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君看著步伐很是緩慢的江灼,冷笑一聲,便對著身邊的人說道:“去百記買一碗陽春麵回別院。”
“是,殿下!”那身人說完便是往前麵走出,淹沒在人群中。
安九君便是大步的跟上了江灼的步伐,盡量緩慢腳步,冷聲的說道:“你不好好的跟著我,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江灼聞言,便是側頭看向安九君,挑著眉問道:“你什麼意思?”
安九君看著前方的那些店家大門前掛著的燈籠,很是溫馨的感覺,在是與江灼走在一起,內心總有一股讓他感覺很暖和的感覺,這般的感覺,安九君從未有過,他眼中的冷意突然淡去,就連聲音也是發自心底的溫和,“本太子的意思便是,別院有苗疆的人,也有想要你命的人。”
“誰?”江灼對於安九君突然轉變的性子,並未在意,她又是說道:“你的別院想我死的人,難道不應該是你,還有別人?”
安九君停下腳步,轉身便是微微低下頭與江灼對視,說道:“我是想你死,不過肯定不是現在,不然,在洛城便會要了你的命,何必等到這裏?”
江灼嘴角微微一翹,諷刺的說道:“你這般說,那是不是我還要特意感謝你一番,感謝你的不殺之恩?”
安九君的視線又是落在江灼護著小腹的左手上,挑著劍眉問道:“你怎麼了?”
江灼冷笑一聲,便是轉身,繼續往前走著,說道:“太子殿下這般晚了把我帶出來,是想做什麼?”
安九君與江灼相並走著,慢慢的穿過人群,安九君並未有在說話,為什麼要把江灼帶出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把江灼帶出來,從安易的口中知道江灼懷孕的那一刻,他的內心深處居然竟然有些憐惜,不過,向來有野心的他,並沒有在乎那一丁點的憐惜之意。
在後來與江灼說話的時候,他卻是下意識的說出了,若是伏璟的孩子叫別人父親,伏璟會怎麼樣、簡直有些可笑……
江灼微微側頭看著安九君目光平視前方時,便把目光收回,安九君居然收起了那副在別人麵前溫和的模樣,心中冷笑。
在安九君帶著江灼回到別院的時候,便是看到江灼昏迷時住著的院子中坐著江灼見過的那個男人,還有一位女子。
江灼透徹的眼睛中微微一晃,在她第一眼看到這個女子的時候,便是知道這女子對她有敵意,敵意從何而來,那不就是在她身邊站著的安九君?
安易見著安九君帶著江灼回來後,便是起身,看著安九君,說道:“我不是都與你說過,這位姑娘要好好的休息,不然,肚中的孩子隨時都能流掉。”
江灼臉色微微一變,她就說她的肚子怎麼有些隱隱作痛,她問道:“那該怎麼好好養著,是不是不要到處亂走?”
安易見著江灼這般緊張的模樣,又是看了一眼安九君,更是用著兄長的語氣,說道:“九君,不是我說你,她的身子就連輕易挪動都比較容沙流產,你還帶著她出去,你有沒有想過,若是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
“大表哥,就算這個女人流產了也不關表哥什麼事情吧、”樓心打斷安易的話語,也是站起身,眼睛盯著江灼,卻是一步一步的往江灼走去:“若真是留不住表哥的孩子,那也是這個女人的錯,在西域,留不住孩子的女人,可是該死的、”
江灼微微皺著眉頭,她終於明白,剛剛安九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就是這個女人想她死?
“是嗎,是誰說的我肚中的孩子是安九君的?”江灼帶著一些散漫的笑意,目光從安易的臉上已到樓心的臉上,再是到安九君的臉上,繼續問道:“安九君,你說的?”
安易聽著江灼這般說,眼中有些疑問,他便看向安九君,問道:“這位姑娘是什麼意思?真不是你的孩子?”
