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語彤聽著伏璟聲音中、有少許的深意,有著淺淺的威脅,她握著的手用力一緊,死死的盯著瞳孔都睜大的魏子青。
“你是真的會放過我嗎?”
伏璟微微低頭,眉宇間的寒意慢慢的淹沒著絕貴華塵的氣息,他手中稍稍一用力,輕聲說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是在廢話、”
“好,我殺!”還沒有等伏璟說完,姚語彤便是打斷大聲的吼道,她盯著魏子青,咬著牙說道:“魏子青,可能在你利用我的那一刻起,便已經知道,我不會徹底的被你利用。”
然而,沒有被魏子青徹底利用,卻是被伏璟利用了徹底,殺死魏子青這件事情是她這個如今的苗疆聖女殺的,想想還真是有些刺激,姚語彤如今也是不知道伏璟到底要對她做什麼,若是魏子青一死,借著伏璟的勢力,隻要苗疆沒有了王女,那魏子青的爹,一定會捧著她……
姚語彤說對了,在魏子青把姚語彤送進了漠北玉城的時候,便是想過,姚語彤不會那般好利用,是以,他才把姚語彤身上下了蠱,隻是,魏子青千算萬算,什麼的都算到了,卻是沒有算到姚語彤寧願承受被蠱滿身的嗜咬也不願加害於伏璟。
更是沒有算到,伏璟中毒是假,就連身手都不凡。
伏璟聽著姚語彤的話語,臉上一縷溫和的笑意淺淺劃過,瞬間便是收回纏繞在魏子青脖間上的銀絲線,他薄唇勾了勾,“聰明的人向來能活到最後。”
“砰”
銀絲線一鬆開,魏子青猛的倒在地上,他喉嚨間突然得到了順暢,便是大口的呼吸著氣,隻是在他還沒有呼吸順暢的時候,一把冰涼的長劍便是指著他,他還在使勁的喘著氣,眼睛中竟還有一絲威嚴,看著姚語彤。
姚語彤隻要一想到,那在苗疆短短的一個月時間中遭受的虐待,她眼中全是淩厲的冷意,猶如一把把在寒風中肆虐刮的刀,刀刀刺向魏子青的眼中。
“你、你居然真的、真的沒有、給、給伏璟下蠱毒。”魏子青一句話都說的斷斷續續的,好似很困難一般。
“對呀,我沒有給他下蠱毒,因為,我想要活命啊,有時候啊,真是好死不如賴活著啊,這個道理難道你不懂嗎?”
魏子青聽著姚語彤輕輕的聲音,眼中竟有著自嘲的笑意,喉嚨實在痛得厲害,便是沒有在說話。
他隻是淡淡的盯著姚語彤眼中的寒意,好似就真的在等著姚語彤動手一般。
當然,姚語彤是真的不會客氣放在麵前的好機會,她眼睛微微一緊,隨著魏子青瞳仁慢慢的擴大,便是聽到“噗呲”一聲。
利刃刺激肌膚的聲音,在這院落中顯得格外的清晰。
“你……”魏子青死死的盯著姚語彤,感受著喉嚨處痛意逐漸蔓延在整個全身,虛弱的聲音響起。
伏璟看著插在魏子青喉嚨處的長劍時,溫和的說道:“雲溪。”
這個時候,一直沒有出現的雲溪這才身形一閃,站到伏璟的身側,供著手恭敬的說道:“主子。”
“苗疆的每個人體內都養著一隻蠱,想來這魏家公子體內的蠱不同凡響,一把火燒了。”伏璟懶意深深的看著魏子青,偏偏聲音跟他的模樣一般,溫潤如玉。
“是,主子。”雲溪說著便是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白色瓷瓶,慢慢的往魏子青走去。
在雲溪打開瓷瓶的蓋子後,相隔幾步之遙的姚語彤便已經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她猛的抽回插在魏子青脖間的長劍,“哐當”聲音,便是把長劍扔在地麵上。
魏子青被這般粗魯的動作整個頭便是倒在青石板上,從脖間噴出來的鮮紅的血好似猩紅。
姚語彤看著雲溪一步一步的走到魏子青的身邊,雲溪手中的瓷瓶微微一歪,白色粉末帶著刺鼻的味道便是灑向魏子青的身子上。
姚語彤能清楚的看到那些粉末在落入魏子青衣衫上後,好似火一把,一點一點的侵蝕這上好的布料,直至侵蝕到魏子青的皮膚。
“啊!”
