灼幾人走出大殿後,祁承楓大大的吐出一口氣,隨即輕輕的揉著眉宇間,有些疲憊的說道:“這都是什麼事啊、”
他正是說著,好似想起什麼事情來般,立即起身,“這尊大神在本王這裏還不能出事了,若是有個什麼閃失,伏璟那個陰險小人,還不得把本王的皮給剝了?”
祁承楓說完,便是狠狠的甩著衣袖,大步的走出大殿之中。
而江灼幾人跟著前麵的侍衛走過一道道的遊廊,容沙在江灼的身側輕聲的說道:“小灼,你說著玄王爺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啊。”
江灼輕聲一笑,說道:“管他呢,看他的神色並無殺心,今日猜不透的,或許明日就知道了,他要做什麼,我們就等著。”
雲薄卻是有些擔心的說道:“世子妃,如今你的身子不同,若是祁承楓發現,想加害於你,屬下、屬下若是保護不了世子妃,可怎麼麵對主子……”
江灼聞言,微微歎了口氣,便說道:“反正我也有些疑惑祁承楓,祁承奕這兩兄弟是怎般不聲不響的造反的,或許留在這裏還真能打探出什麼呢,至於祁承楓想要加害與我……”
“等加害與我的時候在說吧,真沒那個命見你主子,那可能就是命吧。”
江灼越是說的這般無所謂,讓容沙三人臉上有些笑意。
絲蘊殿中到處散發出古老宅子的氣息,就連那遊廊處的柱子都是透出一股古色的韻味,江灼走進這殿中的時候,眼中都有些探究,這座宮殿想必起京城中的皇宮,一點繁華的氣息都沒有,不過,不難看出前朝後宮中的繁榮。
而嵐桑一走進這座殿中,卻是感覺有些陰深,她往雲薄的身邊靠了靠,說道:“聽說洛城的這些宮殿是前朝皇帝留下的,不過先祖皇帝沒有將這座宮殿毀去,還真是有些意外。”
嵐桑說著還用手指戳了戳雲薄,說道:“你說這殿中有沒有前朝留下的冤魂啊。”
雲薄淡淡一笑,看著嵐桑膽小的模樣,說道:“怕什麼,有我呢。”
來洛城本就是要到傍晚了,而在絲蘊殿後,經過侍女收拾一番後,江灼本就有些疲憊的身子早就想休息。
嵐桑扶著江灼走進這間房中的時候,看著收拾出來的床榻,說道:“小姐,你先休息吧,今晚奴婢守夜。”
江灼看著嵐桑的模樣,說道:“你與容沙都去休息吧,說不定明日有什麼事情呢。”
嵐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本來馬車上都不好休息,她早就疲倦了,隻是想著江灼,便咬著牙說道:“奴婢行的,今晚奴婢守夜。”
嵐桑剛剛一說話,房中的燭台上的火焰好似被一股風吹動一般,差點熄滅,江灼明顯感覺到嵐桑抓著她的手一緊。
“誰?”是江灼的聲音。
待燭台上的燭焰越來越亮的時候,屋中的雕花木椅上坐著一個人,他看著江灼有些詫異的眼神,溫和一笑。
“許久不見啊,江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