安九君輕聲一笑,便是握著江灼的手腕,說道:“你沒有聽到我大哥說你該好生休息,剛剛把你帶出去是我想的不周到,可別在與我置氣,你先進去。”
江灼輕聲一笑,她雖然不知道安九君怎的突然變了性子,不過能讓她好好休息,那便好,她帶著一絲笑意的視線從樓心的臉上劃過。
便是往房中走去。
樓心見著安九君這般護著這個女人的時候,眼中的陰冷之色毫無保留的落在了安九君的眼中,她陰柔的說道:“沒有想到表哥還有這麼一麵。”
“你沒有想到的還有很多。”安九君用著很是溫和的眼神看著樓心,說著的話卻是沒有任何的溫度,安九君又是看了看安易,說道:“大哥在過些時日,便回京都吧。”
安易挑著劍眉,又是看了看樓心,便說道:“可以啊,那我就先回院子了。”安易走的時候,還深深的看了一眼樓心。
這院落之中隻剩下安九君與樓心,氣氛有一瞬間的凝固,安九君卻是先開了口,他也沒有看向樓心,便是往石桌前走去。
待落座後,才是溫和的說道:“樓心,你該是知道什麼才是你應該管的事情,別妄想在我的麵前做一些我不想看到的事情,把你心中的殺心收起來,屋中的那個女人是我帶回來的,除了我,你敢動她試試。”
樓心卻是嫵媚一笑,本就長得傾國傾城的樓心,這麼一笑,若是平常的男子看到,定是酥了心,可偏偏是安九君看到這抹笑意,安九君眼中除了一些威嚴外,還真沒有別的情緒。
樓心坐在安九君的對麵,目光平視著安九君,她聲音已沒有寒意,溫柔的不得了,“表哥是從西秦帶回來的女人,是,西秦靖南王府、那個伏璟的女人對不對、”
安九君聽著樓心這般說,眼中除了笑意還是笑意,說道:“千南人這麼快就把這消息說給了你,還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樓心聽著安九君的話語,輕笑一聲,她白皙的手指輕輕的在石桌上好似在畫著什麼怪圈,說道:“是伏家的人啊,難怪呢,我與她,就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嘛。”
安九君看著樓心白皙的手指在石桌上畫著圈,他的聲音立即冷了下去,“我想你應該知道,我說的話不想在重複第二次,我不管這個女人是哪家的人,隻要她一日跟著我,你敢她試試、”
樓心聽著安九君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嘴角的笑意微微凝固住,她看著安九君,說道:“那你以為,我就真的不敢動她了?”
樓心說完瞬間便是起身,她快速的抽出腰間一支小巧的笛子。
安九君見狀,立即站起身,周圍立即出現一些爬行的聲音,好似整座別院中的毒蟲都被這個女人喚醒了一般,一道怪異的笛子聲便是響起。
屋中的江灼聽著這道笛子的聲音,臉上微微一緊,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隻是並沒有摸到利刃,她大聲吼道:“安九君,你這個混蛋,卑鄙無恥的小人。”
院落中的安九君聽著江灼的聲音,眼中更是一冷,他看著樓心,咬著牙說道:“樓心、”
樓心並未有停下,隻是眼中有著少許的笑意,似諷刺的看著安九君,那笛子的聲音更是加快了不少。
安九君看著完全沒有把他命令看在眼裏的女人,便是瞬間的移到了樓心的麵前,隻是一瞬間的功夫,大手便是扣住了樓心的脖子,安九君咬著牙說道:“曆來,我在說第二遍的時候,不聽話的人,下場都不怎麼好、”
笛子聲停止,隻是,那些已經爬進院落中的毒蟲已經往院落中爬來,有的甚至已經往房中爬去。
樓心手中握著笛子,扣住著她的手並未有用多大的力度,樓心眼中的笑意更是深了些,她說道:“我就知道表哥不會對我下重手的,畢竟,那個女人是西秦的人,還是伏璟的女人。”