隨著魏子青最後一道的嘶吼,魏子青的脖間猛烈的噴湧出一股鮮血,模樣猙獰詭異,從腿部開始蔓延,一股屍臭的味道便慢慢的飄散在院落之中。
還有滋滋的聲音,白色的煙在魏子青的身體中發出。
大約過了一小刻鍾的時間,院落中便剩下一灘血水,姚語彤到了此刻,她還是震驚的麵孔,魏子青就這般徹徹底底的消失在她的麵前,還是這般的消失的,她真是不知道雲溪手中那瓷瓶中的是什麼東西,竟然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便能讓一個人徹底的消失,就連屍首都不留。
雲溪看著姚語彤震驚的麵孔,他輕聲說道:“這是,專給苗疆人配置的。”
“專給苗疆人配置的?”姚語彤說完,深深的咽了咽口水,她莫名的就是想起如今她也是苗疆的聖女,便看向雲溪手中的瓷瓶,慢慢的往後退了兩步。
雲溪見著姚語彤這般,嘴角有著淺淺的笑意,便是轉身看向伏璟,說道:“主子,晉王爺想來也是應該把馮英給擒住了。”
伏璟聽著雲溪的話語,便是修長的手推動著輪椅,便往院落行去。
雲溪見狀,便是跟了上去。
獨留姚語彤在這院落中,她看著那一灘血水,以及青石板上帶著血跡的長劍,若不是長劍上的血跡,真的讓姚語彤有一種魏子青沒有出現過的錯覺。
平陽城中,亦然是場麵混亂,在馮英走進平陽城的長盛街的時候,開始空無一人的街上,直到馮英聽到拉弓的聲音,他便是警覺起來。
哪知道明明在他攻擊平陽城城門的時候,都見著那般多的西秦的士兵,卻是在攻進平陽城後,本以為死傷慘重,便在打開平陽城城門後,打算大開殺戒,哪知道剛剛都還死傷慘重的西秦士兵,一瞬間的功夫便得空無一人。
馮英心中也有一股想在安九君麵前立功的心思,才是讓了祁承寒與伏璟的計劃鑽了空子。
待他發現落入西秦的陷進中後,才是大吼一聲,“有埋伏!”
跟在他身後的士兵聽著馮英這般一吼,本就士氣高漲的軍心,卻是突然落下,好似馮英這三個字讓西域的士兵泄了軍心一般,再是如今聽到這一道道拉弓弦的聲音,那些士兵的臉上都是噙著緊張的神色。
就連馮英胯下騎著的馬匹都好似受了什麼幹擾一般,發出一陣長鳴聲。
長盛街上的房頂之上,酒樓的窗戶上,路邊的樹上,全是拉著弦,箭矢直對著西域士兵。
整條街上,全是西域的士兵,馮英走在最前麵,黑壓壓的一群人直到結尾。
馮英環視了街道上,能藏著人的地方,全都是手拿弓箭的人時,臉上微微一冷,眼中竟然有些慌亂。
這個時候,祁承寒才是騎著馬匹才是從一道有些黯淡無光的小巷子出來,那條巷子正好對著馮英,祁承寒一身銀色盔甲,手拿長槍,臉上全是懶散的笑意。
“馮將軍,這般見麵,還真是有些讓本王意外。”
馮英見著祁承寒臉上的得意之色,整個粗狂的臉變了變,他大手緊緊的握著手中的長槍,看著祁承寒滿滿走出由剛剛暗中變到現在明亮的光線中,咬著牙說道:“西秦就是喜歡這般的在暗中行事?先是讓本將以為平陽城已經奪下,晉王爺就是這般的卑鄙!”
祁承寒好似聽到笑話一般,他星眸寒光,嘴角處噙著的冷笑,“什麼叫卑鄙?難道馮將軍沒有看過兵書?”
“本王光明正大贏你,不服、帶著你的大軍,走出平陽城啊……”祁承最後一句還拖曳著淡淡的音調。
馮英盯著祁承寒眼中的寒意,握著長槍的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他立即大吼道:“西域的子民們!給本將衝出去!”
西域的士兵聽著馮英這一道有勢氣的聲音,立即很有勢氣的齊聲大聲道:“是!”
說完,便都是紛紛舉起手中的長槍,弓箭手同樣舉出弓箭。
祁承寒見著一幕,淡淡一笑,好看的手微微舉起,他聲音懶散有力,“一個都不要放過!”
隨著祁承寒的手勢落下,房頂上的弓箭手,樹上的弓箭手,酒樓中,百姓居住的閣樓中的弓箭手,全都是萬箭齊發。
一時之間的功夫,箭好似下雨般,密密麻麻的箭矢直往大街上的士兵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